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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摇摇头:“四哥,此番败绩,除非一胜,否则不能雪耻,我这次自请为副帅,便是想要让四哥你堂堂正正指挥自己的大军胜一场,若是你去了,我这一番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徐达有些焦躁起来:“可婶娘她……”
“四哥!”云霄打断道,“四哥你的冷静从容都到哪儿去了!趁现在还有时间,先告诉我这一仗是怎么打的,或许我能找到敌军的纰漏!”
徐达被云霄这么一说,立刻冷静了下来,表情也恢复如初,连忙道:“跟我来!”徐达带着云霄来到书房,书房的书案上摊着一张大地图,徐达指着地图,慢慢地向云霄讲述了起来:
“李思齐投降之后,我让他去劝降扩阔,结果被扩阔砍了一条手臂放了回来;之后我便让老康把守潼关,老康这人打仗较稳,处理民政也甚是得力,当时应天没有官吏委派过来,只好暂时将老康安排在后方,等委派的官吏到了,我便让老康去收复汉中、兴元。老常亡故之后,我、老冯还有李文忠那厮——提起那厮我就有气,仗着他是大哥的干儿子,就跟我和老冯吵吵打主攻,他要有英儿一半能耐我到也就罢了,可是这厮,咳!当时我们三个分兵三路,老冯打西路,从金兰出兵收复甘肃全境;中路是我,出雁门攻和林;东路就是李文忠那厮,出居庸关攻应昌,然后拿下土拉河,从西北攻和林;可李文忠这厮,唉!”
“他在土拉河击溃哈喇章之后,居然不来策应我,反而在称海停了下来,结果被鞑子团团围,吃了大亏之后只带着不到一半的人退了回来。没了后顾之忧的扩阔就调集了大军过来跟我干,可李文忠这厮正在败退的路上,可气啊,他也不派人过来告诉我一声,结果呢,我的正面之敌还是两万,没多没少,扩阔腾出来的大军都在半道上等着我呢!幸亏这次是蓝玉打的前锋,老五啊,不得不说你把你原来的手下都调教得不错,他先是遇到了一小股马匪,剿灭了马匪之后也到了土拉河、”
“可他在土拉河没等到前来会师的李文忠,却看到了扩阔!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打了一仗,结果扩阔居然就败了;这小子一直追到和林,前面他看见扩阔连战连败就已经觉着不对劲了,一入伏,这小子就立刻闻出味儿来了,反应极快,在和林设伏的贺宗哲刚一露头,这小子就带着前锋往后撤,所以我的主力虽然乱了一阵,可损失不大,但战机已失,只好一路退回来了,还好老冯已经把整片甘肃拿下了,要不然我就得被困死在和林!”
“一路往后撤的时候,扩阔带着精骑在我身后穷追猛打,我的部下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正好这个时候收复了兴元、汉中的老康在绕道班师的途中跟我碰上了,看见我窘成这样,就主动请缨殿后,替我争取时间重新整顿兵马反击。谁知道……唉!你看,就在这儿!”
“扩阔和贺宗哲一击得手,知道我已经将兵马重新整顿好,便立刻遁去了,这个时候老康他们已经……”
云霄眉头紧锁,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仔细回味着徐达口述的每一个细节,旋即一拳狠狠砸在了地图上:“秋儿肯定没事!”
徐达惊愕地看着云霄,云霄解释道:“两种可能。一种是秋儿在鏖战中被扩阔生俘,若是落在其他鞑子手上,恐怕会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是落在扩阔手上则定然无事,哪个鞑子敢碰秋儿一根寒毛,扩阔必定会要了他的脑袋!第二种可能是秋儿在扩阔和贺宗哲收兵撤退的时候趁机突围,却跑错了方向……这里!”
徐达惊讶道:“草原?你是说秋儿有可能突围的时候搞错了方向跑进了草原?”
云霄点头道:“极有可能!因为扩阔这一次是追击战,而且是捞一票就走,决计不可能抓俘虏,所以只要战后的尸首中没有秋儿,秋儿就一定是突围了!若是秋儿往南,往东突围,那么这里都是我们的地盘,秋儿应该早就回来了,在战场上,往西正是扩阔和贺宗哲的主力云集的地方,秋儿的功夫绝对不可能从扩阔眼皮子底下突出去,那么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北面!秋儿一定是向北突围,一路狂奔之下,不知不觉地一头冲进了草原。”
徐达沉思了一会儿,亦是点头同意道:“不错,如此说来,秋儿还真的冲进了草原!”随即苦笑一声:“可那里是鞑子的老窝啊!虽然鞑子在草原上的兵马四处分散,可是秋儿闹出的动静若是太大,肯定会被围剿的!看来,能不能回来,就得看秋儿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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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千里单骑
云霄颇为自信道:“时间还不长,秋儿带着的又是骑兵,想要在草原上抓住这么一支小股骑兵,这么点时间是不够的;我自己跑一趟,看能不能把秋儿救回来!”
徐达犹豫了一会儿,认真道:“好吧!既然还有希望,咱们就不能放弃!不过,带去的兵不能多,总不能让人说,我为了救妹子连大局都不顾……”
云霄笑呵呵道:“我一个人就够了,多了反而是累赘!最多只要几匹好马!行了,我得去准备准备了!等会走的时候我可就不打招呼了啊!”
徐达到这个时候反而松了一口气,上前抱拳道:“老五,多谢!”
云霄淡然笑道:“自家兄弟,可气什么?”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康府家丁护送着康茂才和康俊的灵柩在当天便启程返回应天,云霄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下,也在当天出发北上。
这时候,扩阔一击得手之后,早就将大军撤走,留下了防备森严的和林与徐达的大军对峙,而自己则带着大军从草原迂回匆匆东进。对于元廷来说,西北不但苦寒,而且荒漠多,绿洲少,上好的草场更加是少得可怜,与其花大力气驻防鏖战,还不如将有限的兵力投入到辽东一带的争夺上去。
何况扩阔也知道,历代中原王朝对西北那块地都不甚重视,就算是对这块地方用兵,也很少以占领为目的,往往都是将主动来犯的敌人打退,便收手。漫漫黄沙,对习惯于农耕的汉人来说,实在是一块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两难之地,与其耗费人力物力占领,不如当作异族和中原的缓冲地带更合适。只要西北这边不主动进攻,汉人也不会在这片地区上投入太多精力。——没错,汉人确实不知道这么大片的领土对于国家和民族的价值,至少这个时代的汉人还不知道,农耕,束缚了汉人的脚步。
云霄一路北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鞑子防线上重兵云集的要道,从小路潜进了草原。进了草原之后,云霄就不得不昼伏夜出了,因为从这里开始,周围的一切都是敌人。就连每日的进食,云霄都用起了最原始的手段:偷。不是他没钱去跟牧民们换,而是他实在不能暴露身份。
在茫茫草原上,寻找一支失散的队伍,其可能性小得几乎不能再小,云霄一边寻找,一边推断徐秋可能去的方向。向南,这个方向是通向兰州大营最直接的,但是沿途都是鞑子重兵,一两个人渗透一下问题不大,一支部队想要过去绝无可能;向西,向北,也不可能,徐秋不可能朝着离中原越来越远的方向潜行;那么余下的只有一条路,就是向东,从山西南下,那一带鞑子比较少,再往东去,就是河北,如今双方都在那里云集重兵酝酿一场大战,徐秋去那儿的可能性也不大。
拿定主意之后,云霄就沿着长城往东而去。一连四五天一无所获,就在云霄近乎绝望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自己想要看见的东西:粪便。没错,就是粪便。不过不是战马的粪便而是人的粪便,有了粪便,就说明附近能有宿营地,徐秋这支骑兵是战场突围出来的,必定没有什么宿营工具,因此这支部队的宿营地必然非常简单,为了不引人注目,篝火也必定非常少,同时,还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云霄加深判断,那就是徐秋是女子,她“如厕”的地点必定跟男子们距离较远,有了这几条,云霄就可以判断出每一处宿营地是鞑子的部队还是徐秋的部队。
云霄很欣喜地发现,眼前的这片宿营地完全符合自己的判断,小心地察看了一番,云霄估算着这支部队离开了大约两三天左右,考虑到他们只是单人单骑,自己应该可以追得上。
没有多作停留,云霄旋即上马向东狂奔,一夜过去,到了天即将亮的时候,云霄远远看到了一处小部落里闪着火光,云霄翻身下马,运足真气迅速潜行到这个部落边,这才发现这个部落刚刚受到一次洗劫,云霄略懂蒙古语,从牧民的哭喊声中,云霄知道了,就在不久前,一支马匪袭击了部落,洗劫之后匆匆离开。
云霄心里一喜,基本明白了“马匪”是怎么回事,连忙退了出去,不再掩藏踪迹,放马追赶了起来。这一赶,就是一天,直到傍晚时分,云霄准备找片林子暂时休息的时候,耳边隐隐传来了交战的声音。嘴角顿时露出了一抹微笑:疯丫头,终于让老子找到你了!你又盯上谁了?
刚准备策马过去,心里就立刻一个咯噔:不对,这都快入夜了,怎么还在打?难道整个白天他们都没休整?或者是……
云霄慌了,摸了摸怀中的短刀,立刻向交战的方向冲了过去。等云霄赶到的时候,战场上只剩下一个披着甲胄的女将了;应该这样说,交战的双方里面,有一方只剩下一个披着甲胄的女将了。另一方还有不到百人,其中倒是有十几个伫立不动,护住了一辆马车。
云霄迅速推算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是一支护送某个人物的马队,从战场情况看,整个人物属于在鞑子群体里中等偏上一些的人物,徐秋在洗劫完一个部落率队东进的时候,正好跟这支护送队伍遭遇了,双方掐了起来。护送队伍以为这是马匪,赶跑就成,后来才发现这是明军,于是尽了全力,打了一整天,终于到了现在的局面。
想到这里,云霄用力一夹马腹疾驰过去。徐秋看着自己的部下已经全部躺在了草原上,而自己也已经疲劳到了极点,连握住铁枪的手也在不停地抖动,面对几十个如狼似虎的鞑子,顿时万念俱灰。鞑子只是将她团团围住,连弓箭都没有用,有几个甚至已经连腰刀都收了起来,准备活捉徐秋。
抬头看了看渐落的夕阳,徐秋凄然一笑,手臂一抬,将枪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突然间一阵破风之声传来,“叮”地一声,徐秋之觉得枪身一震,刺向咽喉的枪尖偏了三寸,落了空。
自尽为成的徐秋心里更苦,刚准备丢下铁枪往怀里摸匕首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自己的枪尖上居然钉着一枚铜钱!蓦地,胯下战马微微一颤,身后的马背上多了一个人将自己拦腰环抱。
“想死,也得死在鞑子后面。”一个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声音从耳边想起,徐秋再也没有了力气,软软地倒在了云霄的怀里,眼泪却滚滚而落:“俊哥死了……”
“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云霄淡淡地说道,一只手已经从徐秋的腰间抽出了徐秋的佩剑。
余下的鞑子骑兵看见突然冒出了一个汉人,立刻挥舞着兵器从四面扑了过来。
“自己坐稳!”云霄低喝一声,人已经跃了出去,距离很近,鞑子还没来得及将马速提上来,云霄就已经杀到。夕阳下,佩剑的映射出点点金光。云霄左右开弓,近的用佩剑直刺咽喉,远的铜钱招呼,眼见得十余骑已经就要扑到徐秋身边,云霄张口就是一喝:“倒!”
声音洪亮无比,一时间人马惧惊,鏖战一整天的鞑子就连胯下的战马都已经疲惫,当下,所有马匹全都一阵乱晃,倒下一大片。包括徐秋在内,所有人都从马背上跌落,徐秋还好,她的马站立在原地不动,马倒下之后立刻便站了起来,可冲刺的鞑子却没那么好运了,翻身落地之后一下子摔出去好远,徐秋和云霄抓住时机,连忙抢在鞑子起身前挨个儿结果了他们。
马车距离两人较远,可当马倒地的时候,马车也是往前一倾,马车里骨碌碌滚出了一个女人,马车周围的鞑子看到云霄如此勇武,想都没想,做出了一件让云霄和徐秋都吃惊的事儿来:个个儿抽出腰刀直接朝那个女人砍了过去。
云霄没有犹豫,立刻撒出了一把铜钱,反正那个女人已经仆倒在地上,不需要顾忌准头,一把铜钱撒过去,余下的鞑子顿时惨叫一片。云霄和徐秋彼此给了一个眼神,旋即冲了上去,将还能喘气的鞑子全部砍翻。
宰杀完毕之后,云霄不解地闻徐秋道:“是你最先遇上的,到底怎么回事?”
徐秋摇头解释道:“我也不太清楚。我们遇上的时候,不是一股鞑子而是两股,其中一股已经被杀光了,你们这地上那么多尸首,我们这么点人哪里做得到!我估计被杀光的鞑子才是护送这个女子的队伍,刚刚被我们杀的,却是来抢人的……”
云霄点头道:“这倒是有点像了!”这时候,从扯上滚下的女子已经缓过劲儿来,缓缓爬起来,朝云霄行了个礼,口中道:“多谢刘侯爷相救!奴还以为这次必死无疑!落在侯爷手上,纵然是死,也总强过落在这些人手里!”云霄顿时傻了,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毛秀淑!
第四百六十章 完美算计
看到云霄目瞪口呆的样子,徐秋不解道:“你发什么愣?都是汉人,救了她总比见她被鞑子凌辱好……”
云霄看了徐秋一样,郁闷道:“她是扩阔的老婆。。”
徐秋骇然,旋即便露出了愤怒的神色,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把腰刀,高高地举了起来。毛秀淑非但不避,反而坦然地闭上了眼睛,露出了一丝安心的微笑。
徐秋的手在半空抖了半天,终究没有砍下去,恨恨地将腰刀摔到地上,一下子瘫坐下来,放声大哭。云霄拍拍徐秋的肩膀,淡淡地说道:“你做得对,咱们不能拿女人出气。”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让徐秋痛哭一场,那股怨气憋在心里迟早要出问题,干脆就不再劝勉,转而问毛秀淑道:“王夫人,你不是在太原的时候就与扩阔失散了么?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毛秀淑睁开眼睛,朝云霄似笑非笑道:“贵军一路紧逼,奴无法与夫君汇合,只得孤身走塞外,所幸在和林大战时奴遇上了夫君的部将,这才知道夫君得胜后已经东去,故而这位部将便命人护送奴去辽东,没想到半路居然有人追赶……”
云霄皱眉道:“夫人觉得是谁干的?这草原上,敢捋王兄虎须的恐怕没几个吧?”
毛秀淑冷笑道:“除了那位圣明的皇帝还能有谁?眼下家夫一家独大,这位圣君为了能够挟制家夫就范,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云霄恍然:“难怪刚才这几个杂碎要杀你灭口呢!他们一定以为我们是你丈夫派来救人的!”
毛秀淑点点头道:“当是如此。不过还是要多谢侯爷相救!”
云霄淡然道:“我也是为了救秋儿,要不然我只有一个人,看见你们这么多人,我还不得绕着走?”不待毛秀淑搭话,云霄俯下身拍拍徐秋的肩膀道:“哭完了没有?再哭下去,耽误了时间,全应天都该为咱们哭了。”
徐秋立刻收住眼泪,低低道:“哭完了。”说着,站了起来。
云霄笑了笑:“既然哭完了,那就办正事儿!来来来,咱们都把衣服脱了……”
毛秀淑眼睛一亮,微笑着走开,眼睛却盯着鞑子的尸首到处搜寻。徐秋脸上顿时浮起一阵薄怒:“你想干什么?”
云霄不屑道:“我说我想在这死人堆里把你们两个都睡了,有人相信么?快点动手,剥一套合身的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