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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了进去,任由它卡在木桷上,又把床推得更靠近墙壁,这样一来,就算有人进来搜查。也不会发现床背的秘密了。
换好了衣服,她回到楼下,马歇尔已经准备好了:“小明娜,我这就出发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千万要小心,不管是什么人来敲门,都不要打开。也别让人发现你在屋里,知道吗?”
明娜点点头。又叫他路上小心,便目送他离开。她留在屋里,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也尽可能减少在屋里走动,只待在不会被人从窗外看到的角落里。焦急地等待着马歇尔回来。
马歇尔曾经说过,维罗妮卡地家离这里只隔了两个街区,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的。她感到自己从未如此急切地盼望着这个凶恶女人的到来。上架后首次出现的分割线
两个街区外。维罗妮卡家的地窖中,安隆忍着痛楚,让别人给他的伤口擦药。但每次看到擦药的人,他的眉头就皱得紧紧地。
擦完了药,他终于开了口:“朵拉,你不该来的,为什么不留在马特?那样即使我出了事,你要离开也容易。”
他地妻子朵拉面无表情地整理好药箱,替他穿好衣服:“你的意思是,即使你被人陷害进了巴拉士格,我也只能留在娘家。什么都不管。是不是?”她抬眼看向丈夫:“你把我当成是什么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隆忙解释道,“我是怕会连累了你。不管怎么说,你也得想想孩子,还有你父亲,难道你要让他一个老人受我牵连吗?”
朵拉撇过头:“你不用担心,父亲已经叫人准备好船了,财产也在处理中,一但风声不好,他就会带着心腹家人上船离开马特,到时候不管是去卡麦加还是去韶南,都很方便,他还会派人去安可接明娜,一切都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安隆张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冒出一句:“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来的……”
“我是你的妻子!”朵拉猛然站了起来,“以前你事事都瞒着我,我知道你一定是有正经事要做,所以从来不多问,但现在不一样!”她紧紧盯着安隆:“如果不是马歇尔大叔违背你地吩咐通知我,你是不是打算乖乖进巴拉士格,一直到死那天都不让我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吗?我们是夫妻!不管是富裕还是贫困,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都要携手共同面对,这是我们结婚时的誓言!而你呢?你把我当成是温室里地娇花,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瓜?你这是对我的侮辱!”
她猛喘几口气,恶狠狠地盯着一脸无措地丈夫,忽然痛哭失声:“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我该怎么办?孩子该怎么办?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保重自己?就算是为了我和明娜,为什么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她趴在丈夫身上,狠狠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裳。
安隆心中不禁涌起强烈的愧疚,深觉过去对妻子实在是太疏忽了,虽然他的本意是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让她遇到危险,却无意中伤害了她。他搂住妻子,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朵拉听到他这句话,哭得更大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收了泪,淡淡地道:“你这是要暂时离开伊东了吧?我跟你一起走。”
安隆一惊,忙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朵拉一个眼刀过去,安隆不禁打了个冷战,忙道:“我这次出城,会有一定的危险,何况明娜不久就要回来了,难道要她跟着马歇尔大叔生活吗?你不想念女儿?”
朵拉脸色柔和了些:“当然想了,不过她要回来也是十月的事了,到时候说不定你已经洗刷了罪名,如果运气不好,到时候还不能恢复清白的话,她是跟梵阿使团来地,赫达家地人也不敢对她怎么样。”见丈夫还要再劝,她立时恢复了厉色:“我已经决定了!你什么都不用再说!现在需要照顾的人是你!”她扫了他身上染了血色地衣服一眼,深知底下是伤痕无数。
安隆被妻子的气势唬住,却不打算就此让步。他现在是要去逃命,危险是一方面,衣食住行肯定会艰苦无比,如果妻子留下来,顶多就是被人监视,看在岳父的份上,那些人应该不敢做得太过分,何况一但赫达家对她不利,米拉贝尔夫人也不会坐视不理。
朵拉哪有那么容易被他说服?几年来不得不与家人分离的怨气猛然爆发了出来,夫妻俩又吵起来了,直到地窖的门口被人打开,方才停止。
维罗妮卡似笑非笑地倚在门边,嘲弄地瞥了朵拉一眼:“本来你居然会想到来我家找某个逃狱的人,我还以为你已经变聪明了,没想到还是那么笨!我家的地窖只是普通材料建造的,没有隔音的功效,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所有人,你丈夫躲在这里?!”
朵拉冷哼一声,调转头不去理她,算是默认了自己的失误。安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维罗妮卡,神色间满是歉意。
维罗妮卡忽然感到一阵气闷,冷冷地道:“署里刚来的消息,威沙的秃鹰今早回署时,在离总署不远的地方遇袭,对方用的是毒箭,如果没猜错,很可能是你上回查到的赫达家购买的那些,秃鹰伤得太重,一直昏迷不醒,恐怕是撑不下去了。”
“秃鹰?”安隆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性格活泼笑容亲切的青年,“是报复吗?可是……为什么是秃鹰?这件事跟他并没有太大关系,就算他曾经参与过上次的行动,可那次并没有真正动手。”
“谁知道呢?赫达家已经疯狂了,就象是一只狗,见人就咬。”维罗妮卡冷哼一声,又道,“署里叫我们早点离开,免得被他们搜到。埃塔那小子知道我跟你自幼相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怀疑到我头上来,你最好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朵拉立时插嘴道:“我也要一起去!”维罗妮卡看了过来,她立时不服输地瞪了回去。前者盯了她半天,忽然笑了:“安隆大哥,你这人真不干脆。你以为别人是一朵娇嫩的玫瑰,只是长了几根刺,可没想到那是棵仙人球!”说罢转身就走。
朵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转头看向丈夫:“带我一起走,我们是夫妻,你遇到困难,我不能离开你。以前都是你在保护我,现在,给我一个机会保护你吧。”
安隆心里一酸,握住了她的手。
…………………八十三、獠牙 上
马歇尔来到维罗妮卡家门口,意外地发现大门上锁了,心中不由得疑惑:“维罗妮卡小姐不是说她会待在家里,如果我们有麻烦,可以来找她的吗?怎么会不在呢?”他贴在门上细听,没发现屋里有人活动的迹象,四周望望,也没看到任何可以说明房屋主人去向的线索。正冥思苦想间,他瞥见邻居家有两个妇人出门,忙追了上去:“请问,夫人,您知道这家人去了哪里吗?”
其中一个妇人打量他一番,道:“你是来找舍温先生的吧?他前几天就离开了,一直没回来,他女儿刚才还在呢,怎么?现在出门了吗?”她看了门上的锁一眼:“我们怎么没听到她离开的声音?算了,你如果不赶时间,可以在那边树下等一等,她大概很快就会回来了。”
马歇尔礼貌地向她道谢,刚转身走了几步,就听到那两个妇人在小声议论:“那位舍温先生的女儿,是不是你说过的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可不就是她吗?其实她长得挺漂亮,就是不肯嫁人,舍温先生差点被她气死了呢,听说她有心上人,不过是个有妇之夫。”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妇人们渐渐远去,声音已微不可闻,马歇尔不由得苦笑,年轻一辈的纠葛,其实他看得很清楚,这位维罗妮卡小姐,近几年地小动作越来越明显了。幸好安隆少爷从来没动摇过。
他抬头看看天色,又望了一眼妇人向他推荐的大树,心里犹豫着到底是在这里等,还是早些回去照顾明娜,朵拉夫人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她到底去了哪里……
他正踌躇不定,忽然。一大群士兵冲过来围住房子,还砸开门锁闯进屋去,马歇尔吓了一跳,才发现有几个人围住了自己,明晃晃的长剑闪着寒光,他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忙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瘦削、脸色苍白、带有几分阴郁的三十来岁男人大踏步走过来。一看到他,便停下脚步,眯了眯眼:“马歇尔?”
马歇尔苦笑:“埃塔少爷。很久不见了……”
埃塔冷笑一声:“老鬼,我们前几天才见过!”他抬头望望前方的房屋:“既然你在这里,那么……他肯定是躲在这里了?”
“您说什么?”马歇尔有些迷糊。
“少装糊涂!”埃塔怒道,“我说的是你地主人!安隆·萧…卡多!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一名士兵跑出房子向他报告:“长官,屋里到处都搜过了,一个人也没有,但在地窖里发现了沾有血迹的纱布和药水残迹!”他展示手中的纱布,上面的血还未完全干透。埃塔狠狠盯着那纱布。仿佛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士兵有些畏惧地缩了缩脖子。
马歇尔却是心中大喜。又微微有些遗憾,早知道少爷在这里,他就带着明娜早点过来了,说不定正好遇上呢。
不等他高兴完,已被埃塔拽住衣领逼问了:“他在哪他在哪他在哪?!!!你一定知道他躲在哪里,对不对?快说!”
马歇尔有些喘不过气来:“埃塔少爷,请、请您放开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埃塔松开手,仍继续逼问:“你会不知道?别告诉我你是到这里散步来的!如果不是找他。还会是什么原因?!”
马歇尔闭口不答。垂着双手,象一个得体的管家那样。沉默地站直了身体,低着头。
埃塔又再感到了愤怒:“你怎么不回答?没话可说了吧?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我亲爱的弟弟,别生气。”他身后传来另一把声音,“不管这个人是否知道安隆·萧…卡多地下落,只要有他在,总能把人逼出来的。我听说……他是看着那个人长大的。”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留着小胡子、长相平庸、却长了一双与本人外表不太相衬地鹰眼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跟了十来个穿着统一灰黑色服装的大汉。
一旁的马歇尔猜到这番话的用意,顿时睁大了眼。埃塔瞳孔一缩:“埃斯帕罗,他只是个仆人,安隆会为了个仆人送死吗?”
“谁知道呢?试试也没有损失。”埃斯帕罗微微一笑,“而且,他应该知道安隆·萧…卡多的妻子在哪儿吧?那位夫人的价值就更大了,安隆不会为了仆人送死,那为了妻子又会怎么样呢?”
“你们不能这样做!这是卑鄙无耻的做法!有违贵族之道地!”马歇尔愤怒地大叫,猛地转头盯住埃塔:“埃塔少爷,您不会这样做的,对吧?向一位无辜地女士泄愤,这是懦夫的行为!”
“闭嘴,马歇尔!用不着你教我怎么做!”埃塔瞪了他一眼,转头望向兄长,“埃斯帕罗,你疯了吗?贵族行为会不会原谅这种做法的。”
“只要洛娜姨妈愿意帮我们说话,贵族行为会是绝不会说什么的。”
埃塔脸色一沉:“我没有姨妈,从来都没有!”
“噢,行了,亲爱的弟弟。”埃斯帕罗笑了,“继母也是我们名义上的母亲,称呼她的姐妹,当然是叫姨妈。我过去不也对你的母亲叫妈妈吗?而且洛娜姨妈是那么的仁慈亲切,我相信,如果我们向她请求,她绝不会拒绝我们地。”顿了顿,他地笑容更深了:“朱法家的财产可是相当丰厚啊……”
“朱法家地财产多少与我无关!”埃塔冷淡地拒绝了他。“我要抓地是安隆·萧…卡多,不是他老婆!”
埃斯帕罗看了他几眼,突然一笑:“我明白了,弟弟。你也是不忍心吧?虽然他欺骗了你,这么多年来一直伪装成你最好的朋友,但你长了这么大,也就交过他一个好朋友而已。甚至为了他,宁愿跟父亲和我吵架翻脸。无论他是多么的无情,但你一向是个心软的孩子,所以不肯对他的妻子和仆人做什么,对吧?我明白,我非常理解。”他拍拍弟弟的肩膀,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埃塔却被他这话激怒了:“闭嘴!埃斯帕罗!那种人才不是我地好朋友!”眼中凶光一闪,已有了决定。
马歇尔见状不妙。不顾埃斯帕罗眼中的寒光,忙上前道:“埃塔少爷,您不能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忘了您自己一向做事为人的原则啊。”
“我叫你闭嘴,老鬼!”埃塔狠狠地瞪他一眼,“我用不着你教我怎么做!”他愤怒地推开马歇尔,忽地心中一惊,正要上前一步去拉回对方,却被人死死拽住了手,回头一看,只见兄长对他微笑道:“我亲爱的弟弟。别生气,不要因为别人气坏了身体。”
马歇尔被他推到大路上。踉踉跄跄地,终于还是没站稳,摔倒在地,颠得浑身的老骨头都在发抖,脚上也传来一阵刺痛,他疼得吸了一口凉气,却惊愕地望见一辆马车正向他的方向疾驰而来。
明娜看向地上摔破地水杯,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冷不防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忙缩到窗下。学猫叫“喵”了几声,这是当年在韶南上学时。同学之间玩游戏常用的,她做得非常熟练,效果也很逼真。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松了口气,但看到地上地碎片,却皱起了眉。
中午都过去了,马歇尔爷爷还未回来,母亲朵拉更是不见踪影。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明娜蓦地一惊,在屋中来回走了几遍,决定冒险出一次门。她不知道妈妈去了哪里,但马歇尔爷爷曾提过维罗妮卡家的大致方向,她可以去找他。
她上楼重新梳了头,把发型改成另一种辫子,还从母亲的梳妆盒里找到两根缎带绑上,加上先前换上的绸缎裙子,就算她是那些来追杀的大汉,咋一看也不会把现在的她跟早上那个形容有些狼狈的“穷家”女孩看成同一个人。
她有些惋惜,如果现在手边有魔药材料,说不定还能做出改换发色和眸色的魔药来呢,那就绝不会被认出来了。
她留下一张便条,说明自己地去向,打探得外面没人经过,便悄悄溜出了屋子,借助先前租用的马车遮挡身形,潜入旁边地夹道里,在楼房之间穿梭行走,又从另一个出口钻出来,凭借记忆中的地形,以及马歇尔的形容,往两个街区外的维罗妮卡家摸去。
一路上装乖巧问了几个人,她顺利到达了目的地,托了舍宾在附近颇有名气的福,她很轻易地找到了他的家,正想走过去,眼中一闪,脚下便拐向另一个方向,进了一条小巷,然后飞快地回身探头张望。
维罗妮卡的家大门洞开,隐约能看到里面一片狼籍,连门板都歪到了一边,似乎刚刚遭受了一番洗劫,而她家门前却围着几个人,正小声议论着路面上的一大片血迹,几个士兵大声嚷嚷着赶人离开,然后拿水泼向血迹处,将它冲洗干净。
明娜隐约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真过分,居然这么对一位老人……”
“可不是吗?那些贵族子弟就是这么残忍。那老人死得真惨哪,流了一地地血……”
明娜身上在发抖,她强压下泪意,勉强装出一个笑脸来,走到那几个妇女旁边,乖巧地问:“大婶,请问那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路上会有血呢?”
“有个老人刚刚被车撞死啦,真惨啊,都是那个贵族害地。”
“是啊,那种人就该让他下地狱!”
明娜握紧了拳头,仍旧笑着:“那……那个老人……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