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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不中,业已将短刀收入刀柄,乘言青微微发怔的那么一刹那,晃身绕了过去,继续往前冲去。
封伯年自知对方是冲自己来的,加上女儿封丽娘身受重伤,不禁有些按捺不住,老了脸皮,人在椅子里没动,抖袖发出了一记阴猛的流云掌辣招“乌飞兔走”,其中已经暗含了他的八成内力,意欲用此一掌,将胆敢冒犯自己的年轻女子震成重伤。
鼓勇而进的郦月吉,就如同撞在了一堵无形的高墙之上,身不由己,噔噔噔一连退了七八步,好不容易才拿桩站住,一缕血线滑下了她的鼻孔,脸色惨白,神情痛楚。
当着众人的面,被一个后辈逼退,鬼姑言青可是窝了一肚子邪火,见状倏的贴了过来,手中的波刃剑一式歹毒异常的“人鬼殊途”,上斩颈项、下斩脚踝。已经是内伤不轻的郦月吉,根本没法闪躲招架,眼见得就要惨死当场。
第20章 义正辞严
沿瞅着爱妻命悬一线,林逸焉能袖手旁观,当即将女儿往后一放,电掠而出,掌中业已多了一只紫铜洞箫,但见得紫电猝闪,箫影横空,鬼姑言青的背心十二处大穴尽遭攻击,无论被戳中哪一处,即便不死也得武功尽废。
言青半点不呆,岂肯吃这等大亏,急晃身形向一旁纵出,波刃剑挽出一片寒波,荡开紫金箫。此一变化,快如电光石火,目不见睫的一刹那,言、郦二人均是死里逃生。鬼姑余悸在心,不敢再上。郦月吉则收脚不住,跌入丈夫的怀中,一时间,夫妻二人都是悲喜交加。
小姑娘一眼瞧见,被常陵、寇融挟持的顾枫,发一声喊:“大哥哥,你别怕,我来救你!”嘴里头说着,左手鉴、右手笔,雀跃而上,鉴、笔一分,袭向常、寇二贼。
这芜湖三刀在江湖上多多少少也还有点名气,在众多武林人物的面前,还真有点拉不下脸来,跟一个小女孩下重手,更何况连楼擎天都叮嘱过他们,绝不可以伤了这个林氏的独苗,否则的话,势必会极大的激怒林家,全力反击,局面将很难控制。因此,常、陵二人只有被动的左躲右闪,还得压制拚命挣扎的年轻人,情状很是狼狈。
站在附近的公孙涵看不过眼,觉得常、寇二人无能,给天音教丢脸,抢身过去,企图将小姑娘捉住,以使己方的人摆脱困境。却哪里料到,她的手指头还没触到林若笛的衣服,身后已然无声飘来一位女子,纤掌劈至,劲风刺骨。慌得她连忙扭转身形,出双掌抵挡。不想,就在双方掌力甫交之际,对方忽然化掌为指,分点她的掌心劳宫穴,指风强劲,指法精奇。
公孙涵骇叫了一声,暴退五旧步,直吓得面色如土,眼睁睁的看着那位中年女子,将小姑娘抱了过去,再也没敢吭一声,动一下。
解救林若笛的妇人,乃是林台天的大女儿,也就是丰良复的妻子林迎。她的武功既有承袭母亲的昆仑北宗的七禽掌,又有父亲的打穴绝技惊龙十二指。俱是最上乘的武学,加上她二十几年的潜心修炼,区区一个公孙涵,又怎能与其抗衡?仅仅一个照面就败下阵来,还算她乖巧,知难而退,及时的收掌倒退,否则的话,手少阴心经必遭重创,没个一年半载,休想复原。
林逸手揽爱妻的纤细腰肢,百感交集,手指顾枫,尽量以平和的语气问道:“月吉,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那边那个年轻人,你真的认识吗?”
郦月吉脸色苍白,喘息稍定,满腹的委屈要向丈夫倾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眼泪在眼圈中直打转,略带哽咽的说道:“是的,前天,游大叔带小笛去我那里,就是他身边的那两个家伙,打伤了游大叔,还要抓走小笛,就是顾公子仗义出手,帮我杀退了他们。我带小笛来找你,央求他留下来照料游大叔,不知怎么顾公子竟会落在了他们的手里?还含血喷人,坏我的名声。”
林逸对妻子的解释深信不疑,当即转向父亲,想请他为自己的爱妻作主,不等他开口出声,老侠客林台天就已经会意的摆了摆手,语气凝重的大声说道:“逸儿,你不必多虑,我信得过月吉的品行。”随即冲北斗星神义正词严的说道:“楼帮主,我儿媳妇的话想必你也都听到了,是你的手下捕风捉影、造谣中伤,诋毁我林家的声誉,阁下必须叫你的手下,当着大家的面,向我儿媳妇赔礼道歉,以正视听!并且,那位姓顾的年轻人,乃是我们林家的恩人,请你不要难为他,林某愿意用夏玉与你交换他,不知楼帮主意下如何?”
林、楼二人虽然同为华山派的俗家弟子,但是由于双方的品行迥异,而早就分道扬镳,断绝了彼此的往来。更何况后来,北斗星神委身天音教,替异族卖命,两人便已成了势不两立的死敌。可是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一言一行,颇多顾忌,所以,乍听起来,还是那么客客气气,其实,貌似平和的言辞当中,却蕴涵着重重的杀机。
楼擎天已经有了一个心病,每每有人叫他楼帮主,就会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和不自在。听了林台天的话,讪然笑道:“林师弟,请息怒,看起来似乎是楼某所闻可能有不实之处,言青,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似这种关系到林家名誉的大事,怎么可以如此草率?没什么真凭实据,就妄下定论,以至于本教主以讹传讹,有损威仪。还不向林老侠赔个不是。请他宽恕。”
鬼姑言青费尽心机把顾枫弄回来,原本以为可以有一场好戏看,却哪知郦月吉的意外出现,将自己的谎言当面戳穿,楼擎天来了个一推六二五,结果自己惹了一身臊,暗自生气,并没有马上动窝,求援的目光移向了老大鬼王。
索大全本来就对此一招不以为然,认为即便此事当真,也不该拿对手的阴私大做文章,实在是自降身份。可不管怎样,林台天已经主动吐口,要用二弟夏玉换顾枫,还算是个不小的收获,当下皱着眉,冲结义四妹使劲点了点头。
言青见老大也要自己赔礼,知道这一关是无论如何也脱不过了,便厚着脸皮,上前几步,耷拉着脑袋,朝林家众人拱了拱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是我糊涂,是我不对,请各位多多海涵。”
楼擎天连忙接口道:“好了,一场误会,如今已是烟消云散了,林师弟,你就大人有大量,宽恕我这个不成气的手下吧。常陵,寇融,放人!”
飞篁客自然清楚对方的道歉,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也不想过分纠缠,还是适可而止为好,当即说道:“好吧,楼帮主的道歉,林某接受了,希望日后,再不会有什么人以此为话题,说长道短,否则的话,休怪林某对他不客气。良复,快去把咱们家的恩人接过来,送回去好生调养款待。”
顾枫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够这么快就脱离天音教的魔掌,禁不住在心中暗自庆幸,本打算向林台天说几句表达感激的话,却又听到那个姓楼的老头子开了口,而所言之事,则令他惊愕不已。
“林师弟,今天咱们就不妨定下君子之约,我等虽然替朝廷办事,可毕竟是武林中人,还得照江湖规矩,十天之后,你我就在九嶷山之巅一决雌雄,我若输了,立马抬脚走人,再也不会踏进湘南半步,要是你败了,就痛痛快快的把《金陀秘术》和《青冥玄功》两部秘籍交给我,你看怎么样啊?”
林台天神情肃然的站起了身,朗声答道:“好,为了避免殃及其他的人,你我就一言为定,到时候,就由你我二人一战决胜负。告辞了!”
楼擎天心中冷笑,假惺惺的说道:“行,够爽快,林师弟,慢走,伯年,送客!”
第21章 针锋相对
偌大的林氏庄园依山而建,一条小溪横穿庄子的中部,将山庄分割成前后两个部分,溪上架着一座九曲石桥,又把庄园有机的连成了一体。石桥上的栏杆,雕刻极为精美,上百种的鸟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园中的竹林花圃,掩映着一幢幢屋舍,呈现出一片静谧清幽的气氛。
坐落在庄子的前半部的有议事大厅,习武练功的草坪,林氏父子的书斋,以及弟子门人和仆从们的住所,还有就是马棚、仓库之类的建筑。后半部则是女眷的居所,亭台楼阁,随着逐渐升高的地势,星罗棋布,错落有致。即便是家中的男子,没经过独孤仪的准许,也是不可以随便涉足的。
再说心事重重的飞篁客林台天,迈着沉稳而缓慢的步子,走进了自己的书斋,决战之期已经为时不远,林家的荣辱兴衰悬于己身,天音教群魔之所以这般兴师动众,逼上门来,大圣庄之战倒还是其次,其主要原因,乃是缘于七年前,千里迢迢赶来投奔的少林高僧宗岱大师。
满清入主中原,其势力的触角可以说是无所不及,天音教的干将,大喇嘛木叶上人、铁珠僧智元和尚、还有鬼王索大全等人,闯到了嵩山少林寺,强夺方丈之位。高僧宗岱、宗顺怎肯屈服,无奈敌势强大,不可与争,遂带着少林方丈的法器,还有几本少林武功的最高秘籍,偷偷逃出寺庙,南下避祸。
一干魔头岂肯善罢甘休,跟在后面一路追杀,随行的宗顺、铉清、同贺等少林僧人先后殉难。只剩下宗岱大师一个人,孤身躲进了鄂北一带的深山老林,本来,即使能逃脱天音教的追踪,也难以寻得着出去的路径,最终仍然难逃野兽之口。
也是大师命不该绝,居然在好这里遇上了三位大救星,这三人俱是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年了的旷世高手,他们是华山派的冥冥子、武当派的玄机真人和昆仑派的青云道长,这老哥仨无论是在武林中,还是在本门派内,都是身份极高的名宿,因为厌倦了江湖上的纷争和繁琐的俗事,相约来到这里隐居,远避尘嚣,清修武学。
得知宗岱大师的落难经历后,义愤之余,对武学如痴如狂的三老,提出用他们三个的练功心得《青冥玄功》,与大师换佛门神功《金陀秘术》。宗岱也是个嗜好武学之人,当即表示同意。
数日之后,清庭鹰犬追至,三老助大师将鬼王、智元等人击退。已是八十有余的的冥冥子和玄机真人,经此恶斗,伤及真元,相继辞世。残存的青云道长也无意独活,便将《青冥玄功》交给了宗岱大师,然后自己震断了心脉。
宗岱大师葬了三位世外高人,在湘南的九嶷山找到了林家,并住了下来,五年之后圆寂。临终前,将经过他整理后的《青冥玄功》交给了林氏夫妇,因为他们夫妻,一个是华山派,一个属昆仑派,这本道家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传给他们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三老及道家神秘武学的存在,却经过负伤逃回的智元等人的口中,传到了北斗星神楼擎天的耳中,当即派出了大批的探子,四处打听宗岱大师的下落,几年过去了,终于被他们发现了端倪。
佛门、道家两部神功秘籍,在飞篁客的心中,比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要重要一千倍,倘若落在天音教群魔的手里,天下武林势必将遭到空前浩劫。林台天忧心忡忡,只觉得肩负千钧。
老夫人独孤仪得到女儿林迎的回报,差来童玲儿,叫林逸带郦月吉和顾枫去内宅见她。依着郦月吉的性子,原本不打算去的,只是林逸一直希望妻子能够和母亲和解,便力劝妻子去见见母亲,说些好话,或许能使母亲回心转意,准许她回家。郦月吉又何尝不想与丈夫女儿团聚,只得硬着头皮,随丈夫去了内宅。
林台天叫住顾枫,语气平和的说道:“年轻人,承蒙你仗义出手,帮助了我的儿媳妇和孙女,并由此连累你身陷天音教,遭到他们的折磨和羞辱,老夫甚感不安。我们林家欠你一份情,还希望公子你不要心怀芥蒂,见罢拙荆,老夫自当有所酬谢。对了,你知道与你在一起的那位姓游的老者,最后怎么样了吗?”
顾枫叹了口气,语调沉痛的说道:“依我可看肯定是凶多吉少,他原来就伤得很厉害,后来好象又被那几个恶婆娘打了,我给他们打昏带了回来,游老伯他……恐怕是难逃她们的毒手。林老前辈,天音教乃异族的鹰犬,但凡有报国之志的人,都会视他们为死敌,只可惜晚辈技艺浅薄,不能替您分忧。”
林台天听到老管家可能已经遇害的消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默然片刻方道:“年轻人,难得你明辨是非,有此志向就是好样的,至于说这修练武功,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最重要的就是的有一颗恒心,以你的资质,只要下上他十年八年的苦功,不愁不成大器。”林台天的话,可谓是语重心长,言辞中肯,听得顾枫是一个劲的点头,心中对这位老侠客,生出由衷的敬佩。
飞篁客扭过脸冲立在门边童玲儿说道:“玲儿姑娘,回去向你师父说,这位顾公子是我们林家的恩人,一定要善待于他,知道了吗?”
童玲儿螓首低垂,敛衽为礼,有些局促的答道:“是,弟子知道了。顾公子,请跟我来。”
顾枫应了一声,躬身向林台天告退,随童玲儿走出了书斋,由于自己曾经与其交过手,忽然之间单独相处,不免有几分不自在,想想自己是一个男子汉,就应该大度一些,遂紧走了几步,语气温和的开口说道:“童姑娘,上次在下莽撞出手,多有得罪,还希望姑娘你不要见怪才是。”
童玲儿生性腼腆,为人随和,听对方率先致歉,也不好再绷着脸,脚步略停,回过身浅笑嫣然,答道:“不敢当,顾公子,今天你是我们家的客人,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顾枫的心情为之一爽,对面前这位姑娘心生好感,脚步也轻快了许多,走在九曲桥上,放眼浏览两侧秀丽的景色,鼻孔中嗅到阵阵馥郁的芬芳,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正自惬意,忽然听到一个激越的声音,从前面不远处的一幢厅堂中传了出来。
“郦月吉,我还真的小瞧了你呀,看把你能耐的,离开才几天啊,就又替我们林家露了大脸了。你未婚先孕,行,我认了,不管怎么说怀的也是我们林家的种,可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一次居然给你搞出这种事情来,我们林家的人算是给你丢到家了。”
“娘,那件事纯属天音教的一干宵小,为了打击咱们林家的士气,凭空捏造,无中生有,月吉她可是无辜的呀!”林逸极力为妻子辩白道。
“我知道她也没这个胆子,可是毕竟给人家捞到了话柄,她的住处,又怎么会有一个毛头小子呢?这种事又怎么会说得清楚呢?只怕是越描越黑,传扬出去,又有几个人会求证是真是假?只会添油加醋,越传越邪乎,我们林家的颜面何存?”
“够了,你也用不着转弯抹角了,我知道,自打我进了你们林家的头一天起,你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有事没事就找茬贬损我,嫌我武功差,嫌我没教养,嫌我穿得土,嫌我狂,嫌我冷,说到底,不就是你儿子没听你的话,没娶桑家的那个姑娘做媳妇,而是跟我做了夫妻吗?我可以走,再也不回来,好成全你,再给你儿子娶一房称心如意的好媳妇!”郦月吉怒不可遏,胸中压抑了多年的怨气,一古脑全都发泄了出来,说到最后,已然带了哭腔,飞也似的冲出了厅堂。
“月吉,你都乱说些什么呀!你别走……”林逸痛心疾首的呼喊着追了出来。
独孤仪给儿媳妇抢白斥责,直气得浑身发抖,女儿林迎和弟子莫妙言连忙上前轻声劝慰。老妇人依然是余怒难消,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厅堂的大门口,一腔怒火几欲炸裂她的胸膛。
厅内婆媳间的这一通争吵,外面的顾枫听了个一清二楚。前几天,他撞见南宫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