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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选秀,兰悦梓便出现了。当时一同进来了也是五六个秀女。如今,还能够在皇上跟前露脸的,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说来,连名字可能皇上都不记得了。只是当时我记得那几个女子都格外貌美,均被封了美人。而兰悦梓气质如兰,生的温婉如水,窈窕若柳。很是得皇上的厚爱,进宫后就缕缕被皇上招幸,很快就有了身孕。但因得是庶出之女,皇后假借太后之意压着她,所以只是被封了个婕妤。”
“兰昭仪也是好命,生下了皇子。”缱绻不由得插嘴道。
“呵——”欧阳霓裳冷冷一哼,便道:“她的好命,同时也是别人的厄运啊。记得当时她怀孕,有一个唤作棠美人的新进宫妃趁机得了皇上地招幸。在兰悦梓怀孕第六个月的时候,棠美人也怀孕了。皇上很是高兴,称这是双喜临门。但仅过了两个月,棠美人就滑胎了。原因却是令人可笑之极的。”
“什么原因?”缱绻问。
“也是棠美人怀孕了两个月后,兰悦梓七八个月的身孕很是艰难,肚子大的跟什么似的。我记得那天正好是兰悦梓生产,因为早产,太医和穩婆全都被叫进了悦俪宫候命。因为早前有太医说兰悦梓有胎位不正,有可能难产,皇上也亲自守在悦俪宫里,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事情说来也巧合了,那天棠美人不小心摔了一跤,侍女找不到皇上,太医院也是空空入也。急急到悦俪宫禀报,却只得了一句话:让棠美人稍等。”
“哼——”欧阳霓裳说道这里,冷哼一声,又道:“一个怀孕了三月地孕妇摔倒了,如何能等得。那个侍女苦苦跪在悦俪宫外,一边磕头一边流泪。我记得大概四五个时辰之后,悦俪宫里才传出一声婴儿哭声。而等到太医们赶到棠美人的寝宫,棠美人腹中地胎儿早已死去,下身全都是血。而棠美人又因为滑胎后身子过于虚弱,失血过多,没过多久也就这么去世了。”
缱绻听到这里,心里竟止不住地突突直跳,双目圆睁:“那个棠美人,也太过可怜了。为何太医和皇上都没有听到消息呢?”
“后来,侍女被问罪,责怪她通报不及时。可侍女口口声声说四五个时辰前就到悦俪宫请求要见皇上。可悦俪宫的内侍却说,皇上进去之前说过,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兰婕妤生产。他地位低贱,根本不敢入内禀报。就这样,棠美人的侍女和悦俪宫那个小内侍被问罪斩首。棠美人的事,也就此完结了。”
“再后来,皇上收了皇后的侍女何凤瑶为新欢。两年后何凤瑶也怀孕了,却又都是生地公主。原本,就算生了公主,若出生不够好,何凤瑶也是不能晋封九嫔地,但因她乃是皇后亲信,所以才被晋了九嫔。”说到这里,欧阳霓裳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缱绻。
“之后发生的事情,你就是亲历者了。你和黄芝林等一同入宫。黄芝林最先有了身孕,之后是陈舒莲。不过,她们两人的运气就差些,不但连个公主都未能生下,只落得滑胎地命。”
“娘娘”缱绻也望向欧阳霓裳的双眸,有些不解道:“您同我说那些,看来看去,就是棠美人下场凄惨了些。也只怪当时兰昭仪正在生产,但也并未有多大的人为痕迹啊。而若是要说嫌疑,虽是兰昭仪最大,却也只是因为凑巧了啊。而其他嫔妃包括何凤瑶都安然产下了公主,并无什么奇怪的地方啊。”(未 ~ www n。,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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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九十一章 秘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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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霓裳唇边浮起一丝隐隐的冷笑,道:“缱绻你很聪该知道,这世上,最难猜测的便是人心所想,因为那才是最为复杂的。”
侧身,欧阳霓裳直视着缱绻,又道:“虽然之后的柳娇倩、岳翩跹都安然地产下了公主,但她两人都是皇后的人。如果说这后宫里谁的权势能大过天去,也就只有皇后了,柳娇倩更是皇后的心腹之人,就算诞下了皇子,对于皇后来说也并无什么厉害关系。所以她俩的身孕,其实一开始就是无人能够下手的。”
“你的意思是……”缱绻似乎捕捉到了欧阳霓裳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皇后她……”
“是不是,我不敢确定。但这之后,黄芝林的滑胎与陈舒莲的死,或多或少都和皇后有关,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欧阳霓裳瞥过脸,望向远处,喃喃道。
缱绻双目微低,不停地思附着刚才欧阳霓裳说的每一句话:皇后、皇后、皇后……真的是皇后在操控一切吗?真是这样吗?。
不对!
缱绻脑中似乎是灵光一闪般,若皇后是幕后真凶,那为何欧阳霓裳能安然产子、兰悦梓能安然产子呢?为什么皇后一开始不防微杜渐呢?还有陈美人和元美人,不也是安然产下了公主吗?这些都说不通啊。
缱绻抬眼,把心中所想说于了欧阳霓裳听。
欧阳霓裳也只是侧身,似在仔细思考缱绻所言,半晌儿,才道:“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我相信。皇后一开始不可能就是那样冷血的人。或许。她只是后来发现自己久久不能怀孕,才对怀有身孕的后妃起了歹意。”
“可是,若是多些人生下龙子,也可冲淡大皇子和二皇子在皇上心目中地位置啊。”缱绻又想到了一个关键之处。
“娘娘您想,若是一直以来都再无后妃诞下龙子,那未来地皇位继承人不就只有可能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产生吗?皇后若是真的怕继承人的位子旁落她人,即便是早作打算,培养个自己的心腹生下皇子,过继到自己名下也是好的。而不应该阻止之后的妃嫔怀孕生子啊。”
“你说的没错。”欧阳霓裳点点头,“所以。后来的何凤瑶和柳娇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受到了皇后的提携。岳翩跹也是因为这个而被皇后收为了心腹。”
“既然如此,皇后就没有了立场,去害黄芝林和陈舒莲的孩子啊。”缱绻不解道。
“但这一切也只是猜测而已。”欧阳霓裳回头,轻微皱眉,喃喃道:“无论是怎么一回事儿,都有皇后那一份儿。”
“娘娘。会不会……是您多心了?”缱绻试探性地,轻声问道。
“呵——”冷不防。欧阳霓裳自嘲般一笑,道:“黄芝林和陈舒莲孩子地死,确实应该是有人陷害。是不是皇后也只是我心中猜想而已。若我有证据,早已禀呈皇上,又何苦在这里与你说话呢?”
“娘娘。”缱绻看着欧阳霓裳的模样。有些不忍,道:“大皇子的早夭,对您的打击很大吧……”
“缱绻。”欧阳霓裳冷冷浅笑,道:“炎儿的死却是让我深受打击。但就像我在御园所说的,个人生死有命、富贵由天,却也不是我能左右。不过,如果黄芝林和陈舒莲孩子地死是皇后所为,那炎儿的死,就必定与也皇后脱不开关系!”
“娘娘,大皇子他……”
缱绻话未说完,却已经被欧阳霓裳打断:“炎儿身子
好。突然就这么走了……”
“娘娘,病来如山倒。谁也不想它发生,却又真地发生了。”缱绻顿了顿,又道:“试问,谁又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谋害大皇子的性命。”
“除了皇后,我别无他想。”欧阳霓裳银牙紧咬,眼里恨恨地闪着精光,竟有些吓人。
“娘娘您……”缱绻不知该如何安慰欧阳霓裳,只得上前,扶住欧阳霓裳的手腕,紧紧握住。
感觉到欧阳霓裳手腕传来的震动,缱绻能深深地体会到那种撤入心扉地痛苦。
“缱绻你知道吗?”欧阳霓裳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如今虽是过了半月有余,我却一想到炎儿就那样死去,心里就犹如一把锋利地弯刀,在一刀一刀地剜我的肉……”
“您这又是何苦呢。若您继续这样,大皇子又怎能走的安心呢。”缱绻幽幽一叹,只得如此劝道。
“我也知道,可一时半会儿,我是无法摆脱这种深刻地痛苦的吧。”深深吸了一口气,欧阳霓裳的气息也渐渐平稳了,不再想适才那样地激动,回归了些许的平静。
看着欧阳霓裳不再激动,缱绻这才放心,放开她的手腕。走到桌前,拿起一杯茶,递到了欧阳霓裳的面前。
没有说话,欧阳霓裳默默地接过茶杯,取开茶盖,轻轻地啜了一口。
缱绻看着她喝下茶水,面色平复到了如常一般,这才在心底舒了一口气。
看着欧阳霓裳准备亲自放下茶杯,缱绻赶忙上前,伸出手,道:“让臣妾来吧。”
可就在欧阳霓裳将茶杯快要递给缱绻的那一刻,欧阳霓裳却脸色突然一变,双眉纠结,面色极度痛苦,只听地“叭”地一声,茶杯就坠落到了地面,碎了。
而欧阳霓裳也随着下坠的茶杯一起,身子就这么摔在了地面……
“娘娘——”
缱绻还未回神,看到欧阳霓裳突然倒地,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冲到欧阳霓裳身边,一边扶起欧阳霓裳的头,一边向外大声地呼喊起来。
“快来人啊——,娘娘昏倒了”
“快些来人啊——”
呼唤了两声,缱绻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欧阳霓裳身上,之间她双目紧闭,双眉纠结,面色极为痛苦,一手紧紧扶住胸口,另一只手却又紧紧地抓住缱绻的手腕,因太过用力,长长的指甲竟已刺入了缱绻手腕上的皮肤之中……
“怎么了?怎么回事?”青雁率着一众侍女和内侍匆匆赶来了。
远远看见欧阳霓裳倒在缱绻的怀里,青雁神色慌张不已,两三步疾疾冲到面前,大声冲其他人嚷道:“快给娘娘拿药来。在娘娘寝房的梳妆台上,是一个玉色的瓷瓶儿,上面勾了‘澈心丸’三个字儿,快!!!”
“青雁”,缱绻看到青雁,忙问:“娘娘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痛苦?”
“凝修媛,您先离开吧。娘娘怕是又犯‘心疼病’了,奴婢现在也无法给您说清楚,您还是先回避比较方便。”
青雁说完,也不等缱绻回答,便起身招呼了几个内侍和宫女,一并将欧阳霓裳扶走了。
看到乱成一锅粥的赤瑕宫,缱绻再做停留也无益,便叮嘱了一个小宫女,让她转告淑妃娘娘,自己会再来探望她,让她好生养病,不要太过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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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九十二章 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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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欧阳霓裳突然发了心疼病,缱绻也不便多留,便独了。
一路上缱绻看着诱人的春色,想起欧阳霓裳所说的话,心中不由得感叹:美好如此的季节,却为何又让人伤感呢?经历了大喜大悲的皇帝、经历了丧子之痛的欧阳霓裳、怀了龙胎而拾回了骄傲的叶宛晴,还有那个看起来毫无情感的皇后……这些人交织在一起,怎么会如此复杂,如此难以看得清呢?
吐气如兰,缱绻轻轻甩了甩玉额,看着远方清风拂柳、春意昂然,渐渐地便又开朗了一般:菩提本无树,明净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虽然自己曾经在意过陈舒莲的死,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这尘世间的尘埃就像这后宫里的罪恶之事,若看重它,它便会扰乱自己的思绪和心情;若看轻它,想来便会更加的心如明镜,透彻清亮吧。
想到这里,缱绻重重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疏导自己、肯定自己的想法。决心不再多想,暂且走一步看一步。
缱绻望着这周围竞相吐艳的鲜花,摇曳生姿的绿树,缱绻轻启丹唇,不由得低声轻轻地哼出了一曲江南小调:
正月里梅花开,二月里玉兰放,三月里桃花满园尽开放。
四月里蔷薇花儿开,牡丹花儿斗芬芳。
五月五日龙船会,来船野芳 ……。再打招呀摇进山塘。
六月里荷花开,七月里七秋凉,八月里供斗香,阵阵桂花香。
哎呀九月里是重阳。黄菊花儿供在中堂。共饮杯觞……
一路地就这么低声地哼着这首江南小调《姑苏风光好》,再用心的体会着春日里美好的光景,缱绻的心情竟变得轻松了许多,脚步也轻快了,很快便走回了婀娜宫。
走进宫内,紫儿便匆匆上前,道:“娘娘您可回来了,俊王等了您好久了呢。”
“啊~”缱绻这才想起,自己吩咐了紫儿让俊王等候,却没想到会在赤瑕宫耽搁了如此长地时间。
“俊王在哪里?”缱绻往里瞥了一眼。大堂里并不见龙怀庭地身影。
“俊王说为娘娘带了些药来,进屋去给您调配了。看他大包小包的,真是够呛。”紫儿俏眉一挑,喃喃又道:“娘娘您的头疾也很久未发作了,可俊王他怎么天天来的这么勤快啊。”
好像真的有些不解,紫儿一边伸手挠额上的头发。一边摇头。
“好了,俊王能来。是咱们婀娜宫的光彩。况且我的头疾若真能在俊王的悉心照料下痊愈,不也是桩好事儿吗?”缱绻也笑着拨了拨紫儿额前的留海儿,轻声道:“你就别在这里嚼舌根了。若被俊王听到,定是以为我们不欢迎他了。”
“好吧,紫儿把茶点都放好了。娘娘看您满头地汉呢。进去喝口茶舒舒气儿吧。”紫儿乖巧念叨着。
抬手轻轻一抹,才发觉额头上有着些细细的薄汉,缱绻道:“好了。紫儿,你去忙吧。我进去了。”
说完缱绻便进了内堂。推开屋门门,一眼便看到了立在窗下的龙怀庭。
他正站在书台前,拿着一只笔,因为太远,缱绻也看不清楚他到底低首在写画些什么。只是眼前的俊王就这样侧面立着,一身月白的长袍垂到脚边,显得身长玉立。腰间随意束了一个酱色系带,系带间仍旧别了那把暖玉白萧。因为轻微地颔首,额上飘散了些发丝,有些轻轻垂下,有些缠绕着脖颈。因为书台正好就在窗边,窗外的光灿灿地透过窗花纸,撒在龙怀庭地头上,晕出些朦胧的光亮。缱绻这才发现,从侧面看龙怀庭,低垂地睫毛半遮着专注的眸子,而他的鼻端竟是那样的挺拔笔直,衬着两片轻微抿起的嘴唇……
我地天,缱绻竟然脑子里冒出个奇怪地想法:那样的薄唇,若触到,该是如花瓣儿般的轻盈滑腻地吧……
龙怀庭很专注,没有发现缱绻来了。仍旧在认真的写画。
而缱绻却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双颊“腾”的一下就烧红了,正想转身离开出去清醒些,却不想一不小心又踩到了自己的斜斜披散下来的挽带,眼看又要跌跤,便下意识的双眼紧闭,惊呼了出声……
龙怀庭这才被缱绻惊动,看到她摇摇欲坠般地又要跌落,便急忙丢开手中的画笔,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在缱绻快要摔倒时,紧紧的将她搂在了怀里……
只感觉身子被人紧紧抱住,缱绻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龙怀庭竟离自己是那样的近,呼吸之间都可相闻。他双眸之中饱含的焦急之色溢于言表。而他修长的鼻端就那样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还有那一抹浅淡的薄薄唇瓣……
天哪,缱绻只觉双颊烧红,心也“突突突”地直跳,只得把头低埋,不想让龙怀庭看到自己绯红的双颊。可两人的距离是那样的近,缱绻这一低首,却不小心将额头撞向了龙怀庭的鼻端。“啊~”的一声,龙怀庭吃痛,便叫了出来。
缱绻也意识到了自己撞了龙怀庭,下意识地又扬起头……
就这样,两人靠近得缱绻几乎能从龙怀庭漆黑的深眸中清晰地看到自己一脸娇羞的表情了。而龙怀庭的鼻端正好就顶在了自己的鼻头上,两唇间几乎没有了距离般,仿佛就快要触在一起了……
仿佛时间都被停止了。室内的一切都是静止的,龙怀庭就这样紧紧的拥着缱绻,不曾松开一点。两人的眸子就这样相视着,而两人的唇瓣几乎是稍微动一下就可以触到一起,鼻尖的呼吸相互缠绕着,缱绻能强烈地感觉到龙怀庭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急……
就在两人的唇瓣快要贴在一起时,缱绻还是恢复了些许的神志,懒懒地从喉头挤出了一个字:不……
但是,这“不”字一出口,却又有些是得其反。
或许是情绪太过波动,当这个“不”字从缱绻嘴里吐出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