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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羡慕坏了。”
我笑道:“你很直率。”
女孩凑近几分,说:“带我去二楼,哪怕只是让我开开眼界,我什么都愿意做,好吗?”
我摇摇头,说:“不好意思,我有老婆,你坐远点。”
女孩一愣,失笑道:“这有什么呀?这里几乎每个男的都有老婆,每个女的都有男朋友,这和上二楼完全没关系,你为什么联系起来呢?”
我说不出话来,她说得没错,这确实和家庭没关系,大家来这娱乐一下,有机会就上二楼,没机会就回家继续过日子,不过我总觉得有点不靠谱,问道:“这么说来,你也有男朋友喽?”
女孩说:“当然,我有三个男朋友。”
我小心翼翼地问:“三个……同时交往?”
女孩说:“对啊,这一点也不奇怪,我有个姐妹同时和六个男人交往,每次聚会都吹嘘她的本事,真气人。有机会我也找六个试试。”
我:“……”
女孩一脸好奇地看着我,说:“为什么你这么诧异?难道二楼的人不是这样的吗?他们到底是怎么活的?告诉我好不好。”
我抽几口烟,问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过?”
女孩说:“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过得更好啊,你在上面,不知道下面的人有多苦,大家拼命往上爬,说到头来就是想和你一样,做一个真正的上流人士。”
我苦笑道:“我根本不是上流人士。你走吧,我不是你的目标。”
女孩扁扁嘴,说:“我知道我不够漂亮,你看不上我……”
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索性抽烟不语,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女孩略带幽怨地看我一眼,起身回座,这时又有一个男人上前邀舞,她没有拒绝,跳慢四去了。
我不喜欢这里,真不喜欢,此刻我只想离去。
正文篇 一 第三十五章 孰轻孰重
我走出大楼,天色已黑,街道两旁流光溢彩,在冬夜里闪烁着繁华和躁动。这个城市黑白分明,白天的它精致清雅,像一个大家闺秀,夜晚的它妖媚风骚,充满挑逗和诱惑。许多来旅游的外地人往往不能正确把握这个城市的脉络,说这里节奏缓慢、适合享受生活,其实这个城市从骨子里透着骄奢淫逸,是富人的天堂,老百姓不可能享受得起这种昂贵生活。就像楼上怪异的舞厅一样,这里聚集着更多充满欲望的人,外地人看见的舒适安逸和悠然自得绝非这个城市的本质。
告别时沈磊对我说:老王,你应该适应这样的生活,否则你不会有大成就。
我并不特别厌恶这种生活,我这人本来就没有鲜明的爱憎,我提前离开是出于一种隐隐的担忧,那个舞厅就像一滩漆黑的脏水,我呆得越久,身上就越黑,这黑色早已超出一个煤球的程度,是一种蚀骨烂肉的深黑,我还没做好准备,需要时间慢慢适应。我本以为自己思想肮脏、心灵扭曲,至少和身边的人比起来我算是异类,可是在这黑色的舞厅里,我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比我更肮脏更扭曲,我居然是一个清洁的煤球,这个事实颠覆了我对自己的评价,改变了我对社会的认识,令我措手不及之余也感到恐惧,生怕自己迷失方向,只好早早离开。
这个城市被誉为人间天堂,可是那些过客们看见的只有一张精致和谐的面皮,就像很多人看我一样,我是个外型良好的男人,却拥有煤球般的内在,这个城市的美丽和妩媚只在外地游客的眼中,我看见的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城市,它妖艳、性感、魅惑,同时也物欲横流,人人都在漩涡中苦苦挣扎,只有金字塔顶端的人才能真正享用这个城市。
我用一种最慢的速度开车回家,思索着我的目前和将来。我即将成为恒远公司的总经理,这本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可现在我毫不激动,因为我觉得自己就像那个俱乐部一楼的欲望男女一样,眼巴巴看着上面的人,希望他们丢下一点剩菜剩饭,我目前所拥有的成就都是这么来的,我无法品尝白手起家的自豪,只是个外表醒目肚里空空的男人。
那个女孩充满期待地看着我,希望我带她上二楼,这本是一件很满足虚荣心的事,可我在那一刻只感到悲哀,因为事实上我连进入那个舞池的资格也没有。
回到幸福村,梦游般走进房间,老婆已睡去。我站在床头看着她,呆呆出了神。
月萍胖了很多,以前就有将近一百二十斤,怀孕后直奔一百四十斤,不过她个头高,外人看起来也差不多,只有我最明白其中的区别,每次横抱她时都把我累得够呛。
以前月萍喜欢侧身睡觉,她肩宽、臀圆、腿长,腰身却很细,曲线十分动人,我很喜欢看她侧睡的样子。现在她只能仰面躺着,挺着一个大肚子,脸侧向一边,长发挥散,好像一张黑色的毯子,显得她肤色雪白如玉,臃肿的身体也因此多了几分美丽。
月萍不是那种传统风格的外型,江南女子线条柔和,她却像个西方女人,轮廓分明,有楞有角,她眼眶很深、鼻梁高挺、脸型如刀削般明朗、身材更是凹凸有致,相比身边那些普通女人,她极富视觉冲击力,这也正是我初见时就对她产生兴趣的原因所在。
我突然觉得我老婆很美,外面那些小丫头和她比起来简直就是布娃娃,不经看也不经玩,骄傲自豪之余我又感到一阵幸运,能拥有这样的老婆是我的福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优越感,因为月萍明显不是普通女人,她对我这么好,说明我也不是普通男人,值得她寄予厚望,以前我一个劲地贬低自己,看来也不正确,有必要把自己稍微抬高一些。
我坐在床沿上,轻轻抚摸月萍的大肚子,心中涌起阵阵温柔。
说句大实话,我对这个小生命并没有多少感情,至少不像其它即将做父亲的男人那样满心欢喜,这么说好像有点冷血,但这是事实。这个孩子姓陈,陈文贤早已认定这是个男孩,以后让他来继承陈家的……多少万财产。因此我对这孩子有一种复杂的心情,他诞生前就已承载了外公极大的希冀,出生后更注定了一生的美满富足,无风无浪,无忧无虑,而这些不是我这个父亲创造的,我只是赋予他生命,此后就没我什么事了。现在看到月萍为了孕育他而吃苦受罪,我的怜惜更全部贯注在月萍身上,而不是这个孩子。
房间里开着热空调,温度极高,月萍穿着宽大的睡衣,被子早已被她踢飞。我轻轻撩起她的衣摆,硕大的肚子裸露在我眼前,我抚摸一阵,忍不住俯下头去,在她肚腹上轻轻一吻。
月萍的皮肤在我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排第一,雪白粉嫩,光滑细腻,就连怀孕时也一样优秀,唯一的遗憾是肚脐眼附近多了些小条纹,我心头泛起似水柔情,不住轻吻老婆的肚皮,想吻去这些条纹。
头顶轻轻抚来一只手,月萍的声音响起:“别看了,难看。”
我抬头望去,月萍已醒转,正用一种温柔的眼光看着我。我摸着她的肚子,说:“不难看,很漂亮,明天我给你拍几张孕妇照,把你大肚子的模样保存下来。”
月萍注视我良久,说:“在外面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对吗?”
“没有,”我说,“为什么这么说?”
月萍说:“你很少这样,而且你的眼神也没遮掩,明明白白透露出你不开心。”
我说:“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有关这个社会的本质。”我边说边脱衣服,搂着她躺下,“你也知道,我文化程度不高,不像你这种聪明人,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明白,我冥思苦想到现在还只是一知半解,好像我和这个世界有点脱节,很多方面都存在着隔阂。”
月萍沉默一阵,说:“你知道吗,有时我很希望你出去长长见识,但有时又很害怕,因为你这人不善于抵抗外界的诱惑,容易走上岔路,这让我很矛盾,现在你难得深度思考,我又高兴又担心,生怕你思考过头……”
我说:“放心吧,我有分寸,明白孰轻孰重。”
月萍伸手往我腿间摸去,说:“可以吗?”
我问:“你不怕自己难受?”
“不怕,”月萍说,“省得你出去胡天胡地。”
我笑道:“早憋坏了,来吧。”
正文篇 一 第三十六章 是否冷血
我和月萍赤条条躺在床上,进行难得的孕期性行为。
性生活是男女间必不可少的调剂,就像洗澡吃饭一样正常,我从来都是这么想的,一男一女在一起就必须有性生活,不论恋爱还是结婚,没人能做到只有心理上的你情我爱、而没有生理上的阴阳调配。
我虽然不是那种欲望特别强烈的人,但也很健康,必须有稳定的性生活,否则很容易出事。月萍自从抓住我那次犯错后就改变了她的方针,每隔几天会给我释放一次,我再无理由出去寻欢作乐。她很了解我,知道我这人懒得应付那些提心吊胆的事,除非万无一失,一般不会轻易出轨,这样就保证了我的正常需求,更不会自找麻烦。
从某种程度上说,性爱也是“平衡”的一部分,维系正常的男女关系,性爱不可或缺,所以那些处男处女情节是很幼稚可笑的,人活着关键还是平衡,不论金钱、地位、名誉,不论心理还是生理,过于失衡就会引起不良后果。
月萍轻柔而又快速地拨弄着我那玩意,她的乳房比以前更丰满,尺码整整大了一号,我抚摸着这两个乳房,想到几个月后它们将成为我儿子的专用品,竟然生出微微的妒意,忍不住凑嘴过去亲吻它们,要赶在儿子之前吸吮老婆的奶头,证明这是我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地。
月萍最近情绪正常了许多,但还是比以前生动,此时领略到我的私心,发出幸福的微笑,说:“你真像个孩子。”
“别停下,”我说,“两头一起来。”一边加紧吻弄她的乳房,只觉爱不释手,以前见过的任何乳房都不及我老婆之万一。
月萍十分配合地用手抚弄,嘴巴却不停下,话锋一转,说:“你是个很冷血的男人。”
我一愣,将嘴从她乳头上移开,问:“此话怎讲?”
月萍的手套弄不止,神情却变得严肃,深深看着我说:“结婚至今,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我爱你。哪怕骗我也好,只要动动嘴就能让我感到满足,可你还是从不破例。”
我下面已经坚硬如钢,欲念腾腾燃烧,可她却在这节骨眼上讨论起严肃话题,我一边抵受欲火的冲击,一边冷静思考,沉默半晌,说:“这个事吧……它没什么大道理,我天生就不懂煽情,出生至今从没说过这句话,你别介意,不说不代表我不爱你。”
月萍的手越动越快,眼睛却直直凝视着我,说:“你爱我吗?”
我笑了笑,说:“老公当然爱老婆。”说着捧起她的乳房,继续凑嘴舔吻。
月萍不肯罢休,继续说道:“有时我觉得你是个很难琢磨的人,好像很内敛,情绪起伏不大,却又好像有强烈的感情,只是忍着不愿爆发。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我只好吐出她的乳头,说:“这话我也想问你,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总是看不透你。”
月萍的手动得飞快,语气却仍平缓,说:“你记住,我从来没有假装过什么,在你眼前的陈月萍永远是真实的,但你却藏了很多很多,这对我不公平。”
我的呼吸渐渐急促,吸着气说:“我就是这样的人,不是故意隐藏,事实上我对谁都假不起来,因为我天生迟钝,感觉细胞不敏锐,咝——”
“这是不敏锐吗?”月萍淡淡笑道,渐渐加重手势,说,“其实你也不明白你自己,而我更像是一场赌博,用自己的一生来赌你,从第一眼看到你起,我就开始了这场赌局……”
我基本失去正常思考能力,极端的快感从月萍的手掌中传向身体各处,只好插科打诨,握住她左边的乳房说:“让我摸摸你的心跳,看你有没有说谎话,咝——”
月萍任我摸个够,说:“陈月萍敢说敢做、敢做敢当,从来不撒谎。”那只空着的手伸到我心口,又说,“你呢,你的心在哪里?”
我顺着她的套弄挺动身子,双手捧住她的乳房,喃喃道:“在这里……在里面……在你心里……”
月萍撑起上身,拂开我的手,直视着我说:“你的心有一层外壳,非常坚硬,非常冷酷,里面包裹的是你的私人世界,从不对别人开放。我要融化这层坚冰,从外到内、从内到外,让你的心变得柔软而又温暖,那时我们才是真正的心心相印,目前还做不到……”
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因为这时我已冲上临界点,月萍的手好像抚弄着我唯一有感觉的部位,身体其余部分全部麻木,只有那处顶端的强烈快意,我趁尚有一丝清明猛地把她抱紧,凑嘴和她接吻。她呻吟一声,慢慢张开嘴,吐出舌头,我喉咙里一阵低鸣,身子顺着她的手势剧烈挺动,就在这时喷射而出……
我陷入飘飘欲仙酸懒酥麻之境,连小手指也懒得动。月萍结束亲吻,继续说个不休,仿佛这种时候的灌输不啻于暮鼓晨钟,能把我一语点醒。“事实上你这颗心并不彻底坚硬,至少有两个柔软的地方,一个属于你妈,另一个不知道属于谁,我找了很久很久,始终找不到。所以我只好用我自己的方式来把它整个融化,这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找准一点肯定比整个融化轻松得多。可我毕竟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人,甚至还很幼稚,天底下只有你认为我成熟冷静,只好这样慢慢融化,期待你的转变……”
我终于缓过劲来,长长吁一口气,说:“我会改进,你放心吧。”
月萍取来纸巾,给我擦拭干净,说:“这次的服务质量好不好?”
我搂住她躺下,说:“好极了,你令我快活似神仙。”
月萍说:“那你还会出去偷腥吗?”
我沉默一阵,说:“这个事有必要解释一下,这有关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吧……不是那么容易动心的,有时生理冲动会凌驾于理智之上,但是释放之后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男人出轨并不可怕,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回家后照样对老婆好。女人就不一样,一旦出轨就彻底变了心,再也收不回来,当然这并不绝对,只是相对而言。我确实犯过错,但你压根不必担心,我的心一点没往外拐。你始终是我老婆大人,谁也比不上你。”
月萍轻轻依偎进我怀里,说:“我知道,否则就不会原谅你了,你本来就是冷血动物,外面的女人就算再精彩也不容易令你动心,只要不养成习惯,我不会追究。”
我让她平躺下来,伸手抚摸她的肚子,说:“放心吧,我很快就要开始新的事业,想犯错也没时间,我还想好好在你爸面前扬眉吐气一回。”
月萍露出柔和的笑容,说:“那也是我所期待的。”
“睡吧,”我给她盖上一层毯子。
月萍握住我的手说:“嗯,晚安。”随后闭上双眼。
我斜靠在一旁,有抽烟的冲动,还是忍住了,就这么呆呆出神,四周一片宁静,有助于平息情绪,我却蓦地涌起一股空空荡荡的怅惘感。
男人大多如此,痛快释放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空虚失落,因为之前积压的情绪太过强烈,陡然间一泻千里,会产生心理落差,这无关情感,只是生理反应回馈到心理的表现,但也不免陷入一时的低潮。
月萍是了解我的,甚至可能比我自己更了解,她刚才说的话即使不具备暮鼓晨钟般的效应,也给我带来一定程度的清醒,至少更认清我自己。
我确实是个缺乏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