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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方才的那声尖叫,早已惊醒了刚刚沉睡不久的谢家人。马春芳和谢刚两口子匆匆跑上楼来,正好看到了这样诡异暖昧的一幕:因为粉红色的睡衣紧紧贴在身上而导致身材玲珑尽显的谢冰,正弓着身子,翘臀向着门口划出了一道圆润的弧度,拼命往外拽着赤身裸体伏在地板上的周南。
但刺鼻的煤气味还是让众人明白了过来。
谢刚和老婆和马春芳回避了一下,谢刚一个箭步窜过去,推开自己的妹妹谢冰,然后俯身两手夹起周南的腋窝,用力将周南抗在了肩头上,顾不上选择路径,就一头冲进了谢冰的卧房,就赤着身子浑身湿漉漉地周南放在了谢冰的床上,盖上了一床被子。
“小冰,你学过医,赶紧过来看看他的情况!”谢刚回头喊了一嗓子。
谢冰赤着脚冲进自己的卧房,俯身查看着周南微微有些苍白的脸色,然后试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和呼吸,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抬头来向谢刚以及母亲马春芳叹息道,“很万幸,我发现得早,他只是轻微的煤气中毒,意识有些不清醒,没有太大的问题,缓一缓就好了。”
谢刚松了一口气,“小冰,你确定?不用送医院吗?万一……”
“不用了,症状很轻微,不要紧的,不用送医院了。”谢冰掐了掐周南的人中,见周南的头微微转动了一下,就笑了笑道,“没关系了,用不了一个小时他就会醒过来的。““这就好,小冰,你们到底是搞什么搞?
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跑卫生间里干嘛?”谢刚皱眉道。
谢刚的老婆掩嘴一笑,用力捅了捅自己老公的腰间。
谢冰闻言脸色骤然涨红起来,她嗫嚅着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倒是母亲马春芳给她解了围,“还能干什么?小周肯定是去洗澡,不小心煤气中毒了。我说小刚啊,明天你得找个人来看看这煤气淋浴器了,肯定是出毛病了,好在没有出事!行了,都回去睡觉一一小冰,你赶紧换身衣服别着凉!小周你照看着点,人家在咱们家里出了事,你得多关心一些!”
说着,马春芳就拖着谢刚两口子离开了谢冰的卧房,临出门的时候,还轻轻替女儿将房门关紧。
谢刚皱眉轻轻道,“妈,他们还没有结婚,这样子不太好吧……“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你这孩子满脑子想的些什么东西一一小周煤气中毒了,咱们家谁来照顾他?你?你媳妇还是我?
嗯?”马春芳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嘟囔道,“猪脑子!滚,回去睡觉去,少管你妹妹的闲事!”
母亲和哥嫂走后,谢冰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看周南正昏睡着,便咬了咬牙,匆匆脱掉自己湿漉漉的睡衣,连内衣也一并脱掉,然后又赤着白花花的身子跑到衣橱那里找出一身棉睡衣来套上,然后红着脸又走到床前,看了看周南,见他呼吸平稳,便放下了心。
找出一床被子来,她拥着被子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用复杂的眼眸注视着昏暗台灯下沉睡不醒的周南,神色摇曳了起来。
不多时,谢冰拥着被子坐在椅子上也睡了过去。
凌晨时分,周南慢慢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一看地方不对,记忆立即倒卷而回,他浑身一震,猛然坐起身子。
听到动静,谢冰也醒了过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周南光着膀子坐在床上,神色尴尬,便红了脸轻轻道,“你醒了?没事了吧?
不好意思,可能是因为这个淋浴器长期不用的事儿,出了一点问题。”
“哦。没事。”周南尴尬地笑了笑,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四周,明白这是谢冰的卧房,便犹豫了一下,顺手掀开自己盖着的被子,“我没事了,影响你休息了,我到下面去睡!”
周南起身得猛,骤然感觉头晕目眩起来。
但这还是次要的,他马上就感觉浑身冷飕飕地,这才低头发现自己竟然是赤着身子啥部没穿。
谢冰脸色涨红,飞快地扭过头去。
周南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立即用被子盖住了自己乍泄的春光,不好意思地也垂下头去。
“我的衣服在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取一下,我穿上衣服……”
周南的话还没有说完,谢冰已经红着脸低头走了出去,不多时就抱着周南的衣服走进来,将一堆衣服扔在周南盖着的被子上,她背过身去低低道,“你快点穿!”
周南悉悉索索地穿着衣服,谢冰站在那里眼神迷离心头乱成了一锅粥。
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了……明明是一个才见了一面的陌生人,但她竟然不仅带着这个陌生男人回了家,还竟然跟他孤男寡女地相处了大半夜。尤其是方才……他那具赤裸裸的身子已经被她无意中看了个彻彻底底,而竟然还容忍他赤身裸体地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一念及此,谢冰便又羞又急,跺了跺脚。
见周南穿好了衣服,谢冰定了定神,慢慢回头来望着周南,眼眸中的一抹坚定的神采一闪而逝。
“你不要走,我要跟你谈谈。”谢冰感觉有些冷意,便用从地上抱起自己粉红色的绸缎被子,拥在了身上,又坐在了椅子上。
周南尴尬地笑了笑,也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床上。
“我们两个今天才刚刚认识,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很突然,让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谢冰轻柔地说道。
“嗯,我也没有想到,我也感觉很突然。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周南苦笑着回了一句。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事情已经这个样了……这也怪不得你!”谢冰长出了一口气,“现在我家里人都误会了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我明天就走!”周南轻轻道。
谢冰肩头一颤,猛然冷冷地望着周南,怒道,“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你自己走了倒是干净,可是我怎么办?我怎么跟我父母交代?”
周南无奈地耸了耸肩,“那你说怎么办吧?要不然,我们假戏真唱,继续交往下去?
或者,你干脆委屈一下,直接嫁给我算了……”
周南半开了一句玩笑,也是为了缓和一下有些僵硬和过于严肃的气氛。
谢冰皱着细长的柳眉儿瞪了周南一眼,“你别胡扯!我最讨厌油腔滑调的男人了,你少在我面前玩这一套!”
“想要拄艮我继续交往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几个条件,我需要考验你一段时间,才能决定要不要跟你一一谈朋友。“谢冰紧紧地盯着周南,抿着嘴唇轻轻道。
周南脸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暗暗苦笑起来,心道你还倒我这番是纠缠上你了?还要考验我一段时间?今天搞出这么多事儿,罪魁祸首其实就是你自己,与老子有屁的关系。
但周南不是那种没有风度的男人,他知道自己要是照实说,肯定会让这个骄傲得冷漠女子受不了,没准会当场暴走,所以就不置可否地默默望着谢冰,一声也没吭。
“第一,我不主动联系你,你不许去警备区找我、更不允许你跑我家里来找我…,周南点点头。
“我想要的男人就算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也起码有自己的一番大事业……这是我的第二个条件。”
周南又点点头。
“第三,我是我,我父亲是我父亲,我不会帮你利用我家里的关系做任何事,我提前给你打一个预防针。当然,今天下午我答应你的事情除外。”
周南还是点点头。
见周南“点头”这么痛快,轻飘飘地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谢冰忍不住羞恼起来,霍然起身,任凭被子掉在地毯上,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周南无奈而无语地望着她娇柔美丽略带一丝清冷弧度的背影。
其实谢冰绝对不是那种无知而愚蠢的女人,今天这种姿态不过是她“放低身段”、同意跟周南处男女朋友自勺某种另类的表示。之所以提出了上述几个条件,不过是为了掩饰和维系她内心深处那一抹骄傲自勺矜持神经罢了。
她总不能直接说,“我对你有点感觉,我愿意当你的女朋友……”
这种话儿,她是万万说不出口的。最起码,现在不能。
第123章 借壳上市
早上吃饭的时候,谢家人的神态都有些暧昧。Www;尤其是谢刚的老婆马丽娜,望着坐在一起的周南和谢冰,眼神中投射着一丝丝窃笑。而马春芳更是笑吟吟地用准丈母娘的亲热目光盯着周南看,越看越喜欢,不住地给周南夹菜。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大抵形容得就是这种场景。
不要说周南感觉别扭,就算是谢冰,也有些受不了母亲的热情,暗暗皱起了眉头。
“小周啊,今天就在家里再休息一天吧,你昨晚煤气中毒,虽然不厉害,但我也不放心你开车回海都……小冰啊,你今天就陪着小周去军区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千万不要留下后遗症,这可了不得!”马春芳笑着劝周南继续再留一天。
周南笑着婉拒道,“我没事了,阿姨,真的没事了。我单位有事情,急着找我回去,刚才单位领导已经打电话过来催我回去了,谢谢阿姨了……我以后会经常来看您的,呵呵。”
马春芳倒也不是真的要周南再留一天,不过是客气两句。见周南要走,也就不再坚持,笑笑道,“好啊,有空来省城,直接来家里。
不管小冰在不在家,你都不要见外,就拿自己家一样!”
“嗯。“周南顺口就答应了下来。
一旁的谢冰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周南不经意地耸了耸肩,嘿嘿一笑,心道不过是客气话而已,你还真当我会来啊……不过,虽然是虚与委蛇,但好客的谢家人还是给周南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不论是有些热情过头的谢母马春芳,还是豪爽的谢刚,都让他感觉不错。虽然是高级干部家庭,但谢家人没有那些故作矜持的傲慢,态度很平和,这让周南暗暗赞许。
早上九点,周南告别了谢家人,慢慢开车沿着林荫小道向宿舍区外行去。在马春芳的催促下,谢冰无奈还是再次坐上了周南的车,要一路送行到大门口。
从谢家到军区机关生活区的正门,其实不算近,大概有一公里左右的样子。因为是在生活区里人来人往,道路也不宽敞,所以周南的车速很慢。
车过了一个转弯,路过一个操场时,周南见正门在望,正要让谢冰下车然后两人分手,却突然见一辆绿色吉普车飞驰而至,贴着他的车嘎然停下,堵住了他的去路。
一身迷彩服的梅涛飞速地跳下车来,紧紧地盯着坐在车上的周南和谢冰,脸色非常难看。
如果说之前谢冰说周南是她的男朋友,梅涛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还能沉得住气自勺话,可昨晚周南竟然没走、留宿在了谢家,这个结果就让他接受不了、几乎要疯狂了过去。整整一个晚上他都站在谢家外边的花丛中,一步都没有离开。
周南皱了皱眉,扭头望着谢冰,淡淡道,“谢冰同志,麻烦来了,你说该昨办吧?”
谢冰皱着眉头推门下车,向梅涛不满地大声道,“梅涛,你想要干什么?你堵住人家的车干嘛?你快让开!”
梅涛凝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暗恋了近十年的如花似玉的女子,眼看她就这样投入了其他男人的怀抱,他心里即愤怒又无力。他没有理睬谢冰,而是冷冷地盯着车里的周南,大步走过来,用力敲了敲车窗,“你下来,我找你谈谈。”
原本是无干之人,如今却因为谢冰的一个念头,沦为了相见分外眼红的情敌。周南顿时觉得有些怪异和荒诞,有心想不理睬他,但他的车又堵住了路,他叹了口气,下车来淡淡一笑,“你要跟我谈什么?”
“梅涛,你不要太过分了!”谢冰有些恼火地怒斥道。
但此刻的梅涛妒火熊熊燃烧,哪里还听得进谢冰的话去。
他上前一步,指了指周南,冷冷道,“是个男人,就跟我过来,不过来就是孬种!”
周南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我是不是男人,与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说实在话,我懒得搭理你,你赶紧把车开走,我还要赶路!”
梅涛愤怒地直勾勾地盯着周南,气得晃荡着手臂,“你,过来!”
周南长出了一口气,扫了秀美的脸色因为尴尬和羞愤变得有些扭曲和抽搐的谢冰,摇了摇头,也就跟了上去。
这是一座军用的训练场,大概是军区警卫团的士兵们操练的场所。
冷风如织,阳光绚烂,其实今天真的是一个好天气。马上就要过春节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炸年货的香气,周南嗅了嗅,抬头仰望着湛蓝的天空,然后才低头望着梅涛,“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你配不上小冰,我让你离开她!”梅涛咬牙道,声音非常嘶哑。
“呵呵,那你就配上她了?如果你能配得上,那么今天你大概也就不需要这么失态地、这么没有风度地跟地痞流氓一样拦路了……”
周南一字一顿地轻轻说着,他没有生气,只是感觉梅涛的行为有些可笑和可悲。
他目前对谢冰还远远谈不上什么感情,更犯不上因此跟梅涛成为生死仇敌……这对于周南来说,太滑稽了。
不过,周南虽然跟谢冰接触时间并不长,但却似乎比梅涛还要了解她的性情。梅涛越是这样纠缠,谢冰就越看不起他,他的机会就越渺茫。反过来说,有没有周南部是一样的,梅涛都没有任何机会。
“你说什么?小子,我看你是……”梅涛恼羞成怒,妒火烧了脑子,也顾不上失态不失态了,用力一拳就击打向周南的面门。
周南一怔,真的有些意外,他没有料到,这个看上去有些文质彬彬的青年上尉军官,竟然真的因此会跟他动手。
周南侧身一闪,上前一个滑步,拽住梅涛的胳膊,用力一扯,就将他扯了一个倒栽葱。
梅涛噗地一声迎面栽倒在沙坑里,发出一声惨叫。
别看他是军官,但作为部队高级干部子女,他其实并没有太过硬的军事素质,身体素质壮运动员出身的周南相比,他还差得远。
周南拍了拍手,有些可怜地扫了扑在地上的梅涛一眼,大步向路边行去。
在谢冰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周南一头钻进吉普车里,发动起车子,倒出了地方,然后又匆匆向谢冰挥了挥手,上了自己的车,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周南把车开上了高速路,孟春婷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在哪?怎么两天没有来上班?”孟春婷的声音貌似很威严,其实很无力。
“哦,孟总,我去省城办点事……我中午前就赶回去了。”周南笑笑。
孟春婷冷笑了一声,“不就是相个亲嘛,还跑到省城去了……”
周南愣了一下,心道她怎么知道了?但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孟春婷已经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孟春婷心头很是烦躁,莫名其妙地烦躁,找不到一点头绪地烦躁。
强行按捺下心头乱糟糟的各种负面情绪,她低头望着桌案上她刚拿到手的一份行政文件一一《海都市人民政府关于海民源资产重组的几点意见》
海民源在1994年每股净资产收益率仅为0.03%,1995年每股收益率连1厘都不到,是支典型的垃圾股。
可1996年8月24日的琼民源中期报告中却显示,其1996年上半年实现净利润9785。63万元,比去年同期增长837%,每股收益为0。227元;到了1996年年终报告,其每股收益为0。867元,净利润比去年同期增长达到令人瞠目结舌的1290。68倍,实现利润5。7亿元。与这一业绩紧密相连的的是,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