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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眉的武功已然大成,早已是江湖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对于粗汉与褚衫的联手攻来,她没有拔剑,依然是连剑带鞘地挥扫出去。
只听得铿锵两声,粗汉与褚衫的兵刃便告脱手,飞落在不远处。
紧接着,姬月眉的剑鞘划起一道虚影,分别敲打在两个男人的肩膀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二人压得再也站立不稳,扑通一声,竟然跪倒在地!
姬月眉只用了两招,确切地说,是一招半,便将两个大汉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周围的其他人见了,俱都为之一震。
粗汉三人在江湖中人称“拼命三郎”,虽然说不上是邪派之人,却也不是个善茬。武功虽说上不了一流水平,却也不是随便的人可以将之击倒的。如今却被一个紫衣姑娘两招打得丢盔弃甲,毫无招架之力,不得不令旁人对这紫衣姑娘另眼相看。
褚衫与粗汉唯有将希望寄于那个瘦小的同伴,希冀他能够将那两个村民一举收拾,用他们来胁迫这个紫衣姑娘。
谁知当他们抬眼望去时,才发现,他们的那个同伴早已躺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了。
褚衫默不作声,那粗汉却表现颇佳,依然扯着嗓音说道:“如今我们‘拼命三郎’落入你手,只怪我三人武功不济。你要怎么办尽管冲着我来,不关我那两个兄弟的事!”
姬月眉听了,冰冷的俏脸反而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就像一张花在绽放,使整个有点昏暗的饭堂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粗汉见也亦不由一呆,忘了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姬月眉对那粗汉说道:“如此甚好。本姑娘亦不为难尔等。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为何聚集于此镇便可。”()
第018章 各怀心事
几天前,韩城同贤庄庄主熊平开带了一位青年剑客回庄,可是,那个青年剑客在晚宴上,当场拔剑将熊平开杀死。尔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斩了七位庄内护院,冲出同贤庄,逃到了吕梁山。
同贤庄少庄主熊神照悲愤莫名,发起英雄帖,把韩城周围的江湖人士都召集过来,誓要手刃杀父仇人。他还声明必须活捉杀父仇人。开始并没有太多江湖人士前来,都是一些熊平开的一些好友。
奈何那个青年剑客极其厉害,不单几次都被他溜掉,反而还伤了不少人。于是,熊神照又向江湖宣布,那青年剑客手中的剑极像乾坤剑,有可能是乾坤老人的传人。此言一出,江湖人士蜂拥而至。
都说“蚁多咬死象”,那青年剑客再厉害,双拳亦难敌四手,最后被众人围堵在吕梁山中。包围圈正一天天收拢,只要过了今晚,那个青年剑客就无所遁形了。
“拼命三郎”中的粗汉将事情合盘说出。
姬月眉望了一眼脸露惧色的温子君,然后与叶星雨对望一眼。两人都轻点了一下头。不管那个青年剑客是谁,她们已经下定决心要去见上一面。
于是,姬月眉将压在粗汉身上的长剑收了回来。那粗汉顿觉身子一轻,不由呼了一口气出来。
姬月眉对“拼命三郎”说道:“以后眼睛可要放亮一点,见到本姑娘就走远点,否则的话,哼!”
粗汉们不住地点头,尔后逃也似地回房去了。
姚掌柜见状,亦是轻呼了一口气。看来,这个貌如天仙的姑娘,更是一个惹不得的主啊。他立即笑着引三人往楼上去。
就在上楼的时候。叶星雨却身形一震,停了下来,脸望向了客栈外面。姬月眉跟着姚掌柜走在前面,没有发现,但是温子君却看到了。
刚刚从客栈门口走过四人,那四人正是无忧门少门主闾丘烈、桃花夫人、苗疆蛊门的木世,以及无忧门护法车珍焕。
“妹妹你怎么了?怎么还不上来?”姬月眉在楼上叫道。
叶星雨听了,轻哼一声,应道:“哦,我就来!”说着,便拉了温子君上楼去。
姚掌柜将三人带到最里面的两间客房。
让姬月眉与叶星雨有点奇怪地是,温子君居然乖乖的一个人进了最里的房间,却没有拉叶星雨。
其实,温子君听了那粗汉的话,心里亦是一阵激动,想着如何去找那个青年剑客。如果跟叶星雨一起,便不好行动了。
一路上,温子君都默不作声。他并不是在发呆,而是在心里不断地回忆以前在乾坤洞府里阅读过的武功秘籍。有了先天真气乾坤之力,就是最普通的招式,在他的手中使将出来,亦会化腐朽为神奇,凌厉无比。
为了不让叶星雨她们起疑心,温子君不能使用以前的武功。他才会想到乾坤洞府里的那些武林典籍。让温子君感到惊喜的是,他进入先天之境后,记忆力不知好了多少倍,几年前读过的书,就像正在眼前阅读一样,内容清晰无比。
关好门,温子君盘腿于床上,打起坐来。他再次进入冥想,在脑海里不断地练习着回忆出来的各门各派的武功招式。
许多人都认为练武非要一手一脚地使出来练习。其实,心练更为重要。只要在心中将招式练熟了,才能施展起来得心应手,意到手到。
温子君一个人在房里默练武功。隔壁的两个女子却谈开了。
叶星雨问道:“姐姐,你说,那个青年剑客会不会就是小剑。呃,你看,总是改不了口。他会不会是子君的亲人呢?”
姬月眉沉吟道:“我们只是道听途说罢了。除非找到那个青年剑客问上一问,才能知晓情况。我看,我们不如今晚便去找他,好知道个究竟。”
“这个……”叶星雨听后却有点踌躇,“如果我们都去了,那小,那小子他怎么办?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可不放心!”
“也对呀!”姬月眉亦不无担心地接道,“他现在是痴儿一个,止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出来。不如这样,今晚就由我去一趟吧。”
“嗯。如此甚好。那就辛苦姐姐了。”叶星雨听了,心里一阵窃喜。她可是还有事要做呢。
晚饭过后不久,姬月眉便独自一人出了客栈,到吕梁山深处找那个青年剑客去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叶星雨走到温子君的房间门前敲门,一敲门便开了。她见到温子君大刺刺地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没有盖,打着呼噜睡得正香。
叶星雨帮温子君盖好被子,怜惜地望了望温子君,然后出手点了他的黑甜穴。
她准备出去一会,如果期间温平君醒来找她却找不到的话,只怕会大闹起来。所以叶星雨干脆点了他的黑甜穴,如此一来,温子君怎么也得三个时辰后穴道才会自解。三个时辰,足够叶星雨做很多事了。
至于把温子君一个丢在房里会不会有危险,叶星雨已经想过,如今温子君是个村民打扮,且是一副痴儿相,谁有那个闲情去动他呢。
殊不知,就在叶星雨出门后不久,温子君亦睁开了眼睛。进入了先天之境的他,可以随意控制穴道移动,只要他不愿意,谁也点不中他的任何一个穴道。
温子君看到盖在身上的被子,心时不由一暖。他掀开被子,极快地整理身形,然后一个鲤鱼跃龙门,悄无声息地从窗户钻了出去。
挨着客户一间一间地搜,温子君终于在第五次时搜到了一个人的包袱里的夜行衣。他穿上后还觉得有点宽松,当然,也不会有碍他的行动。
江湖中人,大部分都会备有夜行衣的。至于他搜过的房间的主人,都已经昏睡过去了。凭温子君此时的武功,他们有谁可察?
宛如一个幽灵,温子君出了姚记客栈,并没去吕梁山深处找那个青年剑客。而是循着无忧门少门主闾丘烈四人的方向行去。
温子君不断地施展出不同的轻功,八步赶蝉、踏雪无痕、燕子抄水……不同门派的轻功,他使出来却样样精通,极为流畅,轻如柳叶,快出闪电。
一路行去,不一会,温子君却见前面有一黑影。看那窈窕的身姿,应是女子。细看之下,温子君觉得甚是眼熟。
再定睛一看,温子君心下大为惊讶,那黑影竟然是叶星雨!
叶星雨去哪里?她怎么不是去吕梁山呢?温子君心里不禁升起无数疑问。
起初,知道叶星雨亦悄悄出门后,温子君还以为她也是去吕梁山找那青年剑客。如今看来却不是,难道……她也跟自己一样,是去找那个闾丘烈的?温子君不由想到。
她是要去找闾丘烈报仇?看来,也只有这个理由了。凭叶星雨如今的功力,也的确不用惧怕闾丘烈四人。即便是他们四人一起上,叶星雨亦可轻松应对。要杀闾丘烈,对于如今的叶星雨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不过,温子君还不想让闾丘烈死。因此,他不由加快了脚步,直向叶星雨追去。
温子君没有看错,那个黑影正是叶星雨。
那身夜行衣是姬月眉的,她穿好后,便径直去找闾丘烈了。
叶星雨与闾丘烈打过那么多交道,自然了解闾丘烈的习性。闾丘烈平常生活甚是奢华,他宁愿在外面搭帐篷,亦不愿住像姚记那般客栈的。而在仰牙这样的小镇,只怕他也唯有搭帐篷了。
果然,离镇不远之处,叶星雨见到火光冲天,照得四周有如白昼,中间是三四座帐篷。还隐约听到有琴音从帐篷里传来。
其中最大的帐篷里正欢声笑语,琴音亦是从里面传来的。仔细听的话,闾丘烈四人都在帐篷里。
温子君一路跟来,却一直都没有现身,他也察觉到闾丘烈四人所在的帐篷。此时却见叶星雨径直往那帐篷里闯,怕她杀了闾丘烈,心里一急,便一个箭步,快如闪电地欺身上去,伸手拍了一下叶星雨的香肩。
叶星雨正走近那帐篷,却不料左肩被人轻拍,心里一惊,连忙往右边闪开几步,沉声喝道:“谁?”说话的同时,左手置于腹部,右手置于胸前,俱都捏成掌刀,非常戒备地盯着面前的黑衣人。
对于自己的武功,叶星雨极为清楚,能够悄然走到自己身旁却不被发现的人,只怕也没有多少人。如果有,只能说明来人的武功极其厉害。她不得不防。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干什么?”温子君用很沙哑的声音说道,他尽量把声音说得苍老一点。
“晚辈前来,乃是找人有事,却不知前辈为何横插一手?”听了对方的声音,叶星雨觉得对方是个老人,所以称他为“前辈”。
温子君继续用苍老的声音说道:“这就巧了,老夫亦是前来找人的。如果你要找,还是下次再来吧。”
叶星雨听了,心里有气,自己一路小心谨慎寻来,却没想到后有黄雀。她堵气地说道:“如果我偏要呢?”
温子君应道:“老夫不会让你得逞的!”一副老气横秋的口气。
“哼!只怕由不得你!”叶星雨话没说完,整个人便动了。()
第019章 各取所需
只见叶星雨一个箭步,内力运转不息,右手化掌为拳,一拳攻向对方。
温子君见状,冷哼一声,右脚后撤一步,站成“丁”字步,乾坤力轻转,有如一座高山矗在原地。见到叶星雨挥拳攻来,他却随意地挥起右手,衣袖轻摆,却有股充沛的力量卷向叶星雨攻来的玉拳。
但是,叶星雨的目标不是温子君,藉着温子君的一挥之力,她的身形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却是向帐篷里冲去。
温子君见状,心道不妙,亦立即展开身形,紧随其后,冲进了帐篷。
叶星雨刚刚冲进帐篷,便察觉到一股劲风从后面袭来。她只好停下来,转过身形与紧随而至的温子君打斗起来。
温子君与叶星雨两个人打起来不要紧,却惊呆了帐篷里的闾丘烈四人。他们俱都停下了手中的一切——瞠目结舌地望着无缘无故冲进来的两个黑衣人相互缠斗在一起。
最*近两个黑衣人的是无忧门护法车珍焕。他拍案而起,斥道:“你们吃错药了吗?竟然擅闯无忧门的帐营!”
两个黑衣人你来我往,眨眼间,互相攻出了二十三招。
其实,温子君与叶星雨俱都没有使出全力。温子君自不必说,他如果使出全力,只怕叶星雨会立即受伤。叶星雨对于这个跟在自己身后的黄雀心存忌惮,摸不清其虚实,因此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全部实力。
于是,在车珍焕他们的眼里,这两个黑衣人的武功不过如此。见到两个黑衣人不理睬自己的话,依然缠斗在一起,车珍焕心里不由一怒,喝道:“两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说完,车珍焕突然欺身上去。一掌击最接近他的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正是温子君。虽然他在与叶星雨斗在一起,但是他的气机一直锁定了帐里的所有人。他如今乃是先天之境,乾坤力悄然放出,而闾丘烈他们却没有一丝一毫察觉。
车珍焕袭向温子君的左背,温子君早已知晓。他头也不回,右手施出一招少林的“千叶掌”,攻向叶星雨,左手却随意地往后一甩,一股强大的乾坤力脱袖而出,迎向冲过来的车珍焕。甩袖的同时。温子君用冰冷且略显苍老声音说道:“这里没你的事,给老夫滚回去!”
车珍焕只冲到一半。便觉得自己已经撞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并且,还有一股强大的内力透体而入。车珍焕就像是皮球一般,倏尔又跌回原地。
甫一落地,车珍焕便“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出来——他已然受伤!
温子君这一挥袖。只用了三成的乾坤力,而车珍焕已经吃不消了。温子君知道当初是车珍焕将玫葭婆婆击成重伤,因此,这一次他出手颇重,虽然不至于要了车珍焕地命,却也不会让他好过。
闾丘烈、木世及桃花夫人见状,无不动容。开始他们都以为闯进来的两个黑衣人武功平平,便以看戏的心态对之。谁知其中一个黑衣人只是挥一挥衣袖,便将车珍焕击成重伤。两个黑衣人的武功,他们要重新估算了。
不单闾丘烈他们惊讶万分。就是叶星雨对这个黄雀亦是诧异不已。自从与温子君合体,她的武功突飞猛进,就算是遇到少林方丈,也有一拼之力。可是与这个黄雀相斗,总是让她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叶星雨每一次的攻击。到了对方面前,就宛如是小孩子的把戏。对方可以轻易化解。
最让叶星雨纳闷的是,对方的武功极为博杂,似乎各大门派的武功他都会使,且使出来威力不小。那些门派的入门招式,在对方手中使将出来,却常常都是化腐朽为神奇。如武当的太极掌法,少林的罗汉拳,华山的碎玉拳……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这个黄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叶星雨很想知道。
就在叶星雨一愣之时,对方欺身上来,随手挥出一掌,嘴里却说道:“你不能杀他。有老夫在,你是不会成功地。”
叶星雨听后不由又是一愣,她突然退后两步,双手伸出虚推在胸前,做了一个不打的手势,说道:“慢着!谁说我是来杀人的?”她亦故意将声音压得有点沙哑,让人听不出她原来的声音。
听了叶星雨的话,温子君不由一愣,指着呆坐在原位地闾丘烈说道:“难道你不是来找他报仇的吗?”
叶星雨听了,心里一惊:“难道这人知道婆婆被杀之事?可是,彩虹谷发生的事,他怎么会清楚?”她嘴里却说道:“你错了!我今天不是来杀他的,我是来找他的。”说完,伸手指向坐在闾丘烈旁边的木世。
“哦?”叶星雨的举措让温子君大感意外,但很快便已释然。她体内的情蛊之阴后,乃是木世所施而成,想来是极为恨木世。
叶星雨找木世,不外乎两个目的,一是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二是想向他了解如何消灭阴后。
不过,刚才叶星雨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