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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葭见状,不由地问道:“宫主,你为何对这张面具如此紧张?还有,老身一直想问,你为何要救这个男子?宫主不是一直都讨厌男人的么?”
叶星雨听了,头也不抬地答道:“这张人皮面具的材质,跟师傅给我的简直是一模一样。还有,我见到他时,他手中有一把墨剑,剑的形状极似祖师的乾坤剑。我想,他一定跟祖师有什么关系。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救活他。从他身上,一定可以找到关于祖师的消息。完成师傅的遗愿!”
玫葭听了,才恍然大悟,她说道:“原来如此。只是,他的五脏已经移位,要想让他快点醒过来,唯有运功替他疗伤了。”
叶星雨听了,点点头,说道:“不错。我这就给他运功疗伤,你先把他扶起来吧。”
玫葭听了,探身将那男子扶起坐着。此时男子的脸上血色更浓,呼吸亦更有节奏。
叶星雨上了竹榻,坐在男子后面。想到自己竟然与一个陌生男子同坐在一张榻上,脸上又泛起红晕,一时竟忘了要做什么。
玫葭见状,促呷道:“宫主,你这是怎么了?只是疗伤罢了,瞧你这样。将来怎么嫁人啊?”
叶星雨听见玫葭的话,清醒过来,尔后又娇嗔道:“婆婆在取笑我呢。哼,我才不嫁。”接着,只见她脸色一整,整个人又回复淡漠的样子。
深吸了一口气,叶星雨伸出玉掌,按在男子的命门穴上,缓缓地将自身的内力输了进去。
叶星雨本以为这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因为大凡江湖中人,由于所练武功的差异,内力亦是千差万别。如此一来,自己的内力要想顺利进入别人体内,需要有一个过程来慢慢控制引导。
可是此次叶星雨却极为顺利地与这个男子的内力相融合,仿佛两人本来就只有一种内力。叶星雨得知这种情况后,心里更是欢喜,唯有祖师的乾坤心法,才能和自己的内力想融合。也就是说,这个男子一定与祖师有关系。
只要救醒他,就什么都清楚了。叶星雨再次深吸一口气,将激动的心尽量平静下来,然后凝神控制着内力游走在男子体内,把已经移位的五脏移回原处。
日上中天,叶星雨才缓缓收回自己的内力。玉掌亦离开了男子后背。
由于叶星雨的运功,更是加快了碧竹丹的药效的扩散。当她撤回玉掌后,男子的呼吸更加平稳,脉搏亦更为强劲了。看来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醒过来。
玫葭将男子平放下,却听见叶星雨的肚子叫了起来。她才发觉两人都没吃早饭。于是笑道:“为了救这个男子,老身竟然把早饭给忘了。看来饭菜都早已凉了。老身这就去热一热,顺便煮一点白粥给这孩子。”
叶星雨听了,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坐在榻上打坐,以恢复刚才耗费的内力。……眼观鼻,鼻观心,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许只有一瞬,叶星雨从打坐中醒了过来。
叶星雨缓缓地睁开了迷离的双眼,却斗然发觉近在咫尺的地方,有一张脸瞪着两只鼓鼓的大眼望着她。
此人便是叶星雨救回来的那个血人。
见到叶星雨睁开双眼。男子似乎被吓了一跳。很快就往后退缩,然后缩在竹榻的另一角。
叶星雨一睁开双眼便见到一个男子在打量她,亦是吓了一跳,双手一拍竹榻,整个人飞离竹榻,落在房中央。尔后,她才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这张脸有棱有角,左腮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长得很秀气,却偏偏给人一种粗扩的感觉。他的眼睛满是疑惑,就像,就像一个充满了好奇的孩童的眼眸。
叶星雨见状,不禁笑道:“你醒了?”
对面的男子听了,有点慌乱地问道:“你是谁?我在哪里?”
“这里是彩虹宫,我是叶星雨。”叶星雨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她可是从未如此好脸色地跟一个男子讲话呢,“那么,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谷中的小潭里?”
男子听了,眼睛突然变得迷茫,他像是自言自语道“我是谁?我是谁?哎呀,我怎么不知道我是谁?娘,娘,我要见我娘!”到后来,他居然哭喊起来,看神情,就像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叶星雨被眼前的情况弄糊涂了。不知道自己是谁,难道是失忆了?可是,他明明是一个长大了的青年,怎么竟然像个孩子一般哭喊着要娘呢?
那个男子的哭喊声将玫葭引了过来。她惊喜地叫道:“这么快就醒了吗?白粥都还没煮好呢。”
见到房里又多了一个人,那男子不由再次蜷缩了身子,双手抱膝,失声地哭得更起劲了。他的神情简直就是一个孩子一般,毫无顾忌地,大声地哭着。
一个大男人像个孩子般哭喊着要娘?这是多么不和谐的画面啊。可是偏偏就在叶星雨和玫葭的面前上演着。
玫葭见状,愣住了,她问一直呆立着地叶星雨:“宫主,他,他这是怎么了?堂堂男儿,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哭个不停?”
叶星雨听了,只得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他如今失忆了。不单失忆了,他的神智可能,可能回复到了孩提时候了。”
玫葭听了,瞠目结舌,说道:“回到孩提时代的神智?也就是说,他虽然已经是个青年,神智却只跟一个孩一般?”
叶星雨叹了口气,说道:“只怕也唯有这种解释。”
玫葭有点哭笑不得地说道:“那,他岂不是成了一个失忆的白痴?”()
第003章 小剑之名
望着得像个孩子的男子,叶星雨一时手足无措,心里乱极了。她本来还想从这个男子身上找出跟祖师有关的消息来,可是现在看来,只怕难了。
“婆婆,他,怎么会这样?”叶星雨有点无奈地问玫葭。
“唉,老身亦不是很清楚呢。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也可能是他经历过十分惨烈的厮杀,被人击中了脑部才如此。”玫葭亦是摇头叹气地回道。
那个男子哭了一会,突然发觉面前的两个人都不理会他,居然不哭了。正用还留有泪痕的双眼偷偷地望向叶星雨和玫葭二人。看其神情,像极了装哭的小孩。
“咕咕……”这时,三人的肚子都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哟!你瞧我……呵呵!”玫葭笑道,“光顾着说话。宫主,老身这就去端粥过来。”
玫葭一走,就只剩下叶星雨跟那痴儿眼对眼地望着。
充满孩子气的青年神情点有难受,显然是肚子饿的缘故。而他的双眼却盯着叶星雨,里面有好奇,有害怕,还有点……喜欢。其中以害怕居多。
叶星雨的眼里满是无奈,间中还夹杂着几缕温柔。不知为何,见到面前这个可能比自己还大的青年流露出孩童的神情,叶星雨的心里滋生了一些莫名的情感。这种情感,是叶星雨从未体验过的,人们称之为母性的情感。她突然觉得心中的某一柔软处,被那张很有魅力但充满孩童般神情的脸给触碰到了。
可是望着这个什么也不记得的白痴,叶星雨心里又有气。自己裸身出现在他面前,还在衣不遮体的情况下将他抱回来,满心以为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一些关于祖师的情况。谁知天不从人愿,他因为受伤而丧失了记忆,并且神智也回到了孩童时代。叶星雨费了一番苦心。却只得到一个失忆的白痴,自然是没有好心情。
“你!你望着我干嘛?”叶星雨没好气地瞪着双眼对那痴儿说道,言语中带着责怪。
那青年听了,直觉地感受到了叶星雨的不满,不由地身子一缩,眼睛却依然盯着对方,竟然没有哭泣。
这时,玫葭刚好端了碗粥进来,看到叶星雨对着痴儿大发雌威,连忙说道:“不是我说你呀宫主。对着这么一个受了伤并且都成了这样的人,你还发什么脾气呢?”
叶星雨听了。玉面一寒,冷哼了一声,便不作声地调转头望向屋外。
玫葭却不再理会叶星雨,端着那碗粥走到榻前,对瑟缩在榻角的失忆痴儿说道:“来来来,孩子。过来喝粥吧!瞧你,一定饿坏了吧?”
只是一碗白粥,稠而不粘,还冒着热气。
那痴儿见状,作势要过来,又用双眼瞄了一下叶星雨,然后身子又缩了回去,显是有点害怕叶星雨。
玫葭自然看出了痴儿为何如此,于是轻叹一声,对叶星雨说道:“宫主你不是饿了吗?先去吃吧。”
叶星雨听了,也不作声,人便气冲冲地出了房屋,填她的肚子去了。
见到叶星雨走了,玫葭对缩着的痴儿和蔼道:“来,孩子,过婆婆这里来。婆婆喂粥给你喝!”
痴儿见叶星雨走了。又看到面前的婆婆如此和蔼,便慢慢地摸向榻前。双眼盯着还冒气的白粥,喉结处不停地蠕动着。
终于到了榻前,他的双眼一会巴望着玫葭,一会望向那碗白粥,嘴唇不住地颤动。显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玫葭见状,又轻叹一声,尔后用匙羹舀了一勺。吹冷了一下,才凑到那痴儿的嘴边——她把这个痴儿当作是真的孩童了。
那痴儿开始还有点犹豫,后来看到玫葭那慈祥的面容,还有她那双充满怜爱与鼓励的眼神,终于鼓起勇气,张开嘴一口含住匙羹,将上面地白粥全都吸进肚子里去。
玫葭见状,大为高兴,再用匙羹舀了一勺给痴儿。她嘴里还说道:“可怜的孩子,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痴儿却不理会玫葭的问话,只顾着将玫葭凑上去的一匙羹白粥喝了。待如此反复数次,直到他喝完了那碗白粥,玫葭又问了一次:“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名字?”那痴儿边砸巴着双唇,边喃喃说道,“我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我叫……为什么我不知道我的名字?”
“唉!可怜的孩子!”玫葭叹道,语气中满是同情。
早在战国时的孟子,便曾经分析过,不论是普通的百姓,还是杀人如麻的统治者都有一种先天的本性,或者说是无意识的、直觉的本能——恻隐之心。这也是孟子性善论的根据。
玫葭见那痴儿抱着头,很是痛苦地自言自语着,便说道:“那这样吧,就由婆婆给你安个名字,行不?”
那痴儿听了,一脸惊喜地望向玫葭,嘴里叫道:“我要名字,我要名字!”
玫葭此时也是一个十足的老人,她见到痴儿如此心急,呵呵直笑,说道:“好好好,婆婆这就给你起个名字吧。嗯,起什么名字好呢?”接着一副沉吟状。
一个声音却在此时响起:“婆婆不要浪费时间了,等下我就把他送出谷去。”这是叶星雨那淡漠的声音。
接着,叶星雨那颀长的身影便出现在房里,超然孤傲地立在那里。她此时恢复了往日地冷静,刚刚从心里升起的母性温柔早已消失不见。
玫葭听了,一惊,连忙接道:“宫主,你,你这是什么话?”
叶星雨淡然说道:“我救他的初衷便是希望从他身上找到有关祖师的消息。可是他如今这副白痴模样,又怎么能从他身上获得什么?还是早点把他送出谷算了。”
玫葭听了,有点慌乱地说道:“宫主,谷外是一片山林,人迹罕至,常有猛兽出没。你看他这种情况,出去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么?”
叶星雨却接道:“这是他的事。”
玫葭望了望那个痴儿,两眼一红,说道:“宫主,小姐她一直以来都声称自己要孤独终老,不找传人。可是那一年,小姐她抱起宫主的时候,却再也舍不得放下。最终将宫主带回来抚养……”玫葭嘴里的小姐便是闻采虹,而说的便是闻采虹初遇还是婴儿的叶星雨的往事。
听到玫葭提到自己的师傅,叶星雨那淡漠的脸有了一抹温柔,就像她刚刚见到那个痴儿一般的温柔——她想起了师傅对自己的教诲。
玫葭见状,知道叶星雨的心有点松动,便继续说道:“我和小姐把宫主带回来,可是费了一番工夫才学会照顾宫主呢。”说到这时,她脸上一副缅怀的神情,仿佛往事就发生在昨天。
听到这里,叶星雨的脸越见温柔,迷离的双眼更加模糊不清了。
“宫主,你看看他,”玫葭指着竹榻上的痴儿说道,“虽然他的身子是青年,可是如今表现出来的年龄却只是个孩子啊。看到他,就让我想起了宫主小时候的情景。”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更何况,他可是跟宫主的祖师有关系的人啊。他之所以落得这般模样,想必跟他所受如此之重的伤有关。可是宫主,这也说明,他的伤一旦养好,就有可能会恢复记忆,神智也恢复呢。到时,不就可以获得宫主想要的消息了吗?”
叶星雨听了,默想了一阵,然后丢下一句话:“婆婆你看着办吧。我回房去了。”接着便转身出了房门。
玫葭听了叶星雨的话,知道她不再赶这个痴儿走,心下很是高兴。这时,叶星雨的话又从外面传进来:“叫他小剑吧。如果不是他当时手中握着那把墨剑,他可能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小剑,小剑,小剑……”玫葭接口重复了几次,点头道:“嗯,不错不错,好名字。”继而转过脸对那痴儿说道:“孩子,你以后就叫小剑了,怎么样?好不好听?嗯,婆婆就叫你剑儿吧?”
那痴儿听了,却瑟缩着望了望门外,说道:“我怕,我怕。”
玫葭知道他怕的是叶星雨,她连忙接道:“剑儿不用怕。那是星雨姐姐,她人很好的。你瞧,你身上的衣服就是她给的呢。不信你闻闻,是不是有一股香味?”
那痴儿狐疑地摸摸身上的衣服,又闻了闻衣袖,然后才开心地说道:“真的有香味呢。星雨姐姐不是坏人。我是小剑,我是小剑!”
玫葭见状,乐得笑了,说道:“对,剑儿真乖。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你就在这里安心地养伤吧。”
叶星雨在自己房里听到小剑那孩子气的声音,还有婆婆许久未有过的爽朗笑声,心里亦涌起许久没有过的一种感觉。它让叶星雨忆起了儿时与师傅,与婆婆一起生活的快乐时光。这种感觉,是不是叫温馨呢?
就这样,失忆的痴儿有了新的名字——小剑,他非常幸运地在了彩虹宫里住了下来。()
第004章 神奇热流
小剑虽然有着青年男子的身躯,可是他的神智只有孩童一般。因而,他伤愈后,便再也安份不了,总在彩虹宫四处游荡。
有一次,玫葭怎么也找不着小剑。后来叶星雨也被玫葭叫来找人,却依然没有找到。结果就在两人找累时,却见小剑从杂物房里钻了出来。
玫葭见状,大为不解,一问之下,才知道小剑在柴垛里掏了一个可以容身的洞,躲在里面睡觉呢。当时玫葭也找过,只是没有注意到柴垛堆得比原来高了一点点。
再到后来,玫葭与叶星雨都不怎么管小剑了。反正他肚子饿的时候,自然会自己回来。她们也不用担心他会有什么危险。
她们曾亲眼见到小剑爬上树去掏鸟,尔后失手从树上掉下来。当时她们都赶不及去救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摔落下来。只见小剑在空中四肢乱舞,却在就在坠地前减缓了下落的速度,接着就像只是从两三尺的地方跌落一般,滚到地上。
玫葭上前去一查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小剑爬起来又去上树掏鸟了。
事后叶星雨专门找小剑问话,问他怎么从树上摔下时却能轻轻落下。可是小剑搔搔脑袋,只一个劲地傻笑。
叶星雨费了一番心机,答应下次从外面给他带糖,他才给了叶星雨一个模糊的答案。
他说他当时掉落时,心里很害怕,四肢就不由自主地挥舞。然后他就觉得体内有一股热流从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