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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男子并没有听从他地话,只略一沉吟,便果断地将手上的坛子往地下一摔。随着坛子的碎片四散,几十道淡蓝色淡绿色淡粉色淡紫色的光团从坛中飞出,散落在帐篷中,又向那些少年少女身上飞去。明娜看见一团淡紫色的光进入了阿尔西娜的身体,她便嘤咛一声,慢慢醒转。多米特狂喜地叫她的名字,她迷迷糊糊地。喃喃轻唤:“多米特?”多米特顿时泪流满面。不停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叫着她地名字。
而黑剑剑手抱着的少女。也渐渐醒转,先是一声尖叫,听到蒙面男子低声喝了句:“安静,朱妮娅!”才住了嘴,望向蒙面男子的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我地光明神!杰,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跳下黑剑剑手的怀抱,扑到前者怀中,痛哭失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蒙面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轻轻拍着她的头。
帐中的少年少女们都纷纷清醒过来,有人一恢复意识便大哭,有的人瑟瑟发抖,几个胆子大点的,听说有人来救他们,都纷纷爬起来,准备逃跑,但一看到帐外地情形,又忍不住牙齿打颤。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正在吟诵着什么,音节听起来有点象光明神教的祷圣词,又有些象精灵族的长诗。众人听了,都觉得心头无比平静,刚才的恐惧已消失不见了。
明娜觉得有些奇怪,细细听了一会儿,觉得那很可能是来自神殿的魔法,心中一动,掀起门帘钻出去,路玛吃惊地叫住她:“别!”也跟出来了,才发现外面一地黑灰,哪里还有什么尸体?
远处的月光下,坐着一个身穿白袍的人,旁边站着个孩子,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大。明娜走近几步,才认出那是谁,正高兴地想向对方问好,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惊叫:“魔鬼!”是小杜拉斯。
明娜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是天使,不是魔鬼!”说罢跑向那位穿白袍的人,嘴里叫着:“神父,你怎么在这里?!刚才真是多亏你了!”
那人正是里德尔神父,脸色有些苍白:“幸好赶上了,我还以为来不及了呢。”他看了看身旁地男孩:“孩子,对不起,我只能用这种方法了。”那男孩抬臂擦掉一脸泪水:“不,我要谢谢您,您救了他们。”
明娜惊讶地看着他们,里德尔神父笑笑:“这是附近绿洲村落里地孩子。他们全村的人都被杀死,变成这种……”他顿了顿。又道:“我昨天去传教,才发现了惨案,这孩子一直躲在地窖里,是唯一地幸存者,是他带我来的。真不知道是谁用亡灵魔法做出这种事来,邪恶至极!”
明娜惊愕:“亡灵魔法?!那不是已经失传上千年了吗?!”
里德尔神父严肃地道:“本来是的,但显然有人将它流传了下来。驱使死者为自己所用。本来就是邪术,这些凶手居然还用屠杀的手段制造尸体,我一定要立刻向教廷报告这件事!”他有些摇晃地站起身:“带我到处转一圈,我要确保没有剩余的活尸存在。”
明娜忙扶住他:“您没事吧?是不是魔力透支了?”刚才地活尸数量那么大,都被里德尔消灭了,魔力消耗一定很厉害。
里德尔摆摆手,在她的搀扶下向营内走,经过小杜拉斯等人时,他们都倒吸一口凉气,踉跄着后退。获救地少女们有好几个都尖叫着哭出声来。里德尔神父没在意,明娜不平地瞪了他们几眼,才发现那个蒙面男子一行三人已经不见了。
打扫完战场。众人搜查一番,发现营地里的守卫大多数都是活尸,剩下的不是在激斗中死亡,就是逃走了,就算被抓到,情愿一刀抹了脖子。也不敢说出实情,而那些失去灵魂与记忆的少女,除了对男人媚笑,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获救的少年少女们,大多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多米特的未婚妻阿尔西娜,是头脑最清醒的一个,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仍硬撑着把自己知道地事说了出来。
她们被抓到这里来以后。先是关了大半天。然后被带到这座帐篷内,那个黑衣使者用一支造型奇特的针刺她们的手指。挤出一小杯血来,用一个水晶球去试,如果水晶球发出白光,就表明还是处子,如果发出的是红光,就表示不是。不是处子的少年少女们马上就被逼喝下一碗药,然后变得痴痴傻傻的被带下去。而阿尔西娜等仍是处子的,就被聚集到一起,听那个蒙着黑纱的美貌女子说话。
但阿尔西娜怎么也想不起她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听着听着,就失去了意识,一醒过来,就看到多米特了。
路玛问了又问,直到多米特眼中喷出愤怒的目光,才停下来。小杜拉斯推着一个人进帐,狠狠踢了他几脚:“这家伙躲在库房里,鬼鬼崇崇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他身后还跟着那两个没落贵族青年,同样是气势汹汹。
明娜一看那人,便认出是那个拐卖赫达家小儿子和罗亚家女儿地男人,只见他哆嗦着哀求道:“我……我只是个卖粮食的,刚好运送一批粮食过来,我真的是无辜地啊。”
明娜冷笑一声,凑到路玛身边小声说了几句,后者向小杜拉斯点点头:“他是个人贩子。”阿尔西娜也说:“我认得他,是他把我们押到这里来的。”
小杜拉斯闻言狠狠地又踢了那人几脚:“说!是谁指使你的?!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男子见身份败落,也不再维持卑微的表情,阴狠地道:“谁叫你们是贵族?!你们明明跟我们一样是人,凭什么站在我们头上,把我们踩成脚底泥?!哼,我就是要看看,你们这些贵族的少爷小姐,脱去那身衣服,不也象个妓女一样下贱?!”他啐了小杜拉斯一口:“我认得你的头发和眼睛!你家那个女人,比穷人家出身地妓女还要放荡呢!真是天生的娼妓!”
小杜拉斯晃了晃,抽出腰间的剑就要刺过去,却被旁边的一名青年抢了先,把一把锋利的弯刀刺入那男子的喉咙,眼中满是血丝:“你还敢说?!还敢说!!!”他象疯了一样,不停地刺那男子,小杜拉斯呆了半天,才将他拉起:“够了!够了!”那青年突然大哭出声:“妹妹,我为你报仇了!”
明娜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忙掉转头,但路玛却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还是没说出
他们收拾好东西,便带着救回来的人回到安可城。小杜拉斯等人自去休息,明娜却与安全署众人坐下检讨这次行动的得失。
她首先承认了自己地错误:“我太自信了,没想到他们除了药水,还会有别地手段,差点就造成大错,是我的疏忽。”
“这不能完全怪你。”路玛道。“你一个人能力有限,在我们到达之前,也做不了什么。”众人也都点头同意:“那些被灌了药地少年少女,如果不是你做了手脚,恐怕会痴傻一辈子,是你救了他们。”
明娜听了,心里好受些,但还是有些发愁:“可这次没抓住埃斯帕罗,也是我的责任。”谁也没想到埃斯帕罗居然在那场混乱中消失了,明娜之前潜入时,明明看到他还在营中,只隔了大半天,他已不在了,而且帐中物品收拾得干干净净,不可能是仓促中离开的,很有可能是他们入营前就走了。
路玛拍拍明娜的肩膀:“没事。年轻人难免会犯错,你一个人守在那里,不眠不休,实在不容易,看走眼也是可能的。不过现在线索全断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同事叹道:“其实我们也算是完成任务了,但心里总觉得好象没完成似的。埃斯帕罗的事,没有证据,我们根本没法上告啊。”
“要什么证据?到巴拉士格看一眼就知道了。”
“好了,别吵了。”路玛制止众人,“先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吧。”他转头问明娜:“那个蒙面人,你以前见过吗?是什么来头?”
明娜道:“我在营地里跟他交手过几招,他刀法很高明,但应该没见过,不过……”她有些迟疑:“我觉得他的声音很耳熟……”
这时,有人敲门,离得最近的一个同事起身开门,见是多米特扶着阿尔西娜站在外面,道:“阿尔西娜说,想起了一件事,可能对你们有用,坚持要来告诉你们。”神色间似乎十分不满。
路玛与众人对视一眼,忙道:“请说。”明娜拉过一张椅子给她坐,阿尔西娜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坐下道:“其实是我听那些人私下说的,他们说我们……要被卖给三个客户,是熟客了,两个是威士德的大人物,叫什么……霍布和伊姆,还有一个是娱乐绿洲。不知道……这对你们有没有用?”
明娜心中一动,望向路玛,见到对方的眼中满是惊喜。
…………………
九十九、梵阿…
明娜望着眼前的青山绿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她进入梵阿,已经有两天了,眼前所见的,是漫山遍野的花草果树,就连水都比别的地方清澈甘甜些,头上是明媚而不炙热的太阳,脚下是干土铺成的小路,路边绿树成荫,迎面阵阵凉风,虽然是在骑马赶路,也让人觉得舒服得象是在悠闲散步,真不愧是人们所称诵的神之国度。
那天安全署众人分析了阿尔西娜提供的线索后,决定从霍布、伊姆和娱乐绿洲三个势力入手调查,如果能查出那些行为邪恶又带着诡异的人的真实身份,是最好不过,否则至少也要弄清楚埃斯帕罗去了什么地方。
他们在将情报回报国内的同时,为了节省时间,马上兵分三路,一路去威士德,一路去蒙里以西的娱东绿洲,一路留在安可待命,顺便安置救回来的少年少女们,并与韶南、梵阿官方联系,互通信息。而明娜,则因为曾经在蒙里和娱乐绿洲待过,与路玛同行前往蒙里,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决定抄近路,首次借道梵阿。
凭借里德尔神父的引介,他们很顺利就获得了许可,从安可城附近的关卡进入梵阿,然后直走向北。比起走威沙那边要沿着山脚拐一个大弯,这里的路程短了许多,而且一路上都不需要担心风沙、食水和住宿的问题。
一山之隔,威沙与梵阿便是截然不同的世界。高山西面的威沙,是一片黄沙石滩,而东面的梵阿,却是青山绿水,不过由于是偏远地区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城镇,只有几个小村庄,周围是大片的农田和牧场,清澈的小溪蜿蜒穿插而过。偶尔有几个农夫在羊肠小道上慢慢走着。
明娜在安全署每年都要受训,其中有一项重要的课程。就是学习大陆上各个国家的风土人情与政经情报。她还记得其中关于这个光明神教国家的概况。
梵阿是宗教立国,除去首都中央教廷,并没有什么大城市,主要是市镇与村庄,国民以自耕农和牧民为主,没有贵族,但神殿人员拥有崇高地地位。军队也在教廷名下。这个国家没有贵族领地,也没有奴隶,各大小神殿虽然拥有属于自己的地产和佃农,但对佃农没有支配权,而且佃农同时也是他们地信徒,正是他们要服务的对象,田租与税金是国家统一制定,绝不允许任何一个神殿或个人私自提高额度。
自耕农和牧民家的子弟,如果出色,可以进入当地的神殿接受教育。经过几年的学习,一部分人会成为修士,一部分则进入教廷军。剩下的回自己家继续自耕农或牧民生活。进入军队的人,年纪大了也可以回家种地。只有一点,商人是世袭地,普通国民不上报官方,由中央教廷颁发许可证书,绝对不能从事商业行为。
眼前的山坡是一片绿。转过弯来,居然是一片姹紫嫣红的花田。明娜认得那些花都是可以制成香料的,记得去过的几家神殿里就点着渗入这种香料的蜡烛。
路玛赞叹一声,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马的脚步:“真是好地方啊,如果过几年我退了休,能在国内找个这样的地方养老,这辈子就值了!”
明娜同意地点点头。笑道:“大叔。其实在国内也有这样地地方。我觉得伊东西边地几个小镇和梅顿其顿。都是不错地养老地。不过那里地人可能没这么悠闲。”她扫了远处小睡地几个花农一眼。还不到中午。他们居然就停下活。在树下乘凉睡大觉了。可不是悠闲吗?
路玛哈哈大笑:“这里税金低。又没什么天灾。人们当然悠闲了。如果不是中央教廷禁止移民。边境又防得厉害。早就有一大群人涌进来住了。这里养老是不错。可惜我已经过惯了忙碌热闹地生活。忽然闲下来。我可受不了。再说。这里日子是舒服。就是东西太老旧了点。”
明娜顺着他地目光看去。见是一对母子推着辆小车送食物和水给树下休息地花农们。那小车是用木条钉成地。独轮地设计相当古老。推起来很不方便。现在无论是伊东、韶南还是诺嘉。用地两轮、三轮推车都比这个好很多。材料更轻便。车身也更坚固。能容纳更多东西。只有一些偏僻地乡村。还留有一两部这种老式车子。她有些明白路玛地意思。不过长期锁国地梵阿。用地东西比其他国家传统一些。也很正常。
树下地人们互相说笑着吃着午饭。那孩子瞥见明娜和路玛。咬着手指眨了眨眼。便去拉自个儿母亲地衣角。说了些什么。又往他们这边指指。明娜觉得那孩子可爱。笑着向他挥挥手。那孩子害羞地躲进母亲身后。又探头出来偷看。那母亲笑着与几个花农说了两三句话。便拿着个藤篮走了过来。
明娜停下马。有些诧异地与路玛对视一眼。心中都在猜她来干什么。
那位农妇矮矮胖胖地。脸色红润。是典型地梵阿打扮。红褐色卷发上戴着白色圆帽。身上穿着深蓝色地上衣。翻出宽大地白色方领。袖子紧束。灰色长裙上罩着白色围兜。脚下是布面地草鞋。她走到明娜与路玛面前。有些腼腆地向他们点点头:“两位是外国来地客人吧?吃了午饭没有?我们这里有些饼。送给你们尝尝。”接着将手中地藤篮递了过来。
明娜忙下马接过:“您真是太客气了,非常谢谢,我们正要找地方吃饭呢。”农妇闻言还指了指树下:“到我们那儿来吧,那里凉快。”
“谢谢您,可我们吃完还要赶路,就不打搅您和您的家人了。”路玛接过话茬,脱帽向远处的花农们弯腰致礼,然后朝明娜使了个眼色,后者忙会意地掏出几个钱来,还没说话,那农妇就连连摆手道:“用不着用不着,我们是真心想送给你们的。”笑着跑回树下,与孩子和其他人回头看。还悄悄议论着。
明娜眨眨眼,瞧瞧手中的钱。再翻开藤篮上盖着的绿格子布,见里面是五六个白面饼,一小截自制的香肠,还有两个苹果,抬着望望路玛,后者又叹气了:“这里的人真不错……”
梵阿的人的确很好,晚上明娜两人在一个小村庄里借宿时。村民们为了招待他们,特地腾出一间新盖不久地屋子,还把村里最好的被铺拿出来,甚至把好不容易养大打算到五月节时再杀地一只猪给宰了,为他们做香喷喷的烤肉,他们想要付钱,还被严辞拒绝了。
村民的热情与亲切让明娜十分感动,忍不住回想起当年被拐卖后的情形,如果那时候梵阿已经开放了国境,也许她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吧?
路玛却一直皱着眉不说话。明娜好奇地问他怎么了,他才道:“这里的村民的确纯朴善良、热情亲切,可是……也太善良了。我们明明是陌生人。还是外国来的,难道他们就一点提防心都没有吗?刚才我们拿出干粮给他们做谢礼,他们直接就拿来吃了,难道就没想过,如果我们是坏人怎么办?”
“这……应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