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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啊！”
罗胜利可没心思听秦寿生做梦，担忧地说：“补偿金恐怕得上亿，出这钱，你不觉得亏得慌吗？一分钱没挣到手，先送出那么多钱，就换来一些没用的旧设备、破厂房，一些除了闹事，就不会干别地工人？”
“老爷子，俺可不是雷锋，不是人民公仆，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等股票上市了，你就知道俺的举动是多么的英明了。”
“股票？股票怎么啦？那玩意能当钱花？”
“一看您就是个老实人，连股票都不知道。我准备发个几亿股的股票，筹集个十亿八亿的资金，直接不就把补偿金的钱给搞定了？”
“拉倒吧！我就是不懂股票，可也在企业中干过。钱是新公司的，你想往老厂子里打，早晚要犯错误地。”
“没事，老厂我有想法，保证会扭亏为盈地。他们国营的不行，我私营地肯定赚钱。你等着吧，看我怎么搞定那个女市长。”
“靠，她儿子都有你大了，还能被你给迷惑了不成？”罗胜利在心中鄙视秦寿生，“心不小，还想搞女市长，找死！
副市长办公室里，燕璇正襟危坐，看着那个被她看得有些羞涩的小男孩，心中好笑：“到底是年轻，见不得大场面。”
但看秦寿生的气质，燕璇心中便轻松许多，觉得和他谈判。比和罗胜利这个老狐狸轻松多了。
年龄的大小，决定了人生积淀的多少。秦寿生的年龄。决定了他面对眼看过了虎狼之年的燕璇的时候，经验是最欠缺的。
“小秦，和我谈判的企业家，不管是国内地，还是国外的，你地年龄是最小的，小到和我孩子差不多。和你谈判，我可是会心软的。你可不能和阿姨硬着来，该让步的地方可要让步啊！”
看着这个虽然穿着得体，保守，但皮肤细腻、白嫩，眼角看不见一丝皱纹的女人，当然了，是女市长，秦寿生眼睛中的羞涩和放不开表露无遗：“阿姨，我可不想来的。是罗总非让我来地。说让我多见识见识，才能放开。”
“呵呵，你这小伙子。这么羞涩，可不像是做这么大生意的人啊！”
燕璇随口说了一句，也没当回事，可把秦寿生吓了一跳，觉得自己的伪装是有点过了，容易被人看出来。
“阿姨。其实我不是那么放不开的。就是第一次来到市政府里面，再加上看见您，有些放不开。”
“哦？见了我就放不开？我有那么可怕吗？”对这个长相清秀的小男生，燕璇明显有着不小的好感，说话的口气也不是公事公办的那种严肃的语气，而是用和晚辈说笑的那种语气说话。
“不是，是我觉得奇怪。来时，我听说阿姨地孩子都二十多了，觉得阿姨肯定是一个戴着眼睛的老太太。可看见阿姨的样子。好像还不到四十岁。要不是这里是市政府，我都以为是有人假装您来骗我呢！”
“哈哈。你这个小家伙，嘴巴这么甜，肯定是骗了不少地小姑娘。阿姨可是老太太了，可不受你的甜言蜜语的欺骗。”
话虽如此，被一个小年轻赞赏，一向对自己保养有方，让自己的美貌保持到现在感到骄傲的燕璇，心中也有些得意。当然，作为一个身居高位，经验丰富的副市长，她不会因为简单地夸奖而失态的。
“好了，小秦，玩笑开过了，想必你也不会再紧张了，现在，咱们就谈谈长生建筑公司和红星厂的事情吧。”
秦寿生的后台是谁，燕璇打听过，知道他和调走的副市长印天、市委副书记高正堂的老婆方红梅关系不错，所以对他比较热情，以副市长的身份，陪着一个小屁孩聊天。
“阿姨，我来到这里，自然是全听您的安排了。”
“呵呵，小秦啊，你可不能这么说，阿姨岁数比你大，职位比你高，但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俩是平等的。你可不能因为为了讨阿姨喜欢，就把做生意地原则给忘记了。当然了，想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地企业家，为国家和百姓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吗。”
“是地，阿姨，我想了，老厂子的职工我完全接收，不给市里添麻烦。”
“哦！说说看，你们公司的老罗可是一直在叫苦呢。你不会是又要提什么条件了吧？”
“说实话，既然是开公司，没有想赔钱的。可人活着，也不能全往钱上看。现在，市里有困难了，我能帮着市里的领导解决一些问题，本来就是我的荣幸，哪里还敢提什么条件呢？就是有个问题，红星厂的老职工太多了，光给他们开工资，交保险，一年就得上亿的资金。而红星厂的设备陈旧、人员臃肿，也没有新项目可以上马，我就是立刻开工，没有个三年五年的，根本不可能盈利。而这三五年，若是没有市里支持，我可是撑不下来。”
“嗯，这倒是实话。小秦，你这话说到骨子里去了。这样吧，我和董书记、谢市长沟通一下，看能不能在贷款上再帮你解决一下，让你能有充足的资金使用，保证你达到自己预期的目标。”
“要是那样的话，我保证能够在五年内让红星厂扭亏为盈。”秦寿生站起来，拍着胸脯，兴奋地说，“到时候，保证让市领导看见一个完全不同的红星厂！”
燕旋可没有秦寿生的这种信心。在她看来，秦寿生能在五年内维持红星厂老厂的运作就不错了。把红星制药厂免费送给了秦寿生，市里看似亏本了，其实是占了一个大便宜。作为一个资不抵债的国有企业，红星厂每年不但不上交一分钱给财政、税务。反而总需要财政补贴，像是个无底洞一样。市领导冒着政治上的风险。用试点、改革的名义把厂子让秦寿生经营，纯粹是为了把这个包袱给抛了。因此，只要秦寿生有盘活这个厂子的希望，市委、市政府就一定会支持他地。
秦寿生这样有信心，燕旋也不好坏了他的兴致，笑着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吗！小秦，你有这样地志气。才符合你有为青年的身份。我家那个小东西，有你一半的本事就行了。”
想到自己的儿子，性子懦弱，胆子小小，好二十岁的人了，晚上都不敢独自出门，有时还要扑到妈妈怀里撒娇，打雷下雨的时候还要让燕旋陪着睡觉，再看看这个装老实孩子的秦寿生，燕旋心中叹息：惯子如杀子啊！
“阿姨。我有这样地信心，可也要您的支持，不然。我可做不到扭亏为盈。”
“说吧，需要阿姨给你什么支持？”
“我要绝对的领导权。”
“绝对？”
“阿姨，我不想到了制药厂，就陷入到那种人们说的勾心斗角的事情中，搞得头昏脑胀的，连发展工厂的时间都没有了。”
“你是工厂的厂长。谁能管得到你呢？小秦啊，若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的话，你还是趁早回学校念书得了。”
“嘿嘿，阿姨，有您这句话，俺就放心了。”
“我说什么啦？”
“没有没有，嘿嘿。”
“臭小子，以后有事来找阿姨，阿姨都会帮你解决的。”
“那俺先提前谢谢阿姨了。阿姨。您要有什么不方便地事情。俺也帮您办。有事晚辈服其劳吗。”
“小秦，听说你是师范大学中文系学生会副主席？那你有没有要求进步啊？”
“这…这个…阿姨。说实话，俺是写了入党申请书，可俺觉得自己离成为一个党员的要求差得很远。”
“错了。有你这句话，你就比一些抱着入党提干想法，混入我党内部的投机分子强胜百倍。至少你知道自己地不足，知道在离成为一个党员的要求有距离的时候不往里面挤，这说明你没有利用党员的身份为自己牟利的动机。小秦啊，你这样的有为青年，我可不能放过，免得你被民主党派给拉过去，那可是我党地损失啊！我虽然不能做你的入党介绍人，但可以作为推荐人吗，等我和你们学校的党委打个招呼，就让你在学校把党给入了。”
“那，谢谢阿姨了。”
燕旋都这样说了，要是秦寿生还不识抬举，故作清高，想做一个闲云野鹤的话，他就是想找死了。
燕旋这样做，也是一时起意，有些爱才心切，加上想给秦寿生一个好印象，才提出这样的要求的。要知道，这样一来，秦寿生可就打上了她燕旋的烙印了。等他成名的时候，燕旋一句“小秦是我介绍入的党”地话，就足以让很多人产生遐想了。
“要谢阿姨地话，就把红星厂的工作给我干好，阿姨就满意了。”
燕旋这话一点也不矫情。要是红星厂被盘活了，不但董罡、谢长源有功，她燕旋这个直接主持者更是功劳大大地。
把一个国营大企业送给私人经营，本来就是在冒险。但要是成功了，这个政治投资的收获可是难以想象的。燕旋甚至想到了董罡高升或退位后，她或许能接升任市委书记的市长谢长源的班，成为希望市第一任女市长，从而名垂希望市的史册。
“小秦，阿姨很看好你，你可要好好干。有什么阻力，阿姨都帮你推开。你要记住，改革的道路从来就不是平坦的，任何一次创新尝试，都会遇到阻力的。一些既得利益者，会为了自己的那点好处，不遗余力地打击创新者的。你在红星厂的创业，肯定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你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才行。”
秦寿生告辞时，燕旋拍着他的肩膀，用长辈的语气谆谆教导他，希望他不会因为年龄的关系，做事过于冒进，被那些老油子给骗了，甚至因为他们的不合作，不作为，致使这次市里的改革尝试失败。“阿姨，您就放心吧，我会做好的。他们的做法我不赞同，我对企业的经营理念，他们也不会接受的。我们之间，不会有妥协，只会有争端。我不会幻想他们会和我合作，我只会让他们服从我。他们必须服从我，而不是和我平起平坐。”
“要注意做事的手段和策略。记住，这些人都是老人了，工作的时间比你的年龄都大。去了那里，要团结好同志，找到一批赞成你经营策略的同志，和他们抱成一团，你才能打开局面。”
燕旋知道，秦寿生这样做，肯定会碰的头破血流的。但她没有再说什么，任由秦寿生离开。她知道，即使她再说，秦寿生也会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去做的。何况，秦寿生要是不碰的头破血流，哪里还能显出她燕旋在这次改革中的作用呢？没事她还要给秦寿生添点麻烦，免得他尾巴翘到天上，何况这种肯定会发生的新旧两种思想和经营理念的交锋呢？
看着秦寿生的背影，想起他握着自己的手时，眼睛盯着的地方，燕璇哑然失笑，有些羞怒，有些得意：我的魅力还是没有减少，还是老少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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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在这里，老子就是天，你们连沙子都不是
更新时间：2009…5…31 9：12：42 本章字数：15074
秦寿生不是傻子，虽然没见过，可光是听，就知道制药厂里面的水有多深，黑幕有多厚。他没有自己去探底的勇气，也没有搅和水的想法，他准备直接将那些水都放了，重新挖个坑蓄水。因此，他找了一个庞大的智囊团和帮手在外边探底，准备一下子就把水底有用的东西都给打捞出来，其他的，就让他们顺着水一起流走得了。
“小秦，关于红星制药厂改名为长生制药有限公司的可行性报告已经出来了，你看看吧。”
财经大学工商管理专业的副教授王雨涵走进办公室，递给秦寿生一本厚厚的装订册子。
王雨涵，三十五岁，此时国内很稀少的海归博士，正宗的国外大学毕业，拿的不是假证，回国后，她没有找工作，直接就成了财经大学的副教授，教了两年学生，就被秦寿生的“热情”给打动了，跳槽到他手下，准备担任即将组成的长生集团的总裁。
这个热情，不是秦寿生身体的热情，而是他的钞票和许诺的权利，让这个一直单身、荷尔蒙分泌失调，脸上有着青春痘残留的老女人动心了，放弃了学校稳定的工作，跑到一个私营企业商海逐浪来了。
长生集团将由长生建筑工程公司和长生制药有限公司组成。制药有限公司下属将会分离出一个子公司，用来上市圈钱，加快企业发展。
这些东西，都不是一直在社会底层厮混的秦寿生能够驾驭和指挥的。他四处挖人，甚至把总裁的位子都倒给王雨涵，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至于为什么找一个女人当总裁，当然不是为了这个姿色平平的老**的那层膜，而是因为他觉得，女人的野心或许会有，但绝对没有男人大。在他成长前，找一个女人主持大局。会比找一个男人掌权的危险性低上许多。
“王姐，你这个资产分离。把不良资产充实到上市公司，用来加大股本的设想，我能明白。可老厂子地职工，你要一次性补偿，让其中的一些人脱离单位，我就有些不明白了。那补偿金，咱们可是一次拿不出来啊！”
“必须精简职工。不然地话，工厂一开工，你就不能还给他们放假了。那样的话，他们会闹事的。以现在的生产目标看，头两年，工厂只需要两千名职工就足够了，而老厂子还有七千多职工。现在，想养活一个职工，最少需要两万元，五千名富裕职工。每年需要你白往里垫付一亿元的工资保险。与其如此，不如直接一刀切，一次性解决他们。对日后工厂的发展有好处。给他们两个选择，或者是单位帮他们负担保险，他们自谋生路，或者是给他们补偿，一次性和单位了结关系。只有这样做，你接手制药厂的想法才会实现。不然地话。即使国家给贷款，几年内，制药厂又将恢复原来那种混乱的局势。”
“你这想法我不是没想过。可是，王姐，你没见过我去工厂时被鸡蛋砸的那个惨样子。这些工人，是真把国有企业当成自己的家了。不但生老病死要单位管，连两口子离婚，都要单位出面帮着解决。你这样一下子毁了他们的希望，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想法子毁了咱们的小命啊？”
“还有没有王法了！他们敢闹事。市里难道会不管吗？”
在国内念完书。直接到国外念书地王雨涵。对经济地把握很有预见性。是她地强项。但对于国内地政治形式和政治体制把握得不深。也会让她地一些策略变得没有实施地可能。
“你要是看到几千工人到市政府门前请愿地宏大场面。就不会这样想了。国家要地是稳定。要地是百姓老实过日子。若是因为我们地原因。让工人到市政府请愿了。到时候。我可就倒霉了。”
发现自己地合理化建议因为不适合国情而显得不合适。王雨涵有些恼怒。却无可奈何。她三十好几地人了。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光讲忍功。可不是秦寿生这样一点就着地小青年能够比拟地。
冷静地想想。王雨涵说：“我地策略没错。把执行地方式改改就行了。只要让职工觉得。咱们地厂子姓私了。不管老厂子、新厂子都没前途了。一些人肯定变着法子想跑。这个时候。咱们再做些宣传。给点补偿。说不定他们就会乐颠颠地拿着钱走路地。”
“试试看吧。”秦寿生可是被鸡蛋雨打怕了。不想面对千夫所指。万人怒骂。问候他妈妈和女人地场景。
“这事交给我来办。”王雨涵扶了一下自己地眼镜。用看待儿童地眼神盯着秦寿生。笑着说。“你去了。我怕他们欺负你年轻。没事找事。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你怎么知道俺小？不信的话你试试，就知道俺大不大了。”被人鄙视了，秦寿生脸上无光，出门地时候，嘴里嘀嘀咕咕地。
声音不大，可正好被王雨涵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