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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食物的香味飘入彼得森的鼻子,他忍不住睁眼一看,肖银剑正捧着一个三明治,吧唧吧唧的大口吞吃着。
“咦?到用餐时间了吗?”彼得森好奇地问。但话一出口,彼得森就后悔了,现在他躲着肖银剑还来不及,哪还能主动去招惹他?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再也收不回来了,彼得森肠子都快悔青了。
果然,肖银剑的话又让他气得半死:“是啊,彼得森先生,用餐时间到了。刚才我帮你叫了一份牛肉三明治餐,不过,看你没反应,我就帮你吃掉了。这种小事,你就不用感谢我啦!”
“谁要谢你?我肚子还饿着呢?”彼得森大为恼怒,却是有火发不出,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气后,彼得森按下了呼叫键,叫来空姐,向她又要了一份三明治快餐。
拿到了三明治,饥肠辘辘的彼得森张大了嘴巴,正要把它往嘴里推,忽然,一只手迅捷无比的伸了过来,一把抢走了三明治,还没等彼得森反应过来,大半个三明治已经进了肖银剑的肚子。
“谢谢!”肖银剑把剩下的小半个往嘴里一推,含糊不清地道谢。
彼得森愣了会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再次要了份额外的食物,不过,正式的餐饭已经没有了,空姐给他送来了两个小面包。
这次,彼得森万般戒备着,紧紧地抓着小面包,那紧张的神情,不亚于守财奴抓着金条之时。
然而,仅仅是眼睛一眨,彼得森手上就空了,他赶紧朝边上看去,正好看见肖银剑把第二个面包塞进嘴里。
肖银剑虽然没有正式学过武功,但他在少林寺闹了这么多天,和大大小小的和尚打架无数,多多少少学到了一些招式,它们被肖银剑使出,固然是破绽百出,但对付彼得森这种完全不知武功为何物的老外,却是绰绰有余了,想从他手里抢个面包,彼得森真还拦不住他。
那空姐第三次被彼得森叫来时,已经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了,问道:“先生还没吃饱吗?”
彼得森双手一摊,无奈地解释:“我一口都还没吃到呢,全部被那小子抢去吃光了。”说着,彼得森一指肖银剑。
“他?抢走你的食物?他把食物都吃光了?”空姐看看肖银剑和彼得森的体型对比,再看看两人小桌上堆得老高的餐盒,完全无法接受彼得森的解释。
不过,空姐还是再给彼得森送来两个面包。当然,那面包又一次落入了肖银剑的肚子里。
彼得森看了看肖银剑那几乎没有变化的肚子,简直不敢相信他一个人能吃下这么多东西,但事实却又是那么的无可辩驳,从浦东国际机场飞往希斯罗机场的十三个小时里,连续两顿饭,彼得森都是没能尝到一星半点,全部填入了肖银剑的肚子。
到后来,彼得森几乎想央求送餐的空姐暂时留下,看着他吃完了再走,但终究,彼得森还是拉不下这个面子,而且,就算他真的不要脸了,空姐也未必相信他这么大的个子,会被旁边那么小的中国人欺负,于是,彼得森只好硬是忍受着那难熬的饥饿,数着时间等待飞机降落。还好,VS251航班上每个座位后的显示屏都能显示飞机飞行的路线以及各种数据,包括现在飞到了哪儿,彼得森总算还有个盼头,有了生存下去的勇气和信念。
然而,事情并没有完。彼得森不好意思再去麻烦空姐,肖银剑可不一样。趁彼得森不注意,肖银剑闪电般的替他按下了呼叫键。
不一会儿,空姐到来,询问彼得森有什么事。彼得森一脸茫然,摇头道:“我没有叫人啊。”
空姐指了指彼得森座位上那个遥控器的一个按钮,象教育第一次坐飞机的小孩一样,说道:“这个按钮是呼叫我们工作人员的,如果你有什么麻烦,那么请按这个按钮,我们很快就会派人过来,但如果你没什么事,请不要随意按它。”
彼得森现在窘迫无比,只好不住地点头应是。
等空姐走后,肖银剑再次飞快地按了一次按钮。这一次,肖银剑动作虽然依旧是迅捷绝伦,但彼得森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遥控器上,一眼就发现了肖银剑的卑鄙勾当。
“你干什么?”彼得森手上用力,把遥控器握得紧紧的,两个铜铃般的牛眼狠狠地瞪着肖银剑。
肖银剑却丝毫不去理他,倒在座椅上假装熟睡。
片刻后,刚才那个空姐再次赶到,皱眉道:“先生,你有事吗?”
彼得森一脸尴尬,说道:“不是我按的,是我边上这个小子干的!”
然而,现在肖银剑睡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而遥控器又被彼得森这个巨人紧握着,空姐怎么看,都无法相信彼得森的解释。
教育了彼得森一番后,空姐转身离开。本已“熟睡”的肖银剑忽然“醒”来,微笑道:“彼得森先生,你很魁梧!”同时,又一次摸上了他的胳膊。
彼得森一阵恶寒后,身子又是奇痒难当,不知不觉中,遥控器已经被肖银剑拿去,按了个键后,再扔还给他。
面对一脸严霜的空姐,彼得森哭丧着脸道:“真的不是我呀,是那小子搞的鬼!”
“先生,请跟我来一趟吧。”空姐寒声道。
第八章 百万英镑
“真的不是我呀!”彼得森简直是欲哭无泪了。
“是不是你,你过来再解释吧。”空姐丝毫不信他的鬼话。
“的确不是他。”肖银剑忽然站了起来,大义凛然地挺身而出:“彼得森先生说的没错,他的确没有按呼叫键,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请不要处罚彼得森先生。”
空姐显然有些不信,问道:“你?你能从他手里抢到遥控器?”
“这个……”肖银剑显得有些语塞,犹豫了一阵,才小心翼翼地说:“没错,我……我打赢了他,把遥控器抢过来了。”
“你能打赢他?”空姐失笑摇头,对彼得森说道:“先生,请跟我来吧。”
“不不,请相信我,真的不是彼得森先生!的确是我干的,你不能冤枉好人!”肖银剑宛如一个舍己为人的正义天使,拼命地挡在彼得森身前,阻止他被空姐带走。
在这一刻,彼得森看着肖银剑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在这一刻,彼得森甚至忘记了自己还饿着肚子,忘记了空姐就是因为肖银剑的恶搞而来找他的麻烦,在这一刻,彼得森竟然隐隐感到,肖银剑的身上泛起了一圈圣洁的光辉。
然而,彼得森很快就发现,他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离谱!他发现,肖银剑之所以帮他说话,之所以帮助他不被带走,只是为了进一步折磨他。
对彼得森来说,飞机上的十三个小时,简直就象是地狱一般,吃不到饭,喝不到水,这都还是其次,这些甚至还比不上他当兵时受过的艰苦训练,但问题是,他身边肖银剑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骚扰,他那永无休止且毫无新意的唠叨,尤其是他那层出不穷的整人方式,让彼得森几乎要精神崩溃了。根据以往的经验,彼得森完全相信,如果由肖银剑来当刑讯执行者的话,没有人能忍得住不说出自己的秘密来。
好不容易熬到飞机降落,还没等飞机完全停稳,彼得森就不顾机组人员的劝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取下自己的随身行李,随时准备冲出这个地狱。在这里,他是多一分钟都熬不下去了。
“靠!没种的男人!”肖银剑追之不及,不由大骂道:“***,白长这么个身材了,竟然不来报复我!”
不过,彼得森走了也就走了,肖银剑也不是非追上他不可。本来肖银剑只是觉得那人不是什么好鸟,所以故意去逗他,不过这一段旅途下来,那家伙“饱受欺凌”,却也忍住没使用他的暴力,到后来,肖银剑倒也懒得多理他了,毕竟,他的力量,肖银剑还没放在眼里
以彼得森的个头来说,确实是肖银剑见过的人中数一数二的,若是在半年前,那么也的确很可能是肖银剑遇到过的力量最大的人,但这半年里,肖银剑的这种个大就厉害的观念,被不断的颠覆,那身材只算中等的慧轮,身材瘦削的多兰德,还有那连个实影都没有的和尚,他们一个比一个强,对这些人来说,身材显然不是衡量力量的标准了。
在机场内随意地转了一圈,肖银剑找到一个相貌凶狠的黑人搬运工,走过去对他道:“嗨,老兄,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给你十英镑的小费。”
“什么问题?”搬运工竖起了耳朵,急急问道。
“从这里去伦敦市中心怎么走?”肖银剑问道。
本来还以为会多么难回答,没想到问题竟是如此的简单,搬运工喜出望外,赶紧道:“从这里去市中心的话,你可以坐地铁,买张一到六区的全天通用旅行票,坐皮卡笛利线,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到了,或者,你可以坐机场线巴士,一号线开往维多利亚车站,二号线则开往拉塞尔广场,当然,先生你直接叫出租车过去也行,大约25英镑到30英镑吧。”
说完,搬运工眼巴巴地看着肖银剑,等着他履行十英镑小费的承诺。而肖银剑的确说到做到,从口袋里掏出张小纸片,递了过去,说道:“给你十英镑,找零吧。”
看到肖银剑取出的并不是纸币,搬运工已是一愣,而听到找零一说,他更是发呆,傻傻的接过那纸片,搬运工勃然大怒:“你在耍我吗?”
原来,肖银剑给他的,是一张三十万英镑的支票。这是肖银剑临走时,赵老大讨好他而送的礼物之一,当然,礼物归礼物,欠款归欠款,虽然光这张支票其实就能兑换四五百万了,可那三百万的债务,肖银剑可不打算减免一分钱。
那三十万英镑,足足抵得上搬运工辛苦工作十多年的总收入了,他现在哪里找得出钱来?当下搬运工怒火中烧,大吼一声:“有钱你也不能这么耍人!”一拳朝着肖银剑脸上砸去。
“好舒服,很久没被人打过了。”肖银剑摸着脸,喃喃自语道:“果然是做搬运工的,力气比普通人大多了,虽然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效果了,不过偶尔松松筋骨也好啊。”
见肖银剑这般模样,搬运工更是恼怒,“砰砰砰砰”的左右开弓,打了个不亦乐乎。当然,肖银剑也是被揍了个不亦乐乎。
可惜没过多久,就有机场的保安冲过来,将那搬运工押走了。
收好了三十万英镑的支票,肖银剑根据那名搬运工的指点,坐上了皮卡笛利线地铁,然后中途在伦敦桥站下了车。
这三个月里,肖银剑看了不少英国方面的资料,他知道虽然中国人一想到英国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绅士一词,但对于欧洲人来说,想到英国人,首先想到的却是流氓,对此,肖银剑可以说是颇为期待。
站在充满异国风情的大街上,肖银剑两只眼睛扫来扫去,想在人群中找出几个流氓模样的家伙来。
第九章 信仰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传言不符,肖银剑沿着泰晤士河走了一阵,却连一个流氓都没看到。
“或许是我来的地方不对吧?”肖银剑心中想着,忽然看到前面有不少人向一个建筑物聚集,肖银剑好奇地过去凑热闹,却发现他们去的是一座教堂。
正好闲着没事干,肖银剑也跟着进去,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肖银剑心道:“听说宗教分子都是相当狂热的,如果惹他们,应该很容易挨揍吧?教堂顶上的那个十字架貌似不错,假如我把那上面那耶稣的小鸡鸡挖掉,那些人一定把我恨到骨头里吧?”
等了一会儿,穿着弥撒袍的神父走了出来,首先带领众人唱起了进堂咏,肖银剑也混在里面滥竽充数,跟着大伙儿哼了几句。
唱完以后,众人纷纷坐下。神父说道:“愿天父的慈爱,基督的圣宠,圣神的恩赐与你们同在。”
底下众人应道:“也与你的心灵同在。”
神父接着道:“各位教友,现在我们大家认罪,虔诚地举行圣祭。”静默了片刻后,神父和众人齐声道:“我向全能的天主和各位教友,承认我思、言、行为上的过失。我罪,我罪,我的重罪。为此,恳请终身童贞圣母玛利亚、天使、圣人、和你们各位教友,为我祈求上主、我们的天主。”
做出捶胸状后,神父又道:“愿全能的天主垂怜我们,赦免我们的罪,使我们得到永生。”
众人齐声道:“阿门!”
就在肖银剑以为仪式已经结束的时候,神父大声说:“上主,求你垂怜!”
众人跟道:“上主,求你垂怜!”
神父继续道:“基督,求你垂怜!”
众人跟道:“基督,求你垂怜!”
神父再次道:“上主,求你垂怜!”
众人也跟道:“上主,求你垂怜!”
座位中,肖银剑都快笑翻了,暗想:“***,原来他们比我还能整人!我在飞机上骚扰那个彼得森,都没有这么罗嗦的,看来,这宗教也是不错的武器嘛!对了,没错,想当年,唐僧也是个宗教分子,不错不错,老子决定信教了!”
好不容易等那帮人罗嗦完,肖银剑以为仪式肯定是结束了,没想到之后又是一段长长的光荣颂,然后是读经,答唱咏,再是读经,欢呼词,宣读福音,神父讲道,信经,信友祷词,接着在准备好祭品之后,又是唱奉献曲,献礼经,颂谢词,感恩经,然后再是成圣体圣血经。
终于,众人一阵欢呼,肖银剑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这破仪式终于结束了,可把老子折腾死了,今天可又学到一招了。”
事实上,真正令肖银剑觉得烦的,是仪式中那种繁琐的过程,其间神父念到的圣经经文,却让肖银剑觉得颇为有趣。
耶稣回答说:“凡栽种的物,若不是我天父栽种的,必要拔出来。”
当神父念到马太福音中的这句时,肖银剑便想:“这教堂周围种的花花草草,恐怕没有哪株是天父栽种的吧?等仪式结束,我就去把它们全部拔出来,这也算是遵从天父的教诲了。”
“你们听到有句话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只是我告诉你们,不要与恶人作对,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
当肖银剑听到马太福音中这句经文时,不顾仪式的庄重,忍不住张口大叫了一声:“说得好!”
“***,原来耶稣那家伙也是个找抽的家伙,难道他也能通过挨打变强?还是他就是一个受虐狂?***,这句话说得太好了!别人抽了右脸,还应该把左脸凑上去,唔唔,此言深得找抽精髓啊!”
当神父念到以塞亚书中的一段:“人打我的背,我任他打;人拔我腮颊的胡须,我由他拔;人辱我,吐我,我并不掩面。”肖银剑已经完全能够确定,耶稣和他完全不同,一定是个纯粹的受虐狂。
“要不然,他为什么任人欺辱,遇到唾沫也不掩面?老子找抽是为了提升功力,就算耶稣也是一样,可一口唾沫能有多大的力量?那小子一定纯粹找虐。”肖银剑心中暗道。
“有人逼你走一里路,你就同他走二里。”
听到这句时,肖银剑暗暗点头:“牛人就是不同啊!看来他已经深得整人的精髓,老子也要学着点,并且进一步发扬光大,谁敢逼老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