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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锷啸魔天-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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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瞅着紫斑脸皮笑肉不笑的怪模样,管琨直觉得脊梁沟嗖嗖地冒凉气。惴惴问道:“但不知熊兄想要我师父他们怎么样?”
    “这个嘛,容易得很。”紫斑脸凑近两步,打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扬了扬道:“只需把这瓶药面掺在饭菜里,叫他们吃下去,就大功告成了。”
    管琨闻言变色道:“不可,不可!小弟怎么敢欺师灭祖?你们就是杀了管某,也休想让我屈从!”
    “哈哈,老弟你想哪儿去啦,咱们朋友一场,我怎么会让你去干那等缺德的事呢?你放心好了,这瓶里装的绝对不是要命的毒药,只会让你师父他们小病一场,延误行期,那样的话,大圣庄的人马就可以发动了,荡平三垣宫,对你老弟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要是能将此事办妥帖喽,我们哥们就保你万安镖局的大旗五十年不倒!”紫斑脸大包大揽地许诺道。
    管琨也是个铮铮铁汉,但他知道鬼爪三雄,个个是杀人如麻的嗜血恶魔,倘若拒绝的话,自己赔上性命尚且不惧,可一家人乃至全镖局的六十几口将祸不旋踵。屠戮满门、鸡犬不留,可是熊家兄弟的拿手好戏。踌躇片刻,发狠道:“那好吧,相信熊兄不会欺蒙小弟,小弟就按你的吩咐去办就是。”
    “好,够爽快,从今个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老弟有什么难处尽管吱声,熊某要是不讲究,就是婊子养的。”熊老大把小药瓶往神情忐忑的管琨手中一塞,朝马脸弟弟一招手,二人飞快地隐入密林深处。
    伏虎神拳手攥着药瓶,发了一阵子呆,然后转身慢吞吞走向自己的坐骑。猛的衣袂之声入耳,惊凛之下,托的向后跳了四五尺,凝眉握拳注视打树上飘落的年轻人,冷冷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方才的事你都看见了、听见了?”
    毕士英拱手一礼,答道:“不错,在下有一言要奉劝前辈,下药的事万万使不得!”
    “何以见得?”管琨见对方似乎并无恶意,心念彷徨之际,便想听听对方的下文,以利于自己正确行事。
    “前辈有所不知,五天之前,在定襄千丰寺,就是姓熊的一伙人,已经对宗相大师下过一次毒手了,当时,两名年青僧人死于非命,大师也受了内伤。此一次他们又来,断不会心慈手软,或许这药不是致命的毒药,可是你想想,一旦大师他们中了毒,熊家兄弟杀上门来,前辈自问能抵敌得了吗?覆巢无完卵,届时势必殃及前辈的家人,若是由于一念之差,铸成大错,前辈岂不成了千古罪人?还请前辈三思而行啊!”毕士英言挚意诚地劝阻管琨。
    伏虎神拳先是惊愕、后是懊悔,愧怍地捶了几下额头,开口道:“小兄弟所言句句在理,是我一时糊涂,只想委曲求全,险一险上了贼人的当,唉,有道是当局者迷,不知小兄弟是否有能保万全的良策?”
    毕士英在树上时已悄悄盘算过,闻言答道:“不如这样吧,我先回去禀告大师,让他们即刻转移到别的地方,如此一来,既可以使熊家兄弟措手不及,重新布置还得费不少时间。同时,前辈你也就可以不开罪他们了,不知尊意如何?”
    “好、好,一切就依少侠,骑我的马吧,会快一些。”管琨急切地说道。
    “不,那样反容易牵连前辈。”毕士英匆匆地说了一句,骤提真气,电掠而走。谁知才奔出去二三十丈,忽然发觉四周人影浮动,急忙刹住脚步,长声喊道:“管前辈,情况有变,快点上马随我冲出去!”
    管琨的江湖阅历极为丰富,见眼前的阵势,已经知道不能善了了,忿然将手中的药瓶掷向脚边的一块石头,砰然爆裂声中,吼道:“鬼爪三雄,来吧,管某与你们拼了!”
    埋伏的敌人在快速逼近,一共五个。迎面的是蒙山恶叟巴天印,左右两翼的是北邙四鬼中的老二尚大志、老三夏玉,抄后路的自然是熊家兄弟。俱是令人闻名丧胆的黑道魔头,管琨看在眼中,心缩成了一团。他倒不是怕自己会怎么样,而是担心毕士英无法脱身,师父和自己的家人凶多吉少。凭心而论,这些人自己至多只能敌住两个,余下的三个怎么办?纵马赶上来,紧张道:“少侠,大家死在一块儿,于事无补,你快骑马走吧,给我师父报个警,也算我管琨无愧尊长了。”
    毕士英镇定道:“管前辈,这几个我都会过,由我来缠住他们,你快回城叫大师躲一躲。”边说边掣出赤华宝剑,猝然拔起身形,蹑空扑向巴天印,同时,左手打出两只青龙钢梭,分赠尚、夏二人。
    管琨乃武学行家,眼见年轻人轻功之妙,剑势之奇,远在自己之上,心中惊叹:“好俊的身手!”欣喜之余,抖缰踹镫,策马向前冲去。
第15章  顾此失彼
    就在管琨和毕士英相衔出城的同时,万安镖局步入了三个人,走在前面的主人四十多岁,脑门锃亮,腮帮子鼓鼓着,梗着脖子,腆着肚子,目不斜视,活脱脱一个财大气粗的暴发户。两名随从一个穿戴似管家模样,病恹恹的没一点精神头;另一个小厮打扮,则手脚灵便,一双眸子的溜乱转,十足的鬼机灵,与前者相映成趣。
    大镖师侯定基将他们引入客厅,落座献茶后,询问来客名姓。富商傲慢地吸了口手中的大烟袋,喷出一串烟圈,懒洋洋地开了腔:“敝姓赵,家住京师,常年在外头做皮货生意,眼下呢,有一批银子打算送回去,听人说贵镖局的声誉还不错,所以哪,想请贵局派人押运银两回京。”
    侯定基陪着笑问道:“行啊,但不知赵老板要运的银子是多少哇?”
    “啊、不多,也就三十来万吧,”瞟了一眼对方惊讶为难的神情,富商很是得意,自顾自地说道:“这个酬金嘛,就三千两吧,怎么样啊?要是没问题,明个我就叫人把银子送来。”
    侯定基苦着脸道:“这……赵老板,这么大的数目局主不在,在下实在是不敢做主呀,还请您几位稍候片刻,我家局主很快就会回来的。”
    “噢,不急、不急,我们就在这儿等一会儿吧。”富商不以为意地说道。接着便与侯大镖师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没过多久,一脸病容的管事忽的佝偻了身子,手按腹部,低声呻吟着,状极痛苦。
    “哎呀,这位朋友不要紧吧?我们街口有位医术相当不错的大夫,叫他来给看看吧?”侯定基关切的问道。
    “不必、不必,老毛病啦,没事儿。”富商对下人的痛苦漠不关心,依旧悠闲地喝着茶,喷云吐雾。
    “哦、这里可有茅厕?”管事难为情地问道。
    “啊、有、有,我带你去。”侯定基起身道。
    “不劳您驾,指给他就行啦。”富商不耐烦地插话道,转向小厮没好气道:“你快扶老柏去,别麻烦人家侯镖师,真是的,正事办不了,竟给添乱。”
    小厮板着脸,老大不愿意地掖着管事,按侯定基所指的方向,朝后院走去。偷眼瞥见大镖师回了客厅,再看看左右无人,管事倏的挺直了腰,眼中精光闪烁,拉着小厮拐进左边的甬道,径奔西院的厨房。
    眼瞅着一个小伙计抱了有大摞劈材跨进门槛,小厮鬼魅般贴了过去,一掌击中了伙计的眩晕穴,随手朝屋内打入了一蓬蓝烟。须臾间,厨房里面扑通、扑通、哗啦啦一阵响,不用说准是人倒了,锅盆摔在了地上。
    小厮回身在门口把风,病管事突入厨房,迅速地跨过躺在地上的两个大师傅,手中的瓷瓶中抖出缕缕绿色粉末,洒向已经洗净了的蔬菜和待用的锅、碗、瓢、勺以及水缸之中,直到药瓶倒光方才蹿出屋来。
    小厮又向厨房内打了一团黄色烟雾,然后朝趴在门口的小伙计的灵台穴上踢了一脚,与病管事奔出西院,急急返回了客厅。
    富商见他们回来便起身告辞:“侯镖头,今个就不等了,明天我们再来,你放心好了,这件事就你们镖局了。再会了,请回吧。”吃了定心丸的侯大镖师,笑脸相送直到大门口。
    一主二仆拐过街角,迎面走来两人,身材高健,面目阴沉的汉子低声问道:“柏兄,事情办妥了吗?”
    “行了,”病管事不无得意地说道:“小事一桩,那个趟子手呢?”
    高个汉子冷笑道:“早打发他回老家了。”瘦小枯干的弩手姬十一道:“门主,姓毕的小子跟着管琨出城去了,现在恐怕已经被熊家兄弟剁成肉酱了吧?”
    乔装成病管事的九阴秀士柏震想了想,微微晃了晃脑袋:“那倒也未必,那小子难缠的很,上次他们六七个人,还不是给他逃了,反正这儿也没咱们的事儿了,公孙老弟,宗相就交给你了,我们去料理那个搅局的小子,也免去了你们的后顾之忧。”
    见公孙湛点头赞同,柏震便带着姬十一、赵长耕、蓝欣,匆匆赶到落脚的客栈,结了帐,上马出城,直奔十里长亭扑去。
    万安镖局的厨房中,两位大师傅懵懵懂懂地爬起来,瞧见一地的锅盆狼籍,把一肚子邪火,都发泄到呆立在门口的小伙计身上,直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方才住嘴。三个人又忙碌了一阵,刀勺齐响,阵阵香气和油烟溢出门外,不消多时,一顿丰盛美味的晚餐就做得了。铉清端走了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斋饭素菜。
    管琨、毕士英力敌群魔,边打边走。那五个家伙都尝过毕士英的苦头,不敢过分近逼,只是缠住他,单对伏虎神拳下手,使其无法脱身进城。恶战多时,二人走了还不到三里地,毕士英已经预感到了事情不妙,急切间决定各个击破,遂先咬住了尚大志,连环两掌将其震吐了血,紧接着又在熊老二的肋下开了道血槽。奸狡的夏玉怕被毕士英盯上,驾起尚大志躲到了一边。年青剑士乘机一剑逼开凶顽的紫斑脸,一掌按在正与巴天印苦战的管琨背上的气海俞,使之内力暴涨。
    蒙山恶叟如何吃受得起,惨哼着歪斜倒退,面如死灰。毕士英大喝了一声:“快走!”用力将管琨推出了三丈多远。就在伏虎神拳纵出包围圈,跃上坐骑之际,毕士英已连遭两创,乃熊家兄弟联手所赐。
    管琨自知留下只会给年轻人添累赘,便喊了声:“少侠保重,我先走了。”策马冲上土坡,正要纵马狂奔,跨下坐骑猛不防人形立起,唏溜溜惨嘶着瘫了下去。
    姬十一的七绝弩尽发,弹身跳到了一边。管琨脱镫就地滚动,还没等他起身,一团翠影划空袭至,两道绵柔掌力当头击来,急忙出拳相应,突觉拳面被利器刺入,骇然收拳后弹,落地的已是脚步踉跄,摇摇欲倒,因为他的双拳上,深深扎进了蓝欣的六枚赤蝎毒针。
    赵长耕抢至,三环大刀一路狂劈,此刻的伏虎神拳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堪堪躲过三刀,左臂砉然坠地,裂心的剧痛,令他暴怒如狂,不顾死活地合身扑击,在敌人的钢刀戳进自己胸膛之时,他的铁拳也给那位赵老板来了个满脸开花。胖杀手哀嚎着一头栽进了蒿草丛中。
    为了阻止群魔追杀管琨,毕士英也向这边赶了二十几步,甫将五魔的如潮攻势稍稍遏止,却目睹管琨的惨死,而行凶的竟是血手会的人,新仇旧恨一起迸发,亢啸飞纵,挣脱利器的罗网,赤华剑寒焰炸空,直泻血手会的几名杀手。
    姬十一、蓝欣首当其冲,弩箭、毒针给狂烈的剑罡震得无影无踪,惊惧中,狙击手横青铜弩护身,却哪知赤华宝剑乃是削金断玉的神兵宝刃,登时,弩裂人亡。毕士英的这一式“日落榆渊”只用了一半,本打算变式横抹毙了毒姬蓝欣,后边的柏震见状,慌忙打出四只毒笔,救了爱将一命。
    赤华宝剑划空一扫,四笔齐断,瞥见翠袄女子掉头逃窜,抬左手就是一记劈空掌。蓝欣正为脱厄庆幸,猛的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大锤巨杵,重重击在了她的后背。妈呀一声,直摔出去一丈多远,爬将起来,只觉得手掌灼痛难当,鼻子尖生疼,一缕粘稠之物流到了嘴中,忙用手背一抹,是血!不用问脸肯定是破了,一向自负美貌的她几乎要疯了,对毕士英的仇恨可说是无以复加。
    环视四面逼近的群魔,毕士英忽的心生一计:这些恶人,该来的也都来了,何不将他们引走?也免得这帮家伙进城去谋害大师。当即踅了回来,一式“白日飞升”削去了熊老大的一大片头皮。余下四人一时摸不清年轻人的心思,骇然散开。毕士英展开上乘轻功,冲出缺口,向华山方向飞奔。
    柏震见宿敌走脱,急吼道:“别让那小子走喽,宰了他,赏银三千两!”群魔均遭受过毕士英的挫辱,心中都是一般无二的念头:杀之而后快。又有巨额赏金诱惑,当下各个来了精神,发足功力,拔脚急追。
第16章  剑啸华山
    脚下地势渐高,绕过玉泉院,华山峪口呈现眼前。毕士英心忖:人们都说西岳奇险无比,何不把这帮坏蛋引上山拖垮,若是能得着机会,一并废了他们的武功,不就可以天下太平了吗?心念一定,回心石下片刻不停,铆足了劲直奔向太华的咽喉——千尺峒。
    刀劈斧削的二百六十多级台阶,他拉着旁边的铁索一口气上了大半。突觉脑后响起暗器的破空之声,急忙缩颈挫身。叮、叮两声脆响,两杆毒笔在他头顶上的石磴上磕飞,迸起一片石屑当空落下。再上几磴,毒笔又至,虽然被他尽数避过,只是上行的速度大大降低,眼见离石阶尽头还有一丈来远,便打算来个一鹤冲天纵上去。孰料轻功不弱的熊老二,乘柏震发笔迟滞他上攀之机,已然悄没声的赶了上来,叫足内力,飞爪抖出,径袭年轻人的脚踝。
    毕士英惊觉,骤提真气,往上兔跳了两磴,挥剑下扫。大马脸的飞爪应声而断,赤华剑的剑尖,哚的将熊老二的左眼啄出了框外,大马脸凄厉的鬼嚎着凌空摔下。
    距其不远的九阴秀士惊凛至极,接吧,害怕被带下去,可若是不接,终究是得力手下,况且其兄长就在后面,日后必不甘休。急中生智,猛一侧身,探右手抓住大马脸的衣襟,同时指尖用力,嘶的一声,熊老二的衣服开裂,人依旧朝下跌去。柏震装腔做势的尖叫道:“啊、当心,快接住他!”
    到底是胞泽情深,熊老大不顾粉身碎骨之险,双手齐出,左推右托,全力施为。怎奈惯性太大,以他超人的膂力仍难与之抗衡,硕大身躯慢慢地向后倾倒。幸亏在他身后的是,和他有过命交情的巴天印,既没退缩,也没慌乱,而是弓步发掌,死命顶推,总算救下了二熊。眼看血流盈面的弟弟,熊老大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是先将弟弟送下山医治,还是继续上山找毕士英报仇?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当口,下面气喘如牛地又爬上来一个人,蒙山恶叟忙道:“尚老弟,快把老二送下去,我和老大好去追那小子。”尚大志一心想夺得赤华宝剑,好回去讨四妹鬼姑言青的欢心。待要反驳,却看到熊老大那双喷火的眸子,心里有些发秫,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上面,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毕士英已将九阴秀士杀得落花流水,正欲再加把力,要了他的狗命,却看到熊、巴二魔疾攀上来,无奈只得返身上行。
    尚大志气囊囊地托起死猪一般的大马脸,刚下了十几磴,瞧见下面又奔来二人,喜道:“老三,你来的正好,快把这个死倒接过去,我得赶紧上去,非把那口宝剑弄到手不可。”
    夏玉皱着眉、咧着嘴接过熊老二,回过身下到石崖的底部,冲刚刚赶至近前的蓝欣吩咐道:“小妮子,你就甭上去了,在这里给他治治伤。论功行赏的时候,少不了你的。”
    用一幅香帕遮着口鼻的蓝欣,听到这话,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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