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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我们突厥人,需要学习的,是汉语这样的优美语言,不是俗语。”那灰衣人的话,再次令人喷血。
晨曦此刻,哭笑不得,“本姑娘不是这个意思,本姑娘的意思是,来到魏国,当按魏国的礼节待人,突厥吻礼,在魏国,要闹笑话的,你懂不懂!”晨曦此刻简直是咬牙切齿。
“圣女,你毕竟是突厥人的圣女,来到了魏国,你还是突厥人!”那灰衣人,昂着头道,虽则,他的头从那团湿濡了的深灰色中抬起来,显得那么的滑稽。
强忍住笑意,别过脸,晨曦道,“本姑娘已经说得很清楚,本姑娘当真不是花依娜圣女!”
“圣女,老夫不想再听你的托词!”
“大叔,本姑娘已经说得很清楚,本姑娘现在再说一遍,本姑娘不是花依娜圣女,明白了吗?固执,自大,不知所云,养只猪,也比养着你这个猪一样的……,”晨曦的声音又尖又利。
讲不通,道不明,晨曦此时,当真头疼欲裂!
走又走不了,说也说不通,纠结!纠结!
“你说够了没……”
就在晨曦差不多要挠头时,身后一人已经打断了晨曦的话,却又是谁?
五十二 槐林闲谈
“你说够了没?三姑娘!”
听得此话,晨曦神色一凛,头也没回,无力地垂下眼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姐夫!
“三皇……”那个部落头人和那个灰衣人,赶紧过来,抱拳朝席君睿行礼;想必;他们是相识的。
只听得,那一直不说话的突厥男子,说话的腔调,怪怪的。
“本公子偶然路过,发生了甚么吗?”席君睿摆了摆手,眸光在三人身上逐一掠过,见到那个一身濡湿的灰衣人,他的眸光滞了滞,皱起了眉头。
糟糕!晨曦见此光景登时头皮发麻!
“三公子,情况是这样,这个人,撞了这个人,把这个人,撞到水塘里去了。”晨曦赶紧走上前,一只手扯着席君睿的手,边说边比划着。
“三公子……”那个灰衣人,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
见席君睿眉头仍紧锁,晨曦赶紧打断灰衣人的话,“本姑娘叫朝露,是这位三公子的丫环,”身侧槐树叶子上的一颗露珠映入眼帘,晨曦随口扯着话,朝那灰衣男子望了望,又说道,“本姑娘并不是花依娜圣女,这你可以问三公子。早就跟你说过,你错认了人!”
“原来姑娘是三公子的丫环,朝露姑娘,想是在下错认了!”灰衣人这才敛了神色,说道。
晨曦轻舒了口气,“大叔,你以后,要带眼识人才是!本姑娘有话和三公子说,这就别过了,两位请……”说着,拉着席君睿,连拖带拽的,晨曦只寻思着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三姑娘,又闯了祸了?慌里慌张的!告诉姐夫,发生了甚么?”席君睿一边慢腾腾地走着,一边望着眼神闪烁的晨曦。
晨曦转眸,对上了他的目光,她马上避开,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没有自称“本皇子”。
席君睿微微一笑,转开了目光。
“没,没,没,没晨曦的什么事,只是,他错认了人。”晨曦掩饰着,想起和姐夫第一次相见时,遭遇过同样的尴尬,她此刻是有些无措。
“说吧,三姑娘,怎么就不能告知姐夫呢?”
晨曦抬眸,望着席君睿看不出表情的脸,迟疑了良久。
罢,罢,罢,在姐夫面前,糗是出多了,脸皮也涎了!
姐夫身上的那股气势,让晨曦也感觉胁逼。
“他把晨曦,错认为是边城摩列部落的花依娜圣女,就,就,就突兀来了个,呃……突厥吻礼……”晨曦说着低了首,嗫嚅道,耳根有些潮热。
“如此,你便把他推到水里了?”席君睿的眸光从晨曦脸上飞快地掠过,哑然失笑。
晨曦感觉到了席君睿掠过的眸光,想必,他也未忘记他们第一次在别宛见面时的光景吧。
晨曦更是紧张,“不,不是那个被推到水里的那个跟班,是那个象部落头人的人,或许瞧着晨曦的身形与圣女差不多,当时晨曦只轻轻推了他一下,他就把那,那个站在他身后的跟班的,撞到水塘里了,不怪晨曦,都怪他那跟班,弱不禁风。姐夫不相信晨曦的话吗?”
“当然相信!”席君睿微笑,望着被晨曦抓得忒紧的手掌。
一个激凌,晨曦有些尴尬,赶紧松开手,“呃,晨曦是真有话要问姐夫的。嗯,刚刚在庙观的后堂,好象见到了昨天说的,在麦宛翻查物品的那个马夫,晨曦认得他的眼神。”晨曦说着,望着席君睿的脸,这个问题,纠结她良久了。
“你确定,真的是在麦宛见到的那个人?”席君睿望了望这个毛毛燥燥的小姑娘。
“这次见到他,他也是慌慌张张地跑掉的,”晨曦沉吟着,“姐夫,发生了什么事了?”
“没甚么,这些事情,是朝堂里的事情,用不着三姑娘担心!”
或许,朝堂的事情,女眷是不得干预吧。
但,晨曦还是觉得,心里,很不安,却又能怎样?
五十三 你的家人
似是沉思了一会,席君睿又道,“姐夫还有事情要处理……”
“姐夫,等等,晨曦想知道,……”晨曦顿住了。
问九皇子的事情吗?
退婚吗?退皇婚吗?
喉间梗塞着,心底,铅一般的沉重。
将门,荣耀,爹爹,姐姐,家人。
不可舍弃,不能舍弃,无法舍弃。
家人!晨曦心头一颤,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姐夫,晨曦不问了,只是,只是,你忙去吧,晨曦这就告退了。”晨曦抿了唇,低了眼睑,仿佛,所有的气力,都随心中那抹止不住的叹息而去。
“为甚么又不问了呢?三姑娘?”听了她的话,席君睿一脸的诧异。
又想到了早上和姐姐的那番话,眼前浮现姐姐那张忧郁的脸。
转身,背对着他,心里惴惴的,不知会否又冲撞了,毕竟姐夫是堂堂皇子。
闭眸,紧咬下唇,直到一阵痛楚袭来,晨曦才缓缓启唇,“姐夫,你为什么不过来和姐姐一起上香呢?我们家在清明祭祖时,都是和家人在一起!”
清明,上香,附会牵强吗?或许吧!
“爹爹寻常忙,清明时,都会回家来。现在,姐姐却独自一个人过来上香,她是你的家人呀!”晨曦喃喃地说着。
快步离开,小跑了一阵,“噌,噌——”跳跃了两下,脚下的两颗小石子,被晨曦恨恨地踢飞了起来。
望着飞远的小石子,仿佛心中的烦恼,都随那抹疾速扬起的弧线而去,晨曦弯起了嘴角,舒了口气。
“咚——”一颗石子飞得老高,掉落在湖中,激起一朵小小水花,水花绽开以后,一圈圈的水波在荡漾。
“扑,扑,扑——”扬起的水花,惊飞了枝头上的鸟儿。
一石激起千重浪!
也许,寻常的幸福,亲情,还有,爱情,于皇家,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都不过尔尔而已。
呵!亲情!爱情!
可以是端于身前的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
可以是一句临行前的孜孜叮咛,就如那天出府,爹爹的缕缕白发和谆谆话语,眸里虽是酸涩的,心里,却被甜密填得满满的。
也可以是,不经意间回望的、透着浓浓的笑意的眼神,席君宁……心下一颤,有点抽痛。
简单,平常,这就是亲情,这就是爱情。
可寻常而简单的温暖,却似乎,已经逐渐远去。
堆积起来的,却是,无尽的烦恼。
在小水塘边的大圆石上坐了下来,晨曦凝望着复归于平静的水面,拾起身边的一颗小石子,用力的掷向水面。
“咚……”声音,幽远而绵长。
一阵阵的涟漪,却已经很轻,很平静,似有似无。
一颗,又一颗,扔向远方水面的小石子,和着水的声音,激荡着。
“骨碌碌……”不知怎的,身边的石子,却越聚越多,成了个小堆,躺在顶尖上的一颗,终于耐不住寂寥,滚落下来。
一只手,伸了出来,接住了滚落下来的小石子。
愕然转首,席君睿半倚在一棵槐树边上,微笑着瞧着晨曦。
“未亲眼所见,当是不敢相信,世间果真有精卫(1)。三姑娘,要来个精卫填海吗?”席君睿的目光从远处收回,将手中的小石子抛向空中,复又接着。
“姐夫,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处理吗?倒在此玩起小石子来了?”听得他的笑谑,晨曦避开他的注视,她的眸光,随着他手中的小石子的一起一落,游移着。
“走吧,三姑娘,再要在这儿多待一刻,这里的小水塘,眼见快要被石子填平了。你姐姐在前堂,恐也久等了,跟上,这就过去吧。”他说着,快步走在了晨曦前边。
“姐夫,你……”晨曦心头一喜,可心里,还在腹绯着。
他真要过去跟姐姐一起上香吗?或许吧!
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脚下的草地,那么的绵软。
精卫:相传是炎帝的小女儿,不慎葬身大海,死后化作精卫,一种鸟,衔来树枝、石头,誓要填平大海,称精卫填海。
五十四 姐姐别愁
槐树那浓绿、厚实的叶片,不似寻常叶子般低垂着,仰着脸迎着阳光,宛若蝶衣,在风中振翅,葱绿丛中,是一团团、一簇簇的粉色、白色的槐花,沁着浓烈的香。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盛夏,这方,槐花争香。
“嘣,嘣……”雪白粉嫩的槐花,着实引人,够不着,晨曦跳起来伸手攀住树枝往下拉,谁知树枝的桠枝,却拂到了前面的席君睿身上。
“三姑娘,又怎么了?”一路静默着的席君睿回过身来,望着这个闲不住的小姑娘。
眼前的小变故,让晨曦一阵紧张,“嗯,没甚么没甚么,见到槐花开了,想摘下一朵而已,可是,够不着。”望着手中被揉成一团的树叶和花瓣,低了首,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哦。”席君睿说着,伸手摘了朵槐花,递给了晨曦。
想必,荷花也快到了该争香的时节了吧。
“姐姐特别喜欢荷花,小时候,姐姐画荷花入神了,还掉到水里去呢。”见到向来不苟言笑的席君睿也有此雅兴,晨曦把玩着手中的花朵,话也多了起来,“哦,不,不,不是掉到水里去……”这下晨曦也愣了,一个闪神,竟把姐姐的那点子糗事也堂而皇之地在姐夫面前说出来,姐姐要知道了,还不知是如何的着恼呢!
抬眸,朝席君睿看了看,似乎感觉,他在走神。
虽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一瞬间的僵住,还是没有逃过晨曦的眼睛。
“姐夫,难不成,你小时候,差点淹死在荷花池下?这又为的那般?”
“别瞎猜!”他的脸,又恢复了冷峻。
晨曦一凛,手中把玩着的花朵,飘然落地。
或许是荷花,或许是荷花池,于他,有着不可磨灭的记忆?
这谜样的男子,以及他的一切,并非晨曦需关心的。
“三姑娘,唐突了!”席君睿终于从那一闪神间恢复过来,他自己也觉着不可思议,久未流露出来的思绪,在这个小姑娘面前,却无所遁形。
“姐夫,快走吧,不然,姐姐真等急了!”避开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晨曦朝他使了个眼色,说着朝前快步走去。
一路上,又静默了,跟在席君睿身后的晨曦,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透彻骨髓的冷意。
或许,他经历了太多太多。
或许,他看透了太多太多。
远远地,就见到霓裳在庙观前堂外的空地上,来回地走着。
“姐夫……”晨曦拉住了席君睿的衣袖,“你走慢点儿。”说着快步向前。
踮着步子,晨曦悄悄到了霓裳身后,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吓……”霓裳一个激凌,竭力忍住已到了唇边的尖叫,声音缓缓逸出。
“姐姐,吓得不轻,还能忍着,你的忍功,实是一流,晨曦服了。”霓裳脸色发白,身子颤抖,居然未尖叫出声,晨曦从霓裳身后一下子转到她的身前,笑道。
“糗妮子,又跑哪去了?还吓姐姐,姐姐要生气了!”见到晨曦,霓裳终于平静下来,伸手在晨曦的脸蛋上拧了一下。
“哎,姐姐,痛啦!”晨曦掀嘴佯怒,“姐姐哪会生气呀,姐姐许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这妮子,又捣鼓些什么?”霓裳嗔着。
“姐姐,瞧这边!”晨曦指了指霓裳的左边。
霓裳的目光朝左掠了掠,抿了抿嘴。
“不是啦,是这里!”晨曦又指向霓裳的右面。
霓裳转首瞧了瞧,疑惑着,转而面对着晨曦,正要出手拧她的脸蛋,
晨曦早有有防备,闪身到了霓裳身后。
霓裳随即也转过身来,手一下僵住。
席君睿颀长挺立的身形,沫在阳光的金色余辉中。霓裳的脸,倏然染上一片红霞,她低了首,不安地绞着手。
晨曦朝他们做了个鬼脸,赶紧闪人,抬脚走上了前堂的台阶。
正要进入庙观前堂的小侧门时,却差点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今天是怎啦,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谁?
五十五 咬他一口
席君宁!
“正好!太巧了!”晨曦惊喜出声,嘴角微弯。
“鬼头鬼脑的,晨曦,瞧!这门楣上还有个锁扣,要把额角撞个包,才活该呢!”席君宁的目光,从晨曦脸上移开,瞧向不远处的霓裳和席君睿。
晨曦转首,向霓裳说道,“姐姐,你们回家罢,晨曦待会儿要和七公子到街上去!”不由分说,拉了席君宁,“走啦!没句好听的话!俗语说,最毒男人心,当真不假!”晨曦脸上的笑意,倏然不见,伸手在席君宁的手腕上狠拧了一把。
“扑——是最毒妇人心,这是姜子牙的原话呢(1)!”席君宁忍不住笑出声来,因吃痛而皱着的眉却未舒展开,脸上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刚刚还好好的,晨曦,这又怎么了?”
席君宁疑惑,方才见到晨曦和不苟言笑的三皇兄和三皇嫂在嬉闹,他便觉着讶异,随口便和晨曦开了句玩笑,未想成晨曦却变了脸,弄的他摸不着头脑。此刻的他,却哪里了解晨曦的心思呢!
晨曦将目光,转向被古树参蔽的天空,皇天,皇土,天下之大,无非皇土!
能不纠结吗?皇上要将她慕容晨曦,指婚于病恹恹的九皇子,可能赔上的,就是她的一生。
为了姐姐,刚刚在席君睿面前,强忍住了要质问的冲动。
心中郁结!却无处诉说!
晨曦长长地吸了口气,“哎,不跟你讨论那些老学究的胡论了,就是吵上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个定论。”轻轻地舒了口气,晨曦将目光收回,转向席君宁,“你不是常念叨着,来个川吃大全尝个鲜吗?川都最有名的,莫过于忆思食肆的川吃二十四味。说起这忆思食肆,在川都,还有个说法,吃也忆思,闻也忆思,就是吃过了,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