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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壁皱着眉头徘徊在岸边,天空阴霾的很,这使他的心情更糟。他忽然就有种想让**永远消失的冲动。“要是小白他……你们就等着下辈子在牢里过吧!”林壁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血色。
忽然,一只飞鸟隐约出现在了林壁的视线中。它越来越近,林壁笑了,他知道,那是他的鸽子,也许,它会带来重要的线索。
“终于等到你了。”林壁伸出手,对着落在掌心的白鸽说道。
白鸽没有回答,它只是警觉的摆了摆头,似乎在观察周围有没有人。
林壁赶忙取下白鸽腿上的竹筒,然后轻轻的拍了拍白鸽的身子,说道:“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
他说的很认真,白鸽似乎也听的很认真,它对林壁摆了摆头,然后飞到了这座并不太高的山的顶上,停在了山顶的一棵枯树上。而林壁把竹筒紧握在手心,快步往回走去。
回到山洞中的屋子里,林壁拿出竹筒中的纸条,先看了看,然后又递给了小白。小白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纸条,接着便把它放进了火炉中。火炉中的火苗只是微微扬了扬,便又恢复了平静。
“现在案子已经非常明显了,只要找到确切的路线图。阿晨押着**的人按照路线图来到这里;而我们则负责看着那些守卫,让他们没有机会转移走;最后,在这里所有人面前,**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犯了‘擅自囚禁他人’罪,王朝律法中规定:凡擅自囚禁他人,主谋者,刑,牢狱三年。结案!”小白分析完这些,喝了一口茶,笑看着林壁。
“你还笑?这路线图从哪搞?”林壁一拳砸在墙上,震得一些碎石飞溅到了地上。
“这就要看阿晨的了……”小白撇撇嘴,转头望向窗外,说道。
林壁皱眉又问:“那我们怎么办,坐在这里等?”
“嗯,对我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小白依然看着窗外,点头道。
林壁看了看小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他拿起长桌上的笔蘸了一点墨,在一张干净的纸上飞快的写了一些字,接着把纸又塞进了那个小竹筒中;最后他又离开了这间屋子,经过那条长廊,出了山洞,朝着山后奔去。
白鸽从山顶的那棵枯树上飞了下来,再一次落在了林壁的手上,林壁把竹筒又系回了白鸽的腿上。轻轻抚了抚它的羽毛。
“一定要快!”林壁皱着眉头看着它的眼睛说道。
白鸽叫了两声,似乎听懂了林壁的话。然后它振翅飞向远方,转眼间便消失在林壁的视野中。天空依然阴霾,但没有雨。
……
洛阳城。
现在整个庄府上显现出了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许多仆人都在忙碌着,他们在布置着这个即将迎来一件大喜事的**宅院。
大门上早已经挂上了红红的灯笼,灯笼上还有着大大的‘喜’字。
庄逍云正坐在大厅中喝着茶,而庄泉却在宅前宅后的巡视着。好像要成亲的并不是庄逍云,而是他庄泉似的。
“大公子。”庄泉来到大厅前,布置大厅的几个仆人正朝着他打招呼。
“嗯,大家多用点心。”庄泉点头说道。
庄逍云依旧在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仿佛周围忙碌的人都与他无关。
“逍云,你怎么还在这喝茶?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庄泉走到庄逍云面前,看着庄逍云手上的茶杯,问道。
“我急什么,你们不都把我忙好了吗?我呢,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明天,然后拜堂成亲。”庄逍云笑了笑,答道。
庄泉愣了愣,然后又摇了摇头道:“你啊,怎么还是这样的懒?唉,好吧,那你就好好歇着吧。十五那天你可得给我精神点,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看着呢!”)
第六十四章 天下江湖
第六十四章天下江湖
“你就放心吧,明天晚上我肯定精神。”庄逍云放下茶盏,笑着说道。
听了庄逍云的话,庄泉不禁笑了。在他心中,自己这个弟弟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和他说话,总是要有心理准备才行。他总是喜欢说一些不正经的话,从小就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
“屈指算来,侄子已经出关十年了,现在也有十五岁了,不知武功学的如何。真挺想他的。”庄逍云微笑着说道。
“我也想啊!可这是爹的意思,要等他二十岁的时候才能回来……等吧,还有五年。”庄泉也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望着门外的天空,有些失落的说道。
“嫂子呢?怎么没见她?”庄逍云知道自己触碰到大哥心中的痛处了,于是赶忙转个了话题。
庄泉回过神,笑了笑,道:“她在给你们绣枕头呢,上面还绣了两只鸳鸯,挺好看的。”
“唉,哪用麻烦她?买一个不就行了。”庄逍云心里又荡出一丝涟漪。
他想说,鸳鸯其实并不是最忠实的,他们不是一夫一妻制!但他不能说,他怎么能负了亲人的心意呢?
“买的毕竟不如她自己绣来的真心实意,她早就想看你和妍儿真正的在一起了。都不止一次让我和爹说,让你们成亲呢!”庄泉笑着说道。
“哦?原来这次爹这么急着让我们成亲是你说的啊?”庄逍云又端起了茶盏,喝了一口茶。
“当然不是,我一次也没听你嫂子的。为这个,她还生过我气呢,唉,女人的心真是太难懂了。”庄泉看了看周围正忙的起劲的仆人,说道。
庄逍云道:“女人的心,本来就很少有人懂。不懂也有不懂的好处。”
……
客栈。
一只白鸽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了桌子上。訾晨把白鸽腿上的竹筒拿了下来,倒出里面的纸条,他皱着眉头看了许久。
“唉……”訾晨叹了一口气。
小白受伤了,只有四天时间了。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找到去‘玉船岛’的路线图,但是从哪找这个路线图呢?这个问题必须得很快解决,否则,小白的命就不保了。
訾晨又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屋外窗子下的行人,心里很乱。他不想看到小白死,那个聪明的人是自己把他拉进虎啸厅的,如果他‘因公殉职’,那么也就可以说,小白的死是因为自己!
即便除去这些原因,只从感情来说。訾晨也不希望看到小白死,他不想看到一个有着如此潜力的人失去生命。他觉得,小白的思考和推理能力是很强的,强到高于刑部任何一个捕快,包括自己。
既然如此,小白就应该好好的为刑部、为江湖而活着。
虎啸厅中,也缺不了他。这次的深入‘玉船岛’的计划,也是小白提出的,如果没有小白,也许这个案子到现在也是毫无突破。訾晨明白,一个好的组织,是不能缺任何一个部分的。
“阴晴圆缺,生死祸福,一测即知……”
街上传来一个江湖术士的声音,訾晨苦笑了一声。他从来不相信这些江湖术士的话。祸福,有时候并不需要测,也能得知。比如说:一个兵士明知道上了战场会死,但是他还会义无反顾的冲到刀光剑影中,因为他知道,这是作为一个兵士要做的最基本之事!
很多时候,有些人明明知道自己所要做的事会让自己失去生命,但他们还是会去做,只为心中的追寻!
这些人是值得敬佩的!
訾晨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势,决定先去苏家把解药拿到。秋决救过苏家小姐苏柔的命,所以拿到解药应该不难。
如若小白中的是其他毒,那就更麻烦了。这或许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出了客栈,訾晨径直朝皇宫走去。苏家就在皇宫的旁边,也许是因为沾了帝王的贵气,苏家从刚刚出现,只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便在江湖上搏得属于自己的一大片江山了。
苏家宗主苏牧的武功,江湖传言已经在武林前十了!而近年来屡屡在江湖上出尽风头的却又是苏家唯一的传人,苏贤。
他是苏柔的哥哥,也是苏家无可争议的未来传人。
如今的中原武林局势并不稳定。魔窟刚刚倒下,各个门派正在努力的肃清藏匿在自家的魔窟探子。这并不费力,因为大部分的魔窟探子在魔窟倒了之后,也就做‘猢狲之散’。诚然,谁又会愿意为了一个崩塌了的势力做事呢?
每个势力都在努力壮大自己,希望自己可以在重新的江湖局势落定之前争一席属于自己的位置。
訾晨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听着两旁的吆喝声,心里有些着急。阴霾的天空似乎正与他的心情相呼应。
经过一间客栈,一座巨大的宅院伫立在訾晨的眼前。宽阔的大门前站着两个守卫,守卫腰间的剑在闪着光芒。
这里就是苏府了。
“公子有事吗?”一个守卫看着訾晨问道。
“我有事拜见苏老先生。”訾晨拿出腰间的‘捕王’令牌,递给守卫,又道:“请把这个令牌交给苏老先生,就说訾晨求见。”
“哦?一平魔窟的‘捕王’?”守卫睁大眼睛,诧异的看着訾晨。
“嗯,正是在下。”訾晨微笑着点点头。
“那就不用通报了,我们宗主近日正在念叨着你,说有时间一定要见见你。”守卫把令牌又还给訾晨,笑着说道。
“公子随我来。”守卫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是訾晨便随着守卫走进了苏府,进了门訾晨才发现,这里显得有些阴暗,院子里长着许多不知名的树,都是一些很高大而且常青的树。訾晨觉得,就算现在是晴天,这个院子里也还是阴冷的,因为这些树会把阳光都挡住。
“这都是些什么树?”訾晨不禁脱口问。
“这些啊,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好像是宗主从很远的地方看到的,所以就买了一些回来种在这里。这些树都是常青的,一年四季都是枝繁叶茂。怎么?公子见过这些树?”这是个喜欢说话的人。
喜欢说话的人一般都是很乐观的,因为他们习惯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给别人听,这是一种好习惯。
但,总是有许多人不喜欢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任它在心中堆积,成长,最后化成浓浓的寂寞!
“哦,没有,只是好奇而已。”訾晨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两人很快便走进了苏府的大厅中,一个白发老者正闭着眼半躺在椅子上,似乎是在打着瞌睡,他的身前有个火炉,炉火正烧的很旺。
就在訾晨刚刚踏进大厅里的时候,老人忽然睁开的眼睛,鹰一般的眼神射向了訾晨。訾晨一抬眼,目光正与老人相对,訾晨微微皱眉。他觉得,老人的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
訾晨心里微微一叹:又是一个高手。
高手从来都是有很多的,只是很多人并不知道罢了。
“公子从何而来?”老人朝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去,望着訾晨问道。
“在下訾晨,现在有一事求苏前辈。”訾晨拱了拱手,开门见山的说道。
老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天下第一捕王,能有什么事求我?”
訾晨微微皱了皱眉,他听出了老人言语中的不屑。
其实他知道,作为一个老人,对于年轻人都是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在他们眼中,年轻,仿佛就是一种错,再加上一些自信和傲然,那么年轻人就是错上加错的一些人。
这是无法改变的,这个人间总是有太多无法改变的事了。我们没有办法,有时候也就只能改变自己了。
“昆仑公子秋决,救过令爱吧?”訾晨反问。
老人的眼里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嗯,是的。”
訾晨笑了笑,又说道:“那么苏前辈也应该知道秋决和我的关系,也应该知道‘虎啸厅’重建的消息吧?”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抬起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说道:“坐吧。来人,上茶。”
站在大厅外的一个仆人应了一声,便离开去沏茶了。
訾晨舒了一口气,心道:幸好阿决做了件好事。
“说吧,秋决是我苏家的朋友,他的兄弟也是我苏家的朋友。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老人的语气很坚决。
訾晨终于从老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暖色,他点点头,道:“其实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我想要苏家‘蟒毒’的解药,救人。”
老人笑了,微笑。
有一种人并不喜欢笑,他们很少笑,就算笑也只是微笑,对他们来说,再值得高兴的事也只值得微笑。
訾晨看的出来,苏家的宗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他只是微笑,但是訾晨已经知道,解药已经拿到了。
许多话其实并不需要都说出来,聪明人和聪明人之间话是最少的,只有傻子和傻子之间的话才会很多。)
第六十五章 又是一场雨
第六十五章又是一场雨
但这个人间,谁是聪明人,谁又是傻子呢?
什么样的人才能算聪明人呢?什么样的人才能算傻子呢?
没有人知道,再过几百年,或许就会有人知道了,但现在无人知晓。我们不知道的事太多了,所以再多一件也就无所谓了。
苏家的宅院里,苏家宗主苏牧微笑着坐在椅子上看着訾晨,訾晨也微笑着看着对方。
“谁中毒了?”苏牧欠了欠身,问道。
“是我虎啸厅中的一个人,我们正在办一个案子,他就是因为这个案子而中毒的。”訾晨答道。
苏牧点点头,又道:“听说你的虎啸厅只有五个人,不觉得少了吗?当年的虎啸厅可是有好几十人啊!”
“如果刑部的所有捕快都一样,那么我也就不会要求再次成立‘虎啸厅’。‘虎啸厅’的目的在于集结优秀的捕快,方便调动、出击。人多了,反而不好调动。”訾晨摇了摇头,说道。
“很有信心啊……可是,仅仅五个人,能和多少的敌对力量对抗?”苏牧喝了一口茶,又问道。
“那魔窟是怎么灭的呢?四人而已!”訾晨想起了那日华山上的情景。
苏牧半闭着眼睛又躺回了椅子上,他的右手食指在椅子旁边的横栏上轻轻敲着。
“笃……笃……笃……”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大厅中显得有些突兀。訾晨不知道对方是想要做什么,只能继续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对方说话。
“可你们最后并没有和剩下的四魔一战,是吧?”苏牧的眼睛是闭着的,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沧桑。
訾晨吸了一口气。原本他以为与四魔最后的谈判除了几个兄弟和小白之外没有人知道了,虽然他知道苏家的势力很大,但訾晨没有想到苏家会把华山那日发生的事情探的这么清楚。他不得不对苏家的实力重新进行估计,苏家,确实不那么简单。
“对。”訾晨点了点头。
“所以,魔窟是个有情有义的地方,五魔都是明白人。但,若是有一天你们遇到了一群不明白的人呢,你们只得一战!我还是那个问题,你觉得你们五个人可以抵抗多少力量?”苏牧似乎是在对自己的孩子说话,他用很平静的语气说着这些。
訾晨不知道苏牧和他说这些目的是什么,不过毕竟现在解药还没有拿到,那么不管对方说什么,自己都得陪着他说下去。
“不瞒前辈你了,我正在寻找,其实我也想多找几个优秀的捕快,但现在正在办手头的案子,没有时间。等这件案子完了,我会多找些捕快以壮大‘虎啸厅’的。”訾晨觉得说对方喜欢听的话或许可以早点让这次谈话结束。
他不想把时间耗费在这里,现在,时间就是小白的命!
苏牧停下了敲击的手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苏牧很高,身材很是修长,如果从背后看的话,他会给你一种隐约的仙家之气。再加上满头的白发,就更有一种飘然的神仙之气了。
訾晨不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