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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别惺惺作态了，操，见你这副逼样我就想吐。”摩亚压低嗓音道，毫不理会脸色阴沉恼怒到极点的大祭司长，继续道：“其实，你恨我破坏了你们教廷此次遴选圣斗士的好事，完全就是恨错了人。我刚进入学院，连竞技大赛的名头都没有听到过，是你们选定的种子选手——奥特，一味的与我争风吃醋，逼迫我与他此次利用竞技大赛一决高下的！否则我根本就不会参加。”
见波摩祭司长脸色一变，摩**知自己的挑拨起了作用。他情知此次导致自己差点身陷牢狱之灾的玛克之死，绝对与奥特脱不了干系，因此在波摩面前狠狠给他上了点烂药。
当下他继续道：“但既然你做了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了，我们走着瞧，今日之事我终究会让您有一天感到后悔的，我亲爱的祭司长阁下。”低声恐吓完老家伙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摩亚居然没有忘记对大术祭司长再次谦恭施礼，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军务大臣远远望着摩亚牛气的找波摩的茬，一脸赞许，对身旁的银甲武士道：“我喜欢这小子，够有种！”说完，招手遣散三千警戒部的军士，正眼也没有看詹姆士一眼，转身率部离去。
回到学院，摩亚说自己想要冷静一下，遣散了一脸愤切的拉斐尔、安东尼，已经企图跟随着苏菲、基德曼与黛丝，独自一人在校园内禹禹而行。苏菲与基德曼犹不放心，想要追他而来，却被安东尼给一把拉住了。
望着摩亚远去的背影，安东尼一脸含蓄的淡笑：“随他去好了，不要打扰他，我想摩亚有些事需要考虑清楚，——现在恐怕到了要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无疑拉斐尔却不这么想，不以为然的道：“什么选择？哼，师傅莫名其妙被奥特那玩意儿给阴了一把，差点就此终结，按照他的脾气，现在恐怕是想着如何以牙还牙吧？毕竟他可不是一个宽宏大量、哦，请饶恕我，他可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这一点我最清楚。”
对黄毛小子的臆测，安东尼也没有置辩，——与拉斐尔无比熟悉、早已摸透他的驴脾气的他，自然清楚要跟他讨论一件意见向左的事情是何等的徒劳，因此直接明智的选择了沉默。仰天伸了一个懒腰，安东尼聪明的换了一个黄毛小子感兴趣的话题，邪笑道：“终于成功过了第一关了，现在可是到了享受战果的时候，——我亲爱的拉斐尔兄弟，不知你可有兴趣与我一起去学院的酒吧喝上一杯？”
黄毛小子眼陡然亮了起来，聪明如他自然听出了安东尼的弦外之音，当即清咳两声，一本正经的道：“是啊，第一关能够顺利出赛，对你我来说实在是天大的喜事，如果不去喝一杯庆祝一下，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一旁的小精灵兀自一脸关切的望着我消失的方向出神，对于黄毛小子两人的话却是没有怎么在意，黛丝却是一脸的冰冷，一幅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的模样。只有基德曼小嘴一撇，冷冷道：“装得什么正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哼，是去酒吧钓马子鬼混吧？我可警告你们，现在我们与教廷可是即将撕破脸皮，你们最好小心一点，免得被人暗算，死都不知怎么死得。”
“基妮，你怎么能够如此恶意臆测你正直伟岸的兄长？”安东尼一脸正气，大义凛然。
黄毛小子却是嘟囔道：“教廷的重心在师傅身上，那里有心思将精力耗在我们这等小人物身上？况且我们真的不过是去喝一杯而已，又不会喝得烂醉如泥……”望到基德曼犀利明亮的目光，黄毛小子话语越来越底气不足，最终投降道，“好吧、好吧，算你说对了。不过你也知道，我们成功过了第一关，已然是学院中风头最劲的人物了，现在不知多少美丽的女同学，对我们心怀崇拜，等待向我们表达她们心中的热情。而我们如果连一个这样的机会都不给她们，我们岂不是太过的残酷了？不但我们不能够原谅自己，甚至以后都没有面目再担任神骑士之职了。”黄毛小子的最大本事，就是能够将无比下作邪恶的事情，却说得高尚的如同济世救人。
一旁的安东尼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是、是、是，拉斐尔学弟所言有理，我们却是不能让这事情发生。”
“所言有理，是大合你心吧？狼狈为奸！哼，懒得理你们了，但愿你们眼睛放亮点儿。苏菲，我们走。”大翻白眼的基德曼，拉着苏菲的手出了学院，回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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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终极首脑（上）
秩序大神殿。祭祀天空大神的主殿。
纯白玉雕砌而成、十余米高的神像，浑身散发出七彩的魔法光辉，如同一尊真身神祗，在威严耸立、俯视着世间。而今整个希罗大陆，几乎所有的神职人员，都承认这样一个事实，天空大神的神像乃是现在大陆上崇拜的所有神祗雕像中，最为高大庄严的，是名副其实的第一神祗雕像，无论在选材、大小，还是整体雕塑的水平上，都是整个大陆最为顶尖的存在。即使雷霆大神殿的雷霆大神神像，与之相比也是远远逊色的。
这天空大神的神像，却是一千多年前秩序神殿的前身——天空大神殿，在希罗大陆如日中天、最为昌盛时期的产物，当时天空神殿一家独大，是希罗大陆上唯一的教廷，掌控了世间所有信徒的信仰。正因为如此，才有如此雄厚的力量，集中整个大陆所有的能工巧匠，动用倾世之力，耗费巨资雕塑如此一尊史无前例的神像出来。也正因为如此，才不是后世这些无论财力还是人力，都大为不如的大小公国、帝国，所雕塑的神像所可以比拟。
天空大神的神像，而今已经成为日渐衰落的秩序大神殿唯一的骄傲与安慰，同时很多天空大神的信徒，也将它当作了唯一的希望所在，——希望那一天，失踪已经的天空大神能够忽然回归，降下神谕，引导天空大神殿走向光芒，重新夺回往昔的光辉昌盛。
此时在天空大神像之下，拜见库博法王、等待接见的摩亚，负手而立，正目光挑剔的仰望着这尊高大的艺术品，——没有错，是艺术品，特别是在神谕已经一千年都没有再降临过之后，这尊神像除了本身的价值，已经几乎将它的深远的影响力，丢失殆尽了。
对于秩序神殿这等不明形势、死死抱着过去的辉煌不撒手的老顽固一派，摩亚一向是心下非常不以为然的。当然，他自然也不会反对，毕竟由与雷霆教廷作对的他们在前面顶着，对他来说还是大有好处的，起码压力要小很多。
“让殿下久等了。”一个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摩亚微笑回头，然而一望到我此次前来拜望的库博法王的模样，微笑顿时僵固在了脸上，饶是摩亚已然修炼到不动琉璃心的地步，一时间也忍不住心头大颤，心境出现了一圈圈涟漪。库博王身躯干瘦畏缩，整个如同儿童一般，颤巍巍的站立在那儿，似乎他的语气一重就会将他吹倒，须发如同杂草一般灰黄，脸手颈等裸露在外的肌肤，灰暗枯皱，几乎已经不是人类的皮肤了。也许仅仅那双兀自流露出智慧、和蔼目光的眼睛，还在表明他是一个活人，而不是一具枯尸。
摩亚瞬息间回过身来，不动神色的弯腰致礼，同时心里暗叹：也曾听过库博法王以前的名声，乃是名动于世的一偏偏美男子，没想到而今苍老如此，分明是强力施展极为损耗生命力的“大真元咒”所致了！一时间，得益于的大预咒术洗刷冤屈的摩亚，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平生第一次，对于自己崇尚自由不愿受到束缚、执意不想加入到敌对教廷阵营中的作为，感到了一丝动摇。
库博法王微笑望了摩亚一眼，将他眼眸中流露出的那丝软弱，清晰看在眼里，然而却没有趁机打铁，利用这个好机会将他说服，把他拴到他们的战车上。他转身，仰望着天空大神高大的身躯，一边伸出枯瘦的手掌轻轻摸娑着大神的脚趾，轻轻喟然叹息道：“这座天空大神的神像，是现在整个希罗大陆上，天空大神所仅存的唯一神像了！如果不是历代的教皇，耗竭心力的保护，想必根本就保存不到现在。”
摩亚也轻轻一叹，轻声道：“可是，值得吗？”
库博法王陡然回头，目光精厉，深深望了他一眼，——摩亚只感觉一阵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在这一刹那，摩亚依稀看到了那个苦苦支撑、在占尽优势的教廷的重压下不懈求存的强悍法王的一丝真面目。
“值得！”法王转回头，低声的道，像是说服摩亚，又像是在告诫自己，无比坚定的重复道，“值得的！”
“只要天空大神能够回归，我们所作的一切努力，以前所做出的一切牺牲，也就全部值得。”法王肯定的道，“这期间，我们也有过迷茫，有过失落，但我们毕竟坚持了下来，不是吗？虽然我们的信仰日渐衰落，但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
摩亚一阵默然。毕竟，对于这些坚持自己信仰、坚持自己理想的人，他并没有太过的恶感，有的只是敬佩。当然，对于那个千年未曾再降临过神谕的狗屁天空的大神，他却是根本没有没有什么感觉的。
“坐吧！”也许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分歧，法王一时间气势收敛，又恢复了僵呆等死的模样，对摩亚道。
就在天空大神的神像之下，两人对面而坐，一时间却又相顾无言。殿内出现了一丝奇妙的平静。
摩亚无疑清楚，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法王大人，却是世间反对教廷的联合势力中名副其实的第一人、绝对的最终级首脑，无论是精灵女王、皇权皇帝，仰或整个秩序神殿，所有的势力却皆是唯他马首是瞻，敬他如若神明。
而今在整个希罗大陆上，也只有他，还能够与教廷的教皇陛下分庭抗礼、别别苗头了；而他的地位，也仅仅屈尊于至高无上的教皇陛下一人之下而已，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至于他手中的权势、以及他的威望，更足以左右到整个希罗大陆的局势走向。比如这次，本来摩亚落入教廷的陷阱，杀人罪名已经坐实，然而他一个大预咒术，轻易将板上钉钉、铁一样无可更改的事情，给一举翻转。而教廷中权势熏天、几乎不可一世的大祭司长，竟然丝毫不敢质疑，乖乖退避三舍。即使那一向摇摆不定的院长大人，却也在那一刻，彻底转舵，倒向了这一阵营而来。
——对于如此一个已经不能够单纯以“可怕”来形容的人，无论他表面变成了什么样子，都绝对是任何人不敢小视分毫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摩亚。
望着恭谨侍坐的摩亚，库博王忽然笑了，皱纹满布的脸庞如同菊花盛开，悠然道：“如果仅仅因为我对你的救助之情，从而使得你异常为难做出决定，那么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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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终极首脑（下）
摩亚一愕，蓦然抬头定定望着库博王。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今天摩亚的拜望、答谢法王殿下的救助之恩，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主题却是早已定下，——安东尼说得没有错，现在的确是到了要摩亚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欠了秩序神殿天大一个人情的摩亚，是万分为难。然而，如此草率的将自己绑到秩序神殿的这辆战车之上，却并非是摩亚的本愿，他自然清楚，如果加入了这个阵营，那么自己以后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而这些付出，是漠不关心这个世间的神祗崇拜、一心想要奉母养老、拥有一块自己的势力进行修炼的摩亚来说，是绝对难以接受的。
然而望着库博王时日无多的模样，断然拒绝的话摩亚却是难以出口，暗自不住盘算：既然事已至此，那么加入就加入吧，反正自己迟早难免与雷霆大神殿起冲突，就权当提前了好了。
因此听到库博王忽然如此说，摩亚不由大为意外，忍不住问道：“您不是迫切想要我加入你们吗？怎么……”
“怎么说出这等话是吧？”库博王接口将摩亚的话说完，和蔼望着他，摇头道：“我自然是想着你加入我们，不然何必做那么多事情？但关键是，现在的你即使加入我们的联盟，也仍旧不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心甘情愿，就会心怀抵触，而心怀抵触，最终可能就会坏事，——我们的敌人太过的强大，稍有一丝不慎，都有可能给我们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失，因此我也不敢冒这个险。”
摩亚也索性抛开顾虑：“您说得对，现在的我，的确对你们的联盟很不以为然，况且我又是一个懒散的人，一向没有将自己卖给谁的念头，只是……”
“没有只是，我说过，不要以为我为你洗刷了冤情，你就感觉欠了我们一份人情。其实你是不明白真实的情况的：此次大赛，表面上看，是你与奥特两人为争夺圣斗士而起的纷争，但事实上呢，隐藏很深的，却是我们反对教廷的联盟组织，与教廷展开的一次生死角力。角力的焦点，就在于此次圣斗士的归属上。你不清楚此次圣斗士，对于教廷来说意味着什么。而今教廷经过千年积蓄，已经临近拥有超过大陆一半人口的信徒，——只要拥有了超过一半人口的信徒，那么这个世间的信徒所散发出的强大信仰之力，将会上达神界，从而拓宽这个世间与神界的通道，使得雷霆教廷与神界的神祗，建立起直接的联系。到了那时，将一切无可挽回，这个世间将完全成为雷霆大神的信仰地，而天空大神则将被排除在外，——到时即使天空大神回归，也将无计可施，没有丝毫可能再在这个世间降下神谕，只有完全舍弃这个世间的信徒一途可行。而奥特能否获得圣斗士，就成为教廷的信徒能否超过半数的关键所在，你知道，每位圣斗士，都拥有一大批为数众多的疯狂信仰者，教廷在现在信徒的基础上，只要再加上一位圣斗士的信仰者，在大陆上信徒的人数，将会达到超过半数！而我们联盟组织，自然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因此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奥特、或者说是教廷给得逞的。——你明白了吧？”库博王定定望着，肃然道。
摩亚点了点头，心头陡然一阵轻松：感情库博法王施展代价巨大、完全以燃烧生命力为支撑的大预咒术，并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洗刷冤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们自己——联盟组织的切身利益啊。也怪不得理查与菲尔斯两大家族，不遗余力的支持自己，想必也是受眼前这老家伙的指示吧？毕竟以奥特加上雷霆大神殿的实力，可不是安东尼那等货色所能够对抗的。
明白了这点，摩亚心头的愧疚与歉意，顿时大为消解，甚至在心下暗自庆幸：幸好老子是今年夺得圣斗士的热门人选，是联盟组织用以对付奥特的唯一武器，否则自己即使冤死，恐怕也不见得会有人倾力为自己开脱、洗刷罪名。
摩亚心头冷笑，自己还真傻、真天真啊，以为自己的魅力还真那么大呢。当然，这是一个现实的世间，一切都要以实力来说话，一向深深明白这点的摩亚，倒也并不怎么感到愤懑，完全能够保持心平气和。
那知库博法王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的轻松一扫而光，禁不住再次大为意外起来。
“摩亚殿下，你可是给我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啊！”库博法王一边望着他，一边摇头叹息，“你不要以为，我施展神咒救了你单单是为了利用你去破坏教廷的如意算盘，其实我更多的，是在解救我们联盟的下一任的首领。你可知道，当日我派遣圣女去说服你加入我们的时候，已然打算将你作为我的接班人来培养；而施展大预咒术时，我也已经决定，将我位子彻底的交由你来坐。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你却是始终对加入我们心怀犹豫，这未免使得我的盘算彻底落空。——你说，现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