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腔怒火几欲炸裂她的胸膛。
厅内婆媳间的这一通争吵,外面的顾枫听了个一清二楚。前几天,他撞见南宫雁、童玲儿奉命拦截小姑娘林若笛,就已经对独孤仪心存不满。如今又听郦月吉因为自己而受其责骂,不由得血往上涌,脑袋一热,大踏步的直闯了进去。
用手指点怒气未消的老妇人,冷蔑地说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轮剑罗煞呀,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我就是你所说的那个毛头小子,你打发去的那两个丫头,也是被我赶走的。我与郦前辈原本素不相识,相处的时间也是刻漏可数,又有令府总管游老伯和你孙女在旁。天音教的那帮混蛋信口雌黄,羞辱郦前辈,羞辱林家。也就算了。可是你乃一代武林名宿,总不至于愚蠢到看不出、猜不透的地步吧?而你却对你的儿媳妇郦前辈落井下石,大肆责难申斥,心肠之狠之毒,也真可以算得上是巾帼之最了!”
义愤所至的顾枫,这一通毫不客气的数落,直把个轮剑罗刹气了个五内冒火,七窍生烟,猛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她座位旁边的茶几,被其一掌击了个支离破碎,上面的茶壶茶碗,蹦起老高落在地上摔了四分五裂。但听老妇人厉声怒喝道:“好个狗胆包天的东西,竟敢如此对我讲话,我家里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说三道四,迎儿,妙言,你们给我好好整治整治你的浑小子!”
林迎乃独孤仪的长女,集华山、昆仑两大玄门正宗的技艺于一身,经二十几个寒暑的浸润,武学造诣委实不凡,只是因为她为人秉承了其父林台天的沉稳性格,不大喜欢抛头露面,所以在江湖之上很少有人知晓其强悍身手。
至于莫妙言,十二岁便进了林家,常年随侍独孤仪,时不时的受其点拨,武功颇有进境。太白山血战,她的恩人石凯殉难,她便自称是石凯的未亡人,并为其守节至今。贞烈之志,令林家上下无不钦佩,独孤仪更对其青眼有加,竟倾囊相授,使她的武功得到突飞猛进长进,几与林迎比肩,绝非五年前才入门的童玲儿和南宫雁可比。
林、莫二女出手,以顾枫现下的身手,能敌住一人,就已经算是勉为其难了,又如何抵敌得了她们俩的联手攻击?还是林、莫二人心地善良,即使在恼怒之时,手上仍都留有分寸,饶是如此,顾枫亦不过支撑了十七八招,便已被林迎点中了任脉的两大要穴——紫宫和华盖。莫妙言反手拿住了年轻人的颈后大椎、陶道二穴,顾枫刹时间身陷桎梏,难动分毫。
早就对顾枫衔恨于心的南宫雁,见有便宜疾冲过来,铆足了劲,抡圆了巴掌,劈劈啪啪一连气,打了年青人四记重重的耳光。一边打,一边切齿道:“臭小子,看你还狂不狂,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割了你的烂舌头!”
顾枫被打得眼冒金星,口角流血,面颊火辣辣的刺痛,耳中嗡嗡作响。莫大的耻辱,令他暴怒如狂,裂喉呐喊:“啊呸,林家枉为武林名门,以多欺寡,以强凌弱,什么侠义道魁首?纯粹就是欺世盗名!独孤仪,有朝一日,我会叫你偿还我今日之辱!”
林迎害怕他再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令母亲愈加难堪,急忙出制住年青人的哑穴。
脸色铁青的独孤仪,怒目盯视桀骜不驯的年轻人,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真想命令女儿,废了顾枫的武功,但终究不是心狠手辣的邪派人物,盛怒之下,尚且存有一些理智和良知,当即强压冲天的怒火,恨声道:“混小子,你敢口出不逊,辱骂前辈,我且代你的家长管教于你,免得你恣意妄为,日后走上歧途。迎儿,妙言,你俩且把这个混小子关进宁心斋,饿他十天,看他还有什么章程!”
第22章 鬼魅缠身
河南方城
县城的西北角,坐落着一片规模宏大的宅院,此间的主人姓钱名登科,乃是富甲一方的大乡绅,远在京师,近在省城,都有他的姻亲在官府衙门里掌权,在县城里面,有三十几间各类店铺是他的产业,什么绸缎庄、首饰店、药铺、当铺、棺材铺,应有尽有,一应俱全。正可谓财雄势大,就连历任的县官,都对他忍让三分。
单说这座豪宅,大门口耸立的是砖雕楼式门罩,往里走客厅明亮宽敞,居室清雅洁净,院墙、梁柱、窗棂上饰有各种精致的砖雕木刻,花鸟走兽,美仑美奂。前后五进的院落,大小房舍四五百间,宗族中人连同仆从丫鬟加在一块,差不多有二三百人,钱员外本人更是妻妾成群,平日里生活,则是骄奢淫逸,挥霍无度。
就在今晚,已经年过半百的钱登科,正搂着新纳的小妾同上巫山,共渡云雨,眼瞅着就要进入佳境,冷不丁,寝室的门口,传来笃、笃、笃,三声轻轻的敲门声。
正在兴头上的钱员外,不免心里有气,想想现在已经是二更天了,家里的人要是没有十分要紧的事情,是绝对不敢这个时候来搅自己的好事。暗自懊恼的叹了口气,从小妾那温香玉软的娇躯上翻下身来,一边伸手去抓床边的衣服,一边没好气的冲着门口喝问道:“谁呀?出了什么事啊?”
他满心以为,门外的人肯定第会诚慌诚恐的向自己禀报有什么大事请求自己定夺,却哪知,门外竟然是鸦雀无声。钱员外更加动气,提高了调门喝道:“是哪个敲的门?再不出声,我抽你一百鞭子!”
可门外依旧是没有一丁点的回音。小妾娇声劝解道:“老爷,是不是您方才听错了?奴家可没听见有人敲门。”
钱员外也疑惑起来,低声嘀咕道:“他娘的,邪门儿,明明听到的,难不成我听差了?”收回手,转过身,探过头,在小妾的香腮上、玉颈上,胡乱的亲吻着,一双手也放肆的摸向年轻女子的妙处,打算继续发泄他的无穷欲望,不料,恰在此时,又响起了笃、笃、笃三下敲门声。
这一回小妾也听了个真真切切,刚要出声却被钱员外用手捂住了她的嘴,钱登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抓了件夹袍披在生满了赘肉的肥胖身躯之上,连鞋都没穿,悄没声的摸向门边,打定主意一旦逮到这个捣蛋鬼,非打他个半死不可。
恰恰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第三次响起,已经摸到门边的钱员外,伸手猛的拉开了门栓,哗的拽开了房门,探头往外望去,却一下子怔在了那里,一张肥肉横生的脸上,写满了惊愕和疑惑,门外并没有人,看看左右也同样是不见半个人影,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瓜皮发紧,只感到不寒而栗,慌忙关上门,插紧了门栓。
床上的小妾忍不住好奇,娇滴滴的发声问道:“老爷,到底是谁这么讨厌呀?这深更半夜的,瞎闹腾个啥?是不是哪个浑球喝醉了,撒酒疯啊?”
“没……没有人。”钱员外变颜变色的说道,声音有些发飘发抖,一阵阵心悸向他袭来。
“没人?真是怪事,总不会有鬼吧?也兴许是风刮的,老爷,您快点上来吧,可别着了凉。”小妾只是顺嘴说说,并没当真。
可钱员外听了却是哆嗦了一下,两腿有点发软,含混的应了一声,抬腿往屋里头走了几步,又收回了脚,咬着后槽牙,倒着退回了门边,他不甘心这么被戏弄,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只见他侧着脸,把一只眼睛凑在门缝上,朝为外窥望。并挥动一只手,向床上的小妾示意不要动也不要出声。过了一小会儿,他忽的看见,就在他卧房前的庭院当中,有一条白影,飘来荡去,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分明是个年轻女子。同时,一缕凄惨无比的呜咽传来,声音虽然不怎么大,可是在这夤夜当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这下,钱员外的头发都立起来了,啊的一声大叫,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口中嗫嚅:“小翠,小翠,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那小妾听着也有些发毛,只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慌忙系好肚兜,边穿鞋边问:“老爷,您……您这是怎么啦?小翠是谁呀?”
钱员外抖着手朝门外指了指,嘴巴张得倒是不小,竟然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小妾心中很是好奇,乍着胆子从门缝往外一瞧,嗷的一声尖叫,没命的奔向床榻,一头扎进被中,抖成了一团。
钱员外也连滚带爬的上了床,与小妾抱在一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敲门声又响了,两个人差一点没把尿吓出来,又过了一阵,外面的呜咽声渐渐衰弱,最后彻底消失了。
足足过了有半个多时辰,紧紧挤在一起的两个人才稍稍回过神来,小妾怯怯的问道:“老爷,您刚才说的那个小翠究竟是谁呀?在外面飘着敲门的白衣女人,真的是她吗?她……她到底是人还是鬼呀?”
惊魂未定的钱员外阴沉着脸,直勾勾的瞪着小妾老半天,却是一声未吭,。小妾心生恐惧,没敢再问下去,过了一阵,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而钱登科则一整夜都没敢合眼。
常言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位财大气粗的钱员外,这辈子所做干过的亏心昧德的事情,可远远不只一件,就拿这个小翠来说吧,她原本也是钱登科的一个宠妾,是他花上千两银子,从青楼买回来的名妓。
这位小翠在结识钱员外之前,便已经有了一个相好的,那人虽然也爱她,却没那么多钱替她赎身,待她落入钱府,那人对其念念不忘,竟更名改姓,到钱府中做了一名干粗活的仆人,时日一长,终于被他寻到了机会,与小翠重圆旧梦,可一来二去,没有不透风的墙,被钱员外发现了端倪,诬陷其盗窃家财,先打断了此人的双腿,然后将其送进了大牢,这还不算,钱员外又秘密嘱咐在县里做县尉的小舅子,对此人要着意伺候。那个多情种子,哪里享受得了这番美意,没几日,便一命呜呼,惨死在大牢之中。小翠也不堪钱员外没日没夜的非人折磨,寻机碰墙而亡。这件事钱府中的人大多知晓,只有这位新进门不久的小妾不知所以,毕竟是两条人命,钱员外他心中有鬼,遇上这等事,如何不怕?
更糟糕的是,这还只不过是个开头而已,从打那天晚上敲门开始,整个钱家大宅院,恐怖阴森的敲门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幽灵一般的白色身影,是每夜必现,并且呈现愈演愈烈之势,直搅得钱府中人夜夜不得安宁,真是惶惶不可终日。
钱员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然不会就这么干挺着,于是乎先叫小舅子派来二十名官差捕快,夜里头在房前屋后巡逻守夜,本来以为可以震慑住闹夜是鬼魅,哪料想,这第二天一早再看,那些捕快个个人事不省,在庭院当中排摆成了一个大大的“死”字。
眼见官差不济事,钱员外又出一招,花银子请县里的几位有名的江湖术士,前来捉鬼降妖。谁知,那些自称法术高强的能人异士,在是在作法之时,不是突然口吐白沫,昏死当场,就是被鬼火焚身,焦头烂额,狼狈而走。这消息一传开,再也没有人敢登门了。这下钱员外可急了,当下在县城的四门,张贴告示,悬赏五千两,请人到他的家里作法降妖驱除鬼魅。
第23章 法力无边
榜出三日,一位云游到此地的道士,揭了榜单跨进了钱府的大门。已经是热锅上蚂蚁的钱登科,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当即拉住了老道就不撒手了,低声下气的哀告道:“仙长,只要您能替我除了家中的鬼怪,五千两雪花白银,就会分文不少的奉送给仙长您,我可以拿脑袋担保,绝不食言,先交定钱也行,请仙长务必帮帮我,救我们全家于水火倒悬,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忘啊!”
那道人看模样岁数已然不小,不光是头发胡子,就连眉毛全都白了,别看脸上皱纹纵横,目光却是炯炯有神,只听他在那里哼哼啊啊的答应着,声若洪钟,中力十足。再见其拉着架子,迈着方步,在钱家大宅里前前后后走了那么一遭,神色骇然的开口说道:“哎呀,钱员外,在贵府作祟的鬼魅邪魔非只一路哇!据贫道粗略看来,至少也得有三四伙,而且道行还都不浅,以贫道一个人的力量,尚且不足以根除,且容我去请我的师弟、师姐们来此助阵,合力将贵府中的鬼魅妖魔彻底铲除。”
“仙长,那您的师弟师姐现在住在哪里呀?得多长时间才能赶到这里啊?”钱员外苦着脸,万分焦急的追问道。
“哦,远倒也不算太远,我即刻着人去请,从崂山到这里,顶多十五天就能到。”老道颇有把握的说道。
钱员外一听,差一点哭出声来,心想要是再这么闹半个月,岂不会要了自己和全家人的性命?当下带着哭腔央求道:“仙长、仙长,请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救救我们一家吧,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尽管说,我全都答应,全答应,我给您作揖啦!”
“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受只不过如此一来,既伤贫道的真元,又要增加不少花销,不知道员外你能否承受得起呀?”胖员外越是着急,道士就越是慢条斯理,一脸难色的说道。
“不就是花钱吗?没问题,没问题,还得用多少,仙长您尽管吱声,我这就叫帐房支给您。”钱登科急不可耐的飞快说道。
“额外的花销嘛倒还是小数,关键是这赏金,区区五千两,贫道一个人拿倒还差强人意,可要是五个人来分,可就有点太寒碜了,我看怎么也得加到一万两,否则的话,倘若他们四个不肯竭尽全力,贫道一个人独力难支,非但降伏不了鬼魅,反而会激怒他们,我们可以一走了之,员外你可就惨了,那些猛鬼恶祟,反噬起来,势必会殃及你的全家,事关重大,贫道必须慎之又慎啊!”
想想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钱员外心疼得都快流出血来了,可是再想想每天夜里,鬼魅作怪时的恐怖,也只有破财免灾这一条路可走了。当下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很是吃力的说道:“行,仙长,只要您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驱除鬼怪,我愿意出双倍的赏金,还需要什么东西,您就一并说出来吧,我好着人去置办。”
“好,员外你既然肯破财免灾,贫道自当倾尽全力,会同四位师弟师妹,与妖魔鬼怪决一高下!力争早日使贵府恢复往日的平安。”道士强行抑制心中的狂喜,故作正色的说道:“员外,你先着人准备五块一尺二寸长,四寸宽的柏木板,贫道要为你书下五道镇气幻人鬼形符,分别放置在贵府的五进院落里,可以压制白衣女鬼三日,在这三天里,贫道将作法召我的四位同门御气飞行,火速赶到这里,帮助贫道将这里的鬼蜮铲除。还有,在这三天之内,你必须在五进院子里,各造一座一丈高,长宽各两丈的法坛,另外再备下朱砂十斤,雄黄十斤,白芷十斤,草心七七四十九根,荞麦秸杆烧成的灰三大盆,以及用来写五岳符、镇鬼符的红绡五块,记住,要二尺四寸见方,不能大也不能小,对了,还得预备新鲜的羊血三盆,最后就是染成红色的粗麻绳,越多越好,用来绑缚鬼魅。”
钱员外叫管事将老道所要的东西全都记了下来,然后,飞遣家丁仆从,四出采办。同时,雇来工匠,日夜赶工,搭建法坛。
老道则写好了五道震慑鬼怪的柏木符,分别放在五进院落之中。当晚,果然是立竿见影,敲门声,白衣女鬼均未出现,只有后花院中,依稀闻得呜咽声依旧。钱员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道士侍奉得更加殷勤周到。
转眼到了第三天的夜里,亥时刚到,那位老道便已经登上了第三进院落里的法坛,焚香书符,踏罡步斗,口中念念有词,挥舞手中的桃木剑,开始作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