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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幽歌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柳飞儿淡然一笑道:“在你们眼里,我就这么像妒妇?没成亲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坏蛋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若是放在过去,就算你们再优秀,我也不准他和你们多说一句话。这么出色的男儿,难道我巴不得你一份她一份地分给别人?但现在,我都快当母亲了……”说道这儿脸色一红,继续说道:“这么长时间下来,心里有时尚且蠢蠢欲动,何况他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将心比心,让他忍上一年两年,这是当妻子的本份么?就算忍过这一两年,难道以后我就不再给他生孩子了?为了自己独占丈夫,结果夫家人丁不旺,这是当妻子的本份么?百年之后刘家祖坟里,我有脸面去见刘家的祖宗么?将来不管怎么说,一个有家有业的男人,妻多妾多子女多,这也是让人羡慕的啊!经历过女人的男人和没经历过女人的男人不同,身边有人好好守着他,总比耐不住寂寞出去鬼混要强吧?”
叶影埋着头,低吟片刻道:“或许,这就是身份不同了吧!成亲前,姐姐你是你自己,想的事儿都要想一想自己再去想别人;成亲后姐姐是刘家的大妇,想的则是丈夫的基业,刘氏的血脉,这是责任。夫君总是说他自己的责任,但在我们来说,这便是妻子的责任。”
幽歌沉默了片刻,朝柳飞儿和叶影深深道了一个万福:“奴婢知道了。”
柳飞儿展颜笑道:“吃饭吧!咱们说了一会儿话,那个坏蛋估计已经翻到大哥门口了。”
云霄进府的时候,朱元璋和马秀英正在吃饭,沐英正陪着三个孩子胡闹。看到云霄进府,沐英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师傅!”
云霄一把接住沐英的身躯,含笑问道:“英儿吃过了?”
沐英点点头道:“吃过了,在陪弟弟们玩儿呢。”
云霄摸了摸沐英的头顶道:“陪你弟弟们到后面园子里玩儿去,我有事儿和你父亲商议。”
沐英应了一声,招呼朱标带着两个弟弟到闪进了园子。
“大哥!大嫂!”云霄走到桌前,躬身行礼道。
朱元璋放下碗筷,朝着站在自己身边捧着酒壶的妇人道:“雨娘,你下去吃饭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胡雨娘放下酒壶,朝朱元璋和马秀英行了个礼,缓缓退走。
看到胡雨娘已经出去,朱元璋这才问道:“老五,有什么急事?”
马秀英半嗔道:“你这人,老五来一趟,怎么不叫下人添一副碗筷,你们哥俩喝两口?张口就急事!”
朱元璋摇头道:“老五嘴上还有糕饼屑,说明他是一路吃着点心过来的。弟妹昨儿刚刚生产,这个时辰,不在家陪弟妹好好吃饭,一路吃点心过来,必然有急事。”
云霄连忙道:“没错!大哥,你是不是打算杀了察罕帖木儿派来的特使?”
朱元璋点头道:“不是打算,是已经杀了。”
“啊!”云霄脸色剧变,“事儿要糟了!”
朱元璋脸色也变了:“怎么?杀不得?”
云霄顿足道:“杀不得啊!察罕一死,以其功劳来看,鞑子必然会让他干儿子扩廓帖木儿代其父职,接手察罕的全部兵马;察罕虽然死了,可察罕的部下有六成已经知道察罕的意思,也和咱们有联络,使者一杀,不是把那些打算投降鞑子将领的退路都堵死了么?到最后,他们只有跟着扩阔一条道走到黑!这事儿若传出去,天下人都会说咱们应天背信弃义,日后若要再想招降敌将,恐怕就难以取信于人了!”
朱元璋一拍脑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哎呀!我自己坏了大事!”
马秀英脸色也变得难看无比,连忙问道:“老五,事儿已经办下了,人也杀了,能不能补救?”
云霄一路上过来早就把可能发生的情况考虑周到了,当即便说道:“在消息传出去之前,立即派出人手去山东,跟那些有意倒戈的将领解释清楚,就说……就说两个使者在大哥府中下毒,严加拷问之下才供出,他们已经被扩阔收买!大哥为了不走漏消息,这才下令灭口。这样做,先稳住那些将领的人心。”
朱元璋发愁道:“这不难办。不过那扩阔也是个英雄了得的人物,难道他会给机会让那些将领投诚?咱们现在与察罕中间隔着小明王的地盘儿,别说现在不能投诚,就算投诚了,也过不来!何况,他们一旦过来,我这个坐视主上成败、壮大自身的骂名就算做实了!”
云霄盘算一番道:“这个不妨。大哥的招降计划原本就是大哥直接动用的飞字营的人手去做的,就连几位兄长都不知道,想来扩阔在应天的细作应该也不知情。咱们只要将咱们的人安插到他们各自帐下,让他们暂时不要和咱们联系,这样就不会露出破绽,暂且全听扩阔的,等到大哥北伐的时候在战场上直接倒戈。”
朱元璋点头道:“也只好这么办了!只是,扩阔帖木儿一下子接手了察罕帖木儿全部的兵马,实力大涨,这个威胁不小啊!就算他不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也担心刘福通顶不住他!这样咱们应天就太被动了!”
云霄想了想,咬着牙道:“有办法!”
马秀英立刻追问道:“什么办法?”
“党争!”云霄恨恨道,“咱们在鞑子朝廷上收买那些能收买的人,挑起党争,让鞑子朝廷的那些文官儿扯扩阔的后腿!”
朱元璋立刻觉得有些牙疼:这也太毒了吧?转过头朝马秀英看了一眼,马秀英也正咧着嘴看他。两个人眼睛中都看到对方的内心:毒计,但是我喜欢!
朱元璋问道:“有把握么?”
云霄点头道:“十成把握!扩阔年纪比我略长一些,可却在草原上击败了叛乱的汗王,立下了天大的功劳,我就不信鞑子朝廷里就没人嫉妒他的!再者,鞑子的那些权贵,也绝不允许这么个崭露头角的年轻人分他们一杯羹!还有,那些文官儿们别的不会,捕风捉影的本事极强,咱们只要稍微散布一点谣言,那些文官儿们就能泼扩阔一身的脏水!”
朱元璋沉吟一番道:“扩阔发觉了怎么办?”
云霄淡然笑道:“只要朝廷里有人参他,以扩阔的能耐,必然也能知道是咱们干的。但他根本没办法去解释,跟那些腐儒们打嘴仗,一百张嘴都不够用。他能做的,只有一个,以谣言对谣言,以党争对党争。说不定没等咱们的人过去,大都已经有人在弹劾扩阔了!最多扩阔为了缓解压力,也在应天挑起党争来!”
朱元璋眉头一皱:“那可不行,咱们应天不能乱。”
云霄呵呵笑道:“为什么不能乱?应天党争一起,那么被扩阔收买的细作不就自己跳出来了?总强过咱们自己在应天几十万人里面挨个去找吧?只要知道了细作是谁,查找证据,天底下没有人能强过飞字营吧?咱们事先做好准备,让扩阔替咱们把奸细揪出来,有什么不行的?”
“妙!一节套一节!”朱元璋笑道,“就这么办!”
云霄一拱手:“那小弟先去办事儿了!”
“哎!老五等等!”马秀英喊了一声,“跑这么一趟,连一口茶都没吃呢!”
云霄已经蹿到门外,远远地回了一声:“事态紧急,小弟要赶在消息传出去之前加紧布置!”
朱元璋望着云霄的背影,感慨道:“当年和我一样的放牛娃,如今已是足以安邦定国的奇才,连老天都在帮我啊!这样的功劳,裂土封王也是应当!”
马秀英瞥了朱元璋一眼,淡然道:“你的兄弟里面,只有老五没有私心。刚刚你的话,若是能做到,你就好好记着,一辈子都别忘了;若是做不到,最好现在就忘了!”
朱元璋哈哈笑道:“自家兄弟,我怎么可能忘了!”
马秀英表情微变,不置可否道:“最好别忘了。”
云霄跑回府的时候,叶影已经沉沉谁过去了;柳飞儿有孕在身,活动久了也犯困,躺在软塌上歇着了,云霄刚刚把一番经过说完,柳飞儿就急不可耐地将云霄赶出了房门。一时间,云霄都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了。在自己书房里闲转了一阵,抬起头,看到了远处的山峦在视野中若隐若现。
“老朱,也不知道你枪法练得如何了……还是你正搂着两位娇妻登山赏景?嘿嘿!”云霄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贼笑,转身从身后书架上搬下一部《资治通鉴》,从夹层里面抽出极薄的一本册子,朝窗外喊了一声,“来人,备马,去紫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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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紫金仙踪
春光乍暖,云霄换上一身劲装,骑着马缓缓地出了城门。。上了大路,云霄双腿一夹,放开马蹄疾驰起来,紫金山遥遥在望。
看看日头,捉摸着此刻军营正在开饭,云霄没有急着进军营,而是绕着紫金山跑了一圈,将地形细细地记在心里。紫金山山势不险,但景色宜人,放在太平年月,一年四季――春日踏青、赏花,夏日避暑,秋日则是满山野果;冬日登山赏雪――都是极佳的去处,连绵的山中间或连着几个小湖泊,湖水清澈,能见水底游鱼,时不时透着丝丝凉意。一时间,云霄也看得痴了。
“无量寿!”就在云霄一边细细观察地形,一边欣赏美景的时候,路旁闪出一个中年道士,朝云霄一稽首。
云霄虽然于僧道之类的人物并不敏感,不过从个人感情来将,云霄略喜道而颇不喜僧,虽然道门也是引得鞑子南下的罪魁之一,不过云霄于道典还是心有戚戚。看到面前这个道人行礼,云霄连忙翻身下马,回礼道:“道长有礼!冒昧敢问尊号?”
中年道士微微一躬身道:“贫道周颠,于山中紫霞洞修行。”
云霄赞道:“原来道长是方外高人!”
周颠呵呵一笑道:“不似那般骗吃骗喝的杂毛?”
云霄大笑道:“道长果然有趣!”说罢,牵着马,与周颠并肩而行。看着湖光山色,云霄感慨道:“道长真是会挑地方!灵山秀水,修行的好去处啊!若换做我,怕也舍不得这块地方!”
周颠淡淡道:“只可惜,这一片灵山秀水,不知有多少生灵涂炭!”
云霄来了兴致,问道:“道长何出此言?”
周颠望着远方道:“山者,土也;湖者,水也。水土本是相克,但其中也能相联。土能生金,金能生水。原本相克之物,因为有了‘金’的存在而可共存。金者,兵戈也!山水之秀,不是造化千年之功,而是兵戈千年之祸也!兵戈之祸,自春秋始,不知何时而终啊!”
云霄点头道:“山水汇聚之地往往形胜,形胜之处往往是兵家必争之地。此处虽不险峻,可山下一马平川,山上湖水充足,乃是可攻可守之地。水、土之存,引来刀兵,果然不假!”
周颠叹道:“天下兴亡,自刀兵而起,以刀兵而终,刘小友便是那终刀兵之人。”
云霄奇道:“道长如何知我姓名?”
“呵呵,”周颠笑道,“刘小友如此英雄人物,人皆仰之,化外之人亦不能免俗。原本两年之前你我就能在武当山有一面之缘,只可惜贫道上山拜会张真人时,小友刚刚离去,深以为憾!今日在洞中算到小友在此路过,便活动活动筋骨,等了一等。”
云霄叹服道:“原本以为九宫八卦,周易命理不过是取巧之学,想不到道长居然推算得如此之准!”
周颠严肃道:“天道循环之理,岂是我等能窥探的?咱们不过是遵循天道而尽人事罢了!”
云霄躬身行礼道:“想必今日道长前来必有指教!”
周颠仰望群山道:“雨季将至,若是夏日里有巨石大堤阻住下山的雨水,淤塞之下,秋冬必有山洪啊……”
云霄云霄仔细品味一番,立时眼睛发亮,连忙做了个长揖道:“多谢道长指点!”
周颠长笑一声道:“贫道只不过不想自己的清修之地恁得聒噪而已!你那位朋友都快把我洞府附近像样的木料砍光了,贫道再不出面,日后连个清修之地都没了!”
云霄知道周颠不过打趣儿而已,也笑道:“我也是看上了这一片湖光山色,拜托他帮我修一座精舍,将来少不得和道长为邻,还请道长日后常来教诲!”
周颠微笑道:“择嘉邻而居,亦是人生一大快事!小友自便,贫道去了!”走了几步,回头朝云霄笑道:“《大周天录》乃是无上宝典,小友须得仔细,机缘之下可窥天道。”
云霄一脸狐疑地目送周颠飘然而去:难道是张真人将《大周天录》的事儿告诉他了?还是他在《大周天录》的心法口诀上有了突破?甩甩脑袋,抛开所有的疑问,云霄翻身上马,朝紫金山千户所的军营疾驰而去。
守门的卫卒远远看见云霄来了,倒也认得,连忙跑进去通报。云霄下马在营门口等了片刻不见朱能出来,却看到营盘里驰来一批骏马,马上一名银甲小将挺着一支黄梨木柄的长枪,笔直地朝云霄刺了过来。
“来得好!”云霄一声断喝,双手往怀里一探,各夹住一枚铜钱,纵声一跃,迎了上去,人马交错如浮光掠影,“滋滋”几声长响,云霄气定神闲地落到原地。
马上的小将策马冲出去四五步也停了下来,勒住马首,转过神来,却是一个美艳女将,一声骄叱:“再来!”
云霄收了铜钱,抱肘笑道:“沈倩小姐,你歇着吧……”
“咦?”沈倩奇道,“我是沈柔,你认错人了!”
云霄哈哈笑道:“我若是认错人,你让老朱砍了我祭旗好了!”
沈倩不依道:“算你猜对了!咱们再比过!”
营内传来朱能的笑声道:“小倩你早就输了,还能比下去么?”
云霄回头看时,却是朱能和沈柔并肩走了出来。
“我哪里输了?刚刚明明是平手!”沈倩气咻咻道。
“下马!”朱能笑眯眯地招着手,拉过从马背上下来的沈倩指点道,“你看你全身的关节处。”说罢,捏起沈倩肩头的一片铁甲片,微微一用力,立时断成两截。
沈倩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朱能笑着说道:“用铜钱断生铁,这指力之强,犹胜大都之时;这铁叶片只剩下最后一丝连着,可见老弟力道拿捏之准;错身而过的机会一共留下十二道裂痕,可见速度之快!我跟老弟在青甸镇第一次见面时,他杀的第一个鞑子便是用的这种手法!你不知道,他怀里有一把七八斤重的短刀,若是他刚刚用短刀出手,我和你姐姐还要一块儿一块儿地把你捡回去才行。”
沈倩吐了吐舌头,朝云霄扮了个鬼脸道:“杀鞑子就杀鞑子嘛,干嘛这么血淋淋的?”
朱能知道其中缘故,也不点破,只是笑道:“进去说话吧!在外头算怎么回事?对了,你徒弟也在我这儿玩儿呢,你要看看?”
云霄奇道:“这事儿怪了!英儿不是一直在二哥营里练武的么,怎么跑你这儿来了?”
朱能边走边解释道:“这小子能耐啊!一百八十斤的锤嫌轻,听说我这儿有二百六十斤的紫金锤,就跑我这儿练功来了!”
“二百六十斤!”云霄吃惊道,“使起来倒是不麻烦,可是将来哪有那么雄壮的战马给他骑!”
朱能一怔,旋即笑道:“这倒是!寻常战马若是遇上他,跑不出三十里就没命了!”
沈柔掩口笑道:“今儿可是个好日子,应天最俊的三位将军都到咱们这儿来了,不知道要羡杀多少深闺小姐!”
朱能接过话茬问道:“你这些日子不是忙得不行么?今儿怎么有空跑到我这儿来了?”
营房已经在望,云霄也不客气,快步走了进去,自己倒了碗茶灌下,擦了擦嘴道:“还不是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