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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晨低头看了看炼情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也没有反对。他知道,在这样的时候女人是需要安全感的,而这里能给她安全感的就只有他了。)
第十八章 黑暗的石屋
第十八章黑暗的石屋
时间,在轻微的呼吸声中仿佛变的很慢很慢,屋内的火炉还在燃烧着,并没有因为之前石屋的晃动而熄灭。寂静,两人都沉默了。訾晨心中想了许多,家,小清,兄弟。这些昨日支撑着自己的一切,历历在目。而今,自己不知为何来到这个地方,现在又被埋在深深的雪下,不知道能不能再重见天日。
感觉到身边的炼情在微微颤抖,訾晨握紧了她的手。他知道,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弱女子。尽管她可以在挥手间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但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柔弱的,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是会害怕的。
“没事,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訾晨轻轻的说道。
“谢谢你。”炼情抬头看着訾晨说道。
訾晨没有看她的眼睛,把目光投向那只火炉。火炉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最多再烧两个时辰,而两个时辰之后,整个屋子内将会陷入一片黑暗。到那时,她应该会更害怕吧……
炼情心中也想了许多,不过她的生命很简单,一直都是如此,没有任何的波澜和转折。她的师父,师叔,师兄,这些人对她都很好,因为她是女子,师父舍不得让她那么辛苦的练武功,所以就让她练暗器。她明白,其实自己能与很多强者抗衡,根本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自己袖中的木盒。
“唉……”想到这,她不禁幽幽的叹了一声。这一声的幽怨,仿佛有种强烈的感染力,让訾晨听了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訾晨问。
“我在想,我若是哪天没有了这个木盒,又能与谁一战呢?”炼情答道,似乎是自己在问自己。
訾晨摇摇头道:“你练这个有多久了?”
“从我六岁的时候开始练的,已经快十四年了。”炼情答道。
“很好。练了十三年的暗器,暗器本身已经与你融为一体了,它就好像是你的手一样重要。试想,如果现在换一个人用你的暗器,那么,会有如此熟练吗?”訾晨替她分析道。
听了訾晨的话,炼情的眼里闪现出光芒。她用她那能融化一切的眼神望着訾晨,嘴角微带笑意,仿佛是一个女子正在看着她深爱的情人。訾晨只得再次移开目光,看着火炉,很久,訾晨再看向炼情的时候,发现她还在痴痴的望着自己。
“你害羞了?”炼情又露出一个调皮的笑。
訾晨无言以对。
“怎么不说话呢?我很喜欢听你说话哦。”炼情继续说着。
訾晨依然无言以对。
“好吧,那我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不能不回答我。”炼情握紧訾晨的手,说道。
訾晨点点头。
炼情看着訾晨道:“给我说说你的女人吧,我很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訾晨皱眉看了看她,心里犹豫着是否应该和她说。其实,和她说应该是一件好事,或许能够就此断了她的念头。于是訾晨开口说道:“她叫夏清,是刑部总捕夏云天的女儿,与我从小便认识。”
“那就是青梅竹马了?”炼情插了一句。
“是的。”訾晨点头。
炼情蹙眉想了想,接着问:“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会武功吗?”
訾晨摇头道:“她不会武功,是个真正需要保护的弱女子。她很聪明,比我还要聪明,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许多话并不需要说她就明白了。她支持我做任何事情,当初我离开家独自上魔窟,这在别人看起来是一件极其傻的事情,可她一如既往的支持我,没有半点迟疑。”訾晨的思绪仿佛又飞到了远处,看着地上的火炉继续道:“后来我在泰山一战后,受了伤,她就一直陪着我、照顾我,直到我醒来。伤好了之后我再次离开,她依然没有一句怨言,还是坚定的支持我、鼓励我……”
“你不在的时候,那她不是很寂寞吗?”炼情问。
訾晨的眼里掠过一抹痛苦,低下头道:“是的,没有我她是那么的痛苦,可我……却一直把所谓的理想放在人生的第一位!我有负于他,如果我可以从这里出去,我一定会把她放在我人生的第一位!”最后一句,訾晨仿佛是在对自己发誓。
也许人就是要经过许多事之后,才会明白一些道理。对我们来说,一生中什么最重要?名,抑或利?每个人的追求都是不同的,我们又何必强求一样呢?你去追求你认为最重要的,我去追求我认为最重要的,这就行了。
我觉得,只要我们不再因为别人不喜欢名利,就说他不求上进便可以了。没有人有资格指责别人的人生,再说,上进就是名与利吗?拥有名利的人就一定是值得尊敬的人吗?
但,这个人间总有那么多的人这样要求别人,那样要求别人。他们浑然不知,当有一天,当他们垂老之时,临别之际,他们回首自己的一生,会发现自己这一生不知道在做什么,或许,他们这一生仅仅只是为了活着而或者。这样的人,是悲哀的,因为他们从来未曾替自己想过,他们的生命被他们自己所抛弃了。
炼情看着訾晨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又问:“还有呢?”
“还有……我和她都喜欢诗词,甚至连喜欢的诗人词人都一样。”訾晨笑了笑,答道。
“那么,你觉得她和我比……谁更美?”炼情最后这三个字,声音已经是很小了。不过訾晨还是听见了,他看了看炼情说道:“你们都很美,但在我心中,她永远是最美的。”
“唉……”炼情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放开了訾晨的手,独自走到了另一个墙角,坐了下来。她垂着眼睑,蜷缩着身子,让人看了不得不心生怜惜。
訾晨当然不忍心看到她伤心,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他不这么做,就是在欺骗她。一个女人,你可以在感情上拒绝她,但绝不可以在感情上欺骗她,否则,你不配做一个男人。
正当訾晨准备走到她身边的时候,火炉中的火焰忽然摇曳了一下,然后就熄灭了。黑暗,猛然间袭来,让訾晨有些猝不及防,而炼情甚至发出了低低的呼声。“没事,别怕,只是火炉灭了,你待在那别动。”訾晨安慰道。
“我有点害怕,我什么都看不见……”炼情的声音在颤抖,显然,她已经害怕到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来了,你别动。”訾晨回想了一下刚刚她的位置,然后便一点一点的朝她走去。
火炉灭了之后,屋内不再那么的温暖,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冷。訾晨清楚,温暖正在一点一点的散去,用不了多久,这间石屋将会被寒冷所充斥。走了一会儿,訾晨便闻到了微微的香气,是炼情身上散发出来的。
紧靠着炼情坐了下来,訾晨道:“没事了,别怕。”
“我们还能出去吗?会有人来救我们吗?”炼情依然颤抖着说道。
訾晨苦笑一下,他想,这个问题原本应该是他问她的,可是现在倒反过来她问他了,“当然能,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訾晨柔声道。
炼情慢慢靠在了訾晨的胸膛,蜷缩进了訾晨的怀中。“我有些困,想睡一会儿,可以让我靠一会儿吗?”她问。
“嗯,你睡吧,没事的。”訾晨心道:你都已经靠了,还用问吗?他当然没有说出来,只是点点头,应了她。
原来黑暗真的可以把人逼疯,訾晨现在就深有体会。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而且还很冷,最重要的是看不见希望。一个人可以受得了种种磨难,但若没有希望,十有**的人都会坚持不住。
怀中的炼情真的睡着了,均匀了呼吸声让訾晨不能集中思想考虑出去的办法。他发现,炼情的身体很温暖,她天生就是属于这里的,就像鱼天生就是属于水的。訾晨觉得有些难受,他一低头就可以清晰的闻到她发间的香气,就算不低头他也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他在想,女人天生对男人就有诱惑力,明艳的脸,幽幽的香气,即便你自认为自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无法否认女人的这种能力。再者,柳下惠当时是否心里有想法,我们并不知道,他也许只是想了,但没做而已。
众所周知,连想都不会想的男人只有一种,那就是阉人。不过据说,阉人也是会想的。这是题外话了,在这里就不说了。
訾晨想换一下姿势,他想让自己坐的更直一点,因为他的腰已经有些酸痛了。可是他刚刚动了一下,炼情便迷迷糊糊的说道:“别走。”边说还边把訾晨抱的更紧了。訾晨无奈,只得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唉……”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訾晨把头靠在了身后的墙上,看着虚空中的屋顶。
事实上,他什么都看不见。
“滴……”一个轻微的响声,让訾晨皱起了眉头。)
第十九章 破败的古庙
第十九章破败的古庙
耳边传来了水滴的声音,很奇怪,在这时候为什么会有滴水声传来?又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訾晨依稀的记得,在这座石屋的屋顶有个像烟囱一样的透气口。事实上,他并没有从外面看过这个石屋,他只能通过从屋内的观察来推测屋顶。屋顶离地面大约有三丈高,在屋顶的正中央,有一个通风的口子。如果现在上面没有雪的覆盖,屋内也没有火光,那么屋内的人也就可以看到一点光亮。
水肯定是从那个通风口滴下来的,覆盖在上面的雪因为遇到了屋内的热气,就慢慢的融化了。而雪的融化,是吸热的,会让这间屋子越来越冷。这些知识,都是訾晨从书上学来的。现在他第一次觉得这些知识是非常有用的。
必须得生火,没有食物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寒冷。人没有食物可以坚持好几天,但若被寒冷侵袭,不出十二个时辰,便会失去生命。水他们有很多,这间屋子里有一个大水缸,里面有满满一缸的水。而且,火会让人镇定,能够给人一种希望。其实一件事情的成功与否,大多数决定于一个人内心的毅力。
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就好像身处在一片虚无混沌中。訾晨摸了摸怀中的火折,还在,但他必须先找好燃烧的东西,然后点燃就行了。可是到哪里找呢?火炉中的木炭在刚刚已经烧完了,屋子里也没有了。原本是每天送早饭的时候顺便送一些木炭来的,这样每天的木炭都正好够用,但是现在已经用完了,一点都不剩。
訾晨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来,下意识的一低头,却看见了正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的炼情,两人的脸相距不到一寸。黑暗中,炼情的眼睛显得很亮,就如同是一盏轻柔的灯,訾晨赶忙将脸别了过去。
炼情笑了笑,用自己的手轻轻握住了訾晨的手,訾晨的手微微有些出汗。“谢谢你。”炼情似乎还不想从訾晨的怀中离开,轻声说道。
“不用,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让你靠一下又算什么。”訾晨把头靠在墙上,说道。
“嗯,你冷吗?”炼情问。
訾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他推测,如果自己说冷,她便会藉口两人一起取暖会更好,而把他抱的更紧。这样的话,他就更加的难受了,于是訾晨摇摇头道:“不冷,你呢?”
“我有些冷,应该是刚刚睡醒的缘故吧。”炼情说着就又把訾晨抱的更紧了。
訾晨有些后悔自己多问了个问题,不过他没有对她的举动说什么,只是默认了。这样的时候,哪还有那么多的礼节?如果因为自己的固执,让这么一个女子受到伤害,那么訾晨的心会不安的。
其实,炼情的身上确实很冷,訾晨可以感觉出来。也许她是受不住寒冷和黑暗的双重打击,所以病了。他忍不住心生怜惜,也抱紧了怀中的她,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在心中对自己说:只是为了救一个如花一般的生命,切不可多想!
当她感觉訾晨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的时候,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心中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感觉。这种感觉,既是快乐的,又是紧张的,又是充满希冀的……这是她生命中第一次心里有这种感觉,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怀中的温暖,很温暖,很温暖……
自从醒来之后,炼情就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像是受了风寒的征兆。可能是因为自己害怕的心情,让自己没有能很好的抵御寒冷。“我想我可能是受了风寒。”她说道。
“嗯,你身上很凉,这是风寒的最初征兆。你再睡一会儿,若是这期间做好了保暖的措施,便会没事了。”訾晨说道。
炼情又笑了,她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懂的东西可真多。”
“嗯……你睡吧。”訾晨不敢再和她说话,他担心越多说,她越会觉得希望很大。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訾晨当然不想看到她因为自己而伤心。
炼情点点头,又睡去了。受了风寒的人,总是很容易睡着,因为他们的身体会觉得很疲倦,就好像干了许多体力活似得。訾晨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盖在了她的身上,只露出了一张脸。
如果现在有光的话,你会看见她几乎是蜷缩在了訾晨的怀中,而那张白色的披风又把她罩住了。两人就这么靠在墙角,这完全是一幅美妙的画,一幅温暖而寂寞的画。说它温暖,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互相取暖;说它寂寞,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有没有出去的时候。
訾晨不怕死,他怕被人遗忘。他还有深爱的女人,还有生死与共的兄弟,还有那么相信他的师父。他拥有许多人都在努力追求的东西,可是如今,他却只能在这个极北的地方遥想那些他拥有的!只能遥想,连看一眼都成了完全不可能的事。
……
江南。
阳光很好,小清独自上了一座小山,山上有一座小庙宇。这座庙很小,小到让人难以想象,如果你不亲自来看看,绝对想不到在这个连帝王之家都信佛的王朝,还会有如此破败的小庙。
这座庙叫做:忘尘庙。这是否在告诉人们,要忘记凡尘?
推开布满灰尘的木门,走过青草丛生的石板路,小清走到了一间屋子的门前。这间屋子是院中唯一的屋子,窗户上的窗纸都破了许多。小清敲了敲门,朝着里面说道:“大师,我是清儿。”
“哦,进来吧。”里面理所当然的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清推开门走了进去,转身又把门关上了。屋内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老人穿着一身破旧的僧服,正坐在床上,半睁着眼睛,似乎刚刚是在睡觉。小清朝老和尚微微拜了拜,然后倒了一杯茶递给对方。
喝下一杯茶,老和尚终于睁开眼。他的眼睛仿佛有魔力,那淡然的眼神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心中安定、坦然。“清儿,你都一年没有来了,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啊,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事?”老和尚的语气很平淡。
小清点点头道:“大师,我想让您给我算一下阿晨现在的情况。”
“又是算你那个阿晨……上次我怎么说来着……哦对,你们是八字极合,天造地设。”老和尚拉着小清在桌子边坐了下来,笑着说道。
“大师……我知道您上次是这么算的,可我还是想求您算一下他现在怎么样了。”小清的语气显得有些着急。
老和尚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想了想,然后一点头说道:“好吧,生辰八字。”
小清蹙眉道:“上次不是报过了吗?还要报一遍啊?”
“嗯,上次我忘了,你这孩子,再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