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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尽,正待变招之时,大喝了一声,飞身跃起,棍泛黑光电射而至,眨眼间铁棍已到莫大宗头顶之上。莫大宗虽已来不及换势,但毕竟是当今天下的用刀高手,于电光火石间突的倒翻而起,手中单刃刀不合常规的反手挥出。黑衣人亦未曾想到他会使出这一怪异招式,只得身形一沉,俯地平射出几米,避过莫大宗这神来一刀。二人转过身来,心中都大是震惊,同时暴喝疾冲,一刀一棍又惊天动地的战在一起!
聂无极此时亦不好过,面对黑衣人诡异玄奇的棍招和异常深厚的内力,只得竭尽全力,将四尺长刀挥得呼啸生风,却仍不能将其逼退半步!
而素来勇猛绝伦的洪孟野更是险相环生,他所习之断浪刀诀乃是至刚至阳的功夫,一出手便气势威猛,力大势沉,往日所遇之对手皆在其狂猛的刀势下不堪一击,但今日对面的黑衣人不仅身法飘忽,迅如妖魅,让洪孟野刀刀落空,还身具至阴至柔的怪异内功,每次棍刀相撞之时,都能轻易化去洪孟野的如山气劲,令洪孟野此时感到攻亦无效,守亦困难,以至十分被动。
六人虽都在高呼麈战,却也听到远处蹄声震天,地面微颤。“天刀府”三人皆知金兵大军将至,如再拖延片刻,二帝与自己三人等全都毫无生机。聂无极见对方三人似毫无所觉,攻势反而更加凌厉,不由心中大怒,高声喝道:“尔等虽与我派有仇,但也是汉室之人,此乃共抗外族之时,为何仍然阻拦我等去路?难道要相助狼子野心的异族胡虏么?”
三名黑衣人手中招式丝毫不停,其中一身形壮硕之人却奇怪的说道:“只要留下二帝在此,我等自不会阻你三人离去!”
聂无极闻言猛地一刀将其逼退数步,心中却更是惊诧不解:“‘幂殿’虽是‘魔府’旁支,行事素来无视道义,但却从未听说有勾结异族之事,今日本以为三人为我‘天刀府’之人而来,不想却是为了阻截二帝,其中缘由实是令人百思不解!”
另一侧的莫大宗激战之中听得蹄声渐近,心中暗思:“对方三人皆功力奇高,自己等人如想于短时间内破其阻截,送二帝至隋原,显然绝无可能。若是此刻便抽身而去,实有违‘忠义’二字,且何卓与众多内卫中人舍以全忠义的情景尚历历在目。”想到此处,不由心中一阵热血奔腾,猛地长啸一声,双手紧握单刃刀如蛟龙般跃向空中,“疾风八斩”最后一式“飓风斩”已疾展开来。霎时间,数丈方圆内已为其刀光所罩,浩翰凌厉的刀气亦如一张巨网般将三名黑衣人罩于其中!
黑衣三人心中大骇,也各出奇招想冲出刀气的包围,但一时间亦未能奏效。
聂无极与洪孟野二人听得莫大宗长啸,心中已暗道不好,待转身望去,见得莫大宗已刀光暴涨,将自己的对手全都罩于刀光中时,俱皆心中狂震,悲愤无比地大声叫道:“三弟你何必如此!”
二人内心此时已是悲痛万分。原来三人虽同于天刀府中学艺,却非师出一人,所习俱为天刀府之顶尖刀法。当日府主传授莫大宗“疾风八斩”时,二人亦在场,清楚听得府主曾千叮万嘱地对莫大宗道:“这‘疾风八斩’乃天下间最为凌厉的刀法之一,前面七式学会即可用于对敌,唯独这最后一式‘飓风斩’虽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威势,但所需功力亦甚高,未进入先天境界者,根本无法完全驾驭此式,若是勉力使用,则会经脉尽裂,暴血而亡。切记,切记!”二人与莫大宗相交莫逆,知其的功力尚未至先天之境,这时见他施出第八式,知其必是为了让自己二人能送二帝到隋原,已抱了必死之心,不由放声悲呼,虎目噙泪!
这时在空中盘旋飞纵地莫大宗脸色迅速泛红,随又变白,反复多次,一时间显得颇有些诡异。而“幂界三使”此时却厉啸连连,气急败坏,三支铁棍在莫大宗奇疾紧密的刀光中左冲右突。突然莫大宗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手中长刀的夺目的光芒倏的涨至三丈之远,虚空一划,顿时出现一巨大的灰色气旋,刹那间便掠过幂界三使,幂界三使猛然一震,同时口喷鲜血,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被震退数丈之外!
其中距莫大宗最近,身形修长的黑衣人飘落后便仆地未起,不知生死;而另两人甫一着地,便架起仆地的黑衣人,毫不停留的腾空而去,飞腾之间已略显踉跄。看来虽因相距甚远,仍为刀气所及,身负重伤,以至无力再战而仓皇离去。
聂洪二人虽心中惊怒,却也顾不得追敌,忙急奔向已自空中坠落的莫大宗。却见莫大宗如枯叶般颓然倒在地上,全身泛起一种可怕的紫红色,尚未及向聂洪二人说得只言片语,便七窍渗血,再无呼吸了!
聂无极与洪孟野见其死得如此惨烈,再也忍不住放声悲号。身后余下的十数名内卫亦未曾见过如此神勇义烈之人,此时俱感心中震撼,立于二人身后黯然无语。正在众人悲痛之即,震天的蹄声已由远及近,逐渐清晰。聂无极猛然于剧烈悲痛中惊醒过来,迅速伏身将莫大宗的尸身负于背上,纵身上马,扬手一喝:“走罢!”语气显得沉重无比,想是心中悲愤,不愿多言。洪孟野也知如不尽快起程,实枉费了莫大宗舍生取义的苦心,即强忍心中悲痛,随在聂无极身后往隋原狂奔而去。
一路急奔了约有半个时辰,聂洪二人偕同二帝等人已近隋原城,距何卓所说的城南“长恨坡”亦只有不足十里之遥。聂无极见前方空一人,四野俱寂,心中渐渐开始不安起来:“若是如相爷所说,宗泽将军此时应已领兵到达长恨坡,而此地距长恨坡不过区区数里,以宗将军之能理应早已派人在此探查,为何却无半点动静?”尚未及深思,身后的蹄声又逐渐清晰起来,知追兵将至,忙又打马急行。片刻功夫,一行人终在历经险难后到达长恨坡。
此时长恨坡上狂风怒吼,一片荒凉,又哪有宗泽将军及其手下兵将的踪影。聂洪二人见此情形,心中大惊,知何卓此计业已被人所破,宗泽将军已不可能如约而至,此时更不能在此等候,否则必为赶来的金军擒获。聂无极便转身对已惊慌失色的众内卫高声喝道:“莫要停留,先进入隋原城再说!”不料话音未落,一阵奇异无比,慑人心神的禅唱便漫天而起!
聂洪二人方自心中一凛,一道模糊的红色身影已迅疾无比地自头顶掠过,停在身前丈余之处。二人忙定神望去,只见得一身形雄伟,相貌姣好的红衣番僧已立于眼前,此人正是一掌便击败费杀的大金国师术赤烈!
聂无极二人平时虽一向豪勇无畏,但见这一玄功已臻化境的惊世奇人已赶至此地,便知今日想要护送二帝脱险,已是机会渺茫。这时对面的术赤烈已缓缓说道:“二位施主何必如此执着,此时汴梁城已破,贵朝宰相何卓也已力战而亡,此车中二人均是昏庸无道之君,实不值二位拼死相护。不若就此离去,贫僧可保二位全身而去!”其声音奇异之极,更是柔和悦耳,让人听之上颇感舒服!
聂无极闻言却勃然大怒,高声喝道:“国师此言差矣!我等虽亦不屑二帝为人,但却生为大宋男儿,岂能于此时做出这大违忠义之事!”他口中怒喝,心中却想到这术赤烈神功惊人,自己二人如不能抢占先机,更是无一战之力,便向洪孟野暗暗使了一眼色,又朗声说道:“既然国师已在此地,我兄弟二人就斗胆领教一下国师神功!”说完也不待术赤烈答话,便与洪孟野一同迅速腾身而起,手中四尺长刀在空中闪电般挥动,划出数道角度诡异的弧线,挟带一股气势骇人的蒙蒙刀气劈向术赤烈。这正是聂无极所习刀法中威力最为巨大的“横刀逆天”一式,也是聚其毕生功力的全力一击!
身侧的洪孟野见到聂无极使眼色,便已知其用意,此时亦不约而同的使出断浪刀中最凌厉绝伦的“飞龙破浪”,双刀翻滚盘旋着自高空卷向术赤烈!
术赤烈本不愿与二人交手,故出言相劝,但此时见二人忠义勇猛,各自全力使出惊世刀招联袂攻来。也不敢大意,心念一动,已运起无上玄功,雄伟的身躯立时便怪异的在原地高速旋转起来,当聂,洪二人如狂风骇浪般的惊人刀气就要涌至身前时,术赤烈已不可思议地凭空幻化无踪!
聂,洪二人见到他这般神乎其神的绝世身法后,已知与对手的功力确是相距甚远,毫无胜此一战的可能!但转念又想到今日的情形不比江湖争雄,虽明知必败,也要全力一拼。即同时暴喝一声,身形猛地倒翻而回,手中之刀幻起森寒凌绝的厉煞刀气,向已退到右侧袖手而立的术赤烈又狂劈而去!
术赤烈见二人已抱拼死之心,知此时已容不得自己再有相让之心,暗叹一声后,一双晶莹修长的手掌蓦的自袖中探出,捏作“密宗大揭手”的形状,往两人变幻莫测,声势凌厉的刀光煞气中闪电般迎去!令人心中惊骇的是,术赤烈一双奇异的手掌竟能在高速前行中不断变幻方向角度!只听半空中一声震人心神的轰然巨响传来,术赤烈的一双手掌已让人难以置信得准确击在聂,洪二人刀势将尽的锋端上!
聂无极与洪孟野顿时惊觉一种似是无穷无尽的庞然巨力,如山洪暴发般从术赤烈双掌上传来,将自己所发出的气劲悉数倒卷而回,而体内的奇经八脉也在刹那间即被这种无可抵御的神奇力量震得寸裂而散!二人此时俱知今日已是回天乏术,生机渺茫!同时仰天一声怒吼,将手中长刀破空掷去!只见三道刀光如疾电奔雷般射向已黯然飘退的术赤烈!
术赤烈却只是单掌一圈,便将二人临死前聚力一击的骇人刀影引向一侧,只听“噗”“噗”几声响,三道刀光已没入山间石壁,浑不见体!聂无极与洪孟野发出这一惊天一击后脸色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吓人,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轰然倒地,这时二人一双虎目,尚还怒瞪未闭!
术赤烈见到二人死得如此惨然轰烈,暗想到此次应国主所邀,入关相助,本是无奈之举,更不愿伤人性命,以免有损多年禅道修行!不料遇上的俱为一些豪勇无畏的义烈之人,更一一丧命于自己之手,不禁心中一阵黯然伤神!这时大队的金兵已赶至长恨坡,正准备押送心胆俱裂的徽,钦二宗回城,术赤烈唤来一名领头将领后,肃然一指天倒府三人的尸首,沉声吩咐道:“这三人乃世间罕见的英雄豪杰,你等将他们的尸身带回城后,切记要好生厚葬!”说完又是黯然一叹后便飘身远逝!
靖康二年五月,驻于汴梁城内的金军统帅斡离不见各地宋军未有异动,便立朝中奸臣张邦昌为‘楚帝”,借此掌控大宋!其后就率军押解徽,钦二宗及秦桧等随行朝臣返回金国。这便是我国历史上最为耻辱的“靖康之变”!
金军撤返之后,康王赵构借机拢络各地的宋军与抗金势力,迫使伪帝张邦昌退位以后便自己登基称帝,改年号为“建炎”,史称南宋!
陆战领手下帮众与群雄在申时末赶到城下,惊见满地俱是宋军残骸与散裂的大宋军旗,再抬头望到汴梁城头飘扬的大金军旗,知大战已结束,而宋军不知何故,竟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全面溃败!不由心灰意冷,转身对群雄言明战况,要其各自散去后,便领帮众怅然而返。回程路上细想自己此行所遇之事,不觉疑惑万分,于往后十数年里,四处明察暗访,以求探明真相!
宗泽领兵到达信中所言的“聚啸岭”后,久候未见突围之人,便派人前去打探。当听到军士回报的汴梁城破,二帝被俘的消息后,心神狂震,忍不住仰天怒啸!心神稍为平复后,忙取出怀中书信再细看了一遍,不禁心中大惑难解,茫然长叹后即领军而回。其后到处派人寻找送信前来的柳碧瑶未果!
柳碧瑶送信后便赶回宫中静心修练,再未涉足尘世,对外间发生的惊天大事一无所知!
费杀伤重远遁后一直不知所踪,消息传至“七煞盟”后,盟内众人俱悲愤震惊,稍作商议,便决定派遣数十名最顶尖的杀手潜入关外,誓要刺杀号称悍勇无敌的金军统帅斡离不!翌年年末,金国境内便传出二太子斡离不离奇死亡的消息!
饶承天回到“穿云山庄”后绝口未提汴梁一行之事,只是在往后数十年里更加勤于修练,广行善举,声誉日隆,已隐隐有成为中原第一大侠之势!
“天刀府”当代府主宗云渡得知聂无极三人死于术赤烈手下的消息后,怒愤无比,即刻将府主之位传于师弟“翻云刀”秦重,宣布闭关二十年,更公告天下出关后要与大金第一高手术赤烈一决生死!
相府总管左轻侯在汴梁一战中断臂而遁,此后再未现身江湖,据传其人因伤重难治,故一直隐迹海外!
道宗第一人郭京在汴梁一役后成为万民唾骂的卖国奸贼,在修行之所聚仙山“紫阳宫”被附近民众一把火烧毁后便消声匿迹,无影无踪!
关外“落日牧场”场主司马天风失踪后月余,一条更为惊人的消息传至关内,“大荒枪神”符应天与“邪王枪”完颜哲夫在大漠死海之上激战三天三夜,双双力竭,兵解归天!
因在此惊世一役中,天下各门各派皆有人涉身其中,故在往后的十数年里,武林中虽表面平静,其实却暗潮汹涌!直到十八年后,终于风云再起……!
……(本卷结束) ……
正传
正传 第一章 鹏刀完里巴陵行
时值正月晚冬,黄河南岸的巴陵镇冷冷清清,鸡犬无声,只有刺骨的寒风在空中呼啸而过!这巴陵镇位于颖昌和淮宁两个大城的中间,莫看此时显得冷清,若过得一月,待黄河解冻以后,各地商贩蜂拥而至时,则又是一片人车扰嚷,驴鸣马嘶的热闹景象。近几日来天气已是愈发寒冷,漫天的风雪与逼人的寒意已令镇上的客栈几乎都关门歇业,在家烤火饮酒,自得其乐了! 唯有字号最老的“平安客栈”却仍是天天开门迎客,这家客栈的厅堂甚大,四周摆有约莫十来张桌子,中间尚留有一块较宽的空地。此时堂内已有十数名客人,围着中间生起的一堆柴火席地而坐,都是些因风雪阻道而滞留于此的小商小贩们。门外朔风怒吼,风中夹雪,从门缝中硬挤进来,吹得火堆忽明忽暗。众商贩见此情形,知明日多半仍不能成行,不由眉头紧皱,颇觉烦闷!
店外的天色已是漆黑如墨,那雪却越下越大了起来。瘦小精悍的客栈掌柜姚老头儿心想在这种冰寒沁人的雪夜里,怕是不会再有人前来投栈了,便走到店门外,准备将大门关上,挡一挡呼啸不停的山风,却忽的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转头望去,即见在漫天纷飞的大雪中,一匹世间罕见的乌骓马正急驰而来,狂奔的马蹄直踏得道路上冰雪飞激!一声长嘶,快马已停至身前,马上之人一振风氅,刷地一声掠下马来!
这人乃是一名身背长刀,气宇轩昂的黑衣汉子,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四五岁,身形挺拨结实,皮肤黝黑,双目明亮而热烈,在这般凛烈刺骨的寒风中犹自敞开胸前的衣襟,露出坚实的胸膛,显得甚是豪气过人!未等姚老头开口,黑脸青年已咧嘴一笑,高声道:“掌柜的,先给我打十斤烧刀子,再来两盘牛肉!”一面说话,一面已将马套好后大步迈进堂内。姚老头听到“十斤烧刀子”时吓了一跳,心想这汉子年纪轻轻,若真能喝得下十斤烈酒,倒也算是奇事一桩了!
黑脸青年进到厅中后,正待找一张桌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