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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里是公共场所,咱们要低调,谁也不许太过张扬。”刘农月也说道。
“公共场所怎么了?喝个酒也不行?”衡其等人都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当然不行,等以后咱们自己的食堂装修好了。咱们这些食客想怎么痛饮就可以怎么痛饮!”刘农月道。
谢可叫道:“怎么还不上菜啊,我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今天的菜是小‘满汉全席’,保证各位吃得尽兴!”刘农月笑道。
“满汉全席?哇靠,这么帅啊!”大头晃动着大头忘乎所以起来。
“小‘满汉全席’,不是满汉全席!你激动什么?”衡其看了大头一眼道。
“小‘满汉全席’那肯定也不错啊,最多少了几样菜而已。”大头仍然眉飞色舞。
这时,服务生开始上菜了。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盯着那些菜肴。
只见不过是些萝卜、白菜、豆腐之类,虽然也有十几样菜,但基本上见不到什么荤腥,唯一的荤腥只是一大盘蛋花汤。
众人一个个傻了眼道:“这就是‘满汉全席’?当咱们是和尚啊,全是素菜呢!”
“各位,因为前段时间受到‘幽灵的种子’的影响,全国、不,全球的肉食产业都受到了重大打击,虽然已经给那些鸡羊、猪打了预防针,但谁敢保证它们的体内不残存有‘幽灵种子’的毒素?所以,为了安全起见,现在全国、不,全世界人民都在吃素呢。”刘农月正色道。
“那吃素要吃多长时间?”朱凤练问道。
“起码得三个月。”刘农月伸出三根手指头道。
“农民你说得不对呀,我们在火车上可都是吃了荤呢,我们还吃了猪肺呀。”赵俊杰提出了质疑。
“是呀、是呀。当时赵医生在解剖那怪物吃下去的人肺,而我们就在旁边吃猪肺呢。”杨胜农等人都说道。
“好了,快吃饭吧,别计较什么荤啊素啊的了。”杨浩微皱眉头道。
杨浩心里知道,这肯定是“公司”的资金运转出了问题,要不然不会连荤腥都买不起。根本就不是什么“幽灵的种子”的问题。解药已经喷洒到全球各个角落,全球的人畜都恢复了正常,怎么可能还会受到感染?
“可司,你猜错了,咱们公司的资金运转没有任何的问题。”虾皮似乎看出了杨浩的心思,压低了声音凑近杨浩道。
杨浩一边咀嚼着一片白菜叶,一边听着他想说什么。
“你知道刚才农民为什么说咱们要专门开设一个食堂吗?这是一种预防措施。”
“预防措施?”杨浩终于听出了虾皮话里的玄机。
“是的。这里人多耳杂,有些事情我等会儿单独和你详谈。”
这时,所有的人都埋头吃起饭来。虽然当“和尚”吃斋不是滋味,可众人此时也别无选择,只有先填饱了肚皮再说。
杨浩一边吃饭,一边打量着餐厅里的情况。
只见他们这三十多个人坐满了餐厅西北角的四张大圆桌子,而餐厅的其余地方仍然满满当当地摆了几十张桌子,估计有几百号人正在这里用餐,此刻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杨浩他们这三十多个人同这几百号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冰山的一角。这些人中自然男女老少、美丑肥俊都有,而且都是中产阶层以上的人士,甚至还有金发碧眼的老外。他们点的酒菜也比杨浩他们要丰盛得多。同他们比起来,杨浩他们的“小满汉全席”简直就是穷酸。
不过杨浩感兴趣的不是这些肥男俊女,也不是他们桌上丰盛的菜肴。他是在寻找一种感觉。他仿佛感觉到有一双熟悉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但他将人群扫视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找到这双眼睛在哪里?
吃完了饭,走回房间的时候,杨浩在走廊里同一对男女擦肩而过。原来是王显平和张弘。张弘看见杨浩到来,脸上飞起了一丝红晕,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王显平则大大咧咧道:“可司。我张弘‘拍拖’了,你是不是也表示一下啊?”
杨浩微笑道:“祝福你们。”
王显平道:“可司,你也该找一个了,那个赵医生不错呀,不要错过了机会哦。”
杨浩嗯啊道:他明显有点心不在焉。按理说,张弘找到了归宿,他应该替她高兴才是,可为什么心中却总感到有那么一丝揪痛?
王显平和张弘搂肩搭背很幸福地从他的面前走过去了。
杨浩叹息一声,也正打算走。
“可司,”张弘又从背后叫住了他,“虾皮说,今天晚上在二十五层百花园歌舞厅举行集体交谊舞会,你可要来参加啊。”
“哦。”杨浩仍然心不在焉。
“对了,可司,虾皮说,过几天,就要给我们这些‘鸳鸯’们举行集体婚礼,到时候咱们这些野‘鸳鸯’可就名正言顺啰!”王显平也叫道。
“集体婚礼?”杨浩的心中终于一凛。
他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已经成双成对,而自己却仍然形单影只。一种莫名的伤感忽然涌上了心头……
他记起虾皮说,酒店的顶层可以观光。他忙乘坐电梯上了顶层,并顺着一道楼梯走上了天台。
农历八月的北京真是秋高气爽,天蓝得就如一块蓝玉。几朵白云漂浮在头顶的天穹中,更衬得天是那么的高远广阔,他的心似乎一下子升到了宇宙星空中,去追踪古老文明的脚步去了。但是当他的视线投射到那些灰蒙蒙的城市建筑群时,他的心就象急剧回缩的蹦极,一下跌到了冰点。他这才发觉自己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大城市的这种气氛,他不喜欢这种车水马龙的喧嚣和灯红酒绿的奢华。他更喜欢乡间、田野、丛林、河谷,他喜欢大自然那种原始的纯朴和芬芳,他甚至更怀念之的那些冒险的日子,那种日子虽然紧张、惊险,时时刻刻都有生命的危险。但却充实让他感到非常的充实,没有这种虚度年华的感觉……
“你一个人在这里看风景呀。”赵文静的声音忽然在他的身后响起。
杨浩点点头道:“是的,散散心。”
赵文静站到了他的旁边,扶着栏杆眺望着远方:“这北京城真大呀,听说这丰台区以前只是北京郊区的一个小县城呢。”
杨浩答道:“是的,首都的建设真是日新月异……”
“听说卢沟桥就在这附近啊,真想去看看。”
“是的,卢沟桥就在西南方的宛平城,卢沟晓月是燕京八景之一,而且,卢沟桥还承载着一段中国人民的抗战史,八年抗战就是从卢沟桥开始的……”
“那,你能陪我去看看吗?”
“现在?”
“现在。”
“好吧。不过具体在哪里我也找不到啊。”
“你真笨,不会问路吗?”
“对啊,我确实笨。那咱们走吧。”
二十多分钟后,两人便出现在了卢沟桥上,穿梭在如织的游人中。赵文静不停地摆着“派司”,让杨浩用一部数码相机为她拍照,她数着桥栏杆上的石狮子,笑得很开心:“你猜我能不能把这些石狮子数清?”
“不用数。”
“哦?为什么呀?”
“北京有句谚语叫‘卢沟桥的狮子——数不清’。既然是数不清,你能数得过来吗?”
“怎么可能会数不清呢?我不相信。”赵文静微笑着摇摇头道。
“你想知道这其中的典故吗?传说当年乾隆皇帝亲自数过这桥上的石狮子,从桥东数到桥西是四百零八只,可是反过来数却成了四百三十九只,再数又成了四百五十一只,真是很难数清楚。我以前学的小学语文课本有一篇《卢沟桥上的狮子》,说共有四百九十二只,这应该是准确的官方数据了。但是后来新修订的课本又改成了四百九十八只。”
“啊?那现在该正确了吧?”赵文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杨浩摇头道:“又多了三只,是五百零一只。因为文物保护部门又修复了被雷电劈坏的三只石狮子,把这三只石狮子的数据加了上去。”
“我的天……这么复杂,的确是数不清。”赵文静的额头沁出了香汗。
杨浩也笑道:“这确实很复杂……咦,怎么回事?那只狮子……”杨浩忽然发现对面有一只石狮子的颜色有点不对。其他的石狮子都是一种灰褐色,但这只石狮子怎么看起来泛着一种古怪的红光?现在才下午两点多钟,根本就不是傍晚的霞光照射所致,附近也没有什么红色的建筑将反光投射到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了?”赵文静见杨浩突然变了脸色,忙紧张地问道。
杨浩的眼光死死地盯着对面:“你看那只石狮子……”
“那只石狮子怎么了?”赵文静也好奇地别过了头。
“它的颜色有点不对劲……”杨浩沉吟道。
“哪不对劲啊?”赵文静纳闷道。
因为在她眼里,那只石狮子和别的没有什么两样,都是灰蒙蒙的。沐浴着一层历史留给它的沧桑。
“它的身体为什么是红的?不,应该是泛着一层古怪的红光……噢,它的眼睛出血了,它向我扑过来了,不好……”杨浩骇然大叫一声,往后一个踉跄,竟一屁股摔倒在地。
“杨浩,你怎么了?”赵文静慌忙上前扶起杨浩。
其他的人也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道这小伙子怎么回事?是不是患病了?或者是精神不正常?
杨浩喘了一口气,使劲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那石狮子又恢复了正常,并没有变成红色,眼睛也没有出血,更没有向他扑过来。
真是见鬼了!
杨浩的眼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摸了摸那个石狮子,确定它确实只是一坨冷冰冰的石头雕成的疙瘩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对赵文静道:“文静,我们回去吧……不知为什么,我一直感到有点怪怪的,从在火车上接触到那只该死的‘子非鱼’时就有了……”
“杨浩,我想你可能是太累了,我们回宾馆休息吧。”
杨浩点头道:“好,我们回去……”
出了门票站,打上了的士后,杨浩仍不住地回想着刚才的情景。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精神恍惚引起的幻觉?还是……
联想到在餐厅里那双神秘注视着他的眼睛,他感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回到公司后,杨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卧房内。他实在是有些疲劳了……
虾皮和舒文、吴小文谈论着一些事情顺着走廊走了过来。舒文看着左边紧闭着房门的一个房间道:“这个房间是可司的卧房吧?”
虾皮点头道:“是的。咦,听农民说下午他和赵文静逛卢沟桥去了,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吴小文道:“我看见赵文静在企划部——赵文静都回来了,可司应该也回来了。”
“那,咱们进去看看他吧,把那个计划原原本本地告诉他算了,免得他憋在心里。”虾皮道。
“算了,可司可能正在午睡呢,咱们就别去打搅他了,让他睡一会吧。”舒文道。
三人正要离开,忽然杨浩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撕人心肺的喊声:鬼压身、鬼压身……”
“怎么回事?”虾皮三人都吃了一惊。
吴小文道:“进去看看!”说着上前转动杨浩房门的圆柱形门锁,打开了房门……
“咕咚”与此同时,房间里也传来一声巨响。三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杨浩从床上翻落到了床下。
舒文上前扶起杨浩道:“可司,你怎么回事啊?”
杨浩没有回答,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但又能够看得见里面瞳孔的亮光,嘴角也歪斜在一边,流着涎液,呼吸声也异常的沉重。
虾皮道:“可司还没睡醒呢,把他抬到床上去吧。”
三个人一齐用力,抬起杨浩,放到了床上。
“看来可司是做恶梦啊。”吴小文笑道。
舒文纳闷道:“可司这么有定力的人,怎么会做恶梦?”
“鬼!有鬼!”杨浩忽然又狂喊起来,还挥拳踢脚,似乎正在和谁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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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邪祟现身
第八章邪祟现身
三个人一齐用力。WWw;抬起杨浩,放到了床上。
“看来可司是做恶梦啊。”吴小文笑道。
舒文纳闷道:“可司这么有定力的人,怎么会做恶梦?”
“鬼!有鬼!”舒文的话刚落音,杨浩忽然又狂喊起来,还挥拳踢脚,似乎正在和谁打架。
“我x,可司做恶梦做到这种程度,也太夸张了吧?”吴小文惊讶得不知说什么好。
“看来是有状况!快把他弄醒!”虾皮说着,拼命地摇晃起杨浩的身体来。
“扑——”杨浩长出了一口气,终于醒了。
“好难受,真可恶!”杨浩睁开眼睛,空冥地望着四周道。
虾皮用手掌在他的鼻子前搧了搧风,问道:“可司,你搞什么鬼啊,做恶梦做到这种夸张的地步?”
“做恶梦?我刚才是在做恶梦?不,我明明看见有一个鬼压在我的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把它推下去了,它又爬起来,似乎不把我压死罢休!”杨浩心有余悸地望着众人道。
“你呀,是睡觉的姿势不正确。比方说你的手压在了你的胸部,让你呼吸出现了点问题,哪里是什么吴小文也笑道。
杨浩摸着脑袋,半晌不语。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他的意识其实仍然处在浑沌中,直到现在才刚刚清醒了过来。
虾皮摇头道:“可司,象你这么有定力的人,怎么会做恶梦呢?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了?今天晚上有个舞会,你也去参加,放松一下吧。”
“是呀,还是化装舞会呢,保证很刺激。”吴小文笑道。
“我对跳舞不感兴趣,对跳陆(楼)感兴趣。”杨浩嚅嚅道。
“什么?跳楼?”虾皮三人这下终于大吃了一惊,直觉告诉他们,杨浩一定是吃错了什么药了。
“是的,刚才压在我身上的那个‘鬼’从开着的窗户里跳了出去。”杨浩眼睛望着窗外,仍然是一片空冥。
虾皮实在有点忍不住了,冲杨浩咆哮一声道:“可司,你正经一点好不好?不要再开这种国际玩笑了!”
“这不是国际玩笑……我感到始终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今天中午吃饭时我就有这种感觉,今天下午我和文静去卢沟桥时又有这种感觉,刚才的感觉则更加浓厚……”杨浩很严肃地看着虾皮道。
吴小文搔了搔榆木疙瘩脑袋道:“我认为可司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虾皮,你还记得吗,咱们刚搬进来的时候匆匆忙忙,连必要的驱邪的仪式都没有举行。”
虾皮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老吴,你说什么?‘驱邪’?”
“对啊,驱邪。拜托你。不要拿这种眼光看着我好不好,我不是敌人,也不是恐怖分子,更加不是‘黑暗之源’!我难道说错了吗?大凡这种大型的建筑物内,因其阴气鼎盛,更加容易招致邪祟聚集。正规的做法,是要请和尚或者道士做一场法事,请神君驱除邪祟。最简单的做法,也应该燃放一挂鞭炮,同时要在门口摆上一个火盆,我们进门的时候要从火盆上走过,这样才能驱除邪祟……而你把这一切都当作封建迷信大加批伐,楞是不准我们驱邪,现在出事了吧?”
“老吴的话确实有道理,虾皮你不要动不动就批啊。我知道你是‘唯物主义者’,可你也该照顾一下我们这些‘唯心主义者’的情绪吧?”舒文道。
“住口!你们还有脸说自己是‘唯心主义者’,简直是恬不知耻!”虾皮的愤怒终于象火山一样爆发了出来。
“你们在吵什么?”农民和老神的脑袋好奇地从门口伸了进来。
吴小文一见到老神就象见到了救世主,高兴得忘乎所以,差点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