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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布哈达邪气的笑容,在她面前的卑躬屈膝,极尽讨好之意,带给她的无奈和欢笑。
帝释天冷冷的瞥了兰香一眼,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说道:“兰姑娘,你不心痛吗?我跟老布相处了这么多的日子,还从来没有见到他对一个女子这么动心过,或许他是因为无聊,因为寂寞,但他在你面前的嘴脸足以代表了他的心。”顿了顿,不理呆在一旁的兰香,他突然看着杨天行,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平静的道:“大人,请原谅我的不敬。我现在只想知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认为还有什么比老布的命更重要的。”
杨天行不可思议的看着帝释天,感觉他象是变了个人似的,平时帝释天对他必恭必敬,而如今却···。他摇了摇头,脸上一片肃然:“释天,你知道我是凡人出身的,天戈戟的魔性你比我更清楚,如果它万一···,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尽管杨天行十分的内疚,甚至有些后悔,但若时间能倒流,他仍然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布哈达,选择阻止天戈戟。
“大人,即使你来不及救回老布,但老布死了后你为什么还要去帮玄武那个杂种,而不替他报仇?”帝释天象是没有听到杨天行的解释一般,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声音也激动的发颤。
杨天行有些不耐烦了,他毫无愧色的迎向帝释天阴冷的目光,气道:“释天,你是冥人,你不懂凡人的感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凡界,为了不让凡界血流成河,为了能够让凡界摆脱软弱的地位,你懂不懂?”他既心酸又心痛,连帝释天也不理解他,他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愤怒。
“好,说的好。大人,你心怀壮志我很佩服,但释天斗胆问一句,你为凡界,为凡人做了些什么?”帝释天的心都快碎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心痛就是心痛,一想到布哈达的死他就心痛,甚至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是神人,是他最尊敬最崇拜的杨天行。他不理解,不理解杨天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堂而皇之的理由,也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对布哈达的死这么的在意。
杨天行怔住了,仿佛从一个巨大的幻境中走了出来,愤怒的眼神里掠过几丝茫然。“是啊,我信誓旦旦的说要让凡界强大,让凡界摆脱仙佛两族的控制,可我究竟做了些什么?”他暗暗的苦笑着,脑中一片空虚,象是突然失去了脊梁骨一样。
“人非圣贤,即使是神仙也是人,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我帝释天是个冥人,我也有过远大的理想。在混沌年代,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世界要是没有干戈,只有玉帛那该多好,少些权欲,多些感情那该多好,可是最终会有多好呢?好到你心凉透顶为止。后来我才明白保护好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尊敬你所尊敬的人,爱护你所爱护的人,这才是真正的好。只有尽到这些最基本的责任,我才敢去想其他的事。”帝释天的一番话轻柔的如同梦呓,充满了虚幻和不真实感,却让杨天行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
众念化作一念,一念化作无念,虚虚灵灵,空而不空。肉身的苦痛虽然还存在,但似乎与他没有半点关系。时间似若停顿,没有前一刹那,也没有后一刹那,对他来说,再没有逝者如斯,不舍昼夜的时间流动。
“保护好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尊敬你所尊敬的人,爱护你所爱护的人,这才是真正的好。只有尽到这些最基本的责任,我才敢去想其他的事。”这一句话如同魔咒般缠绕在他的心头,心潮竟然久久不能平静。
心神在这浑浑沌沌,无外无内,无人无我,没有空间,没有时间的境界中脱窍而出,尽去诸般相。前尘往事尽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他睁开心灵的慧眼,看到一副副壮烈凄厉的景象……
无数道黑影,像是最敏捷的昆虫般在天空中火速闪动,条条黑色的丝线在云层中往返穿梭,粗大的黑色光柱从虚无渺茫的天际笔直射下,那个孤独桀骜的身影漂浮在黑色的光柱中击刃高歌。
天幕上的星辰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地面上的人群散发着浩瀚的气势,孤独桀骜的身影在光芒气势之中苦苦的挣扎,一次又一次的死里求生,一次又一次的背水一战,如同怒海惊涛下的耸天举岩一般,总在风猖雨狂之后,露出巍峨的身影。
······
血雾连绵成海,烟波浩瀚之间,一个泛着红光的本命元婴就那么缓缓的沉入了血水中,带着不甘的怨气和临死前依然如故的孤独和桀骜,仿佛一座傲立了数万年之久的大山轰然倒塌。
杨天行心神一动,猛地醒悟到那个孤独桀骜的身影竟然是布哈达时,心神俱震,大吃一惊,众念纷至,一声呻吟,整个心神又给扯回肉身,千般痛楚,由全身的经脉涌往心头,一口心血,立即脱口而出。他骇然的看着天空,不敢相信刚刚的灵魂出窍,竟然看透了布哈达的一生,冲满了刀光剑影、生死考验的荡气回肠的一生,再想到布哈达形神俱灭前的最后一瞥,不禁潸然泪下。
浑浑噩噩之间,杨天行缓缓苏醒过来,发现脑中疼如刀绞,全身经脉干涸如同火烧,一股诡异莫测的冰冷气息游走在经脉之间,所到之处,莫不似蛇噬针刺一般,或时身搔动,或时身重如物镇压,或时身轻欲飞,或时如缚,或时奇寒壮热,或时欢喜躁动,或时如有恶物相触,身毛惊竖,或时大乐昏醉,种种外魔内劫,历经冷热疼痒诸般苦难之后,才慢慢变得麻木终至失去知觉。他竭尽全力的睁开双眼,四周触目可见的地方,如同身处悬崖峭壁之中,尽是混沌一片。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又是那道黑气搞的鬼?
正待细细苦思,却又觉眉心处微微一跳,那诡异冰冷气息游走到天灵百会处,突然变的狂暴肆虐起来,脑中的刀绞感觉一下子千万倍的发作起来,剧疼难当之下,不禁浑身一颤,却仿佛身负巨物重压一般动弹不得,不由心生烦躁之念,杀意狂涌,脑中尽是血雨腥风、断肢残臂的恐怖景象。杨天行心神俱震,终于明白这是黑龙所发的黑气在作怪,而且这次带给他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他慌乱之下急捏不动根本印,一股至刚的佛流缓缓渗入脑脉,脑中异象立刻飞速的变幻起来。他急忙暝目内视,骇然发现下肢的经脉和元婴间不知何时业已被一层黑气笼罩,黑气沿着经脉缓缓蔓延,很快就占领了心脉,朝着脑部的经脉进发。
帝释天和兰香骇然的看着面现黑气,目透魔光,浑身散发着冰冷杀气的杨天行,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天行的目光充满了对世人的极度憎恶,浑身上下爆发出的庞大毁灭气息让两人不由自主的颤栗着。
“这是怎么回事?”帝释天忍不住退后了几步,骇然看着兰香。
兰香早就吓的面无人色,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魔鬼,她浑身颤抖着,双唇血气褪尽,如同白纸,恐惧的目光一眨也不眨的粘在了杨天行身上。
“糟糕!兰姑娘快要被大人的魔气附体了。”帝释天吓了一大跳,急忙挥手在兰香身前布下一道冥光结界,另一只手拉着兰香飞快的后退,待离开杨天行好几里路后,腾出一只手来虚空一掌拍往兰香的粉背上,一股青气急射而出,瞬间没入兰香体内,口中急念:“驱魔!”紧接着兰香身上猛的冒出一道白光,娇躯往前一震,张口喷出一小口黑血,瘫软在地。
帝释天面色凝重,看了看地上昏迷不醒的兰香,又看了看滩在地上的黑血,喃喃的道:“好厉害的黑魔气!大人竟被黑魔气附体了,这下糟了,黑魔气是最霸道、最邪恶的煞气,甚至比九阴地煞气还要厉害,中者立刻会丧失本性,变得凶残无比,没有光明圣力是化解不了。”心念电转间,他已有了定论,飞快的抄起兰香的娇躯,再招来三个阴灵,吩咐道:“你们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记住,不要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朋友。”
几个阴灵诚惶诚恐的连连点头,也见他们怎么作势,兰香的身体漂浮在空中缓缓的向西飘去。
帝释天叹了口气,他虽然对杨天行有所抱怨,但终归还是尊敬他的,何况他也不能看着杨天行被黑魔气附体而无动于衷。他悄悄的潜到杨天行身后的不远处,凝神戒备,注意着杨天行的一举一动。
此时,神龙与黑龙之战也进入了尾声。云层激烈的翻滚起来。黑色和金色已经混合在了一起,从云层之中冒起好几处,剧烈喷涌著的浆泡。浆泡一旦鼓起,立刻化作隆隆之声破裂开来。破开的浆泡之中露出夺目的金光。天空中的浆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隆隆之声连成一片。
神龙遍体的金色龙鳞闪闪发光,飞快的避开黑龙吐过来的龙焰后,浑身陡然暴涨数丈,仰首发出一记凄厉的龙啸,遍布全身的无数龙鳞突然齐齐脱落,化作金光射入云中。顿时,天地间剧烈的震动起来,原本浑厚沉稳的大地骤然象是发狂的奔马一般跳动。天空中原本安静的漂浮着的云朵突然间象是被巨大的铁犁犁过一样瞬间撕成碎片。紧接著,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随著巨响,无数或大或小的天外陨石,带着火焰的狂暴,,划破火一样在天际翻腾的云层,往张牙舞爪的黑龙疾落下来,黑龙长身嘶鸣,墨色的鳞片上,布满了血色的氤氲,一道金色的光影电射而来,黑龙身形一凝,跟著就是一声脆响,胸口以下,大半个身体爆碎成细碎血冰,然后无声无息的从半空中跌将下来,把地面震塌了深不可见底的好大一个窟窿。
神龙痛啸一声,身形蜿蜒转折,夭矫灵动,绕空盘横数圈,然后飞到高处盘结一团,呼啸而下,却是血肉模糊的狠狠的砸进了离黑龙坠落不远处的地里,全身金光已失,龙鳞象是被活活从龙身上撕掉了,鲜红的龙肉一寸一寸的鼓着,连龙头上的鳞片也消失了,样子很是凄惨。
“哈哈,魔龙,你也有今天?”活象被剥了皮似的神龙艰难的昂起龙首打量着另一个窟窿中的黑龙,苦涩的笑着,鲜红的龙血泉水般从龙身上涌了出来,触目惊心。
黑龙自腹部以下全部化成了血水,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听到神龙的笑声,它原本闭上的硕大龙眼突然暴增,一股煞气笼罩上空,冷笑道:“圣龙,要不是我还被光明神的圣力封印着,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我承认,我只是光明神的坐骑,圣力不够强大,而你既是黑魔神的神器,又是黑魔神的坐骑,黑魔神花在你身上的心血比之与我要多的多,可惜光明圣剑不在,要是有它,绝对轮不到你在这作威作福。”神龙虚弱的说道,龙眼半睁半闭,显然到了垂死之地。
黑龙的状况也好不了多少,黑气不断翻滚在断肢处,却被一层圣洁的白光阻隔着。它愤怒的咆哮一声:“圣龙,我好歹也是上一届的龙族族长,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这么对你说话已经很客气了,你背弃了龙族的规条,身为一族之长,却屡屡干出邪恶的事情,最后竟然还甘愿成为黑魔神的奴仆,实在不配成为龙族的一员。”
“那你呢?圣龙,你不也成了光明神的坐骑吗?难道你又配成为龙族的一员?龙族世代居住在凡界的神龙岛,从不与其他种族来往,我当初是被黑魔神威逼利诱之下才不得已被他控制,你却是心甘情愿的,嘿嘿,你没资格说我。”
“你···你!正因为你违背了龙族的规条,所以我才加入光明神一方,替龙族清理门路,待除掉你之后,我自当返回神龙岛,永不出岛。现在就算是我死了,也算对龙族长老们有个交待。”
“死?哈哈,你是死定了,竟然以本命的龙神逼出龙鳞的威力,你虽然将我打倒了,可是缺少了龙鳞的龙是必死无疑的。而我就了,我虽然失去了半个身躯,但只要我能将龙神附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我就可以复活,哈哈···”黑龙疯狂的笑着,眼里尽是嘲弄之色。
神龙丝毫不以为许,反而冷笑道:“你做梦吧!这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可供你附体的,你虽然分出一部分龙神转移到杨天行的身上,但杨天行是个神人,意志力很强,不是一时三刻能被你魔化的。”
“你这样想可就大错特错了,杨天行是神人没错,但是现在黑魔神和光明神现在分别陷在对方的幻境里,很可能永远也出不来了,那两个老冤家是自寻死路,再加上光明圣剑早在三万年前就在黑魔神和光明神的争斗中掉落凡尘,还被黑魔神解除了法力,要用人的灵魂祭奠才能复活,所以只要你一死,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最厉害。哈哈!至于杨天行那个小子,没有光明圣力迟早是会被我魔化的,到时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照样可以控制他的身体统治梵天和九天,谁也阻挡不了我。”黑龙越想越开心,忍不住疯狂的笑了起来,这一笑,牵动了伤势,黑魔气大幅度锐减,在一片黑光现出了另一个形象——黑黝黝的天戈戟。
神龙悲叹一声,转头看向正陷于激烈的思想斗争中的杨天行,喃喃的叹道:“哎,杨天行,你一定要坚持住,梵天的命运可就全部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圣龙,你死了这条心吧,没用的,以他现在的功力最多只能暂时压制住我的魔性,只要我一控制他的脑部,他就会彻底迷失本性,受我控制了。”天戈戟状态的魔龙得意的说道。由于缺少了半截龙身,天戈戟的神器状态也不完美,本来长达两丈有余的戟身如今只能现出不到一丈的长度。
神龙不理会魔龙的挖苦,聚精会神的看着杨天行,突然他龙眼一亮,他看到杨天行手中的仙剑陡然发出圣洁的白光,对他来说是那么的熟悉,心中一动,他转向魔龙笑道:“魔龙,你看见了没有,杨天行那小子手中的仙剑就是光明圣剑,只不过还没真正的复活,形态变了许多,我差点没认出来,假以时日,圣剑一定可以重新复活的。而且,有了圣剑在,他就不可能被你全部的控制住,要知道圣力和黑魔气是死对头,你的黑魔气在他体内闹的过凶的话,圣力就会自动出来阻止的。”他现在已经在琢磨着如何告诉杨天行圣剑复活的方法——灵魂的祭奠,是要用人的全部精、气、神灌注到圣剑中,还要用人一半的鲜血作为复活的灵药。
魔龙此时要有多震惊就有多震惊,他不能置信的看着杨天行手中的青雾剑上的圣光犹如昙花一现,杨天行马上就清醒过来。无奈之下,他只得控制龙神在杨天行隐蔽起来。心念电转间,他突然嘿嘿笑道:“神龙,别高兴的太早,那小子还不知道他拿在手中的就是光明圣剑,更不知道光明圣剑的真身是修炼万年的凤凰精,所以只要我小打小闹,圣剑的圣力就发不出来,到时那小子还不是魔星一个。妈的,其实我早看出那把剑不对劲了,一开始和那小子打的时候圣力就出来过,不过那时我还没想到就是圣剑,那小子从哪找来的?嘿嘿,不管那么多了,神龙,你已经油尽灯枯了吧,咳咳,妈的···我也···也不行了···”魔龙的声音逐渐弱小下去,天戈戟黑色的光芒也逐渐消失。
神龙一身的龙血快要流干了,他知道自己已到了弥留之际,如烟的往事最后一次涌上心头。突然,一道红光流星般划过天际,直取他旁边窟窿里的天戈戟。那人一把将天戈戟抓在手中,哈哈的狂笑着:“杨天行,你还是斗不过我,天戈戟终于被我得到了,哈哈···”
“天意,这是天意,难道注定魔龙将成为两天的统治者吗?”神龙悲哀的想着,怀着一丝不甘和痛心化做点点星光消失在虚空中。一代神龙就这样消失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