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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点头道:“也好!陛下即将来河南路督战,咱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小心一些好。”
云霄叹息一声笑道:“娘的!如果这个阿鲁温是扩阔,我倒能猜到这小子想放什么屁;可这阿鲁温平时是什么货色?突然来这一手,还真让人头疼!”
徐达拍拍云霄肩膀道:“遇事情不能想得太简单,也不能想得太复杂。最迟两天,阿鲁温就会跟咱们对上,咱们也不托大,不管他用什么理由,五万对他的五万,公公平平打一架,剩下的十几万人就地严防,看他能整出什么妖蛾子来!”
云霄点头答应。过了两天,云霄接到飞字营传来的情报,阿鲁温余下的部队并未调动一兵一卒,确实就是带着五万人出来的。这一下云霄又犯了愁:难不成这厮是孛罗帖木儿第二,明里来不了什么,暗地里去洛阳捣乱?不对啊,自己虽然出征,可洛阳城早就被自己布置得如同龙潭虎穴一般,哪那么容易折腾出动静?阿鲁温没那么大能耐吧?
应天的兵马小心翼翼地前进,两天都没敢走出去多远;阿鲁温的大军急吼吼地进军,两天之后与应天大军在偃师城外塔儿湾遭遇。遭遇第一天,就让云霄和徐达差点吐血,两人费尽心思排兵布阵准备迎战,那边却跑来一个斥候送来书信:今儿休息,明天再打。
云霄倒是想冲过去跟阿鲁温先掐一场热热身,可是双方距离二十里,自己冲过这么远的距离,且不说对方已经发现,单就是自己的部下也已经消耗了三成的体力,不划算。云霄心里那个憋啊,一直以来,他每一次都能把对方的行动算得分毫不差,这一次却在阿鲁温面前栽了个跟头,怎么都想不通这厮到底想要做什么!
草草用过晚饭,中军大营里灯火通明,云霄和徐达正和将帅们商议第二天的攻防策略的时候,传令兵的通报来了:阿鲁温求见。
云霄和徐达再一次感到要吐血:这厮到底想要做什么?使者都不派,自己亲自来了?到咱们这儿练胆来了?
沉思一阵,云霄问道:“几个人?身手如何?”
传令兵回答道:“两人,兵器已经取下;至于身手……”
徐达脸一沉:“说!”
传令兵为难道:“回两位帅爷的话,非是小的不肯说,而是……而是来的两人,怕都有三百斤重……不像是会打仗的样子……或许有别的能耐……”
一番话出口,已经有几个将校在捂着嘴偷偷笑了,云霄眼睛一横,沉声道:“待会儿都机灵点儿,身材肥硕的未必不是刺客!常年打雁,别被雏儿啄了眼睛!”众将凛然。
徐达这才说道:“传他进来。”
一会儿功夫,两个肥肉丸子连滚带爬地被推了进来,一进军帐两个肉丸子就“扑通”一声趴倒了地上,屁股撅得比天还高,口中唱到:“阿鲁温拜见诸位将军!”
徐达的心里更奇怪了,有些怀疑道:“你真是阿鲁温?”
阿鲁温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高举过头顶道:“是!是!这是罪臣的印信!”
罪臣!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了,这厮怕是要投降!韩清上前接过印信,双手奉给徐达,徐达打开布包查验一番,朝云霄微微点了点头。
云霄问道:“你今夜入我大营所为何事?”
阿鲁温不敢抬头,伏地道:“两位大帅兵锋犀利,罪臣实在不敢作螳臂之举,特来请降!”
云霄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何点军出征,叫嚣我我等决战?”
阿鲁温颤音道:“非是罪臣有偷天之胆,而是罪臣麾下只有三万五千兵马,今日带来的五万乃是扩廓帖木儿麾下,胁迫罪臣出战;罪臣虽有意请降,可实在拿这些骄兵悍将无可奈何,只得将本部人马留守,带着这些人出征……”
徐达笑道:“你是想借我们的手帮你解决掉这五万人,然后再投降?”
阿鲁温连连磕头道:“是!是!只要二位大帅留得罪臣性命……”
徐达哈哈笑道:“你若是真心请降,别说性命,你的财产地位亦可保全!不过空口无凭,你倒是拿出点诚意来!”
阿鲁温连忙从旁边那人身上取下一个黑布包裹,双手奉上道:“这是罪臣治下户籍名册和罪臣麾下将士名册……”又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奉上前道:“这是我军明日出战的阵图……”
徐达微微点头,按照规矩,交出印信和户籍名册已经算是正式投降了,加上这厮送来的将士名册和阵图,诚意算足了。于是展开阵图,跟云霄细看一阵,商议之后道:“名册可以重新誊写,阵图想要更改也不是难事。你这番作为,焉知你不是设计使诈?”
阿鲁温连忙趴到地上道:“帅爷容禀!罪臣出征前已经命令亲兵暗地将罪臣家小送到洛阳为质,帅爷只消一骑斥候王洛阳查验即可;这是罪臣的一母胞弟,今日也可留在军中为质!”
徐达和云霄对视一眼,云霄对徐达说道:“虽说军中不讲人情,不过小弟在这里还是求四哥一件事。这个阿鲁温算是察罕帖木儿的父亲,名份上是敏儿的爷爷,何况这阿鲁温也无甚劣迹,不过是靠他儿子的功劳混到这个位子上的,不妨信他一次,小弟也不想到时候难做;再说,咱们本来就是抱着全歼敌军的心思来的,只消照着咱们的思路打下去便是。”
徐达看了看阵图,缓缓开口道:“如此你可先回去,明日交战东南方向自会留下缺口让你脱身。”
阿鲁温如蒙大赦,连忙叩头道:“谢帅爷!谢帅爷!罪臣告退……”说罢,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徐达一挥手,道:“派出快马去洛阳查实;将人质带下去,好生招待!”帐下军士领命而去,留下满帐沉默的将士。
“娘的,被坑了……”不是到谁冒了一句,满帐顿时大笑了起来。
徐达也是直摇头道:“这厮好像还是个王爷,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云霄一脸郁闷道:“我还当他有什么奇谋,原来是这般主意!”
徐达含笑挥挥手道:“小心无大错,你能这么想当然是不会错的!谁也想不到这阿鲁温会来这一手!行了,咱们该商议一下明儿怎么吃掉这五万!”
这一下热闹起来了,众将围着阵图热烈地讨论起来。云霄则是郁闷至极,没兴趣参与这种没技术含量的讨论,让麾下将士自己锻炼锻炼更好。于是信步走出了大帐,往自己的中军营房走去。甫一进营房,一道寒气就从背后升起,旋即一阵破空之声,云霄身形一荡,旋即放出气场裹住来袭之人。
反手一抓,两指夹住背后刺来的宝剑,凌空一翻顺势一绞,对方长剑脱手,电光火石之间,云霄已经握住长剑架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再来一遍!”来人兴奋地叫道,“让我看清楚你是怎么做到的!”
云霄的脸垮了下来,收回长剑道:“秋儿,你怎么又随军了?”
徐秋砸巴两下嘴道:“在家呆着太无聊了,出来悄悄热闹……”
云霄苦笑道:“那你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人是要睡觉的,明儿开战,得养足精神……”
徐秋眼睛一眨,神秘道:“找你有事儿,见过我儿子了没有?”
云霄眉头一皱:“哪个儿子?”
“小的,墨儿……”
“见过,挺像你的……”
“打个商议,”徐秋突然变得认真了起来,“收他当个徒弟好了。”
云霄笑了起来:“你这不是说得生分了么,几位兄长的子嗣不都是我在指点么?又不多这一个,等长大些再送他过来好了,你急什么……”
徐秋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我是要你收他当正式弟子的!就是你说的你们世代单传的那种!”
云霄一愣,旋即道:“这事儿我还不能做主,我师傅还在呢,要禀明师傅才行;而且当我入室弟子不容易,搞不好会死人的,而且十几年都见不着面,你舍不舍得……”
徐秋大咧咧道:“舍得!舍得!墨儿肯定能过关的!挨冻是吧?练胆是吧?我现在就已经练着了!”
云霄无奈道:“这事儿你也不能做主,得老康同意了才行,人命关天。”
徐秋拍拍云霄肩膀道:“放心,放心!康家欠你良多,贴上一个女儿还不够,再贴上一个孙子还差不多……”
云霄眼睛一翻:“有你这么算帐的么?这事儿我可以应承下来,也可以保墨儿不会出什么危险,不过若是不过关,我也没办法!”
徐秋笑呵呵道:“有你这句话就行!我走了!”说罢转身离开。 。
第四百一十八章 两军对阵
次日清晨,两军列阵。、因为已经是胜券在握,徐达派出了大队的火铳兵,难得一次没有太大压力的实战,徐达准备试试自己研究出来的新战法;云霄的部下则成了打酱油的,步卒分列在两翼作为火铳兵的护卫。
“老五,你发财啊!”徐达看着云霄的兵马感叹道,“虽然你手上人不多,可看看这甲胄……”
云霄宽厚地笑笑道:“这是根据我那几个色目手下的建议改进过来的甲胄,有没有用,我心里也没什么谱儿……”
徐达挥挥手道:“样子虽然怪一些,可我也看得出来,确实是精甲!等会儿打起来,你也可以让人上去试试。”
云霄指了指对面道:“鞑子分左中右三方列阵,咱们两翼有骑兵有步卒,直接攻咱们两翼是不太可能了;看来他们是要按照惯例从中央锥形突破,然后两翼包抄。”
徐达点点头道:“我看差不多,不过多半先要派一小波过来试探试探,弩箭准备!把他们射回去!”云霄点点头,策马驰回自己的本阵。以往,云霄都是带着小股部队四处活动寻找战机,今天是他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兵团正面对决,有很多东西需要他去学习。
很快,鞑子阵中传来一阵阵号角声,三列骑兵缓缓地向前移动了起来,阳光之下,云霄清楚地看见后面的步卒也开始跟进。
云霄轻笑道:“哟!能耐见长啊!扩阔才见过咱们重骑兵一次,就已经想出了相应的战术传授给部下了!”
旁边的冯·布曼也是点头道:“不得不说,您的对手也是非常优秀的将军!我建议您下令我方的重骑兵在对方派出试探部队的时候,立刻冲击对方侧翼,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扰乱对方的攻势。”
云霄轻轻摇头道:“这场战斗的指挥权不在我,即使归我指挥我也不会这样做……”
冯·布曼吃惊道:“您为什么放弃这么有利的战机?这不符合您教给我的兵法原则!”
云霄笑道:“老冯你知道么?在昨天晚上,他们的指挥官已经向我们投降,我们今天要做的,就是替那位已经投降的指挥官把那些拒绝投降的人处理掉……”
冯·布曼叹息一声,摇头道:“他们是一群勇士,可惜,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指挥官出卖了……”
云霄拍拍冯·布曼的肩膀道:“很多时候,决定战场胜负的因素不在战场之内而在战场之外,这是我们历代兵法的精髓所在,难道你没有发现,我教给你的那么多兵法中,最有价值的不是战术兵书,而是战略兵书?”
冯·布曼欣然点头道:“我明白!就连尤金那个家伙也从您的兵法里面学到了挣钱的门道!我想,您讲授的那些战术兵书或许会过时,但是战略兵法却永远也不会过时!您的兵法中只有一条,那就是‘快’,快速地机动,快速地出击,寻找敌人最薄弱地环节进行最快速最准确的打击!敌人快,您比他还快!”
云霄哈哈一笑:“你可以出师了!”
冯·布曼微微一笑,问道:“那请您告诉我,今天的战斗,我们需要做什么?”
云霄指着战场道:“今天,我们要让所有部队都有参战的机会,用一场战斗来检验他们训练的结果;等会出击的时候,你们首先冲锋,然后就撤到山坡上俯瞰整个战局,看一看你的学生们如何表现,战后告诉他们该怎么改进。”
冯·布曼点头道:“我明白了!”
这个时候,前出的鞑子派出了约摸三千的兵力从中央开始进攻,战马奔驰到军阵附近迅速调转马头,打算抛射出一阵箭雨后回撤。应该说,徐达和云霄的军阵比较密集,在战马上飞射弓箭再没准头也能射到人,鞑子在战术上没什么失误,问题就在于,他们没考虑到火铳。
就在最前排鞑子张开弓弩准备抛射的时候,火铳手发言了。先是一阵浓烈的硝烟过去,云霄随后就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声响,最前面一排的鞑子和战马轰然倒地,后面的鞑子还没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第二排火铳手已经向前一步开始发言,然后依次是第三列、第四列。后续的鞑子在剧烈的声响中已经有些慌乱了,尤其是鞑子胯下的战马明显开始不听主人的控制。这个时候,第一列又走到的最前面。
“唔……”云霄点点头,“四哥果然有些门道,这种战法确实弥补了我军弩手的弱项。”
冯·布曼早就见识过云字营中为数不多的火铳,也在旁边点头道:“没错,训练一个优秀的弓弩手花费的精力实在太多,而这种火铳里面都是碎石和铁片,射出去是一大片,无需什么准头,只要纪律严明,就是一支非常不错的军队。”(这个时期的火器,口径较大,也没有正式使用铅丸)
一边的沐英皱眉道:“可是大帅,鞑子都没死……”没错,战场上虽然人仰马翻,可是战死的鞑子却很少,多数都是受伤。
云霄冷冷道:“死不死还没个准儿呢!如果那些铁片事先在粪水、石灰水里熬过呢?即使没毒,你以为全身被打成筛子之后还能有多大把握重回战场?就凭鞑子那些个萨满巫医,不死就算运气了!”
鞑子的战阵显然骚乱了一阵,没过多久就恢复过来,随后中间军阵开始冲锋。云霄皱了皱眉头,口中道:“火铳连续使用会很烫手(早期火铳无枪托护木),烟雾也大,顶多四五轮下去四哥就要用枪阵硬扛了……老冯,打起来的时候你的部下首先冲击敌军中央军阵,务必冲散敌军攻势!”
冯·布曼套上头盔:“遵命!”
云霄转头道:“传令孙岩轻骑跟进!记住打散敌军即可,不得恋战!”传令兵火速跑了出去。
“韩清听令!”
“末将在!”
“令你率本部重骑在前,轻骑在两翼,突击鞑子左翼!”
“遵令!”
“沐英听令!”
“末将在!”
“令你部重骑在前,轻骑在两翼,突击鞑子右翼!”
“遵令!”
“谭渊、王真可在?”
“末将在!”
“令你二人各率本部,重甲步卒在前,轻装步卒居中,刀盾手掩护弩手,协助韩、沐二将突击鞑子左右翼!”
“孟善可在?”
“末将在!”
“令你率本部全部兵马于敌军溃散后追缴,除敌军中军亲卫外,不可放走一个!”
“遵令!”
“丘福可在?”
“末将在!”
“后卫兵马暂且由你节制,你即可点兵迂回至鞑子阵后,除东南方翻过鞑子中军之外,不可放走一个!”
“末将遵令!”
“其余人等检校兵马,待鞑子阵型散乱后,随本帅一同出击!”
“遵令!”
这时候,徐达麾下的火铳手已经渐渐支持不住,不少人只得用衣袖裹住手掌坚持装填火药。徐达一声令下,长枪兵和刀盾兵趁着烟雾上前列阵,火铳手也不再坚持,撤到后排,改用单手握住火铳,准备接短兵。(原始火铳外形酷似钢鞭)
冯·布曼的重骑在一阵小跑后也进入了冲刺状态,两翼的鞑子想要截住冯·布曼,却被韩清和沐英的两支骑兵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