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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散手出自军阵,论起徒手搏杀,往往是一击致命,从来不给对手机会。这也就注定了岳家散手的一个特点,那就是出招简单而直接,朴素而实用,而正是因为这个特点,也就注定了岳家散手需要较大的回旋空间来蓄力,这样才能一招制敌,而云霄的贴身打法,正是跟岳家散手缠斗的法门之一:另外一种则是干脆保持距离游斗,等对方一招用老的时候在找时机破敌,不过云霄却没这个兴趣――这不是明摆着要放他跑?
云霄欺身而上的时候,张定边就已经暗叫不妙了,这家伙对岳家枪法恁熟,当然会知道如何破解岳家散手!吃惊归吃惊,旋即也转换了手法,舍拳用肘,一下子缩短了攻击距离,和云霄贴身搏杀。
两人此时都身穿铠甲,光靠拳头绝对无法砸开铁片,故而两人的手上都带上了内劲。“砰!”两人肘刀相击,周围立刻产生了一丝真气波动。云霄心神一凛,心道这厮反应忒快!小心应付起来。
张定边则是一阵惊疑:这少年……
谁知云霄却是双手一错,两掌朝两遍荡开,如同轻抚薄纱一般,在张定边盔甲上一拂而过,用的正是落叶谷世代相传的本门手法。
张定边顿时骇然,低声惊疑道:“你是恩……”
云霄身形又是一变,似笑非笑道:“原来我还有这么个师兄,师傅可从来没跟我说起过!”
云霄一番话,张定边拳下的力道立即消去了一些,脸上的表情更加惊疑不定。
云霄又继续低声道:“我还道乾坤功法怎么就突然又重出江湖了呢!”
“少来诓我!”张定边眉毛一挑,手上力道又回到了原样。
“啧啧!我也没指望师兄弟相见抱头痛哭!”云霄轻轻一架,化解了张定边的攻势,“我说你好好地投靠那个西贝货做什么!让师傅知道了还不拍死你!”
张定边脸色一滞,声音立刻低不可闻:“汉王当年于我有恩,不可不报。如今汉王虽然是个假货,可皇子却是真的……”
“陈善见和陈理?”云霄有些吃惊,这西贝货斩草不除根?旋即恍然,既然是西贝货,自然会被正牌陈友谅的心腹之人怀疑,不杀陈友谅独子,自然也是做给旁人看的。心下立刻明白了张定边的想法,不假思索道:“你走吧!陈善见已经被俘,不可能放回去,而陈友谅这个西贝货绝对活不到明年!你回去好好扶陈理即位。”
张定边双手一架,跳出战圈,两人就这样原地站定。
“即位又如何?”张定边苦笑道,“这次大战,汉军精锐必定会被这西贝货糟蹋得一干二净,三楚败亡还不是早晚的事?”
第二百五十四章 船舱议计
云霄正色道:“我不拿正朔、反贼之类的话来诓你,也不和你谈什么大义、苍生,这些都是骗人的东西!我只想告诉你,这一仗之后,应天已具问鼎之资,纵然陈理是商汤、周武复生,也难逃覆灭;陈友谅对你有恩,你又何苦要把他儿子往绝路上逼?难道你真要他儿子负隅顽抗,与百万军民一同覆灭?安安心心做个太平侯爷不是更好么?”
张定边脸上阴晴不定,只是死死地盯住云霄。;
云霄知道张定边不会那么容易放下思想包袱,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据我所知,那个西贝货新纳的嫔妃里已经有了身孕,料想若是生下男丁,陈理必死无疑!也算是为了师兄你报恩,刘某这次必定不会让那个假货活着回去!师兄你早做准备便是!来年应天必然尽起大军西征,到时候,你若觉得可以一战,那便战;若是不堪一战,还请师兄思量,莫让你的恩人断了血脉。”
话说道这个份儿上,张定边只有认命。没办法,这个假货若是真能生下一个儿子,那陈理被废也是早晚的事,被废之后怎么个死法就难说了。为了保住正牌陈友谅的血脉,这个西贝货这一次非死不可,至于陈理被扶上位之后有没有回天的本事,那就只能看老天向着谁了。
张定边心中失落地点点头,朝云霄一抱拳,翻身上马离开。
两个人足足打了一个时辰,双方的鼓手擂鼓都擂得脱力,最后的拳术较量更是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直到两人停下对话的时候,所有人还在仔细品味刚刚一场大战,两人距离战阵较远,所有人都以为两人也都已经筋疲力尽,站在原地说一些“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改日再战”之类的场面话,也都懒得去听。直到两人就此分开,所有人才意识到,自己还身处战场,还有很多事儿等着自己去做。
片刻沉寂之后,不知道是谁爆发出一声呐喊,两军在日落之前又打了起来。不过这次开打已经有了小打小闹的意思。双方的水军都赶在第一时间前来接应,能上船的也在极端的时间内上船,岸上的战局已经接近尾声,也就是应天的陆上部队开始到处抓俘虏,清缴负隅顽抗的陈友谅死忠。
实际上,岸上的战斗已经称不上战斗,这主要还是归功于这个西贝货。上船的时候,陈友谅为了保存实力,是让自己的嫡系部队先撤的,而地方部队则被留在岸上当炮灰。对于统兵大将来说,这种做法已然犯了大忌,可最要命的是,陈友谅这厮在平时就不待见这些地方杂牌,军粮紧张的时候首先就是克扣这些部队,地方上早就怨声载道,加上这些部队中还有不少是当年倪文俊、赵普胜的部下,看到陈友谅薄情寡义到这个地步,也毫不犹豫地倒戈了――就算他们不倒戈,飞字营事先安插进来的一些部下们也早就在战场上大声招呼投降,军心早就散了。
与其说岸上是在战斗,还不如说这是直接交接阵地,战场一下子从岸上转到水中。
云霄抬起头看看天色,琢磨一下水仗估计还要打上一会儿,而自家兄弟们也已经带着本部兵马随着朱元璋上了水军战船,心里也放心了一些,留在岸上指挥部队收拢俘虏。
无论是朱元璋还是那个冒牌陈友谅看到云霄和张定边打了个平手,也来不及惊讶,都在第一时间指挥战船向对方发起了攻击。
陈友谅的想法就是想凭着自己水军的优势全歼应天水军,这样纵然陆上失利,自己也不会败;朱元璋的想法则简单许多:无论如何不能给机会让陈友谅的战船列阵。从战局上讲,双方统帅在这个层面上都没有犯错,剩下的就是在日落之前各自能取得什么样的战果了。这一次,完全成了双方实力的硬撼。
一开始,天色还不算晚,彼此都能看的清楚,陈友谅的水军的大船首尾相连,一只船本身就如同小山一般,首尾相连之后更是坚如磐石。主力战船一旦行动起来如同冰川一般势不可挡,应天水军的小船要么直接被碾碎,要么被大船翻起的浪花掀翻;汉军士卒多习水战,上船之后适应的速度明显比应天快了许多,人数上也占了优势,一下子大大占了上风。
但汉军的风光并没有持续多久,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陈友谅担心大船搁浅,不敢冒进,而朱元璋的小船却逞起了威风,立刻开始了反攻,一时间也打了个平手,直到天空彻底暗了下来,双方这才各自收兵,打捞落水将士,随后各自引兵退去。
晚上倒也平静,云霄在岸上收拢好俘虏之后,也登上了朱元璋的座舰,应天所有参战将领也都汇聚一堂共谋破敌之计。
云霄来不及一一大招呼,直接走进了船舱,众将看到云霄过来,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地看着云霄。云霄摊摊手苦笑道:“别看我,我不熟水战!”
朱元璋点点头,云霄的功劳都是在岸上立下的,从来没有接触过水战,就算云霄真的行,他也不敢一下子这么赌上去。
“陈友谅的船,太大……”部将郭英慨叹了一句。
“太大、太大……”朱元璋念叨着,突然眼睛一亮,“船大,且首尾相连,固然无坚不摧,可必然也不甚灵活,水上进退恐怕不易!”
所有人的思路豁然开朗。此时水战与陆战虽有差别,但总体思想还是差不多的,都是讲究列阵,有大船在,阵势自然稳固,可就是因为船大,所以速度必然也不占上风!(古代中国用硬帆,动力系统很成问题)这种不灵活正如同陆上战阵一样,骑兵快,但步兵结阵之后为了保证阵型不散,只能缓缓前进,这样一来,若是指挥不当,让骑兵和步兵脱节,那么后果就严重了。
站在后世的角度来看,在航母诞生之前,就算主力战舰(尤其是战列舰)就算再皮糙肉厚,若是速度与同舰队的其他战舰差距太大,依然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力,而速度过慢的主力战舰,更会成为敌高速战舰的重点打击对象;而主力战舰一旦和战斗编队脱节,那就是灭顶之灾。(呵呵,很多军友写的穿越文中都不止一次地说过火力、装甲、航速之间的关系,我就不冒充专家了。)
有了这个思路的指挥,朱元璋和康茂才很快就定下了战术。
“水军分成二十支船队,明日接战,混战一阵就先撤,陈友谅大船速度慢,必然派小船尾随咱们,咱们就先吃掉小船,等小船吃得差不多了,再烧他的大船!”朱元璋有些志得意满道。
这个计策还是可行的,朱元璋的水军整体船小,转向灵活,速度快,想要烧大船不难,但是大船周围都有小船护卫,只有先吃掉小船才能烧大船。
“大哥!”徐达上前一步拱手道,“小弟愿做先锋诱敌!”
毫无疑问,诱敌的人损失最大,尤其是以一支偏师吸引对方主力,搞不好连自己的命都搭上去。原本,那些先后投降的将领们也担心朱元璋像陈友谅一般把自己的嫡系藏着掖着,让降兵降将们当炮灰,可现在朱元璋嫡系中实力最强的徐达第一个站了出来,让所有人都不禁动容。
朱元璋就在一闪念间有了些犹豫,让徐达去吧,自己的嫡系主力不能就这样毁了,不让他去吧,恐怕这些降兵降将们就不容易收心了。
“四哥要去就去吧!”云霄懒洋洋地插了一句嘴,“我就不奉陪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这还是兄弟么?徐达在军中威望极高,在应天老人里面自然不必说,就算是新投应天的将领也对他心服口服,眼下徐达的结义兄弟用这种口吻说了这番话,不少人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快。
云霄看到大家这副模样,笑笑道:“各位别误会!这一仗不管怎么打咱们都赢了,我只不过计较着这次不能放陈友谅活着回去罢了!”
朱元璋一下子来了劲,示意云霄继续说下去。
云霄指着地图道:“此战敌我双方汇聚的战船足有数千,没有四五日鏖战绝不可能分下胜负,而陈友谅军粮已然告罄,我军只要死死拖住陈友谅,正如大哥所言,汉军船只首尾相连进退不便,陈友谅回去运粮势必要顾忌我水军,所以他一定会在军粮用尽之前全力吃掉我们!这样他才能安心。”
众人对云霄的判断不禁有些奇怪,这从两军交战开始才几个时辰?就算飞字营再神通广大,也不同太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情报送到!
“老五,这消息可靠?”朱元璋认真地问道。
云霄呵呵笑道:“六十万人围攻洪都八十五天,出征的时候带的三个月军粮,现在应该还有多少?除去战死的炮灰不吃粮,现在顶多剩下十五天的粮草,岸上一战,汉军仓皇撤走,粮草还有一部分留在岸上,那么船上应该还剩多少粮?要知道,这些日子康将军可是一直在和汉军的水军兜圈子,双方都没有机会回去补给粮草!”
第二百五十五章 没有良心
朱元璋眼睛一亮,旋即又迟疑道:“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不会!”云霄肯定道,“其他的我不敢说,陈友谅的军粮在江州上船的时候,就连每一个口袋的粮食去了哪条船我都清楚!纵然情报有误,在坐熟悉水战的将军也是不少,今日一战,从敌舰的吃水深度看,应该能看出对方存粮多寡!”
朱元璋立即把目光投向了在坐诸将。!康茂才听到了云霄的话,仰头仔细回忆了一番,沉思道:“小船装不了粮食,前面接战的大船吃水深五尺,后面没有接战的大船应该囤积的粮草不少,吃水深七尺。算下来,他们的军粮应该够吃个十天左右,若是除去船上的兵丁、甲胄、兵器、抛石机有的巨石,对方的存粮应该可以吃个七八天。”
其余诸将也细细算过,差别不大,都纷纷点头。
朱元璋心里有了底,整理一下思路询问道:“也就是说,咱们只要拖住陈友谅的水军就能获胜?”
云霄点点头道:“就是拖!咱们的骑兵上不了船,就让骑兵以千人为一队,分散到各处,但凡看到敌军运粮出城的队伍就立即冲杀,若是敌水军赶来则放狼烟示警,咱们就可以趁着陈友谅装粮的时候,从水面和岸上同时打击他;这样一来,陈友谅必然要在七八天内寻找我军水军决战,咱们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等陈友谅沉不住气,派小船追击咱们的时候,咱们就先吃掉他的小船,最后围攻大舰!若是陈友谅想跑,他的大船速度不快,也只能用小船缠住咱们,结果还是一样的!”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毫无疑问,这种打法最为稳妥,也最能保存实力,问题是,鄱阳湖水域说起来大,可当双方几千条战船都驶进来的时候,湖面就未必有那么大了,若是陈友谅发起狠来,没准还真能杀出一条血路。这样一来,陈友谅的水军实力就被大量保存下来,灭汉之战不知道又会拖多久了。
朱元璋突然想起云霄先前的话,冷不丁问道:“老五你说不能放陈友谅活着回去?”
云霄点头道:“没错!此战必让这厮授首!”
徐达连忙上前问道:“有何良策?”
云霄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朝众人道:“诸位将军请看,无论陈友谅突围也好,撤兵也罢,这鄱阳湖上何处才是最好的去处?”
康茂才哈哈一笑道:“这还用说!江州!扼守湖口、江口水道,城高池深、粮草充足。一旦占据这里,不但可以保住水军不失,而且还能把咱们的水军困在鄱阳湖内,他们可以就地取粮,咱们还要从陆路运粮,这样一来,可以扯平他们后勤不足的劣势。这厮不去江州还能去哪儿?”
云霄点头道:“没错了,必定是江州无疑!江州扼守水陆通道,陈友谅的水军只要能到达江州,就能扭转局面和咱们形成对耗,等张士诚那厮缓过劲来,从咱们背后捅一刀子,这样他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那……”朱元璋迟疑一番道,“咱们难道先取江州?可眼下实在不宜分兵了……”
云霄笑道:“江州守将许英和我有旧,当年我和飞儿帮了他家一点儿小忙,不妨让我走一趟!”
朱元璋顿时哈哈笑了起来:“我说老五,你在这儿等着我哪!说,要多少兵马?”
云霄摸摸鼻子道:“本部骑兵足矣!”
“好!”朱元璋大喝道,“江州就交给你了!只要拿下江州,陈友谅那厮在鄱阳湖就再无立足之地,咱们只要扼守湖口,看这厮往哪儿跑!”
这一番对策,让所有将领一下子豁然开朗,一行人纷纷请战,云霄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插嘴,反正自己不精水战,这番功劳还是让这些新降之将领去最好。于是趁着众人商议的时候溜出了船舱,站到了甲板上。
“哟!女英雄!”云霄看到船头立着一个穿着甲胄的俏丽身影,远远地便打趣道,“怎么不进舱议事?”
站在船头的正是徐秋,听到云霄的声音,徐秋的身体微微一颤,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云霄一眼道:“我能进去吗?进去还不是照样被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