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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铮的五官如能工巧匠雕刻的一般,比例完美,精妙绝纶。犹其是那面具遮住的高挺鼻子和幽深眼眸,如带着魔力,令人望上一眼便要深深沦陷。
只不过,他的右眼连带半个额头,有一片黑色的大块胎记,使得那张原本俊美非常的脸,变得难以入目,看起来有种触目惊心之感。
正在贺兰子琪发怔的时候,华铮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面具,复又戴上,平静的问:“怎么样,没吓着你吧!”
“没,没有……”贺兰子琪回神,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弄呢?”
“娘胎里带的。”华铮抬头凝望着她:“你会介意吗?”
刚才贺兰子琪是被吓了一跳,不过,她看中的是华铮的学识与人品,不是他的长相,于是打趣道:“你都不介意我长的姿色平平,我哪里会介意你呢!”
“子琪……”华铮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轻抚着她长长的秀发:“子琪别这么说自己,在我眼中你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
贺兰子琪羞涩的涨红了脸,心跳过速的她,有些手足无措,任凭其紧紧的搂着。
华铮抱着她柔软的身子,那种珍视的态度,如抱着天下间最宝贵的宝贝,在贺兰子琪的耳边柔声问道:“告诉我你家在哪?我要八抬大轿将你抬回家。”
听了他的话,贺兰子琪的心湖如被投入了一颗蜜糖,瞬间化开,顿时被幸福与甜蜜包围。
不过,她没有被幸福冲昏头脑,抬头望着华铮,欲言又止。
“怎么了?”华铮看她奇怪,忍不住问。
贺兰子琪目光灼灼的望着华铮:“我只问你,你可不可以等我三年?三年后,我一定嫁给你!”
“三年?你十八岁的时候吗?为什么要等三年?”贺兰子琪已经及笈,到了嫁人的年龄,她却提出这样的要求,令华铮一头雾水。
贺兰子琪也不愿意这样,可是她进不了家门,她怎么嫁人?贺兰子琪幽幽一叹,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执着的问:“三年,你愿意等我吗?”
“我愿意,别说三年,三十年我都愿意。”
贺兰子琪感动的泪花盈盈,一滴泪从眼角划落,凉凉的,使她幽幽从梦中醒来,这才发觉,她又梦到了她与华铮订情的一幕。
……
那时,贺兰子琪之所以没有立即答应华铮,就是想等她真正进了家门,再正式的嫁给华铮。可现在,华铮的话犹然响在耳畔,离他们约定三年牵手的日子也才过了一年,想不到父亲就提前把她接回来逼嫁,她不会辜负华铮,所以说什么都不会嫁去侯府。
因缘这个东西十分微妙,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溜到你的身边,贺兰子琪与华铮的相识也颇有戏剧性。
贺兰子琪从小被送到明月庵里,外人却不知道,其实庵中主持惠珠师父,是隐居于此的世外高人,医术十分了得。惠珠师父见贺兰子琪聪慧好学,自小就开始调教贺兰子琪。
十五岁的贺兰子琪,不但精通医术,对于各类毒药的解法,也颇有研究,当然,她最拿手的是针炙。惠珠师父一直以调教出这样一个出色的徒弟,而感到自豪。
有一次,定州暴发瘟疫,惠珠师父带她下山赶往定州救治灾民。因为贺兰子琪生的秀美,走到哪都引人注目,为了行走方便,惠珠师父便让她易容成平凡人的样子。
谁知道,他们在途中遇到了歹人,这时,头戴面具的华铮英勇出现,将她们给救了。
到了定州灾区,师徒俩加入救治灾民的队伍中来,贺兰子琪却怎么都没想到,在灾区,她又一次遇到了戴着面具的华铮。
当时,华铮被送来之时,已经身中剧毒。贺兰子琪感激他先前的救命之恩,对他精心医治与照料,半月后,他的身体完全康复。
在他们相处的日子里,贺兰子琪发现他不但博学多才,待人谦和,而且坚强内敛,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无限魅力。于是情窦初开的贺兰子琪,毫无救药的爱上了他。
而贺兰子琪的温柔善良,机敏聪慧,也同样打动了华铮淡漠的心。
他们临分手时,华铮给了她一个白玉哨子,只要吹响玉哨,便会有经过专门训练的鸽子来给他们传递信息。
想到这曾经的过往,贺兰子琪的叹息微不可闻,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水,从胸前掏出白玉哨子,轻轻摩挲。为了华铮,也为了自己的幸福,她要一定要逃婚!
第六章 心有灵犀
次日,府中上下忙忙碌碌,都在为她出嫁做着准备。她表现的也很乖,静静的待在锦月轩,做出一副安心等待出嫁的样子。
午后,趁大家休息,她给华铮写了一张约定见面的纸条,卷成细细的纸卷,避开府内没有休息的家丁,转到了花园内僻静的假山之后。
她仔细观察,见四周无人,伸手取出白玉哨子放入口中。她刚要吹响哨子,但见蔚蓝的天空,由远及近飞来一只白鸽。
贺兰子琪盯着天上越飞越近的白鸽怔住了,自己还没吹哨子呢!小白怎么就飞来了?莫不是她和小白有心灵感应?
正在她发愣之际,小白已经飞到了她的面前,在她的头顶盘旋两圈。贺兰子琪醒神,赶紧伸手,小白便落到了她白晳的手背上。
小白光洁的羽毛如霜如雪,白的没有一点儿瑕疵。黄豆大小的红色眼睛,如宝石一般晶莹闪亮,它盯着贺兰子琪,喉中响起“咕咕咕”的声音,似在跟贺兰子琪亲密的打着招呼。
望着它那可爱的模样,贺兰子琪心生欢喜,兴奋的摸摸它的小脑袋:“小白,你真乖!没想到我要找你,你便来了!”
小鸽子用头蹭着贺兰子琪的手指,一副很亲近的样子。
贺兰子琪这才发现,小白的脚上绑着细竹筒,她恍然大悟,原来是华铮让小白过来的。
取出竹筒内的纸卷,贺兰子琪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亲爱的琪,见信如面,铮天天掰着指头计算着我们牵手的日子,可日子却总像跟我作对,慢的像只蜗牛。想你,念你,爱你,四月初九我来看你!三更天,老地方见!铮有要事与你相商,切记,一定要来!
什么叫心有灵犀,大致就是如此吧!贺兰子琪刚刚要给华铮去信,约他见面,结果,华铮约她的信便到了。
而且相约的时间,正是贺兰子琪成亲的头一天,并且更巧的是,华铮与她不谋而合,约在了半夜三更,像知道她要与他私奔一样。
贺兰子琪此刻的心情无比激动,只不过,现在看来,原本她给华铮写的信用不上了。但她还是要给华铮回信的。本想将小鸽子抱回屋重新写回信,又怕在这其间,被其它人看到。想来想去,她灵机一动,将华铮写给她的那封信,用手撕成了一个“好“字,并细心的卷起来,放回竹筒。
望着小白鸽展翅高飞,渐行渐远,贺兰子琪的心仿佛也随着小白飞走了,恨不得能够即刻飞到华铮身边。不过,现在她唯一能够期待的就是后天晚上,平安顺利的逃出府去,与华铮相会。
高兴过后,冷静下来,贺兰子琪想着华铮信中说有要事与她相商,便忍不住猜测,不知华铮要跟她商量的大事究竟是什么!而且华铮是第一次晚上约她相见,这样的不同寻常,也使她惴惴不安,越发觉得奇怪。
……
下午未时,本是一天中阳光最充中的时刻,可是天空中,不知从哪冒出大片大片的白云,时不时将太阳遮住,偶尔,金色阳光透过云朵直射下来,天地间,阴晴不定,有种很奇妙的瑰丽之感。
贺兰子琪想了N个逃跑计划,可是府中若没人帮她,哪个都不是万无一失,所以心情比较郁结。
这时,外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有小厮飞快的往中堂跑去,一边往里跑,一边大叫:“老爷不好了,少爷受伤了!”
贺兰子琪大惊,立即坐直身子,转头看去。
有四个小厮,先后搀扶着贺兰云勇和管家走了进来。贺兰云勇浓眉紧蹙,右手上臂被一块撕扯下来的衣服里衬包扎着,此刻,那里衬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还在不停的往外渗着鲜血。
再往后看,管家则更加狼狈!原本挺好的容貌被人打的鼻青脸肿,此刻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被两个小厮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当贺兰云勇路过贺兰子琪身边之时,他微微一顿,深深的望了贺兰子琪一眼,脸上的神色极其复杂。他万万想不到,贺兰子琪昨天给他的提醒全是真的,也正因着有了贺兰子琪的提醒,他今天才能够只受一点皮外之伤,活着回来。
贺兰子琪庆幸他没有大碍,轻声问了一句:“你的胳膊?”
“没事。”贺兰云勇淡淡回了一句,转头继续往里走去。
好赖不济,他也是贺兰子琪同父异母的弟弟,看着他生活在明枪暗箭里,虽然两个人并没什么姐弟之情,可贺兰子琪也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只是,贺兰子琪如今都自顾不暇,她能帮他的也只有这些,望着他的背影,贺兰子琪暗暗为他默哀。人各有命,但愿他能够平安,别被大姨娘母女所害!
……
午夜,约子时三刻。
“二小姐,老奴来了……”
贺兰子琪如期听到吴妈低沉的呼唤。她翻身坐起,趿鞋开门,将吴妈让了进来。
将房门关好,她拉着吴妈坐在床边。吴妈一开始还是很不习惯,但看见贺兰子琪抬头瞪着她,她便乖乖的坐了下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二小姐,这九百两银票,是当了夫人留给你的一半珠宝所得,其实,原本可以卖个更好的价钱,可是咱们着急用银子,这价钱也没卖上。”
“没关系,这已经很好了。”贺兰子琪拿出一百两塞到她的手里:“吴妈,我听说你姥家还有个儿子快结婚了,我估计赶不上了,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吴妈紧张的站了起来,极力推脱,说什么都不收:“二小姐,这可使不得,你要离府独自在外,身上怎么都得有点傍身钱,这钱老奴不能收!”
贺兰子琪感激她对母亲的忠诚,和对自己的帮助,于是直接塞到吴妈胸前的衣襟里:“吴妈的儿子结婚,你不收我的礼钱是看不起我吗?”
吴妈慌恐:“不,不是!”
贺兰子琪莞尔:“那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拿着吧!你放心,华铮是不会让我饿着的!况且我手里还有这么多银子呢!”
'1611475;《妖媚志》''1332557;《与君暧昧》'!
第七章 一波三折(上)
吴妈万没想到贺兰子琪从小没见过什么大钱,却一点都不抠,小小年纪还挺会做事,竟然知道直接给她,她不会要,所以拿她儿子成亲来说事,于是这份情意,她心领了。
贺兰子琪又将明晚的逃走计划,如实跟吴妈说了,吴妈帮她调整了一下方案,两人将一切筹谋好,吴妈这才悄然离去。
……
白天期盼着黑夜快点来临,可黑夜真的来了,关键时刻到了,贺兰子琪兴奋的同时,突然又紧张起来。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三更天,她便可以与心上人重逢了。可若不顺利被人抓回去,那她的命运怕就不受她所控制了!
所以,天一黑她就开始局促不安,连晚饭,她都没什么心思吃,但怕被家人发现异样,还是捏着鼻子,完成任务般,吃了一碗饭。
回到锦月轩,桌上放着白天试过的凤冠霞披,大红喜服,红色龙凤绣花鞋。贺兰子琪拿起一只绣鞋轻轻摩挲着,忍不住赞叹,这鞋绣的真是好看!
这些华贵美丽的衣饰,全都是特意为她订制的。可是,她只愿意为华铮一个人穿,所以,再好看,此刻,她也只能欣赏一下,无心穿着。
放下绣花鞋,看天色,已是初更,此时还有点早,她打算二更行动,三更赶到她和华铮约会的老地方,从此,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她都愿意一直跟着他。
天公作美,初更过去,外面起了风,天色越加阴沉,似有下雨的趋势。这样月黑风高的夜晚,对贺兰子琪逃跑颇为有利。
初更一过,她就把灯火熄灭,换上了吴妈为她准备的丫环穿的粗布衣裳。在屋内趴着窗子,等待着吴妈的消息。
终于熬到了二更天,隐约见窗外有一模糊的人影,急匆匆的向她这面赶来,离的近了,她看那身形是吴妈,心头一喜,赶紧将吴妈让进屋子。
“吴妈,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吴妈因为走的急,外加紧张,按压着胸口,微微喘息着:“都,都办好了。按二小姐吩咐,老奴将两个下了药的鸡腿包在油纸包里,放在看守角门的那两个小厮接班的路上,亲眼看着他们拾起,各自分了一个偷吃掉了,估计用不上半个时辰,就会昏迷。”
吴妈打量了贺兰子琪一眼:“二小姐,你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们赶快走吧!”
“嗯,准备好了。”
两个人开门,见四处无人,悄悄朝府内的东角门走去。
走到半路,贺兰子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轻声说:“吴妈,白天我都摸好去东角门的路线了,我自己走就好,你赶快回去,万一事败,会连累你的。”
“不行,老奴得看着二小姐平安出府,老奴这心里才会安心。”吴妈在前边走的飞快,执意要送,贺兰子琪又不好与她争执,便随了她。
两个人猫在东角门侧面的树丛里,观察着守门小厮的动静。一会儿的功夫,只见那两个小厮身子一晃,纷纷倒地,她们对望一眼,长出了一口气。
夜色凄迷,凉风紧一阵慢一阵的刮着,她们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确认无人,这才从树丛中出来。
她们来到角门,见角门上着锁,吴妈俯身,急忙在那两个小厮身上摸索钥匙。
“二小姐,钥匙在这呢!”吴妈将钥匙抓在手里,冲贺兰子琪挥了挥。
“吴妈,快,快把门打开!”见拿到了钥匙,离成功仅一步之遥,贺兰子琪的心情格外激动。
吴妈刚将钥匙插进锁孔,就听身后有人低喝:“你们是什么人?鬼鬼崇崇的在干什么?”
两个人正全神贯注的开锁,谁都没注意身边何时过来人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贺兰子琪和吴妈身子一僵,吓的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莫非自己失败了吗?她心中凄然,感觉连呼吸都有点困难,她闭上眼睛,平息了一下狂乱的心跳,和吴妈同时转过身来。
身后不远处站了一个身穿蓝色锦袍的少年,那少年的右臂绑着白色的绷带,手臂打弯,横在胸前,正看贼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们。
贺兰子琪回头,与少年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了。原来那少年正是贺兰子琪的弟弟,贺兰云勇。
他因为手臂痛,外加心情燥闷,随意出来走走,当走到角门之时,却发现守门的两个小厮倒在地上,而另外有两个人鬼鬼崇崇的,他以为是小偷,这才喊了一嗓子。可他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他二姐和吴妈。
“二姐,怎么是你?你怎么穿成这副样子?你和吴妈在干什么?”贺兰云勇瞪大眼睛,一脸诧异,看到吴妈手里拿着钥匙,忽然想起贺兰子琪当天知道婚讯时的强烈反应,当即明白过来,神色一肃:“二姐,你要逃婚?”
被他发现,贺兰子琪也瞒不下去了,反倒镇定下来:“没错!我那天就已经说了,我是不会嫁给齐四公子的!”
贺兰云勇沉声道:“可是你走了,明天的亲事怎么办?”
“不是还有大姐吗?”贺兰子琪冷下脸来:“这亲本不是给我定的,我也没有必要去当替罪羊!”
吴妈此刻心中忐忑,怕少爷不让二小姐走,壮着胆子替贺兰子琪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