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纵是昭庆有心,也难以分辨出她语气中的恨意。这不禁令昭庆更添了戒心,这个女人,确不一般!
“不敢,在下的商队不过巧遇歧王陛下,当时竟不识陛下。怎好当起恩人之名?”昭庆谦逊回应。
“商队?是了,本宫听闻你是带了越家地马队入歧,不知,你与越家家主是何关系?”歧国公主沉吟了片刻,出声问道。
昭庆心中感叹,这女人虽说对自己这一干人等暂无暇顾及,却也是心中有数,其势之强,可见一斑!
“在下不过是得了家主的青睐!”越之彦虽然一早为昭庆安排了身份。可昭庆并不打算直言,有些时候,适当的隐晦反对自己有利。
歧国公主轻笑起来。“本宫与越之彦倒也有几分交情,你既不肯直言。十六K文学网本宫着人问他便是!
昭庆微笑不语。
歧国公主不再理会昭庆。转问定王,“王爷许过诺。本宫若赢了王爷,王爷就为本宫亲手捕鱼烹汤,王爷可不准反悔呀!”口气一如爱娇地小妇人,不由旁人不汗襟……
定王笑道:“公主带路!”
“好!”歧国公主媚笑,调转马头,率先奔出。
定王打马间,深深看了昭庆一眼,方策马跟去……
隆隆蹄声中,一大队人快速隐入林深处,若不是那扬起的尘与叶,昭庆几乎以为自己刚刚做了一场梦……
“主人,”贝衣担忧地注视昭庆,“没想到定王也来到了歧国。”
昭庆面沉似水,半晌才冷声道:“我们没有想到,有人却是一定知道地!”
贝衣面色一慌,“主人是指玄木?”
昭庆闻言侧头,“我倒还没有想到他!”
贝衣不安地咬唇,忽地双眸一亮,“主人是说越老儿……”
“不错!”昭庆沉声打断她,“他连歧国公主临时起意秋游都能打探出来,怎会没有查出她的贵客为何人?”
“可是,”贝衣不解,“越老儿为何向主人隐瞒?”
“哼!”昭庆重重哼了一声,“他打主意,也打到了我的头上!”
这已是再清楚不过,越之彦定是惟恐自己得知会与定王重逢而生出退却之心,才有意隐瞒。
只是,他太低估了自己的意志,也太高看了自己的宽容……
“那监国公主没有反应,接下来该怎么办?”贝衣拧眉。
昭庆暗自咬牙隐去眸中地怒色,随口道,“放心,我们今日目的已经达到,只等鱼儿上钩便是!”
此言一出,心头却是更恼,歧国公主那娇媚的声音顿时重现耳边……
“……为本宫亲手捕鱼烹汤,王爷可不准反悔呀!”
二人返回居所,已经有人在等候,传来监国公主召昭庆隔日入府叙谈的旨意。
送走传旨之人,玄木笑嘻嘻道,“一见监国公主派人来,就知你们行事顺利!”
昭庆面无表情,缓缓取下束发的玉冠。
贝衣拉过玄木,盘问他,“你可是一早知道你的主子到了歧都?”
“什么?”玄木惊叫,“王爷已经来了?”
贝衣转头看昭庆一眼,昭庆并无表示。
玄木仍在叫,“我不晓得呀!王爷只说要出使歧国,没有告之我详情……”
“嘘!”贝衣打断他,示意他不要再讲。
玄木也转头看向昭庆,一面挠头,一面苦脸嘟囔,“我真是没有接到消息,要是得了消息,还能不告……”
他话未讲完,已被贝衣一把拉出门去。
房内,昭庆久久沉默……
如昭庆所料。当晚,那男人便出现在她面前。
昭庆在等他,点起一盏幽。整衣而候。
再面对昭庆,定王神情复杂之极。反之。昭庆却是面色平静,无声地看着他。
两人相对无言,长久地沉默……
“你怎么,到了歧都?”终是定王先开了口,仿佛有千言万语。此时却无从说起……
昭庆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缓缓张口,“你可以来,我为何不可?”
定王听出昭庆口气中的淡漠与疏离,不由垂下眼,“我,没有此意,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昭庆淡淡一笑。起身,昂然立于他面前,“我的安危。自不必你来忧虑!”
定王猛地抬起眼,“你。还在怪我?”声音中不无苦涩。
昭庆心尖微刺。无数次,假想过两人再见。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却原来心底里,最深处,痛依旧、伤依旧……回转身,昭庆听见自己冰冷地声音,“你今晚来见我,为了何事?”
“我……”定王似在竭力按捺。
眼前地女子,与他记忆中大不相同,他一时间,竟有几分无措。
“我想你尽早离开歧国。”他带着几分犹疑地说道。
昭庆并没有转回身来,背对着他,声音仍旧冰冷,却也夹了一丝沉重,“我已不再是你幽居中的囚儿,不会再凭你摆布!”
“不!”定王忽然伸手,一把抓住昭庆柔弱地双肩,“我只是不愿你涉险……”
昭庆反常地并不挣扎,却是冷笑一声,生生打断他地话语。
定王被昭庆地反应惊住,下意识地缩回手臂。
昭庆缓缓转过身来,毫无避闪地迎上他地目光,一字一顿道:“你还不明白?到了今日,我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我!”
这句话,含意太多,当年,幽居、白越、攸宫、楚国,两人地爱恨与恩怨,何其多……
定王闻言怔住,定定地凝视昭庆,久久无语,眸中,却是一点一点渗出悲伤来……
昭庆迎着那目光,强迫自己不要转过眼,这一刻的勇气,付出了多少代价得来定王必定不是普通男子,良久,收起痛色,移开目光,心平气和道,“你不用与我斗气,歧国情势复杂,监国公主很快会对歧王下杀手,你助过歧王,监国公主不会放过你,速离此地是正经!”
昭庆暗自叹息,自己的态度已做得如此明确,他,还不死心!
“我来歧都,也是迫不得已,”定王忽然苦笑道,仿佛在向昭庆诉苦,“我父王听信了何毕地胡言乱语,以为世间将出一统天下之人,那人便会是他!”
昭庆心下一动,却仍是不做声。
“他将安王派往白越,将我谴至歧国,表面上寻求结盟,暗地里打着破坏吞并的主意!”
昭庆忍不住冷笑出声,“利用白越先灭了楚国,再从内部瓦解白越,支持歧国公主夺位,再通过联姻将其吞并,主意打得倒是不错!”
定王吃惊地盯向她,不由侧目。
昭庆微微扬起头,尽数收下他眸中地惊色。
半晌,定王忽然微笑,“不错!我父王虽不言明,可我猜他打的就是这般主意。你我是想到了一处。”
温柔夸赞声中,不知不觉,将他自己与昭庆也归到了一处……昭庆岂会听不出,心下暗恼,马上沉下脸来,“讲完了,你可以走了!”
定王面色不改,“这么多日夜,我十分思念你……”
“你……”昭庆不由得双眼冒火,这男人的厚颜一如往昔。
“我听闻你再次离开白越王宫,心里真是高兴!那个疯子又为难你了?让你受委屈了?”
昭庆忽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我知道这两年你过得很不好,先是你父王故去,后又隐去行踪,没有你下落的那些日子,我发了疯般找你……”
仿佛再次嗅到那阴冷山林里的血气,昭庆脸色大变,再不复刚刚地镇定……
看出了昭庆动容,定王面上浮出怜惜之色,柔声道,“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昭庆的气息不由急促起来,忽然想逃避,逃避开眼前这情意款款的男人,逃避开心底那长久纠缠地梦靥……
“玄木说,你的身子已是大不如前。”他的温柔转为忧虑,不是不动人……
“走!”昭庆猛地转过头去,沉声喝道,“你走!”
心间已开始滴血,那个孩子,她与他地孩子,他可知道了……
良久,男人低沉的声音重又钻入她地耳际,“你要我走,我走便是,不要动气,气坏身子……”
这声音似蛇一般啃噬她地心神,她愤怒地转头!
房内,已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第八十一章 色诱
监国公主府坐落于歧都正北,庞大而宏伟,昭庆第一眼看到不禁生出错觉,这不是歧王的宫殿吗?可是转过头,远处山顶的王宫好端端地矗立在那里。
玄木不安生,凑近昭庆耳边低语,“这位公主摆明了不将歧王放在眼里,根本连掩饰也不愿,倒也爽快!”
昭庆仰头打量眼前长长的白玉石阶,沉默不语。贝衣却是立眉,狠狠瞪了玄木一眼,似乎在怪他多嘴。
有公主府的家仆引路,三人开始一阶阶向上攀行,各自猜测着那位心如蛇蝎的美貌公主会用什么来迎接他们……
入府,左拐右转,来到一片锦绣庭园前,门旁有身形魁梧的卫士将三人拦下,“入欢喜园者,一律不可持械!”说着,有人进前,伸手便向为首的昭庆身上摸来……
贝衣反应最快,一把拉过昭庆,大喝一声,“找死!”声音未落,已是快速劈出一掌,再一个利落转身,反脚踹向那卫士的胸膛……
那一掌虽被显然是颇具身手的卫士险险避过,这一脚却是再无躲闪余地,只听砰地一声重响,可怜的壮汉连惨呼都不及发出,便被狠狠踹飞,结结实实撞上园墙…
也许是从未有人敢在公主府内造次,其余的卫士均被眼前情形惊呆,待到回过神来,纷纷举刀围向三人,门内忽地蹦出一个小人。
“公主有旨!”小人神气地叫道,一双骨溜溜地黑眼珠却是好奇地在贝衣身上打转,“召越家的公子入园,免去搜身。公子的随从,在园外等候!”
贝衣挡在昭庆身前,闻听此言。大急,忙回首对昭庆使眼色。显然是不愿昭庆独自入内涉险。
玄木的面色也不由紧张起来。
昭庆沉吟片刻,轻声道,“无妨!”说着绕过贝衣,从容进前。
身后,传来贝衣急切地呼唤。“主人!”
昭庆叹息,转头,安慰地微笑,目光却是颇有深意地盯了玄木一眼。
玄木从昭庆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连忙拉住贝衣。
昭庆放下心来,平静地跟上那小人,步入园中……
小人极活泼,走起路来也是蹦蹦跳跳,却不与昭庆讲话。只将她径直引入一座临水地楼阁,才手指一道紫晶珠帘道,“进去吧!公主里面等候公子。”
昭庆鼻间闻到一阵甜香。心中苦笑,却知此时已是没了退路。惟有横下心。缓步上前……
珠帘后,紫色的纱幔铺天盖地……
硕大地一颗明珠悬挂正中。Wap。z;z;z;c;n
明珠下方地矮塌上,酥胸与玉臂均是半遮半掩地歧国公主正妩媚地朝昭庆微笑,雪白的肌肤闪动着令人心动地光泽……
昭庆暗叹,硬着头皮走上进前,弯身施礼,“得公主召见,乃在下的荣幸!”
歧国公主娇声地笑,“公子怎地如此见外!”说着,伸出柔软的手臂,示意昭庆到塌上就坐。
昭庆怎敢靠近她,连忙推却,“在下一介平民,怎敢与公主同坐!”
歧国公主媚眼如丝,嗔了昭庆一眼,方细语道,“本宫已知公子乃越家家主的远房子侄,本宫一向与越家家主交好,这才优待公子,公子不必与本宫生疏!来,坐到本宫身边来,本宫不会吃了公子……”
昭庆被她的媚眼惊得一个激灵,好容易压下拔腿便跑地念头,只在心中企盼玄木不会令她失望!
勉强坐到塌上,昭庆已是连大气都不敢呼,从歧国公主玉体上传来的阵阵香气,熏得她连连地心惊……
歧国公主被昭庆拘谨之色逗得轻笑,抬手,轻轻击掌。
昭庆瞪大了眼,只见层叠的紫幔中应声转出又一小人来。
“本宫最喜的佳酿,与公子分享!”歧国公主向昭庆抛来一个暧昧的眼神。
昭庆急忙垂下眼,眼观鼻,鼻观嘴……
这小人显然是一个侏儒,虽然身形颇为匀称,但神情中却有着成年男子的沉静。
忆起阿黄言及这位公主的怪癖,昭庆又是一阵心颤。
侏儒双手奉上酒器,隐隐地熏香自暗红高颈的酒尊中传出。
歧国公主亲自为昭庆斟酒,昭庆眼角瞟见那侏儒冰冷地表情,莫名地心惊。
歧国公主留意到了,却是不恼,放下酒尊,柔荑抚上侏儒的肩头,轻轻地摩按,似在抚慰他,目光却是紧紧锁在昭庆地面上……
昭庆转开眼,面颊微烫、心中狂跳,已知不妙,料定她必是在香气中加入了催情之物……
“公子,请……”歧国公主露出满意地笑容,举起酒杯,声音越发地甜腻起来……
昭庆注意到那侏儒正悄悄隐入幔帐之中……
“公子好样貌,本宫一见倾心……”歧国公主的眼眸几可勾魂……
昭庆暗咬牙关,万不得已,自己只好……
“公主!”外面突然传来惊慌地呼唤,“摘星楼失火啦!”为昭庆引路的那个小人神色大乱地奔进来,尖声叫嚷。
歧国公主猛地立起身来,追问,“人呢?”
小人哭丧着脸,“几位相公还被困在里面……”
地一声响,昭庆眼看着歧国公主将手中地酒杯重重摔置于地,花容失色地抬脚奔下矮塌,目不斜视地急急冲出……
过了好一会儿,昭庆才意识到自己已暂脱了险境,起身正欲离开,念头一转。目光却又移向那层层地幔帐……
自己冒险入公主府不正是为了一探虚实,既有如此良机,不如……
令昭庆没有想到的是。幔帐后竟是长长地廊道、扇扇地朱门……
推开一扇门,满室地华服!
推开一扇门。一屋地美酒!
推开一扇门,整架地瓶罐!弃吧,这里面全是那位公主享乐地用具。
便在这时,她隐约听到奇怪地声音……
寻声。蹑脚摸到深处地一扇小门前,昭庆摒住息,侧耳听了半会儿,终是按捺不住好奇,轻轻地推门……
门内,一人趴跪在地,肩背一起一浮,似在大力磨擦着什么,发出极难听地声响。
昭庆认出他地背影。正是不久前奉酒的那名侏儒,迟疑了片刻,她还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从侏儒地肩头望下去。昭庆不由一怔。
半晌,昭庆退回门旁。定了定气。沉声开口,“你为何磨制匕首?”
声音虽不大。却已足够,那侏儒猛地停手,昏暗地灯光下,昭庆似瞧见他的肩头在微微地颤抖……
“你莫非欲行刺监国公主?”昭庆大胆猜测。
侏儒闻言倏地转过头来,双目瞪得骇人,手中那把初具雏形的匕首已被他握呈攻势……
昭庆忽然微笑,“看来我猜得不错!”她在这侏儒地眸中读出了滔天的杀意!
“你与那女人有仇吗?”昭庆不以为然地又问。
侏儒手持匕首,缓缓起身,神情凶悍地一步步向昭庆走近……
昭庆轻轻摇头,“你那块木头如何杀人?”说着,她伸出一只手臂,手腕灵巧一翻,从袖口里抽出一柄精巧铜剑来!
这可是玄木在贝衣威逼下,忍痛献给昭庆地护身之物!
侏儒张大了眼,停住脚步。
昭庆摇了摇袖剑,无不得意道,“这东西才管用!”
侏儒面上倏地闪过一道激动之色,“你怎可能将剑带进来?这园中便是散石都没有一块!”
昭庆依旧笑眯眯道,“运气罢了!防身之物自不可离身!”
侏儒闻听,不掩羡慕,只是转瞬间却是神情大变,目光中重又现出狰狞。
昭庆沉下脸来,“你在打何主意瞒不过我,你若杀了我,监国公主必定警觉!”
侏儒一惊,不禁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