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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使用类吟唱的语言,在海中用和歌般声调传达信息。人类在海上听到奇怪歌声,就知道是遇上鲛人了。他们用搭脚手架培植快速生长珊瑚的方法建造海底城市,或用水草编成屋巢,在海中悬漂,一个部族最多会有数百个这样的草巢相系。鲛人随着海洋鱼群和温暖海流的走向变化常常迁移,所以有的鲛族会用海中轻木与气泡建起巨大的海底浮城,随海流漂移。
鲛人善于用海中原料纺织一种极薄的丝绸,叫做鲛绡,轻而韧,表面极光滑,用于海中建筑及服装。这是一种极其珍贵的丝织品。传说海上偶然出现的“海市蜃楼”,就是鲛人们出售交换这种鲛绡的集市。另一传说鲛人在悲伤哭泣的时候,滚落的眼泪是美丽的珍珠,事实上那是鲛人哭泣时所流出的眼泪的结晶。
以上只是九州设定中最简要的叙述。
而在未来,我们希望这个世界能被许多许多的作品与极富想像力的设定不断地完善与充实。最终,变成一个宏大的奇景,而它的每一个细节,又是那么真实可触。
我曾想像:当星辰从大海的中央沉下去,去向苍茫的另一面。巨大的光轮推开海水,千里的海域被映得明黄。星辰们继续向下沉去,所到之处海水沸腾。鲛族们游戈而来,立在深海崖边,看着这群星映海的奇景。夸父族立于破浪的冰山之上,向夕阳直追而去,头顶的天空中,有透明的羽翼折射着霞光,墨无光辉的大海燃烧了起来,所有的生灵瞬间有了色彩,开始尽情狂欢。
九州世界,我希望它能是承载所有狂想的舞台。
吕归尘(阿苏勒·帕苏尔):吕氏帕苏尔家的小儿子,青阳部的世子。他的正式名字是吕归尘,但是蛮族的小名是阿苏勒,所以在称呼全名时候,应该是“吕归尘·阿苏勒·帕苏尔”,只有亲近的人会喊他的小名阿苏勒。他是吕嵩的朔北部阏氏勒摩所生,从小身体不好。
吕嵩(郭勒尔·帕苏尔):青阳大君,他是历史上著名的草原英雄钦达翰王的儿子,母亲是东陆人,有一半的东陆血统。
吕守愚(比莫干·帕苏尔)、吕复(铁由·帕苏尔):吕氏帕苏尔家的长子和次子,都是由吕嵩的青阳部大阏氏阿依瀚所生。兄弟之间互相亲爱,以比莫干为首,是一拨争夺大君继承权的势力。支持他们的有九王厄鲁大汗王以及青阳的贵族将领们。
吕鹰扬(旭达罕·帕苏尔)、吕贺(贵木·帕苏尔):吕氏帕苏尔家的三子和四子,都是由吕嵩的朔北部大阏氏所生。兄弟之间互相亲爱,以旭达罕为首,是另一拨争夺大君继承权的势力。支持他们的有吕嵩。郭勒尔的三位哥哥,台戈尔大汗王、苏哈大汗王和格勒大汗王。
厉长川(沙翰·巢德拉及):被族人尊称为“大合萨”,青阳的星相宗师。
颜静龙(阿摩敕·以马台):厉长川的学生,大合萨的继承者。
拓拔山月(雷依翰·格尔洪):下唐国三军统率,出使北陆的使节。他是出仕于东陆诸侯的蛮族人,幼年时代一度居住在银羊寨附近的草原。
巴夯:青阳部铁氏的两个兄弟之一,是弟弟,北都有名的将军,他的哥哥巴赫同样是名将。他的全名是铁益·巴夯·积拉多,而他的哥哥则是铁晋·巴赫·积拉多。他的两个儿子巴鲁和巴扎是世子吕归尘的伴当。
缥缈录阅读关键词
九州:世界的总称,由东陆、西陆、北陆三块大陆划分而成的九个州。九州之外传说还有更浩大的国土,但是人力所及的,仅是九州的区域。
蛮族:居住在北陆瀚州草原的游牧民族,由七个大部落组成,分别是青阳、朔北、澜马、阳河、纱池、九煵和真颜。他们以彤云大山为神山、朔方原为家乡,在浩瀚的草原上逐水草而迁移。
华族:居住在东陆的人类文明,他们多半隶属古老的胤王朝,从事农耕和制造,手工业的精密和社会结构的发展远远超过了北陆。
库里格大会:草原的大议会。五百多年前伟大的英雄逊王统一了小部落后成立的,库里格大会是一个联邦一样的制度,某个部落的首领被推选为盟主,盟主被称为“大君”,而其余的部落首领则称“主君”。
青阳:草原部落中的盟主,吕氏帕苏尔家是青阳的首领,最近一任的大君是吕归尘·阿苏勒·帕苏尔的父亲吕嵩·郭勒尔·帕苏尔。
天驱:神秘的武士组织,它的渊源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目前关于它的资料是它曾一度遭到过东陆诸侯的残酷镇压,迄今为止在东陆它依然是个被通缉的组织,它的成员也在那次镇压中几乎损失殆尽。
下唐国:位于宛州的东陆诸侯国,是公爵百里氏的封地。因为曾经有过一次分裂,东陆有下唐国、上唐国两个唐国。
斥候:古代军队的探子,谍报人员。
阏氏:指蛮族部落君主的妻子,正妻是大阏氏,其他的则是侧阏氏。这个名字源于匈奴的称呼,在《史记·匈奴列传》中经常会看见。
缥缈录 '楔子'
更新时间:2009…10…22 23:21:37 本章字数:1255
深夜,窗外的雷电撕裂了天空,银色和紫色的电蛇在乌云中偶现鳞牙,雨下个不停。
少年托着脸蛋坐在窗前看雨,知道不到清晨是无法回家的了。
古镜宫里的***不能说微弱,可是却照不尽浩如烟海的书籍。不知道有多少深色的巨大书架,排列着大燮朝穷一百二十年人力收集到的所有书籍。在这里可以找到辰月宫无上秘术的只鳞片爪,也可以找到天池山上夸父族的重要文献,甚至远古人类诞生前的神创传说,在这里也能找到无数的版本。
身穿背后用银线绣有漫天星辰的黑袍,老人正借助机关登上一面书墙的高处,仔细寻觅着他所需要的古籍。通常这些星相家所研究的古籍和其他任何人都不同,也只有他们能够借助这些古籍中偶尔出现的真实去推证太古至今的星空变化。
“唉,那本九州缥缈录应该在这里的。”星相师低声叹气。
“老师,”少年靠在书墙下,“最初,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最初?最初没有大地,没有天空,也没有星辰和诸神,宇宙是一片无边的混沌。”
“我不是说创世起源,”少年说,“我是说我们这片大地上的变化。”
“喔,沧海桑田,变化莫测,过去的种族已经被掩埋在山川和河流下,或者他们已经远航到瀛海外的其他土地,古代有大陆从海底升起,巍峨的山脉沉入水中,”星相师洒脱地笑笑,“历史埋没过比我们更辉煌的文化。”
“唉,”忍受老师这种信口开河的习惯已久,少年只好自己叹息了一声,准备离开了。
“呵呵,还是想问乱世同盟的开创史吧?”星相师从书墙上缓缓降了下来,“好吧,找不到九州缥缈录,我也没有事情可做,就告诉你一些事情吧。不过对于真实与否,我还不敢保证,只有曾经亲历那场变化的人,才知道历史风云的全貌吧?”
“那到底是怎么开始的呢?”
思考着,星相师竖起了一根手指。
缓缓的,他又竖起了一根。
少年迷惑地看着他在那里沉思的时候,星相师忽然颤抖着竖起了五根手指!
随着一阵咳嗽,老星相师扶住了身后的书墙。对于一个近百岁的老人,夜风确实太冷了。少年急忙去关了窗子。星相师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老师,你开始用一根手指说天地从唯一开始,然后说生出了二元,可是五又代表什么呢?”少年迷惑地看着老师。
星相师用手里的典籍敲打了少年的头顶,微笑着:“原来是个傻子。”
“最初,”星相师斟酌着词句,“也许是从一个人开始的,但是我们也可以说是两个,后来我想要咳嗽,所以张开手准备去扶旁边的东西而已……”
老星相师看着窗外漫天的雨丝垂下,思绪进入了渺渺茫茫的过去:“好吧,让我们从第一个人开始这个故事吧。走进那片风云历史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天真的孩子。”
缥缈录 第一章 蛮荒 一
更新时间:2009…10…22 23:21:38 本章字数:3497
阿亥苏勒把帐篷的帘子掀开了一线,眺望着西方落日的方向。
他喜欢看落日时候的云霞,看着阳光为它们镀上一层淡金色,看云间有光如金缕一样迸射出来。风来的时候流云就会变化,其中有雄狮、猛虎和巨龙,还有大群燃烧起来的骏马奔驰在天上,后面有苍红色的云涛追赶它们。往往看着看着,他就自己无声地笑起来,直到太阳落下去,草原上黯淡起来。
诃伦帖在他身边忙碌着,将一件铁环织成的链甲贴着小袄束在他身上,又在外面披上重锦的大袖,最后则是御风的狐裘。做完了这些,她上上下下地检查着,忽然触到了孩子的眼神。这是她见过的最清澈的眼睛,映着夕阳的颜色,瑰丽又宁静。
她停下手,呆呆地凝视着那张小脸,犹豫了很久,轻轻上去摸了摸他的脸蛋。
她把白色的豹尾束在了阿苏勒的手腕上,以红色的丝绳束好,打了一个死结,这才扳过他的头面向自己,凝视着他的眼睛:“世子,你要记住,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能解下这条豹尾。若是有人要害你,就举起手给他看。千万不能解下来。记住了么?”
阿苏勒点了点头,垂眼看着地下。
他没有笑容,诃伦帖看了出来。这个孩子瞒不住心事,心里所想的都在眼睛里映出来。虽然一直把他关在帐篷里,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早该对外面的事情有所察觉。昨夜要上战场的男人们围坐在火堆前弹起马鬃琴,彻夜都有雄浑苍凉的歌回荡在周围,这个孩子怎么可能听不见?
“姆妈,是因为我么?”孩子忽然说。
诃伦帖吃了一惊,紧紧拉住他的手:“不是,不是因为你,世子是个好孩子。”
“他们说九王的大军就要打到这里来了,”阿苏勒依旧低着头,“我知道的,九王是我的叔叔。他们还说死了很多的人,都是我们青阳的人杀的……”
诃伦帖心里涌起酸楚,这个孩子就是太聪明又太脆弱了,心里装不下这些沉重的事,这样又怎么能活得长呢。
“世子不要胡思乱想了,”诃伦帖为他整了整发髻,努力地摆出了一个笑容,“大人们的事情和世子没有关系的,北都城的大君和我们主君都是喜欢世子的,世子是个好孩子。”
阿苏勒轻轻地摇头:“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是个没用的人。”
他又开始呆呆地往帐篷外望去。偌大的营寨如此荒芜,彼此相连的帐篷间不见有什么人走动,放眼看不见一匹马,无人管束的羊啃着帐篷帘子,那面狮子大旗在风里无力地颤着。诃伦帖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她拔出腰里勾刃的小刀,在磨石上打磨起来。女人们都已经贴身带着刀了,把刀刃磨得雪亮。真颜部的女人们和男人一样性烈,敌人攻进营寨的时候,挥刀割开自己的喉咙,比活着受辱好。帐篷里被诃伦帖单调的磨刀声充斥着,阿苏勒默默地凝视刀锋上的冷光,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冷了吧?天要黑了。”诃伦帖走了过去,想合上帘子。
帐篷外传来了马嘶声。诃伦帖有些诧异,这时候营寨里应该没有马剩下了。她看出去,看见那匹瘦弱的翻毛母马立在帐篷外,腰里拴着葛袍的老女人半跪半蹲在马腹边挤着奶。她放下心来,走了出去。那是给阿苏勒挤奶的母马,这个孩子的身体很差,晚饭前要饮一杯新鲜温热的马奶。
“哲甘,我来吧。”诃伦帖站在老女人的背后,“你和其他人去帐篷里休息。”
“让我把奶挤完,主君有令说,只要我不死,就让我记得挤奶给他喝。”
哲甘的声音嘶哑虚弱,听得诃伦帖心里发凉。她看着哲甘花白的头发在褐色的老脸边颤着,揪着马奶的一双手无力地重复着,像是落水的人揪着最后的稻草。哲甘本来是个手脚极轻快的女人,家里养的母马产的奶最鲜最好,主君才会命令哲甘每天晚上供奶给世子。
可是自从开始打仗,哲甘的丈夫和四个儿子都死了,小儿子的尸体拖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半边,哲甘抱着他母狼一样哭嚎,整夜不绝。现在哲甘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也只剩下这匹老母马。
洁白温热的奶盛满了铜杯,哲甘佝偻着背,把马奶捧到诃伦帖手里。她仿佛抬不起头来,看也不看诃伦帖,转过去摸着马头,趴在马脖子上,双肩颤动着,像是哭泣,却又听不见一丝声音。
诃伦帖捧着马奶,犹豫着不敢离去。
哲甘紧紧地抱住马脖子,浑身颤抖得越来越无法控制。她忽然转身猛地扑向了诃伦帖,狠狠地把那只铜杯夺过去抛在地上。
洁白的马奶洒了一地。
“哲甘你这是做什么?”诃伦帖惊慌地大喊。
“我不要用我的马奶喂养青阳的狼崽子,他们青阳的人都是狼啊!他们杀了我的丈夫,杀了我的儿子,我还用我的马奶喂这些狼心狗肺的畜生!”哲甘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发疯地叫喊起来,眼睛红肿,满是泪水。
“宁愿杀了,我也不要喂他!”哲甘忽然拔出腰背后的刀,不顾一切地在母马身上砍着。吃痛的母马长嘶一声,却不敢踢主人,拖着受伤的马腿闪避在一边。诃伦帖使劲抱住了哲甘,可是哲甘的力量竟然大得像牛。
“放开!放开!”她嘶哑地喊着,“你们不让我杀他,我杀自己的马,我杀它,我杀它,我杀自己的母马!”
女人们闻声都跑了出来。几个力量大的努力制住了哲甘,她挣扎不动,只能发疯地大吼,最后声音变成了嗓子里的呜咽。
诃伦帖看向帐篷那边,帘子边的一道缝隙悄悄地合上了。
诃伦帖持着一盏灯走进帐篷,外面的人已经散去了。
孩子贴着帐篷的壁,抱着双腿缩在角落里。以往这时候诃伦帖都要上去把他拉起来,让他在床上睡,可是此时她有一种脱力的感觉,哲甘的嘶叫声回荡在她耳边,令她恍惚失神。
她贴着孩子坐下,把灯放在两人之间。
静了许久,诃伦帖低声道:“世子,真的不是你的错。”
“为什么我生在青阳呢?”
“跟你生在哪里没有关系。”
“我还记得哲甘的小儿子……他给我用草编过一只蜻蜓。”
诃伦帖想起那个脸色红润的大孩子,她抱紧自己的腿,把头埋在膝盖上。
“我还记得好多好多其他的人,他们都对我很好。虽然你们不让我出去,可是我知道,渐渐地我都看不见他们的脸了。他们没了。我想巴莫鲁,想看见他吹着竹哨带着他的红马从我帐篷前过,可是……”
巴莫鲁,诃伦帖害怕听见这个名字。她没有看见巴莫鲁的尸体,回来的只有那匹会跳舞的红马。诃伦帖二十四岁了,她想过要嫁给一个像巴莫鲁那样的牧民。而巴莫鲁总是骑在他的红马上,远远地对诃伦帖吹着他自己编的奇怪调子,而后露出雪白的牙齿笑。诃伦帖为他编了两根拴住靴子的皮带,现在还揣在她的怀里,再也没有机会送出去。
“我想过要是我是青阳的大君该多好,只要我说不打了,大家就都不打了。哲甘的儿子还会给我编蜻蜓,巴莫鲁带着他的红马……”
“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诃伦帖忽然喊了起来,她使劲按住了孩子的双肩,“够了!够了!你现在说了又有什么用?你不是青阳的大君,你只是个小孩子,你能做什么?你们青阳的铁骑现在就在战场上杀我们真颜部的人!你救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