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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响头叩罢,他哭叫道:
“爹爹在天之灵听真!不孝孩儿圣英,今天要手刃亲仇,给您老人家报仇雪恨了啊!”
侍立于灵柩前的管家朗宁,深知老庄主圣保在世时杀人无数,少庄主圣英可从来不去看上一眼,如今手握利刃,双目赤红着,要向一位姑娘下毒手,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赶忙为云里金龙圣英备下朱漆木盘,这是专供祭祀之用的器皿。
少庄主圣英气势汹汹地捋胳膊、挽袖子,抓起水瓢,从缸里舀出一瓢凉水,喝了一大口,“噗”地一声喷在钢刀之上,觉得这样杀人才过瘾。
他几步走过来,双手把钢刀高高举起,二目圆睁,恶狠狠往下砍去,耳轮中就听得“咔嚓”一声,凌剑虹的头颅便与身子分为两段,却不见流出一滴血来。
圣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拎起人头,放于朱漆木盘之内,双手托着木盘,髁膝盖当脚走,跪行着来到供桌前,伸手奉上。
管家朗宁觉得蹊跷,不知道为啥,眼睁睁看见那姑娘人头落地,却滴血不见,这可是从来没听说过的怪事。
阴森恐怖的灵堂里,忽然传来一阵女子的轻笑声,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笑声初起,只见灵堂内阴影幢幢,刮起一个个小旋风,发出“呜呜”地鬼哭声,掀动灵堂内的素帐,供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忽大忽小。灵柩内响起“嘎吱吱”地声音,冒出团团黑气,臭得令人作呕。
如此诡异的怪象,谁人见过?管家朗宁吓得浑身发抖,“妈呀”一声惊叫,丢了魂似得跑出了灵堂。
藏在屋梁上的阿布陀,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双手紧紧抱住大梁,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倘若落在楚江红女手里,还不让她给剁成饺子馅儿么。
在屋里陪灵的人们,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慌忙逃命去了。云里金龙圣英倒有几分胆量,周身哆嗦着咬紧牙关,抬头观看,只见楚江红女凌剑虹的人头,正朝着他张开大嘴,吐出一股白烟,两只眼睛红光闪动,不停地眨巴着。
“哎呀!我的个亲娘啊!快来救命啊”
没把少庄主圣英活活给吓死,他抹头便逃,一个没注意,一脚被倒在地上的凌剑虹地身体给绊了个大马趴。
他大叫着:“闹鬼了!”连爬带滚地往外逃去,只恨爹娘给少生了两条腿。总觉得脖颈子直冒凉风,有人在后边追似的。
母阎罗柳燕子听见灵堂里传来哭叫之声,一开始也没往心里去,以为砍个服了毒药的人,那还不容易,就没动地方,还端坐在太师椅上喝着清茶。忽然听到儿子圣英高声喊“闹鬼了”,她这才放下茶杯,面色冷峻地朝灵堂走来。
柳燕子左手往腰里一叉,右手握着饱尝人血的定古精钢剑,见儿子圣英亡命奔逃过来,便大喝一声:“我儿休得惊慌,为娘在此!”
圣英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跪在母亲脚下周身发抖,战战兢兢地说道:
“娘啊!那丫头邪性着哪,砍下脑袋来滴血不出,还冲着我直个劲儿地眨巴眼。”
母阎罗柳燕子久经大敌,杀人过百,哪里会信这个邪?伸手扶起儿子来,蝴蝶眉一挑道:
“我儿休得惊慌,且站过一旁。待为娘看来!”言毕,手提定古精钢剑,往灵堂里便闯。
第四十八回 仙翁摩云施法画符咒
阴风飒飒,鬼影飘飘。
母阎罗柳燕子乍着胆子步入丈夫圣保的灵堂,见地上躺着柳静修的女儿凌剑虹的尸体,果然没流出血来。那颗被圣英砍下来祭奠丈夫亡灵的脑袋,竟然变成了一段枯木。
经验老道的柳燕子不动声色,悄然从灵堂里退了出来。沿着青砖小路,来到那座神秘的八角楼前,轻轻扣了三下门环,闪身进了楼阁之内。
直到太阳落山,母阎罗柳燕子才从八角楼里走了出来,面色阴沉似水,眉宇间杀气更为浓重。右手还是拎着那把定古宝剑,左手里多了一个,绣着八卦阴阳鱼的黄段子布袋。
她快步来到灵堂前,只见灵堂里鬼影翩翩,萤火乱旋,丈夫的灵柩立了起来,和一段朽木跳起了舞蹈,发出“咕咚咕咚”地响声。也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奇怪音乐,连烛台、供桌、三牲头颅也伴着音乐声在跳动。柳燕子暗骂一声:真是闹了妖精啦!她神色镇定,把定古宝剑立于胸前,探左手从黄色布袋中,摸出来一张画了符咒的黄色纸条,往空中抛去,手中宝剑一挺,不偏不倚,正中纸条中间。她把宝剑举在空中,二目微合,双脚跳着怪异的舞蹈,口中念念有词地唱道:
“呜呼呀哈!玉帝派本神下天宫,手持宝剑驾长风。一道敕令当空展,镇住凡尘诸妖精。急急如敕令!呜呼呀呀。”
她伸手扯去蒙头纱,抖乱乌发,全身扭动起来,好似灵蛇一般,从口中喷出来一股烈焰,点燃了宝剑上的符咒,随着“哇”地一声大叫,便静立在当场。
顷刻之间,灵堂里鬼影尽消,朽木倒下,灵柩归回原位,其它物品掉落满地。
母阎罗柳燕子撇嘴一笑,蝴蝶眉动了动,恶狠狠地骂道:
“哼!臭丫头片子!懂点黄白之术,就胆敢来我清雅山庄作怪,真乃不知量力!姑奶奶今天把你碎尸万段,方消我心中之恨!”言毕,摆动手中宝剑,把那段朽木削得似雪花般在空中飞舞。
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回头望去,见那楚江红女凌剑虹,用手拢了一下秀发,昂首立于门外。柳燕子惊得是魂上九霄,魄飞天外,大瞪着双眼,“咚咚咚”倒退三步,铁青的嘴唇哆嗦着问道:“你、你是何人?”
凌剑虹笑道:
“母阎罗、母阎罗,修炼成了砍木婆。手中定古剑,杀生实在多。恶贯满盈时,绝对不能活。我是天上仙,下界将你捉!”
柳燕子听罢大怒,有心上前剑劈凌剑虹,自知不是她的敌手,抬起来的脚又退了回来,探左手从黄色布袋中抓出三张符咒来,一并穿在宝剑上,开口咬破中指,將鲜血滴在灵符之上,口中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天师快快显神通!抓住这个小妖孽,扔进乾坤宝袋中!”随之张口喷出一团烈焰,点燃了灵符。
再看凌剑虹,若木刻地一般,站在那一动不动。
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柳燕子脚步错动,手中宝剑幻化成一团银光,眨眼间砍了凌剑虹七八十剑,却不见她有丝毫损伤。
她一下子傻了眼,大口地喘息着,心中暗道:这个死丫头片子!难道修炼成了虚无之身不成?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冷笑,一条黑影站在了灵堂前。
来人朝柳燕子双拳一抱,嗓音嘶哑地说道:
“庄主夫人莫慌!听在下阿布陀一言。此人名叫凌剑虹,刀剑不能伤其身。受了刀剑之后,暂时不会动弹。鄙人在儒雅山庄时,曾经把她大卸八块,过一会儿,她就能自动复原。依在下之意,莫如把她投入山后寒泉之中,她将永世不能出头露面了。”
柳燕子冷笑一声道:
“大师之言,正合我意。来人哪!把这个死丫头用麻袋装了,多加几块石头,扔进山后寒泉里去。”
夜色深沉,米粒大小的雪渣漫天飞舞,打在人脸上,凉嗖嗖的。
被风雪侵袭的清雅山庄,不时地回响起一声声打更老人那苍老、无力的梆子声,随着雪花消散在深沉的夜幕里。
打更老人左手握着榆木梆子,臂弯处挎着一面铜锣,把脖子尽量缩进衣领里,以避开风雪无情地袭击。沿着蒙上了厚厚积雪的小街,侧着身子往前艰难地走着,两只羊毛毡靴,踩进了半尺深的积雪里,发出“喀吱吱”的声音。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就听得有人大声吼道:
“老不死的!快给大爷我滚开!”
打更老人耳朵有点聋,脚步迟缓,往路边躲时显然是慢了稍许,被一条大汉一掌打倒在路旁的积雪之中。
四条彪形大汉搭着一个鼓囊囊的麻袋,疾步向后山走去。
打更老人从雪地上爬起来,咳嗽了一阵,朝他们唾了一口骂道:
“你们这些畜牲!就造孽吧,除了害人就没正事可干了,早晚要遭到报应的!”然后揉着后背大声咳嗽起来。
搭着麻袋包的一条壮汉埋怨道:
“他妈的!大雪封天、深更半夜的,挨上这份倒了八辈子霉的差事。”
另一条壮汉惋惜地道:
“真是怪可惜的,格老子的!我还他妈的打着光棍儿呢,整天搂着个杆子睡不着觉。少庄主竟会把这样一个美妞给害死了,还要扔进寒泉里。哪如把她许配给老子,格老子的!就是给庄主白干一辈子活也乐意。”
一个塌鼻梁子的汉子骂道:
“少扯你娘的蛋!尽他娘的想美事。也不撒泡尿照下你那张驴脸,足够一万个人看上半拉月的,还想娶人家当老婆。呸!缺了天大的徳了!”
显然是挨了骂的汉子回敬道:
“你这个龟儿子长得好?还他妈的笑话个人儿,像根竹竿儿似的。哪天刮一股白毛风,把你这个龟儿子吹到爪洼国去,当野兽给关起来!”四条汉子相互辱骂着来到寒泉旁。
寒泉乃是一口古井,在一个隐秘的山洞里,深不知有多少丈,里面没有水,从井口冒出逼人的寒气,所凝结的冰霜几乎把山洞封住。
冰霜世界般地山洞里寒气入骨,四条大汉身上穿着的皮衣,很快就变成了,结着一层薄如蝉翼般的冰霜铠甲。
为首的一条壮汉哈了口气,喊道:“一、二、三!”四个人一起使劲,把凌剑虹扔进了寒泉之中。
楚江红女凌剑虹落向阴寒的古井里,下面布满棱角横生的怪石。
黑咕隆咚的井底,闪动着两颗绿幽幽核桃般大的光团。这两团绿光,乃是一条金龙的双眼。金龙原来是玉皇大帝的珠宝看护神,只因为贪睡,一对“日月双珠”竟然失去了光泽。金龙也没有向玉皇大帝奏明,被巡检天官查出,禀明玉帝。玉帝登时大怒,把金龙贬到凡间。打入这寒泉之中,用符咒镇住,指地为牢,永生不得见日月,至今已有一千三百三十三年。这条贪睡的金龙,依旧改不了爱睡觉的毛病,也不管日月轮回,每天大睡不醒。今日听得洞口有响动,才睁开双眼,见一物落了下来,觉得新奇,便探出双爪把麻袋包接住。展开一看,见是一位美丽的少女。金龙轻轻摇了下头,又盘卷起长长的身躯,“呼呼”地大睡起来。
其实,楚江红女凌剑虹的真身早已离体,在母阎罗柳燕子从灵堂里出来,奔往八角楼时,凌剑虹便使了隐身术,跟在她身后也进了去。
八角楼高有三丈,直径六尺。
门楣上有一块黑底金字的横匾,上书三个醒目大字:通天阁。
柳燕子接连按动数道机关,步入八角楼下的一间密室内。
只见一位长着瓦楞脑袋、秃了顶,后脑勺上长了一圈头发的老道士,生得是大凸眼泡子,塌鼻梁,蒜头鼻子,鲶鱼嘴,海下有三五根胡须,两个扇风大耳,身披一件青色道袍,灰色中衣,微合着双眼,在蒲团上打坐。此人名叫摩云,江湖上有个诨号,称为八手老仙公。他手下有两个徒弟,大徒弟是子云圣人萨斯卡,二徒弟便是母阎罗柳燕子。
母阎罗柳燕子跪倒在地,叩首道:
“徒儿柳燕子叩见师父!”
八手老仙公摩云微睁二目,轻轻摆了下手说道:
“徒儿请起!你有何事到我这里来?”
柳燕子垂手恭立,低声道:
“师父!庄里来了位姑娘,名叫凌剑虹。乃是杀害我夫的仇人,柳静修的独生女儿。弟子欲为夫报仇,将他碎尸万段!无奈她有奇功在身,刀剑不能伤,请师父设法将她杀掉,以消弟子胸中之恨!”
八手老仙公摩云听罢,轻轻地“嗯”了一声,微微睁开二目,劝她道:
“徒儿不必着急,量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通天本领?待为师作法。”言罢,双手合什于胸前,缓缓上行。强大的无形罡力,逼开楼上的层层隔板,从楼顶上,现出来三尺见方的一块蓝天。随后右手在空中一晃,竟然多出来一张长不足尺,宽有一寸五分的黄色纸条,闪着淡淡青光,在空中晃了三周,然后深吸一口气,只见从食指和中指间,发出来一道细如蚕丝般的红光。
他口中念动真言,那道红光在黄纸上画起符来。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大叫一声:
“急急如律令!”
第四十九回 楚江红女巧遇金龙
柳燕子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喘,侍立了近三个时辰,见师父八手老仙公收了法力,才长吁了一口气。
八手老仙公摩云睁开双眼道:
“徒儿!你把这一道符用三昧真火烧化,再把这个符贴在那女子的印堂穴上,必能定住她的真身,化解掉她的奇功,就可以随便处置她了!”
柳燕子上前跪倒,伸双手接过令符,朝八手老仙公摩云叩了个头,然后起身而去。
凌剑虹隐着身形,把这些话听得真切,心里可把这个老魔头恨坏了。
待柳燕子离开八角楼,凌剑虹从肋下抽出金龙圣剑,朝八手老仙公摩云当头劈去。
八手老仙公摩云虽有法力,但难以抵敌金龙圣剑的威力。刚觉出情况有异,狡猾的八手老仙公摩云,即刻化作一阵旋风纵起,不成想被金龙圣剑的剑风扫中,一条左腿凌空掉落下来,血水溅满墙壁。
逃出一条性命,丢了一条腿的八手老仙公摩云,连头也不敢回地落荒而逃。
凌剑虹这才还剑入鞘,咬着牙骂道:
“活该!让你背后冒坏水儿!”
然后返身折回圣保的灵堂里,却不见了自己的原身,那柳燕子也不知去了哪里。
正自纳闷儿,忽然听到一声梆子响,虽然下着雪,却清晰可辨。
已是更次初交,寻找不到原身的凌剑虹,觉得身体困乏。刚想隐入庭柱间休息一阵,又听到门前传来脚步声,两个人边走边嘀咕,其中一人说道:
“我说老葛!啥人扔进寒泉里能活得了?咱们庄主夫人这不是多余么?那个丫头片子扔进寒泉里,大概其有三个时多辰了,还让咱哥俩到那去守候着,我看弄不好哇,咱哥俩还不得冻死在那。”说话声越来越小,被风雪所淹没。
家丁葛凡、贾亮奉了母阎罗柳燕子之命,冒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寒泉洞内。
葛凡划拉了些大风刮来的山草,贾亮打着了火折子,引燃起柴草来,火苗窜起来尺余高。
二人围坐在火堆旁,不时地续着柴草,使整个山洞烟气弥漫,熏得二人直个劲儿地抹眼泪,不时地咳嗽几声。火光把二人的身影照射在洞壁上,不停地晃动着。
凌剑虹的魂魄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只听葛凡惊叫一声道:
“哎!谁啊?”说着跳了起来,抽出肋下大刀,大瞪起两眼,身前身后一个劲儿地看。
贾亮闪目四顾,并未看到半个人影,便瞪起眼骂道:
“你他妈的撒什么癔症!可吓死我了,原本这就怪说模慊挂痪徽Φ兀
“贾兄别生气!刚才小弟确实看到了个人影子,轻飘飘地一闪就过去了。”葛凡依然握刀警惕地解释着。
葛凡这么一说,贾亮更害怕了,吓得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哆哆嗦嗦地道:
“葛老弟!这地方邪着呢,八成是真有鬼魂。你想啊!咱们庄主生前杀了那么多人,准有阴魂来寻仇的。依我看哪,咱还是到西边的小土地庙里去吧!别让小鬼把魂给勾了去。”
葛凡胆子本来不小,听了贾亮的话,脸色变得惨白,连连点着头,跟着贾亮走出山洞,径奔小土地庙而去。
凌剑虹轻飘飘落入寒泉洞底,也不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