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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冷颤。
‘是我,别吭声。‘
凡静这才听出是弟弟凡平的声音。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没加思索便‘啪‘地一下在黑影里甩给弟弟一记耳光,‘下去!‘她怒不可恶的,‘你还是人不是?‘
凡平翻身下了床,扑通一声跪倒在凡静床前。凡静趁势起身扭亮了桌子上的台灯。她看见凡平低着头光着身子,中间只穿一条三角裤头。‘咋了?发神经病还是疯啦?想开您亲生姐姐的事了?‘她铁青着脸愤愤地说。
‘姐呀,你可怜可怜您兄弟吧。我这段时间天天晚上失眠。你也知道我这么大了,一到晚上浑身都憋得难受,实在控制不住。没有女朋友,又没有其它办法。人家都私下说你在这方面不在乎,你就可怜可怜我,照顾兄弟这一次吧!‘凡平的眼泪都爬了出来。
‘啪‘凡静下得床来,照凡平的右脸蛋上又是一巴掌,‘哪里
的乌龟王八蛋说的你也相信?‘她看凡平拿手捂着挨打的脸。‘脸上疼一点儿好好想想,我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啊!这回算了,若有下次,我给咱爸咱妈都说说,谁也轻饶不了你!‘说完,她走出卧室。心想,今晚这家我是住不成了。干脆找敏姐去。于是就开了屋门,走出去又重重关上,趁着夜色向东楼走去。家属院此时宁静异常,大部分住户的窗玻璃或摇头上都没有了灯光,没有人说话的声音,没有电视播放的声音。
凡静敲了好几下姬敏家的门,里边才有动静,门上边摇头上的玻璃也透出了灯光,屋里边传出来悉悉梭梭的穿衣声。‘谁呀?半夜三更的。‘一个男人的声音。
‘年哥,是我。‘
门开处,赵年穿着秋衣秋裤疑惑地看着凡静,‘这么晚来找姬敏?你不知道她出差还没回来?‘
‘哦,我今天才从濮阳回来。也没来得及问。‘
赵年看见凡静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就关心地问:‘怎么,出啥事了?‘
‘没事。我现在想住您这儿。‘
‘什么?你住我这儿?不是开玩笑吧?‘赵年先是一愣,继而马上笑着问凡静。
‘年哥,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住你隔壁这一间。‘凡静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怎么?您家有啥事了?‘赵年小声问。
‘咱叔咱婶都回乡下了。我自己住家里有点害怕。‘
‘平弟不是在家吗?天黑的时候我从乡里回来,在大门口还碰见他了。‘
‘年哥,求求您别再问了。‘凡静一脸哭相。‘反正我今晚住这儿,现在想早点休息。你看着办吧。‘
‘那好,我把门给你打开。‘他转身走进里边取了钥匙,回来开了他住室隔壁的那间房门。
第二十七章 最佳处理
这是姬敏家的厨房。因为单做厨房面积大了点儿,姬敏和赵年就在里边放了一张小床,贴上被褥,供家中有远来的客人临时居住。‘你只管安心睡,不过您敏姐回来后可不要同她说你在这儿住过。‘赵年嘱咐着。
‘没事,俺俩谁跟谁?她能吃我的醋?‘
‘你妹子有所不知,她这次出差前还在家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审问我,说一个姐夫一个小姨子,两人每到一块便有说有笑十分亲密,是不是早已经超出了兄妹关系?‘
‘咳!‘凡静苦笑了一下,‘不会吧?敏姐可不是那小心眼的女人。不过听你的,我不告诉她就是了。‘她停了一下,见赵年不说话,就说:‘时间太晚了,您也去休息吧。‘
赵年回了他那间屋子,凡静也上门休息。她已经抻好被子躺到床上了,却又突然起身来到门口。她想姬敏不在家,赵年又有这间房门的钥匙,万一我睡着了他偷偷拧开房门真的进来,占我的便宜不说,我还得想方设法替他保密而不敢妄言声张,谁让我深更半夜哪里不去非住他这儿呢?万一以后姬敏发现我同赵年关系暧昧,那非气死她不可。我以后还怎么能跟姬敏来往?为了不至于再出现有失亲情乱伦无度的丑剧,即使赵年根本不会产生那个心思,我也应该小心从事,把这间房门后边暗锁处的小铝疙瘩扳下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凡静回到床上后,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刚才在自己家里凡平的让人不可思议的行为对她的打击确实太大了。没想到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也竟然对她存有非份之想。想到今后她在襄汝的工作生活,一切的一切,她不寒而栗,感觉非常可怕。本来,和晓雯离婚后,她想轻轻松松潇潇洒洒地生活,从来都不在乎也从来都不害怕别人会对她议论些什么。然而结果怎样?太实和俊青分别离她而去,花雨杭玷污了她,凡平竟也想占姐姐的便宜,说不定她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关小倍也是听说了什么之后突然从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的。人言可畏啊,她不得不高度重视起来。她还想,自己有家不住住在赵年这里,万一别人瞅见了会咋说?姬敏回来一旦知晓,她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又会咋想?也罢,我权且在这儿安安生生地住一晚,明天晚上还回家去住,只不过将我的卧室门后暗锁上的铝疙瘩扳下来不就高枕无忧了吗?通过今晚凡平欲行不轨这件事,凡静认为自己以后的生活作风必须该有大的调整——跟黄总只能保持工作关系,和本地男士或在本地有亲戚朋友的外地男士不再有更深层次的接触,只同在本地没有任何关系的外地男士交往。如果幸运的话,在他们当中挑选一位合适的人选作她的终生伴侣。
为了和黄总这位凡静不能轻易得罪的上司的上司断绝若即若离的情人关系,凡静煞费苦心地谋划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中秋节晚上,皓月当空。凡静约黄总来到汝河南岸的一片小树林里。她早知道黄经理无论如何也不会同他那黄脸婆娘们离婚,就面对着黄总,故意装成非常委屈的样子,一头扎进黄总宽大温暖的怀中,细雨绵绵地诉说着她对他日日夜夜无尽的思念。埋怨他在县城胆子太小,他俩彼此接触的次数少,偶尔一回慌慌张张也使她最终达不到高潮,许多大好时光都让他给白白浪费掉了。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为了和黄总能够朝夕相伴,共结连理,她求他赶快同他老婆离婚.黄总确实看不上妻子的长相,但从来没想到要和妻子真正离婚。不是他不敢,而是那要费太多的周折要有太多的麻烦。一要过政治关。看局长同意不同意,公司的同事们又怎么议论。二要过父母关。看他们是否愿意让黄家唯一的接班人失去他的亲生母亲。三要过儿子关。得看已经懂事理的儿子高兴不高兴,愿意不愿意。最后还得过法院那一关。妻子如果不同意,那他只有诉诸法律,跟妻子对薄公堂。他已经是四十好几的人了,这样过五关斩六将兴师动众,不知要耗费他多少精力。谁说起来,只是为了一个离过婚名声也不太好的女人,显得他这个堂堂的襄汝供电局劳动服务公司的总经理太没出息也太没度量。他用双手把凡静的脸从他怀里扳出来,无限深情地说:‘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得到,都会想方设法给你弄来!‘
‘我要你马上离婚!‘凡静声音清晰一字一顿地说完后,瞪大双眼,黑亮的眼珠左右转动着,期待地望着黄总的脸,期待着象‘中‘‘行‘这样斩钉截铁的字语从对方口里发出。可她的眼珠儿急转了两三分钟的时间,看到的只是黄总漠然的目光和无可奈何的沉默表情。
凡静忽地一下子从黄总怀里挣脱出来,她走向斜立在旁边被她骑来的踏板式摩托,抬腿跨了上去。她手扶摩托把回头笑着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黄总扔下一句话。‘好好想想吧。两天后给我答复。如果不行,以后请找别的小姐伺候您吧!我先走了。拜拜。‘
摩托车的发动机响了起来,前后灯也亮了,凡静加大油门一溜烟跑了。摩托车的尾灯象红色的萤火虫一样在青青昏灰的月色里跳跃着,闪烁着。
凡静走后,黄总望着被仲秋的月光笼罩下的汝河水苦笑了一下。心想,汝水呀汝水,前不久您还是波涛汹涌,惹万千群众奋勇抗洪。现在却又如此宁静,成了善男信女们谈情说爱的地方。我们两个难道就象这汝河之水,今日狂恋明日分手,变化得如此之快?让人琢磨不透,意想不到?世上万物,真是得来容易,弃之也匆匆啊。
凡静和黄总的情事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结束了。凡静日后在不断庆幸这种结果的同时,黄总却在心底里不停地责怪着自己___是他辜负了一个自己非常喜欢的痴情女郎。当他两天后把自己实在没办法离婚的决定以小纸条传递的方式在公司销售科告诉凡静时,他多看了凡静几眼,深怕她因此而精神崩溃意志消沉,从而萌生出许许多多思想情绪,影响了公司正常的业务销售工作。
第二十九章 生日花絮
次日上午十一点,凡静回到了她的‘总部‘。当春霞告诉她,姬敏也刚刚出差回来时,她顾不得面见魏副经理汇报工作,顾不得在销售科美美地休息一下,便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
半月多没见姬敏,凡静确实想得慌。回到家属院,她没进家就直接爬上了东二楼。姬敏家的一头沉房门半开着。凡静轻轻走进去。姬敏这时在家。她一个人正专心致志地欣赏着电视节目,脚上没穿鞋,整个人蜷缩在布质的短沙发里,秋衣袖子也捋起老高,两条胳膊被膝盖支着。
凡静扫了一眼电视屏幕,她一看有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和周恩来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就知道上演的是。国庆节即将来临,这一段时间她在郑州盛祥旅馆,只要一打开电视,几乎都是与国庆有关的内容。凡静走近姬敏,‘敏姐,回来几天了?想死我啦!‘
姬敏一扭头,‘嗬,吓我一跳。我们美丽的孔雀飞回来了。‘
凡静把皮包往姬敏的床上一扔,抓起遥控板摁了一下右上方的红键,‘啪‘地一声,电视没了声音也没了图象。‘不看了。咱姐妹俩好好唠唠,一会晌我请客。‘她脱了鞋,上到床上,头枕着右手,侧着身子面对着姬敏,靠在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上,两条腿蜷缩在身前,左手很自然地夹在两条大腿之间。‘唉,这一趟跑了好多天,累死我了!‘
‘累点儿也值过。听魏经理说,你最近出去这两趟订了几十台。真行啊!‘姬敏发出由衷的赞叹。‘没遇上色狼吧?‘
‘谁敢,还让他捂着裤裆跑。‘
姬敏把腰朝前倾着,用双手捂着嘴嘿嘿笑了。
‘你咋样,姬敏?‘
‘你说业务吧?铁丝穿豆腐____提不起来。鞋跟都被我磨破了,跑遍了许多地方,可结果呢?总共才订了七台,也是赊销,跟其他业务员差不多。我本想挂住劲儿跑它一年,弄回来三万五万的,把咱供电局的集资楼买上一套。现在看来,我只是想想而已。不过也好。你妹子跑钱多了,我这当姐的张张嘴借你一万两万的也方便。指望您年哥俺俩那点儿微薄的收入,省吃俭用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住上三室一厅的新式楼房。‘别人不知道,姬敏可扒底凡静手里有子儿,况且凡静业务上惊人的业绩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____明摆着的。
‘借钱么,不成问题。不过到时候必须给我打欠条,还得由年哥打。‘
‘那为什么?‘
‘咱俩恁好,不还我咋办?‘凡静挤挤眼笑着,‘年哥打条,不还的时候我可以起诉他。敏姐你打条,就是不还我,我也不忍心叫你上法庭做被告。‘
姬敏也笑了,‘你年哥不还我还不愿意他呢!妹子挣个钱也不容易。他若敢跟你赖帐,我就同他离。咱姊妹俩过!‘
‘嘻,别说了。跟年哥离了,你打哪儿再找这么好的老公?年哥整天见不着你,还对你那么信任。工作支持你,什么事都由着你的性子。我要是能找到一个象年哥这样的老公,也算咱这一辈子没有白活。‘
‘好哇,死丫头,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改天我跟您年哥拜拜了,把他让给你,我替你们当红娘。‘姬敏笑着乱着。
‘别闹了,都晌午了。走,街里吃饺子去,咱俩边吃边聊。‘凡静说着下床穿上了鞋。
‘哎,凡静,说正经的,太实您俩断来往这么长时间,你没再谈一个?‘
‘想谈,但没有一个合适的。不过,我打算找个外地人。‘
‘可靠吗?‘
‘随缘吧。你出差时也给我留点心。‘
‘准备要啥样的?‘
‘大一点无所谓,关键得有钱,长相差不多,有没有孩子都可以。‘
‘好吧,遇到合适的,我给俺妹子介绍一个。‘
两个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走出了家属院。
十字街南下坡路东有一个许记饺子店,她俩以前请客吃饭没少来这里光顾。两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快吃完的时候,姬敏忽然对凡静说:‘我昨天下午在街上买化妆品回来的时候碰见您帅帅他爸了,他对我说他刚从里边出来没多久。我问你,你不打算过去看看他?‘
‘我才不想见他!‘凡静把脸别过去。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何况您俩做了几年的夫妻,还有个那么好的孩子!‘
凡静想了想,‘等他儿子生日那天再说吧。‘
十月一日上午十一点,凡静骑着摩托,姬敏赵年一人骑一辆自行车去南关给帅帅过生日。走到十字街的时候,他们在附近的商店里搬了一箱饮料,在法式面包房定做了一个高雅精致的生日蛋糕,然后把蛋糕放在饮料箱上,一齐捆绑在凡静的摩托屁股上。行至南大街与环城路交叉口,三个人迎面碰见了王太实。姬敏两口都先后和太实打了招呼,凡静却好象没看见太实一样,加大摩托油门,一溜烟地朝前面跑去了。
‘这闺女,好象压根儿就不认识人家似的。‘赵年看太实走远了,一边同姬敏并肩骑着车追赶凡静,一边扭头对姬敏说道。
‘不是不认识,是认识得太深了。太实要不管她那么严,说不定我们早就喝到他俩的喜酒,吃到他俩的喜糖了。她现在不理人家,说明至今仍然生着人家的气。‘
‘我看一会儿到彭家,她搭理不搭理晓雯。‘
‘肯定不搭理。不信你走着瞧好了。‘
还真让姬敏给言中了。三个人进了彭家,放好车子,取下礼物,朝室内室外扫了一眼。晓雯蹲在水池旁洗刷茶具和酒具。堂屋里已经坐着几位客人,有帅帅的姑父晓雯的朋友。厨房里,彭荣氏和晓英正忙着炒菜。
双手端着礼物的凡静又望了晓雯一眼,胡子拉碴的,头发乱蓬蓬的,也没有很好地收拾收拾,象昨天才从大墙里出来一样。晓雯也看见了凡静,他放下手中的活儿站起身来,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见凡静别过脸径直朝堂屋里走去。晓雯只好很尴尬地朝凡静身后的赵年点了点头,然后很迅速地把视线转向姬敏,‘敏姐也来啦?屋里坐,屋里坐。‘
凡静走进堂屋,与客人们一一打过招呼,把生日蛋糕和一箱饮料放到屋子里边的条几上,就招呼姬敏和赵年在屋中早已摆放好的凳子上坐下,自己则出了屋门去了厨房。同帅帅奶奶晓英打过招呼后,凡静拉条围裙拽在身上,走到锅边,把勺子从晓英手里夺过来,‘砰砰啪啪‘炒起羊肉菜来。
‘帅呢?‘凡静炒熟一个菜,问彭荣氏。
‘跑他爷门市上玩去了。一会儿肯定回来。‘
十分钟后,帅帅果然从大门外跑了回来,嘴里还不停地念着顺口溜:‘县委书记糊涂蛋,选个厂长吕二建,弄得职工没有饭。‘
吕二建是襄汝一家有名企业的前任厂长。因为县委书记一手提拔他当厂长,经他几年‘苦心经营‘,把这家企业搞得一塌糊涂,职工工资长年拖欠,外债累累。有本事的职工调动或停薪留职走了,留下来的也大部分没有保住饭碗。不但如此,他们下岗之后连最低的基本生活费都没有着落。温饱问题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