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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成长日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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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我也是人,也是一个普通人。只是命运眷顾,才让我站在很多人达不到的高度罢了。七情六欲,我一样也不少。“
  “包括女人吗?”秦彧笑嘻嘻地说,“爷爷,据说你当年可是个大情圣啊!”
  “那当然了,我秦寿生只要站在人群中,女人的眼中就没有别人了。哪像你小子,找女人不看质量,只看数量,纯粹的牲口,是个小牛犊子。还是我老人家的品味高,一生中找过的女人,都是些好女人,都是我值得回味的女人。”谈到女人,即使是老朽了,秦寿生还是不肯认输。
  好像要让孙子看到自己的闪光点,不要再这样放荡下去了,秦寿生揭开衣服,摸摸胸前的一道伤疤,“自豪”地说:“这是我为了国家利益,和小鬼子拼命时留下的刀疤。也是我这一生为数不多的可以自豪的事情了。或许,作为被人称为恶人的我,一直没有得到生活的报应,就是因为我做过的几件利国利民的事情吧。”
  “拉倒吧!”秦彧不屑地说,“爷爷,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人们都说,你那是和洋鬼子狗咬狗,一嘴毛。你先是和洋鬼子同流合污,然后再把洋鬼子给出卖了,赚个好名声。”
  “胡说!”秦寿生愤怒地说,“谁说的!老子要扒了他的皮!竟敢这样污蔑我!”
  “姑奶奶说的”,秦彧调笑着说,“爷爷,昨天你还被姑奶奶揍了,一声不敢吭,连躲都不敢躲。我不信你敢扒姑奶奶的皮。”
  “去!小东西,老子这是好难不和女斗。你以为老子揍不了那个娘们啊!”秦寿生的嘴巴很硬,“老子当年对付你姑奶奶的时候,那可是把她搞得魂不守舍,哭着喊着要嫁给我。哪像你小子,玩女人都拿钱买。老子玩女人,不但不花钱,还能赚钱。”
  “爷爷,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说以前的事情了!”秦彧兴奋地说,“我知道了,你以前是做鸭子的,害怕被我知道了丢脸,才不和我说过去的事情的。”
  “你!”秦寿生被孙子气得金星直冒,不住地咳嗽。
  秦彧吓了一跳,急忙帮爷爷捶背。
  好奇心生出了,可不容易消除的。秦彧蹲在秦寿生面前,哀求着说:“爷爷,你从来不和我讲你从前的事情,妈妈一提到你的名字,就眼睛通红,什么都不说。我知道,爷爷一定是个大英雄,大豪杰。你就给我说说你的英雄故事吧?”
  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情,秦寿生喃喃地说:“英雄,狗熊,圣人、禽兽,谁能说得清楚呢?‘是非功过,自由后人评说’。嘿嘿,古人也真够虚伪的。后人单凭那字里行间,能知道当事人心里的想法吗?能知道老子心里受到的煎熬吗?能知道一个人心中的理想破灭,人生观崩溃时的痛苦折磨吗?”
  看见秦彧脸上全是不明白的表情,秦寿生爱怜地笑了:“小彧,你才十八岁,还不了解那么多的人生哲理。当年的我,也是二十六七岁的时候才完全明白的。现在和你说这些,有些为难你了。可是,我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现在不和你说,我怕会没机会说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写日记,将自己从小到大的一切都写了出来。如果你对爷爷的一生感兴趣的话,就拿去看吧。”
  看见秦寿生从轮椅上拿出一本装订的很工整的大纸本,秦彧好奇地问:“这是爷爷的日记本吗?好大啊!”
  摸着秦彧的脑袋,秦寿生慈祥地说:“为了不让你重走我的老路,我天天在写日记,希望你能从中学到一些东西。就是不知道我的身体能不能允许我写完这些东西。这是第一本日记,你先看吧。我会继续写下去的。”
  见秦彧当时就要打开,秦寿生拦住他,虚弱地说:“不要在我面前看日记,我不想看见自己的孩子流泪、痛苦,那样会让我脆弱的心破碎的。”
  秦彧狐疑地带着日记上楼。
  刚想打开日记,秦彧突然从窗户中看见爷爷在妈妈的帮助下,坐在轮椅上,在花园里四处转悠。那个让秦彧挺害怕的大大,也推着姑奶奶来到花园里。
  姑奶奶是最能对付爷爷的人。很多人都怕爷爷,唯有姑奶奶,可以随意呵斥爷爷,要是火气上来了,能拿着棒子到处追打爷爷。就因为这个,秦彧对姑奶奶和她的儿子,自己的大大都非常惧怕。连爷爷都不敢惹的人,谁敢惹啊!
  怀着好奇的心打开日记,一行工整而有力的大字出现在秦彧的面前:“秦彧,我是怀着复杂的心情写下这本日记的。本来,我是想在自己作古以后,由你妈妈把日记交给你的。想了又想,我决定还是自己把日记交给你。因为我不想有什么遗憾留下来,不想你对我生出什么怨恨来。我想对你说的是,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发火,用你的耐心,把我的日记看完。如果那时你有什么愤怒和仇恨的话,再来找我吧,我会好好解答的。在看日记之前,我要对你说一件事。不知道你觉察到没有,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孙子看待,也从来没有以你的爷爷自居。因为,我根本不是你的爷爷,你也不是我的孙子。不要震惊,你不是领养来的,你身上有我的血脉。一切的一切,日记里都有解释。我还要对你说的是,你要想了解人性,就要投入到生活当中。人性是最复杂的东西,没有人可以看清楚……”
  秦彧惊呆了,被话里的意思惊呆了。“我根本不是你的爷爷,你也不是我的孙子。不要震惊,你不是领养来的,你身上有我的血脉。”什么意思,你不是我的爷爷,我不是你的孙子,那时什么?难道……
  脑海中一些残存的幼时记忆突然莫名清晰起来。秦彧回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半夜里被尿憋醒的时候,好像见过爷爷光着身子睡在妈妈身上。当时他还觉得奇怪,怎么爷爷和妈妈要那样做啊!看起来妈妈还好像很舒服似的。再想想自己,从生下来就没见过爸爸,只有妈妈和爷爷一直照顾自己。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奇怪,很不对。
  现在回想起来,仿佛所有的东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胸口急剧地喘息着,秦彧迫不及待地翻开日记,要从中找出让自己心中火烧火燎的答案来。
  翻开第一页,几个血红的大字出现在他的面前:
  “恶人成长日记”
    正文 第一章山村中的知青子女
     更新时间:2009…5…8 16:11:29 本章字数:2697
  浩瀚的黄海,掀起滚滚浊浪,用一往无前之势,冲向前方的陆地。
  前方,一座“巍峨”的大山,挡住了黄海的去路。任由黄海如何咆哮,青山一样屹立于此。
  据说,“大山”矗立于此,已有几百万年了。
  随着时光的流逝,持续不断的腐蚀、风化,将一座远古时的巍峨大山,变成起起落落的丘陵。
  因为有辽水的流过,这里,被称作辽东丘陵。
  蛤蟆山下、山间,几十处村落星罗棋布,山间羊肠小道交错纵横,组成了一处人烟鼎盛的地域。
  山脚处,有一处百余户人家的小村,名叫秦家村。
  正值冬季,厚厚的大雪,足有一尺厚下,将村子通往外界的道路完全遮盖。
  放眼望去,四野茫茫,一片银白。原本就洁净的世界,因为这雪花的洗涤,更是一尘不染。
  如果没有四处寻觅食物的麻雀,偶尔在村里行走的村民,这时的乡村,颇有万籁寂静的景象。
  远处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有早起的顽童,拿着箩筐,在地上扫出一块空地,用一根长长的绳子,系在一根小棍子上,斜着支起平时用来挑担的箩筐,在箩筐下放上点苞米粒、谷子啥的,吸引着饥饿的鸟儿来吃。等鸟儿进入箩筐,躲在远处的孩子就用力一拽绳子,箩筐罩下,就将麻雀给罩了进去。
  烤麻雀非常香甜。在刚解决温饱,却缺少肉食的乡村,多捉几只麻雀,放在锅里一炒,也算是一顿难得的美味了。
  麻雀是异常狡猾的鸟类。能与苍蝇,老鼠,臭虫一起被称为“四害”的它们,在整个华夏城乡铺天盖地的围剿浪潮中,它们作为体型最大,目标最明显,数量最少的“四害”,却能保持住种群的繁衍,可见它们的本事之大。
  那时的农村,人们漫山遍野,几十米一个人,拿着锣鼓、放着鞭炮,举着挂着红布的棍子,方圆数十里的村镇一起行动,把麻雀折腾得没有落脚的地方,最后竟然掉到地上摔死了,让大家伙捡回家,煮鸟汤喝了。
  现在的人们,面临着改革开放的浪潮,在迷茫中寻找着出路,哪里有心思管麻雀的死活?
  对付麻雀的重任,就交到孩子们手上了。
  在饥饿与生命的选择中,麻雀选择了后者。一只麻雀被箩筐罩住后,其他的根本就不上当,根本抓不住更多的麻雀。
  孩子们想炒一锅麻雀肉的想法,从来就没有实现。
  一处孤零零的五间平房,独自矗立在村子的最西头。
  房顶上,堆满了厚厚的积雪,被寒风扫过时,不时有漫天的雪雾在空中飞扬,很快消失无踪。
  碎石堆砌的低矮不平的院墙外,一棵干枯的杨树上,最后一根冰挂在冷风的吹拂下,轰然坠落。
  几扇玻璃窗上,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绚丽多彩的窗花,在逐渐变热的阳光的照射下,逐渐开始消融,展示着自己最后的绚烂。。
  早起的鸡鸭在院子里散步,寻觅着偶尔能见到的一颗两颗谷物;一头肥猪哼哼着,抗议着没有到来的喂食;一只大黑狗趴在窝里,懒懒地盯着大门,期待着有生人的到来,好让它能够得到主人的赏赐。
  东屋里面空荡荡的,地上放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原本这屋里还有两个民国时期的大柜子,在饿得不行的时候,都被主人换了粮食了。
  泥砖盘成的土炕上,两床灰红色,却有些破旧的被子杂乱地摆放着。一床被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另一床露出深灰色棉花的被子里,探出一颗小小的脑袋,被乱蓬蓬的头发遮盖着,看不清面容。
  脑袋的主人年龄不大,最多七八岁。此时,这个孩子正在酣睡,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全然不受隔壁叮当叮当声音的影响。即使是外面播放着东方红,太阳升歌曲的大喇叭,也不能骚扰到他半分。
  逐渐升起的太阳,将和煦的阳光照到小脑袋上。
  感觉到阳光的温暖,秦寿生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又急忙用手挡住,挡住那有些刺眼的阳光。
  昨晚热得发烫的火炕,早已经冰冷入骨。即使是隔着一层褥子,也能觉得炕席西面石板的寒气渗人。
  感觉被窝中尚有余温,秦寿生伸出小手一摸,却摸个空。
  “姐姐!干嘛起这么早啊?我还没睡够呢!”秦寿生不满地喊着。
  “小流氓!你还敢说!不是要你自己睡吗?昨晚你又钻姐姐被窝里了,是不是欠揍啊。”
  伴随着气恼的声音,一个扎着两根羊角辫,脸上稚气未消、眉清目秀的少女,掀开门帘,走进屋里来。
  少女上身一件灰红色花布做的棉衣,下身一条灰色棉裤,脚下穿着一双厚底黑色大棉鞋。棉衣棉裤上,大大小小的补丁一个连着一个。
  跟着少女进来的,是一阵让秦寿生汗毛战栗的冷气。
  激灵灵地打个寒战,秦寿生立刻将被子捂紧,抗拒寒风的入侵。
  少女来到火炕前,被冷水浸得通红的小手娴熟地一伸,在秦寿生脑袋上弹了一下:“死东西,多大了,晚上还拱姐姐被窝?”
  被弹得直吸冷气,秦寿生把脑袋缩到被里,不敢露头。
  少女把手伸进被窝,坏坏地摸着秦寿生。
  仿佛地狱里冲来的冰冷通过皮肤,让秦寿生的神经感觉到无比的刺激。
  秦寿生惨叫一声,光着腚,蹦了起来,飞快地穿衣服,穿裤子。
  少女得意的一笑,嘴角的美人痣一抖,刚想再欺负一下秦寿生,就听到外面有一个尖利的声音大喊:“张翠!死哪里去了?小婊子,夜里搂着个男人睡觉,还没睡够吗?大白天的,还在屋里赖着,作死啊!”
  少女脸上灿烂的笑容立刻消失无踪,低声咒骂几句“死寡妇、王八蛋”之类的话,急忙走出屋子,干活去了。
  穿好厚厚的棉鞋,带上绿色的大棉帽,秦寿生搓着手,走到外地(农村的厨房和大门所在的房间)。
  一个满脸横肉,长着一双倒三角眼的中年女子,手里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娃娃,正在支使张翠干这干那的。
  看中年女子对张翠的支使,和旧时侯地主婆支使使唤丫鬟时的样子很像。
  一旦张翠动作稍慢,或是有些地方做得让她不满意,中年女子就会破口大骂,甚至给她两巴掌。
  可能是习惯了如此的对待,张翠一声不吭,只是干活。
  见到秦寿生出来,中年女子哼了一声,嘴里吐出一句微不可闻的话来:“杂种!根就不正,难怪愿意钻女人被窝。”
    正文 第二章秦开泰的长征路
     更新时间:2009…5…8 16:11:30 本章字数:2679
  秦寿生对这个女人的感觉很复杂,有些害怕,也有些痛恨。
  小声说了句:“大妈,我回家吃饭了啊。”秦寿生撂起双脚,踩着厚厚的积雪,头也不回地跑了。
  听到脚步声,大黑狗猛然睁开眼睛,看见秦寿生屁股后面的两个大大的补丁,哼哼两声,继续闭目打盹去了。
  跑到门外,对着墙根的积雪,秦寿生掏出小鸡鸡,尽情地宣泄昨夜积攒下来的尿液。
  本来有些压实的白雪,面对滚烫的尿液,立刻消融,在雪面上留下一个有些焦黄的雪洞。
  激灵灵地打个尿战,刚提起裤子,村东头早起的老李头,看见秦寿生在撒尿,大喝一声:“把小雀割了,给老子下酒!”
  秦寿生吓得拎着裤子,大骂:“老不死的!”落荒而逃。
  老李头笑骂:“小兔崽子,哪里跑?”
  秦寿生以为老李头追上来了,拼命地跑,一头扎到雪堆里,头下脚上的,好长时间没爬起来。
  扑打着身上的雪,见老李头大笑着,作势要追上来,秦寿生顾不得别的,拼命地跑,唯恐被割了小鸡鸡去。
  一口气跑回家中,在院子里和大黄狗嬉闹几下,秦寿生大喊:“奶奶!奶奶!我饿了!我饿了!”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从里面冒出一股浓浓的水汽,很快消失不见。
  一个蓬头散发,面目有些苍老的女人从雾气中探出头来,抓住秦寿生,照着他的小屁股,狠狠地拍了两下,破口大骂:“小畜生,跟你爹一样不省心。这么小,就知道钻女人被窝了。长大了,肯定是进监狱的料。说不定,过两年就把你给枪毙了。”
  秦寿生不理会奶奶的责骂,使劲挣脱了,跑到屋里去,抗声说:“我就愿意和姐姐一起睡觉嘛!”
  女人叹口气,摇摇头,忙着给孙子做饭了。
  秦寿生,宝塔县沿河乡秦家村一个普通的孩子,今年七岁。
  村里已经下来号小学生名额了,秦寿生已经报上名了,来年就要上学了。
  秦寿生的父亲叫秦开泰,是个不安分的农民。妈妈姓什么,秦寿生并不知道,也没人和他说。他除了知道妈妈叫彩风外,别的都不知道。
  秦寿生听张翠说过,知道他的妈妈是下乡知青。赶上知青回城,回城里过日子去了。
  两年前,妈妈离开后,秦寿生就和父亲,爷爷奶奶相依为命。
  每当父亲揍他的时候,秦寿生都想着妈妈的好,希望妈妈能来救他。
  据说,秦开泰还有字,叫三元。古人都有字,有号。秦开泰如此,也算是有古人风采了。
  这个字,是秦寿生的爷爷秦山找人给起的。起字的本意,是希望秦开泰能够好好读书,像古人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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