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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不想打吗?可要接通了,我怎么说?说我昨晚睡你这儿了?”
“别没正经的!这事儿不是玩笑,你得先确定她是否安全。也许——也许,她昨晚找了你一整夜。”
听了云的话,我立即感觉确实有必要先打个电话给小邵——起码,先确定她没事,告诉她我没事。如果她盘问,我临时编,反正我有这能力。
于是,我拨了号码过去。
令我感到恐慌的是,她居然关机了。我预感事情有些严重,因为印象中,小邵没有关机的习惯,即便是夜里。
“怎么了?”云边换衣服边问。
我不死心,还在拨着号码,但无一例外都是关机的提示音。
“家里还有电话吗?”穿好衣服的云问。
“干吗?”我心里很急噪。
“看看她这会儿在不在家。也许她在家呢。”
“不可能。这会儿,她一定上班去了,”我脑子很乱,不知道怎么收拾接下来的问题,“我不打,还没想好怎么说。”
“你不打,那我打。”
“什么?”我吃惊。
“我说,你不打,我打过去试试。”云看着我。
“你疯了吗?你真要告诉她,我昨天晚上在你这里,是吗?你还要跟她说什么?说我们已经做了多少次爱?”
“你才疯了呢!这是个多好的女孩子,你忍心就这样对她?现在,什么都是次要的,确定她没事儿,才是最重要的,你懂吗?”
“我不懂!”
“黄胜,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呢?她要出什么事儿,那怎么办?你想过吗?”
“是,我是自私。我只是没想好,我不想在一麻烦事没解决之前,再惹一更大的麻烦事!”“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给她一背影,“我的烟呢?你放哪儿了?”
云没说什么,走向一边的壁柜,很快转过身来,手里多了一条烟:“给,南京的,你喜欢抽。”
“我衣服里的,不是你的。”
“洗衣服时,被我弄湿了。你干吗这样见外啊?”
我接过,取出一包来,点上一支,又扔给她:“找件衣服我穿吧,我不是你的裸模。”
“床上呢,不是早就给你找好了吗?要不,你先上床吧,我给你去烘干它。”
“不去,你赶紧烘衣服去。”
“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
明显,我们之间有了火药味。
自然,是我在向她挑衅。
接着,很长时间,我们都保持沉默。我坐在沙发上抽烟,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我。
“胜,我怎么都觉得该给小邵打个电话,起码得知道她没事儿。”
“这得问你,你干吗把我衣服都洗了?要不,我早出去了。”
“你说什么?”
“有必要再重复吗?”
“我不跟你争,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得了,别说这种宽慰我的话,我不爱听。”没等她说完,我不耐烦地打断。
云起身回客厅,似乎有些生气。
我没理,顺手拿起一本杂志,无聊地翻看着——我还生气呢——瞒着我跟那秃顶去逛商场,然后假装谁也不认识谁地打电话,要不是被我撞上,我一直以为别人说的都是谣言和中伤呢,再说,你把我弄这里来,算什么?替我想想,也该把我送回去。就是扔马路上,都比在这里强。
那时我快要蛮不讲理了,觉得大家都在演出,演一出背叛的好戏。
说到背叛,我有些自我嘲讽——那啥?你恼恨啥?一个背叛纯情小姑娘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背叛你呢?
而一时没有衣服离开,又让我惶惑不已——怎么办?怎么说?赶着这时间得好好想想借口。
不过,我还是要安慰自己——没事的,就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当时害怕惊涛骇浪,之后不也风平浪静吗?
我放下杂志,抬眼看了下墙上的法式美女,她还在笑,仿佛在说:“看你紧张的,有什么大不了啊,在我们眼里,会偷情的男子,才有魅力。”
正想着,云吞吞吐吐进来:“你想到办法了吗?”
“没有,你呢?”
“我一直在想,可总觉得不妥。”
“说来听听,也许管用呢。”
“我觉得这种事情最好直白一些,遮掩多了,反而让她不相信。”
“什么意思?直接说。”
“你就跟她说昨晚和一朋友喝酒了。结果喝多了,手机也丢了。后来,不醒人事,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错,这是个没办法的好办法。
“她会信吗?”我继续问。
“不知道,但你可以找一老铁做托儿,跟你一起回去。”
“没有再好的办法了吗?”
“我觉得要度过这件事,方式只能是欺骗,关键是怎么欺骗才不像欺骗。”
“呵呵——你真有经验。老实说,云,很多时候,尤其在处理事情时,我特别佩服你。”
“什么意思?我听着怎么就不是滋味啊。”
“我还不是滋味呢!”
第六十四章 两极爱
“你不是滋味?我告诉你,不是滋味的是我,是我,你知道吗?你站住!”见我正要起身离开客厅,云大声说,“我问你,昨天你跟谁喝酒了?” “怎么了?”我转身,不耐烦地看着她。
“我可以问这个问题吗?应该不过分吧?”
“当然可以,我也可以回答你:一个人喝的,我一个人。”
我不屑。
“是吗?那我问服务员你跟谁喝酒了,她怎么支吾了半天才说跟一姑娘。我再问你,为什么我一来,那姑娘就走?别跟我说她是小邵。你知道的,我不会介意她。”
“你简直就是胡扯!”我真的快不屑她那神气。
气氛紧张。
空气凝固。
我拼命回忆昨晚的情形——
小梦来了,说要和我喝酒。然后,手机响了,她接听了,并不说话。最后跟那服务员嘀咕什么。
莫不是,小梦知道了我和云?
“你跟一姑娘喝醉酒,然后要我把你带回来。现在跟女朋友不好交代了,拿我撒气。你说,谁最该觉得不是滋味呢?”
“我说了,我是一个人喝的酒,至于那姑娘,是后来的事儿。”
“后来怎么了?你说啊。要不,你告诉我她是谁。”
这个问题,确实难倒我了。云的口气已经很清楚地告诉我——她怀疑我跟那姑娘的关系。可我不想告诉她,没有任何必要。何况,小梦现在不是以前的小梦,而是刚上任的副总。说了,怕是要画蛇添足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喝酒吗?”也许,该我说话了。
“你别顾左右而言其他,怎么不直接告诉我她是谁?”
“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喝醉了酒,”我又点了支烟,“或者说因为谁喝酒。”“我怎么知道。何况,你现在心里已经没有我了。”她显然早吃醋了。
“因为你,因为你,知道吗?还因为周处红!”我脱口而出,立刻又回到了昨天的状态。
“你什么意思啊?”她站起来,脸色有些变样。
“我的意思是,昨天看见你们了——商场门口,你不会不知道我在哪里醉了吧?”
云有些不自然,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实,这破事儿,我根本就不想见。你可以不说,因为我没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可你告诉过我——你爱我,你跟他没关系。你跟谁睡觉,我确实没权利问。但是,你偏偏傍上他,那秃子?去你妈的爱!”说罢,我拿起身边的手机,走向门口。
“黄胜,你给我站住!”云再次喝住我,“你混蛋!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忘记了,对不起!我忘记了你是我最高上司,得跟着你吃饭。算我胡说吧,你别生气,我还真怕你,怕你把我撵出这个门槛,然后再一脚踢出公司。”我回身,继续挖苦她。
“你以为我不会吗?你可以算算,从你来了以后,有多少人只我一句话,就立即走人。我告诉你,黄胜,我可以撵他们走,同样也可以撵你走。你信不信?”
“我信!这就是你最耀眼的地方——也是最无耻的地方。”顷刻,我觉得她世俗不已。
“你敢再说一次吗?”她指着我。
多么似曾相识的语言和动作。也许,她忘记了,我是个可以对她说不的人。
“说什么?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怕你,是吗?云,你听好了——这是你最无耻的地方——去你妈的!”
我甩了手里的香烟,直接去开门。
那天,我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怒火,仿佛不发泄就得爆炸。同时,我感觉自己如同一只哈巴狗——云养的一只哈巴狗。
云的神气告诉我,她骨子里根本不屑我。或许,她早就有这样的感觉,只是一直藏着,一直压着,一直没说。这世界,根本没有可靠。可靠只是一时之需,是一个人自我良好的感觉。或许现在,小邵也是这样想的吧。也许,也许,她比我现在的感觉更糟糕。
“你回来!把你衣服带走,统统带走——统统带走——永远别再找我——”她在喊,很是躁。
我拉着门保险,根本不顾她说什么。
暂停下,不好意思,为后来的事情发展,我想扯上几句。
想问问资深的经验男士——
某个你在意的女人,即使你们之前还烦躁缠斗,令你烦躁不已,可当她肝胆俱裂地把自己的痛苦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那么你会突然心生恻隐而不忍不顾吗?
说可以做到不顾的,那你把头伸过来,让我攒足力气给你一板砖!为什么呢?因为你那心脏完爆了,我听见它在狂躁:“杀了我吧。”
而我,的确做不到不顾。
搞不明白,一点儿都搞不明白,一切坚强就那么松软下来——
“黄胜,你回来——你这个混蛋——你回来——我不让你走——”云一下哭了,并上来死死抱住我的腰,“你这个混蛋——我不让你走——”
我转过身来看着她,虽然想不通她怎会突然泄气一样。也许,我还不完全了解女人吧。
她倔强地迎着我的目光:“你是个混蛋,我不让你走。”
眼泪从她已有些清晰的几条皱纹间滑过。
哦,这个女人!我是说,只那一眼,我的心就坚强不起来了。一切都是那么柔软,眼前的女人,还有我这刚才还要狂乱的心。
这个女人,虽然有时令我厌恶,有些俗气,但是她一直待我好,这点从来没有改变,从来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吗?人对我好,那就是好人。
五分钟后。
“云,我们这样有意思吗?”
她只顾着流泪,只顾着摇头。
“云,我们这样没有意思,知道吗?我们什么都不是,在一起只会伤害,彼此伤害,然后伤害我们身边的人,例如小邵,或许,也早就伤害了你的老公,只是我没感觉,只是他不知道。等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我们就完蛋了,我们会成为整个公司的笑料。我没什么,可以很轻松地离开。可你呢?你能经受这也许很快要成为事实的一切吗?那会让你感觉窒息!窒息,懂吗?生不如死!因为你是女人!而我不是,我没有你那些地位和荣耀。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换个工作,或者换个城市,再或者换个睡在自己身旁的小姑娘。”
我说的是实在话,背叛的男女,一旦败露,各自付出的代价是极不对等的。
云默默地看着我,很受伤地看着。
我继续说——
“离开你和小邵后,我一个人想了很多。感情这东西,不是由着我们性子来的。金钱不是问题,地位不是问题,年龄更不是问题,可现实一定是问题。现实是什么?现实就是不可能。我们之间的感情永远不可能被道德承认。我答应过小邵,只爱她,会永远爱她。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吗?纯粹。除了纯粹,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词来形容她更确切。她的眼里只有我,她每天下班后,只围着我。她的眼睛里甚至没有一个硬币,她的字典里甚至还没有背叛。如果,让她知道一切,她会毁了。我几乎不敢想象,某天,她明白了一切,看清楚了我的面目,到底会怎样。而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将会呆在这个世界上最孤单最冷清最阴暗的角落,一天一天地恨我,直到迎来无限漫长的死。”
我捧着云的脸,同样怜惜着这个一直对我好的女人。她的确已经有了皱纹,有时清晰,有时不清晰。我记得刚认识云的时候,从来没有在意她是否有皱纹。
一切都是那么意外,而且都在不停地发展着——意外——再意外——再再意外——再再再意外——
第六十五章 可爱世界
说说意外吧。 简单说来,意外就是跟你想的不一样。
比如,你拿着块糖果去逗一个四岁的孩子,说:“叫爸爸,叫了给你块糖吃。”你满以为他会乖乖顺从。却不料那孩子老人似的不屑:“凭我多年被耍的经验,你手里的不是糖,哼,当我三岁小孩啊?”
上面这种比较简单,稍复杂些的意外呢?
比如,你刚从一女人身上滑下来,准备离开,然而她问你:“你认识一个叫王五的人吧?”你疑惑地点头,心想:真意外,她怎么突然提到王五?
然后,她给你解惑:“别意外,我是他安排来陪你玩的。”
复杂得想想就觉得复杂的意外是——
比如后来,云告诉我的。
发泄之后,我们很快安静下来。
“云,你已经有皱纹了。”
“早就有了,你一直没发现。觉得遗憾吗?”
“怎么了?”
“我快要成一个老女人了,会让你感觉没有兴趣的。”
“怎么会?你才35岁,一直是大家羡慕的女人。而且,一直都那么漂亮,那么有气质。”
“可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离开我的。”她平静地说。
我没回答,她则继续。
“因为,小邵才是真正应该陪伴着你的女人。也许——也许——正如你刚才说的——我应该主动离开你。”
“你说,感情这东西,到底有没有意思?”我跳过她的思路问。
“不同的人,理解是不同的。我的理解是只要曾经有过你,那已经有意思了。”
“可为什么呢?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不,你不会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不是这样。我最欣赏你的地方,是你总有自己的性格,有时孤傲,有时倔强,但总会告诉别人,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甚至无视权力和命运,什么都要反抗,只要它惹着你。”“不,我恰恰认为,这是我最致命的弱点,现实的情形可以证明。”
“你错了。这是你区别于别人的标志,是你提醒别人注意你的地方,而不是做作。我还可以告诉你,其实周总一直欣赏你,只是觉得你的棱角太刺,需要打磨。这也是你一直留在公司的原因,而不是我。”
“什么?你说什么?”我简直吃惊异常——那个秃顶欣赏我?可能吗?
“我不会对你撒谎的,更不会讨好你才这么说。他确实欣赏你!”
“云,你别说了。这根本不可能,”我断然不会相信云说的是真话,或者说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他欣赏我?凭什么?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欣赏呢?因为我整天恹恹不醒、浑浑噩噩的样子?”
“因为你写的计划和方案,因为你对公司肆意而大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