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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宁也回头看了看咖啡馆,然后笑着对我说道:“这是你今天第二个有建设性的意见了。”
我们俩转身走进咖啡馆,找到位子坐下来之后,柳宁对我说道:“我突然发现,我已经有九年零七个月又三天没有来过这间咖啡馆了。”
我拿着餐牌略略皱了皱眉,问道:“九年零七个月又三天,真有这么精准吗?”
“绝对没错,别的地方我不行,但是我的记忆力还是可以的。我甚至还记得那天的天气,侍者地心情和街上的风景。喏……”柳宁说着,指着窗外的街道,“那天,在那个地方停着三辆自行车,一辆摩托车,有一个老人家在抽烟,还有一个中学蹲在路边等人。”
我看着柳宁认真地样子,像是在开玩笑,我于是笑着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你能够把事情记得这么清楚呢?”
柳宁抿了抿嘴唇,然后说道:“也许是因为总是觉得现实生活里没有什么值得关心的事情吧,所以总是会习惯性的到记忆里去寻找一些东西。”
“但是今天过后,今天不也是会变成记忆吗?”我问道。
“是啊。”柳宁点点头,“所以,我就会把今天的所看到,所听到,所感觉到的东西全都记忆下来,然后等将来有时间,再慢慢来寻找看看有哪一点是特别霏趣的。”
柳宁的话让我愣住了,我摸着额头想了一阵,然后说道:“我怎么听着你像是一部DV啊?只记录,感觉,不享受,多年过后才回过头来缅怀。这好像是什么健康的生活心态,得改哦。”
柳宁扬起眉毛,看着我笑了笑,点头道:“我有一个朋友也是这么劝我的呢。”
第十六章 第三节 雨后的天空
第十六章第三节雨后的天空
听到柳宁突然这么说,我也不经意地随口带道:“既然会在谈话里突然提到,这个人一定是老师很好的朋友吧?”
柳宁抿着嘴唇想了一阵,然后摇头道:“一下子,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答你。怎么说呢,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跟他说话,就十分地投缘。不知不觉的,把许多没有办法跟别人说的语,都说了出来。”
我笑着看了看柳宁,点头道:“听起来,都有点羡慕老师了,找到一个很好的知己。”
我说着,点了一杯橙汁,柳宁点了一杯咖啡,然后柳宁看着我问道:“听你的口气,好像你自己没有知己的样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有些疲倦地望向窗外,“从前的时候,我觉得我有,但是现在我不是那么确定了。”
“人生总是会有这么一个阶段的,觉得很孤独,也没有办法被人理解。”柳宁说到这里,耸了耸肩,“过,也许在不久之后,你就会发现,你之所以不被人理解,是因为你开始不那么愿意让别人了解你了。”
我转回过脸,看了看柳宁,笑着点了点头,“老师说得很有道理,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柳宁便说道:“你可不可以……”
说到一半,柳宁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只要放开身心,多多跟你身边的人沟通。我相信你一定会渡过这段时光地。”
“嗯,我会的。”我点点头,在我点头的时候,侍者的东西刚好端了过来。柳宁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便端庄地坐着,望着窗外,并不说什么话,和刚才显得有些活泼地感觉完全不同。这样,我们两个人之间便一下子静了起来。
根据我的本能感觉。我知道我刚才一定是有什么话说得不是很对柳宁的胃口,所以她的态度才会有所转变。不过。我一时间也想不到我哪里说错了。虽然,我的心里对柳宁确实有着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欣赏,但是她毕竟是我的老师。师生有别,我不可能大胆到第一次单独相处就没大没小。更何况,我现在整个人的情绪还沉浸在给冯樱带来伤害的愧疚当中,我不可能马上就在她面前有多活跃。
因此,我们两人之间的这种沉默。竟然就这么一直维持下去。
好一阵之后,柳宁才主动挑起话题,对我问道:“天齐,有什么样地事情能够让你感到幸福?”
我端着橙汁想了一会,然后答道:“做自己想做的事。”
柳宁听了,缓缓地点了点头,而我自然是反问道:“老师,你呢?”
柳宁扬起眉毛看了看我,然后又缓缓地摇头。“从小到大,好像还真地没有什么让我觉得幸福的事吗?”
“怎么会呢?人生一定会有让自己幸福的事情才对吧?”我不解地说道。
柳宁笑着拍了拍手,“或许。我就是特例吧,总之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事特别幸福。”
说到这里,柳宁啧了一声,说道:“也许是太顺利了吧,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一路平坦。中学,大学都是保送,出国念书也是全额奖学金。十分顺利,同时也十分平淡,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喜大悲的事情。”
听到这里,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想,或许我跟老师对幸福的定义有一点差别。”
“哦?你的定义是什么?”柳宁饶有兴趣地反问道。
我喝了一口橙汁,润了润嗓子,然后说道:“听老师的意思,似乎一定发生什么很了不起地大事才会感到幸福一样。但是,我却不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恰恰相反,幸福往往是一些最琐碎,最平凡的事情。”
“琐碎,平凡的事情?”柳宁眨着眼睛想了想,“可以举个例子吗?”
“当然可以。”我笑了笑,然后说道:“比如,有一天,你在街上散步,突然有个羞涩的上班族走过来,满头大汗地跟你说声,我忍不住想要告诉你,你真的很漂亮。然后,就夹着公文包满头大汗的走了,比如,当你站在小超市门口买口香糖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个菜农挑着两个箩筐经过,前面是一箩筐胡萝卜后面是啃着胡萝卜的小孩,比如,当你坐在咖啡馆地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很干净的男孩子站在对面的街道上等车,比如,当你走到街边,突然听到音像店传来一首你从未听过,但是却很美地歌,比如,当你中午吃饱了饭,然后像加菲猫一样,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晒太阳,比如,当你路过城市的某个角落,突然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让你想起童年,比如,在清晨的街头,空气一片清新,天气略为有些冷,你一边跟烤红薯的大伯聊天,一边围着火炉吃他的烤红薯,比如,某一天,你突然发现你暗恋的那个人其实也是喜欢你的……”
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还需要我继续举例子吗?”
柳宁目光略略有些迟滞的摇了摇头,“够了,我能够理解你的意思了。”
过了一会之后,柳宁又问道:“天齐,你有过梦想吗?”
“说真的,正经的梦想真的还从来没有过。”我笑了笑,答道。
柳宁也跟着我笑了笑,“那不正经的呢,有没有?”
“有啊。”我笑着点点头,“初中的时候,曾经在我家楼上看到一个戴眼镜的拿着dv在我们家楼下拍来拍去。那个时候,我就想。将来要是长大了,我就要当这么一个人。骑着一辆摩托车,走遍全世界,把每一个自己喜欢。和让自己感动地角落都拍下来。虽然,这个梦想只是坚持了不到一个星期,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唯一一个曾经认真想过的梦想。”
柳宁抿着嘴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她问道:“那你就没有担心过说,有一天,突然找不到自己喜欢,或者让自己感动的东西吗?”
“怎么会呢?”我伸手指了指窗外。笑道,“世上的一切事。一切人,都有值得感动地地方。问题只不过是,我们能不能找到让自己感动的角度而已。”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说道:“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人类其实就是一面面镜子。世界上的一切万事万物都是投射在我们身上的影子而已。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幸福。也没什么痛苦,一切就看我们怎样去映射而已。痛苦也好,幸福也好,全都是自己找的。”
柳宁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你是想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有想得那么深。我只是觉得人生在世,我们就该自己找理由让自己开心,自己找理由让自己感动。人生苦短。我们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住持会说你很有慧根了。”柳宁很认真地打量了我一阵,然后说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好在他没有夸我有佛性,不然硬拉我去剃度的话,那可就完蛋了。”
“放心吧,我国是宗教信仰自由的国家。”柳宁笑了笑,然后又问道,“既然你说得那么透彻,说得那么开,但是为什么我今天看你却似乎满惆怅的样子,愿意跟……老师分享一下吗?”
我听到柳宁在自称老师的时候,有些拗口,我于是顿时了悟了刚才她为什么会突然变得矜持了。原来是因为一直听到我喊她老师,所以才会不自觉地端庄起来。
然而,就算想通了其中关节,我也做不到一下子改口喊她的名字。因为柳宁不仅是我地老师,而且已经结婚了,再加上我现在已经被女人太多而感到头疼了,实在没有心情再多来一个。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些事情,心情有点郁闷而已,过几天就好了。”我笑了笑,说道。
柳宁略微扁了扁嘴,然后试探地问道:“是跟你女朋友吵架了吗?”
“女朋友?”突然听到柳宁这么说,我顿时想起楼兰雪,我于是笑着摇摇头,“不关她的事。”
柳宁见我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于是便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像有点饿了,要不要点点东西吃?”
“ok。”我点点头,把侍者叫了过来。
这里是咖啡店,所以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好点,我一连点了好几个饭,都没有得卖。最后,这位侍者才怯生生地说道:“对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中餐。”
我心里嘟囔了一声,“靠,点了这么多个,你才说,耍我呢?”
不过,脸上我不好发作,只能笑着问柳宁道:“老师,没有中餐哦,你看怎么样?”
“不要了,我想再吃西餐了。”柳宁苦着脸摇了摇头,说道。
她这回答正中下怀,我于是把菜谱一合,然后问侍者道:“你们这里卖雨伞吗?”
比较搞笑地是,在咖啡馆我们没有买到红烧肉,但是买到了一把大雨伞。然后,我便和柳宁共着一把伞,一起走到一家中餐馆,一起吃了午餐之后,便分手了。
跟柳宁分手之后,我就回到住处,好好睡了一觉。
晚上一打开手提,烟花女子就马上给我发信息来了,“我今天跟他约会了。”
“谁主动约的?你还是他?”我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问道。
“嗯,其实也不能算是约会了。我们只是碰巧碰到了一起,然后又下雨,所以就在一起待了一阵。”
“下雨?真巧,我们这里今天也下雨了。真怀疑你是不是跟我在同一个城市,简直忍住要去查你的ip地址了。”
“你放心吧,就算你查ip地址,你也查不到什么的。”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既然你不愿意泄漏现实中的资料,我当然是会尊重你地。嘿,说说看,你们俩第一次约会的感觉怎么样?”
“很好,他和我想象中大一样。”
“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喝汤的时候像牛喝水一样吗?”
“哈哈,没有了,我感觉他比我想象中还要有沧桑感,可是他明明是个很年轻的人啊,真是有点无法理解呀。”
“嗨,别信这套,男人都特爱装沧桑。”
“不,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是经历了许多事的感觉。”
“你不是说他年轻么?那他能够经历多少事?”
“这又有什么呢?有的人一辈子都在重复着自己,就好像只活了一天一样。有的人只活一天,但是却比别人的一辈子都要精彩。沧桑感并不是单纯地靠时间累积,内心敏感的人相对更容易沧桑也很正常啊。”
“内心敏感?他内心很敏感吗?”
“嗯,比我想象中还要敏感。我听他讲话的时候,甚至觉得他不是一个年轻人,而是一个饱经世事地中年人,因为他的言谈之中,总是流露出这种与他的年龄不符的沧桑和疲倦。”
“先不管他的沧桑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你到底喜不喜欢嘛。”
“成熟的心,年轻的肉体,是女人就会喜欢吧?不过,通过这次约会,我也差不多要打破幻想了。”
“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说?”
“当我跟他相处的时候,整体感觉都觉得很好。唯一的遗憾,就是我发现我们之间始终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仿佛两个隔着河岸对望的人,彼此都很欣赏,但是永远都无法真正的站在一起。”
“有那么严重吗?只是因为还不熟悉吧?久了就会好的。”
“不,不会好的。我能够感觉到,这跟熟不熟悉没有关系,这是一种宿命般的隔阂,就算花再长的时间也无法弥补的。就像没有人可以游过太平洋一样。”
“很奇怪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坚决的看法,你们才约会第一次啊。”
“有的时候,一刻就注定一生了。”
“汗,你今天晚上太感性了,我觉得你过几天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也许吧……过,我今天下午一整个下午都在想,要是你和他合在一起,那就真是再完美不过了。”
第十六章 第四节 分赃会议
第十六章第四节分赃会议
生活就像股市一样,在大起大落之后,总是会有一段平静的日期。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尽管底下依然暗涌不断,但是我的生活表面上一片波澜不惊。在冯樱那里归来之后,我便不再去花蓝,张放天和彭耀也都回到了西京的临时办公室做事。花蓝的事情已经交待给了下面的人,他们两个人主要是在做接管全局的准备。
我没事的时候,偶尔会在办公室出现一下,但是并没有怎么太管事情,一切任由张放天两个人去搞。我在顺德遭受枪击的事情,现在圈内传开,人们都对我无动于衷,不予追究的态度感到有些奇怪。
烟花女子在网上依然在聊,聊得越来越随意,很自然的感觉。去上柳宁的课的时候,会感觉到柳宁有意无意在我身上注视一下。但是我眼下没有什么心思,所以只当没看见,低头装着好学生的模样记笔记。
每个星期,冯樱的秘书都会向我汇报一次乌兰的状况,但是冯樱没有再打电话给我。楼兰雪依然是那个模样,在人后恨不得整个人腻在我身上,但是在人前却故意装作有点距离的样子。我多次要她没有必要这么刻意,但是她却偏偏要如此,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两千零七年六月一日,在此之前,接管全局的各种工作都已经配合好了。然后,在这一天。联合旅游集团的股东大会,或者我们可以称之为全中国地下势力大聚会召开了。
会议举办地地点,是全中国最为自由的城市——香港。
参与会议的人一共有两百多人,全部都是各地的与赌业有着密切联系地黑帮老大。他们这些人都分属冯樱和张宏阵营。但是他们自己拥有相当高的自主性,冯樱和张宏对他们都只是威慑或者是影响,并无法完全主导他们的想法。
应该说,冯樱和张宏的地位,更像是古时候所谓武林盟主的位置。他们和他们阵营中的势力,是因为厉害关系而联结在一起的,并没有法统的统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