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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宓儿觉得自己真的要重新认识晏老爷了,总是觉得他愚蠢,没有想到他却是只狐狸,一只胖狐狸!
“如果……”晏老爷迟疑了一下,道:“我只是说如果啊,你实在是过得不好的话,还是可以回梧州的,要是遇上我心情好的时候,我也会收留你。这只是客气话啊,你最要紧的还是当好上官家的大少奶奶,明白没有!”晏老爷这话开始像个担心女儿的父亲了。
“女儿知道了!”晏宓儿起身,从来就没有那么诚心的给晏老爷跪下,道:“女儿谨遵父亲的教诲!”
“那就好!”晏老爷没有扶她,而是退让了一下,道:“自己快点起来!”
“是!”晏宓儿很奇怪,为什么说了那么多贴心话,却连扶都不愿扶一下。
“还有啊,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我暂时替你保管的,还给你!”晏老爷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往桌子上一倒。
晏宓儿眼睛都直了——那不是母亲去世后,晏老爷用“保管”名义从自己手里拿走的那些首饰吗?他没有把它给买了?熔了?或者给晏太太和其他的女人,女儿?
“咳咳~我不是说过的吗,我只是替你保管而已!现在你要嫁了,自然不用我来保管了!”晏老爷不自然的道。
“你是担心我不能留住,被太太和姐妹们拿走,才为我保管的吧!”晏宓儿立刻就明白了晏老爷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举动,而更令她感动的是,里面还有几样是不久之前,为了给莫姑姑买吊命人参进了当铺的,他居然把那些赎了回来……
“还有,这个你自己收好!”晏老爷更不自在了,又从怀里掏出一摞银票,道“女人家,有点私房钱傍身总是好的,面额有大有小,用的时候尽量用小的!”
晏宓儿有些颤抖地接过银票,随意的翻了一下,不多,可也是一笔大数目,足足有三万两银子左右,晏家什么时候有那么一大笔钱了?晏宓儿很清楚的记得,晏家大姑娘出嫁的时候,不过给了将近万两的嫁妆,那还是因为收了近万的聘礼。
“咳咳~这些钱都是你母亲建议的投资!”晏老爷辩白着。
“为什么不把它变成嫁妆呢?”晏宓儿喃喃的道。
“你傻啊?嫁妆不过是面子,私房钱是自己的底子,面子重要还是底子重要?”晏老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你给我好生收好了,这笔钱除了我们两个,谁也不许告诉,难说有一天会是救命钱!明白了吗!”
“女儿明白!”晏宓儿知道,那是晏老爷在给自己谋划万不得已的后路。
“你明白就好,我要回去了!”晏老爷放心的点点头,起身就要离开。
“父亲,你知道母亲信里说什么了吗?”晏宓儿看着着急离开的晏老爷脱口而出。
“无非是不放心的话,还能有什么!”晏老爷苦笑一声,道:“她走之前最是放心不小的就是你,左叮咛右嘱咐的。”
“是啊!不过母亲还说,如果有来生,她还是会嫁给您,那怕您还是这么的市侩,这么的庸俗,这么胖,她都会嫁给您。还说,要生个和我一样的女儿!”晏宓儿看到晏老爷眼中有可疑水光,他流泪了?
“你快点睡吧!明天要早起,婚礼可是相当折腾人的,我走了!”晏老爷没有再停留,转身就走,而晏宓儿看着他的背影,有了不一样的感触,原来那么痴肥的背影也挺好的,起码看起来挺实在的……
第六十二章大婚(一)
第六十二章大婚(一)
第六十二章大婚(一)
在栗州,上官家虽然没有一手遮天那么夸张,却也差不过了,上官家的大少爷娶妻,不单单是上官家的喜事,也是栗州的喜事。
二月二十六日,整个栗州城都笼罩在喜悦的气氛中,家家清水洒地、户户张灯结彩,家中有养些花花草草,正在盛开的,也将那鲜花临街摆放,更添一份春意,来往的人身上衣装干净整洁,脸上也都透着一股喜气,小孩子们更是欢欢喜喜的跑到上官家特意设立的地方领些糖果,比过年还要开心。
晏宓儿不到卯时就已经起床,在她自己贴身的丫鬟、嬷嬷以及上官家特意派来的丫鬟嬷嬷的环绕下开始沐浴、梳妆,换上那一身大红色、绣着金凤的喜服。
今天的日子特殊,轮不到香雪那个丫头为她梳妆,不过……晏宓儿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很怀疑这个专门为她上状的嬷嬷是不是与她有什么仇,把自己化成那副德行,倒不是刻意丑化,而是……怎么说呢?她的手法可以说是相当的精到,晏宓儿现在看起来艳光逼人,不管是什么人一见之下都有些移不开眼,可有的细节却让晏宓儿怀疑她有何居心。
浓妆艳抹晏宓儿可以接受,毕竟是新娘子,浓妆也没有什么不妥当,艳丽一些,看起来也喜气一些,但是她对晏宓儿的眉眼特意的做了手脚。
晏宓儿的眉眼生的极为妩媚,顾盼间总会不经意的洒落风情,说好听一些是明眸善睐,乌珠顾盼,说难听了就是媚眼横生,天生就是一双勾魂眼。晏宓儿很清楚自己眉宇间那诱人的风情,也知道该怎么把握神情和在细节上的修饰,她一直刻意的将眉修得极为柔顺和规矩,眼角也特意往下压,目光柔软,盯着自己俏鼻看,显得恭顺守礼而又温柔,一点跳脱飞扬都不敢显出来。可这个嬷嬷反其道而行,将她的眉微微晚上拉,眼角上挑,一副狐媚妖娆的模样,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妖媚。
“姑娘觉得怎么样?”那嬷嬷笑意盈盈的道:“老奴侍候过得新娘子个个都是顶尖的出挑,可像姑娘这么美丽的,真真是稀罕!等拜了堂,上官大少爷掀了红盖头,见了新娘子定然会看得眼珠子都直了!”
“谢嬷嬷夸奖!”晏宓儿微微一笑,道:“香雪,你觉得怎么样?”
香雪正端着镜子,一脸的小心和怯懦,道:“姑娘,很美!可是,奴婢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别扭。”
“别扭?那你说说有什么地方不好?”老嬷嬷虽然还是笑着,可那声音骤然提高了一些,语气也冷了下来。
“嬷嬷不要在意!”晏宓儿微微一笑,璨若烟花迸放,让老嬷嬷不得不回了一个笑脸,而后道:“这丫头一直给我打理脸面,我也习惯上状后问问她的意见。你别看她年纪小,又是个胆小嘴笨的,却生了一双火眼和巧手。香雪,你说说有什么别扭?”
“姑娘~”香雪像是要哭出来一样,道:“奴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不……要不奴婢为您修改一下妆容?”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要修改我给姑娘上好的妆,不怕把姑娘的脸弄花了吗?”老嬷嬷倚老卖老的道:“你没看见我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弄好的,时间还来得及吗?误了吉时……”
“紫萝,你捧镜!让香雪试试看!”晏宓儿倒是有心思看着表演,可惜的是时间不多,她也不愿顶着这样一张脸出嫁,就算是不满意这门婚事,不喜欢上官珏那个风流种子,也可不能让自己给上官家以及来贺的宾客一个“狐媚”的印象。
“姑娘,这恐怕不妥!她一个黄毛丫头,怕是掌握不好。”老嬷嬷知道晏宓儿看出来了,也很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讪讪的笑道:“您看看那里不满意,让老奴给您改改?”
“我也就是觉得不大像我,也说不上来那里不适合。这丫头虽然年纪小,在我身边时日也不长,可还是颇得我的心意,就让她来吧!哪怕是化花了,我也认了!”
紫萝麻利的接过捧镜的任务,她自然也看得出来这老嬷嬷有些不妥,甚至不客气的把她挤开,嘴里却虚伪的道:“嬷嬷你也忙了好大一会,还是稍坐着休息一下吧!香雪虽然笨了些,可好在我们姑娘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就算是化成花脸也一样漂亮!”
那老嬷嬷被她一挤,火气就上来了,她是拓拔素月身边的人,能够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被派过了来,除了拓拔素月的原因之外,也是因为她确实是有些化妆的功底,可不巧的是拓拔素月不是很中意(应该说是很不中意)这个孙媳,知道她的容貌相当的出色,就顺便交代了两句,大意是不要让新娘子一出场就盖过了拓拔芩心的风头。
老嬷嬷一口应承,拓拔芩心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小美人,天生娇憨可人,怎么看都是惹人喜欢的,要让晏宓儿被比下去,自然是件简单的事情。可是,一见晏宓儿之后,老嬷嬷心里就叫苦,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难度倍增,眼珠一转,干脆不遮掩晏宓儿的美丽,而是把她弄成一副狐媚子的妖女相,那样的女子就算是漂亮了,可总是让人心里不舒坦,就想象烟花女子,再怎么标榜如出水清莲,也脱不开个“贱”字,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
她想啊,晏宓儿一个商贾出身的小家女,看起来又弱不禁风的样子,就算是知道自己在玩花样,估计也就只能认这个哑巴亏,过了今天,她找个时间,求了老夫人的恩典,也不怕晏宓儿有机会与自己秋后算账,没想到,晏宓儿看着温婉,却不是任由人揉捏的面团儿,虽然没有训斥,也没有发难,可她的做法却让她下不了台。
“你敢……”老嬷嬷干脆撕破脸皮,想先声夺人的闹上一闹再说。
“闭嘴!”晏宓儿没有说话的机会,秦嬷嬷就跳了出来,道:“大喜的日子容得你这么放肆!还不把这位嬷嬷请到外面休息!”
“你……”老嬷嬷那里想到秦嬷嬷会更不给面子,居然直接撵人!
“还楞这做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家心里有底,眼睛也给我放亮了,谁敢让我们姑娘今天不痛快,我让他一辈子不安生!”秦嬷嬷没有迟疑的大声喝斥,几个有眼色,也与那老嬷嬷有几分交情的嬷嬷丫鬟,将她拉了出去。
笑话!晏宓儿马上就是上官家的大少奶奶了,要做点小动作倒也无妨,可被人家已经看出来的,还要上赶着闹事,还是在今天这种日子,那是嫌命长了。只要晏宓儿不满,稍稍的暗示或者是透了口风,老爷就能让她们立马全部重新投胎去。
香雪的动作很麻利,立刻就将晏宓儿那极为不满的眉眼间的妆容清除干净,而后仔细的的描绘,比平日里的打扮多了些稳重,却也不缺女性的妩媚和柔软,整个人看起来温柔端庄,不过让人想不通的是,香雪的比那个没眼色的老嬷嬷用的粉黛更浓,让晏宓儿毓秀的气质被掩盖住了。
“姑娘,您看这样可行?”香雪小意的问,她是故意地,晏宓儿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出嫁她无法完全掌握,但是她知道晏宓儿定然不想出艳冠群芳的风头。
“很好!”晏宓儿很满意,香雪并没有刻意的压抑自己的姿容,却将自己的气质改变了不少,很是和她的心意。
然后戴各种首饰,手镯、手串、项链、簪子……这回没有人敢再做什么小动作了,晏宓儿或许不厉害,可耐不住人家目光如电,一看就知道自己怎样更合适,刚才那个老嬷嬷可是刚被请出去,就被黄九管事的人给带走了,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还是老实点的好。
等到梳妆穿戴完之后,秦嬷嬷眼角湿湿的看着晏宓儿,从绿萝捧着的盘子里拿起红盖头,仔细的为晏宓儿盖上,阻断了晏宓儿的视线,也让其他的人都看不见晏宓儿微微放松的表情。
“吉时已到,请新娘上花轿!”外面有人高声唱喏,秦嬷嬷往旁边退开,上官家特意请来的两个喜婆分左右,小心翼翼的搀扶起晏宓儿,缓缓的出了房,上了一早就停放在荷风院的花轿。
晏宓儿稳稳当当的坐下,从盖头的下方能够看到轿子外有很多双脚,男的女的都很多,然后一晃眼,轿帘被放下,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努力的让自己不要紧张,努力地梳理了有些紊乱的气息,更努力的将心头不停的冒出来的,“逃之夭夭”的念头拍下去,她不能什么都不顾的逃跑,如果那样的话,母亲会不得安宁,姑姑会永不瞑目,晏家会受到牵连,而她身边的丫鬟嬷嬷将要承受来自上官家的滔天怒火,可是……可是……
晏宓儿小心的将涌出眼眶的泪水汲干,怎么豁达她也只是一个女子,她又怎么能不在意自己将要嫁给一个毫无感觉的男人?就算她已经有了“逃遁”的计划,可那也是万不得已的选择,她无法忽视一个现实,她要嫁人了!
她无法欺骗自己,就算她有“胜利大逃亡”的那一天,她也再难与那个一身青衫的他再有什么牵扯,他们终究只能是错过!
随着花轿晃晃悠悠起来,伴随着喜庆的鞭炮声晃晃悠悠的出了聆风院的大门,与前来迎亲的队伍回合,晏宓儿的心也渐渐沉到谷底,冰冷的再也没有一丝暖意,可脸上却浮起一个浅浅的、温柔的、含羞带怯的、幸福的甜笑,眼中也是暖暖的柔光,只有那眼底深不可见的地方
闪着寒光……
箫,就让情随风,缘随风,往事也随风吧!
第六十三章大婚(二)
第六十三章大婚(二)
第六十三章大婚(二)
仿佛是魂飞天外,晏宓儿毫无知觉的听从媒婆的指示,顺利的做完了一系列的仪式,耳边传来的笑闹声、贺喜声、酸酸的打趣声,远处的鞭炮声一直就没有中断过,可声音虽然就在耳边,却又像远在天涯,晏宓儿不过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扯线木偶一般,终于被送入了洞房。
耳边的嬉笑声小了,多了两个熟悉的声音,那是玲珑和晶莹,晏宓儿迷迷糊糊想,怎么她们也来了?这里是那里啊?
“快点掀盖头!我们要看新娘子!”有人在大声的叫闹着,而后一连串的调侃声响了起来。
新娘子?哪里有新娘子?晏宓儿忽然惊醒,自己不就是新娘子吗?她浑身骤然冰冷,牵着她手的喜婆给吓了一跳,却无法透过盖头看到新娘的脸色,连忙道:“请新郎掀盖头喽!”
上官珏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从喜婆的手里接过秤,在一众好事的人的催促声中缓缓的将红盖头掀起,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来,那脸上满是温婉的甜笑,可上官珏不知为什么却觉得那不过是一幅面具而已。
开始了吗?晏宓儿心底凄苦,脸上的笑却更甚了几分,微微抬眼,看向她正前方的新郎上官珏——
是他!怎么会是他?晏宓儿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呆若木鸡的,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她不久之前,承受着剜心剧痛想要忘记的男人,而后他的俊脸忽然放大,在她脸上蜻蜓点水一般的留下一吻,耳边也听到他警告的轻咳一声。
上官珏看着很是真确——眼前的新娘子美则美矣,却有些失魂落魄,脸上的笑容就是一个面具,眼中毫无光彩,贴近的时候,脸上也是冰冰冷冷的,恍如木雕,不是上了妆的冰雕美人,心里相当的不满,可脸上却越发的亲切喜悦,听任众人起哄,也顺势在晏宓儿脸上轻轻地一吻,为的却不过是把自己不满的冷哼传到她耳中,让她尽快清醒过来。
晏宓儿仿若还魂,终于有了知觉,在上官珏身子微微往后退的时候,身体渐渐温暖,而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发烫,本来像是面具的神情也忽然生动起来,眼中带羞涩和喜悦,而嘴角更是不受控制的往上翘,整个人像被丢进了蜂蜜罐子里,然后又一把捞出,散发着甜蜜的味道……
上官珏不明白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变了个人似的,但却十分满意她的变化,凑过来的身子往后退,却发现几个不怀好意的损友将手空放在他的背后,只要他起身,一定会碰上,而后他们定然发力,让他往前将晏宓儿扑倒,他只有微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