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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了,他没事,只是……只是暂时昏了过去。”泰山王还在不住的喘息。在叶飞的搀扶下,泰山王站起身向着訾晨走过去。
“干什么?”林壁摸了摸缠在腰间的剑,盯着泰山王问。
泰山王没有回答,只是从腰间摸出一个玉牌,只有手掌心大小的一块玉牌。他将玉牌递给林壁。“他赢了,这个是他赢的。”抬眼望了望还在飘着雪的天空。泰山王轻轻的笑了。“我们都还活着,訾晨,你活着,我也活着。我们都没死。要不是你的剑锋稍偏,我就已经永远躺下了。那一刹那,我觉得,活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咳咳…”顿了顿,看了身边扶着自己的叶飞一眼。转过身又看了还在昏迷中的訾晨一眼,“晨,我走了,我会履行我的承诺。等你伤好了,来陪我喝几杯吧。退隐后的我会很闲。我会在这里结庐而居,那栋石宅,我会交给别人的。叶飞,我们走吧。”
叶飞看了看林壁和躺在林壁膝上的訾晨,扶着泰山王,慢慢离去。向着那座辉煌的石宅。
林壁将訾晨背起,向着山下奔去。
雪依然在继续,呼啸的风伴着雪花,很快将山顶的足迹与血迹都掩埋了。似乎,这里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十二月十三。江南。
清晨,雪,还在下。院子里,地上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已枯的树枝被枝头的雪压的弯了一个很大的弧,似乎这本已脆弱的树枝随时都会断裂。
小清的房里很暖。桌上点着香炉,缕缕飘出的香气将整个房间充满。是莲香,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叶上开出的花。花很美,只是,在这个季节,我们看不到。
生命有时候,是需要等待的。我们所要做的,其实就是在绝望中等待希望。
訾晨躺在她的房里,粉色的罗帐,粉色的被褥。小清靠在訾晨的怀中睡的很沉,半个月了,从没有哪天小清睡的这么安稳过。
昨天,当林壁将訾晨背回来后,訾晨就一直躺在她的房里。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就没有离开过他一步。当林壁告诉她訾晨没事时,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于是,她就一直坐在床边守着他,一直到凌晨,她终于支持不住,靠在他的怀里,静静的睡着了。
“我不喊你们,你们谁都不要来打扰。”小清昨天给家仆下了个命令。所以今天,院里很安静。似乎连寒风呼啸的声音都渐渐小了。天地间,似乎已经无声。而温暖,在这个屋里,被诠释到了极致。
訾晨渐渐醒来,胸口还隐隐作痛,还有些痒,估计是伤口开始愈合了。怀里的小清睡的很熟,訾晨看着粉色的罗帐,心里涌出点点的暖。
差点就死了,那一剑,竟然毫不犹豫的偏了一下。可是,泰山王的一剑,又怎么会让我活着呢?
恩师说的对,
是否,我们真的就可以理直气壮的为了我们心中的理想而将别人的生命置之度外?
是否,我们自己的理想就真的比别人的生命要珍贵?
我们没有资格,亦没有理由!
脑子里有点乱,訾晨轻轻的呼了口气,让散乱的思绪慢慢沉淀。
只能听见小清在他怀里轻轻的呼吸声。
低下头,看着怀里沉睡的小清,他又该如何是好?
跟她说,让她等他?那么,他若失败了,她又如何能等的到他?等到的顶多只能是一具冰冷的躯壳吧!
让她忘了他?他知道,她如何能忘的了他?
这么些年的感情,她又怎么能这么简单的就将其忘却?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忘却?
可是,要他放弃,他又如何甘心,他如何能忍受这郁郁的一生?
他不禁轻抚她的发,“对不起。”
正午,雪还在继续。
小清醒来后,看到了訾晨的脸。
“晨,你什么时候醒的?”理了理发梢,小清微微泛红的脸散发着温柔的美丽。
“刚刚醒的。刚刚看到你,你就醒了。”訾晨微笑着看着她。
“伤怎么样了?”她轻抚他胸前的纱布,“疼吗。”
“不疼了。已经快好了。”
“那就好,我去拿些吃的来。”她打开房门,再将们掩好。
屋外是寒风肆虐,彻骨的风刮过小清的脸,但是,小清不觉得冷,她觉得上天没有将她忘记,不然,又怎会让他再一次回到她的身边。尽管,她知道,他还是要离开的!
泰山顶。石宅。
泰山王在卧榻上坐了许久,肩膀上的伤已经好了。
“没想到,他是一个这样的人。我以为,他那一剑刺来,我会没命的,但是,那一剑,在即将刺破我的胸膛时,剑锋硬生生偏了少许。我看到了他复杂的眼神,叶飞,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看清他的眼神。”泰山王喝了口茶,“叶飞,我相信訾晨,我相信他的能力与信仰,我甚至觉得,他,将会是我们中原武林的一大幸事。”
紫衣的叶飞始终没有说话。他一直盯着泰山王的卧榻,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叶飞啊,我不希望会有那么一天,你与他站在决斗场上。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不要杀他,因为,他是不会杀你的。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他绝不会以任何理由,去夺取任何人的性命。”泰山王看着叶飞的眼睛。
“飞儿啊,你忘了你当年的誓言了吗?当年,你是如何在这里发誓的?”泰山王下了卧塌。走到叶飞的身边。
叶飞长舒一口气,盯着泰山王的眼睛,“我没有忘记,我只是有些累了。师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泰山王微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叶飞的肩膀。“飞儿啊,为师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第四章 往事
第四章往事
温暖的屋内,小清看着訾晨一勺一勺的吃着粥。
“晨,什么时候走?”小清看着他的眼睛问。
“明天吧,明天,伤就已经好了。”訾晨放下碗。
窗外的雪渐渐的大了。
相思之苦,她又怎敢向他说呢?只能将这些都一个人承担,承担就承担吧,只要他能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和她说那些他觉得很好的诗词,这,就够了!
其余的,她不在乎。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小清低下头。
“不知道,也许很快就会回来;也许,永远也回不???”
“晨。”小清轻声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这么说,我,会等着你回来的。”
訾晨下了床,将窗户打开,立在窗前。
江湖远,訾晨知道,也许,他和她有一天,会很远,远到阴阳两隔,远到碧落,黄泉!或许,到那时,他才会后悔,他才会懂。可等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让他心痛的,是他还看不穿,看不穿许多。他还不甘心,不甘于平庸。尽管,他知道,有过许多人,为了能够执手共老,为了能够缠绵一世,而放弃一切,包括对于訾晨来说最重要的理想。
来生吧,来生我一定为你放弃一切。
这一世,让我自私一回吧。
风从窗外刮进来,小清不禁抱了抱双臂,
香炉里飘出的烟被风吹的乱舞。
訾晨关起窗,转过身,握紧她的双肩,坐在了她的身边。
无言,只能是无言,此时,他们能说什么呢,他知道,她有多么的不舍;她也知道,他有多么的不舍。可是,他们注定要分离。
这,似乎就是命运,不可改变的命运!命运翻手为云,覆手雨。我们,只能做命运的**。
继续上路。
雪还在下,已经下了两天两夜的雪还在下,虽然时大时小,但,未曾停过。
“清儿,我走了,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訾晨避开小清的眼睛,看着飞舞的雪花。
“嗯,你也是。”
“那???我走了。”
白色的背影仿佛已经与大地融为一体了。
“我,等你!”流下泪,她哽咽着望着他寂寥的背影自语。
梅花,开了。
寒梅,傲立。
这样寂寞的季节,訾晨看着这寂寥的景,在雪中跋涉着。
踏上征程,他只有走完,才能够再次回去。才有机会再和她一起看夕阳西沉。否则,只能永远分别!
寂寞,只能寂寞。雪里,回忆,慢慢呈现!
那年的冬天,他们遇到了他。冬天的寒冷被他们踩在脚底。他们五个人,在遇到他之前,是兄弟,林壁曾经说过:有兄弟,有烈酒。我们的青春,没有白活。
后来,就遇到了他,那个让他们文武双全的人。
“干什么都要用脑子,你们懂吗?”背负双手,已经满脸风霜的老师盯着他们。“你们,先把这些书看了,一年后,我再来找你们。要把这些书看懂了,相互之间交流交流,对你们理解这些书有好处。”
停了一会儿,“你们都是好孩子。不会让为师失望的。”
于是,他们打开老师留下的包袱。
《论语》《庄子》《大学》《中庸》??????还有《孙子兵法》这样的兵书!
从此,他们明白了,原来世上有这么多的道理,那些圣贤,也成了他们的老师。
那时,记的最好的是叶飞,叶飞总可以轻易的将那些长长的文记的一字不差;而訾晨总可以将那些道理,那些兵书上艰涩的文字用最简单的方法解释给他们听。
那一年,他们中最大的十六岁零八个月,最小的十六岁零两个月。
一年后,老师回来了,他们觉得,老师的脸上似乎有添了许多风霜。但是,那种气度,依然让人折服。
老师说他们变的睿智,变的深刻,最重要的是,变的有信仰了。
“很好,为师没有看错你们。接下来,你们要学的是武。”在一场雪后,老师开始了对它们疲惫而又漫长的苦讯。
但是,虽然很累,但是他们每天都是快乐的,真的是过上了少年不识愁滋味的生活。这回,他们的差距并看不出来,好像每个人的进境都一样。而每次他们之间的切磋,都只是简单的过几招。连老师都说:若真拼起命来,你们谁胜谁负,可真说不定。
“哈哈哈。”他们听了老师的话后,相顾而笑,当然该笑了,他们之间,又怎么会拼命呢?这,在他们看来,是多么可笑的事啊!
那年的冬天,那年的雪,依旧是温暖的。
又过了一年后,老师说:“我要走了,你们也从我这里学了不少东西,未来,要靠你们自己走了。为师,最后再问你们一个问题。”
在雪里踱了几个来回,老师抬头,盯着他们,就像当初那样盯着他们,然后说:
是否,我们真的就可以理直气壮的为了我们心中的理想而将别人的生命置之度外?
是否,我们自己的理想就真的比别人的生命要珍贵?
然后,老师就走了。雪地里。留下他浅浅的脚印。一直到最后,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恩师叫什么名字。恩师没说,他们也不问,只是这么“老师”“老师”的称呼着。
似乎,注定了似的,他们各奔东西,只有林壁还和他经常在一起喝酒。后来,他们就约定了,每年的十二月十一,夜深时,他们要在那个他们曾经一起去过无数次的“水中小亭”里面把酒言欢。那时,他们抛却自己身负的身份与各自不同的追求,那时,他们只是同窗,一起学文学武的同窗。
回忆渐行渐远,漫天的雪又开始大了。呼啸的风似乎要将人世的污浊吹尽。
今年的冬天,今年的雪,仿佛格外的冷。再也回不去的是曾经的快乐了,而他们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追求而打拼。每个人都在与这世界对抗,在生命中,苦苦挣扎,默默流浪。
甚至,再一次见面后就要拼命了,叶飞,訾晨知道,要完成自己的目标,叶飞是自己不得不过的一关,然而,现在他们是站在了对手的立场上了。
可笑啊,兄弟,在命运面前,变的多么不堪一击。我们却无能为力。
“哈哈哈。”訾晨笑出了声。
犹如当初他们听了恩师的话后,相视而笑一般!只是,这一次,是无可奈何的苦笑罢了。
“老师,你在哪,你说,我该如何是好?”訾晨看着天空,轻轻的说着。
天空的雪还在飘。
寒冷,如入骨髓!)
第五章 兄弟
第五章兄弟
大雪依旧在纷飞。
该上路了,其实,本不该想这么多的,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就别再犹豫不决!生命本该就是这样,而青春亦该有青春的样子!
訾晨拥紧上衣,继续在雪中走着。他觉得先该到城里打听一下魔窟的动静,然后再做打算,玉牌还在訾晨的怀里躺着,訾晨从怀里取出来,盯着看了许久。“这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为什么不相信会有一个好的结束呢?”
訾晨从嘴角微微溢出一个笑,看着远方的天空,“老师,你该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个自信的人。甚至,是自负。”
“阿晨,去哪,怎么可以把我丢下?”一袭墨衣的林壁,从后面奔来。
“哦,阿壁,我???。”訾晨找不出话来回答林壁。
于是,便拥起林壁的肩膀,“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林壁哈哈一笑,“我们,很久没一起喝酒了啊,好,走。”
一袭白衣,一袭墨衣。向着城中走去。
城里的人不多,酒馆里的人也不多,只是稀稀落落的四五个人坐在各自的桌子上喝着酒。
他们寻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两壶酒已端了上来,刚刚热过的酒。
“阿晨,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林壁斟了两杯酒,问道。
“先华山,后衡山,再岳山,最后恒山。你和我一起吧。”喝下杯中的酒,訾晨答。
“那当然!”林壁端起酒杯,在手中轻轻转动。
“不过,你知道的,当年叶飞的武功不在你我之下,而泰山王败在你的手上,说明叶飞的武功不在泰山王之下。所以叶飞这一关,是我们必须过的。”林壁又斟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但是,我们两个,也不用担心叶飞这一关过不去。我担心的是,魔窟好手有很多,如果他们群起而攻之,我们两个恐怕吃不消!”看着訾晨,又接着说:“你是怎么想的?”
訾晨看了看还在飘着的雪。“我们先取其他的魔令,最后,再战叶飞。那样,就算我们失败了,也会让魔窟大受损失。关键是,我们不可以再像我与泰山王那样,光明正大的一战。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如何把其它的魔令在其他四魔不知道的情况下,取走。然后,再设计引离五魔,我们再以魔窟弟子的身份,以魔令将魔窟弟子解散。”訾晨将杯中的酒饮尽!
林壁轻轻点了点头,倒了杯酒,喝下。“很好,魔窟向来是以魔令为命是从的。不过,要把剩下的四块魔令拿到,可不容易啊。我们还要仔细考虑考虑。”
“嗯,来,喝酒。”訾晨又给林壁倒了杯酒。
酒,一壶一壶的尽了。
时间已是正午,从酒馆里出来,这场雪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其实,一次漫长的雪也很好,因为她可以掩埋一切不堪与肮脏。让这个世界保持干净,清白。
华山!
自古华山一条路!
华山有五峰,
朝阳、
落雁、
莲花、
五云、
玉女。
“很险峻啊。”站在山底,林壁不禁叹了一声。
“先上去看看吧。”訾晨在林壁身边说道。
唐朝,随着道教兴盛,道徒开始居山建观逐渐在北坡沿溪谷而上开凿了一条险道,形成了〃自古华山一条路〃。
现在,他们正沿着这一条路向山顶走去。
一路无人,只是寒风呼啸着从他们耳边过去。
这一次,訾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