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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怎么想吧,我不解释。我想说,我了解自己,像是要爱上你了——”
我一头大汗!
我听出那意思了——和她那年干的事儿,不特像一夜情吗?
我刚要说什么,她立即阻止:“等等,听我把话说完。可我知道,你不属于谁,更不属于我。你喜欢一个人的漂泊,叛逆而自在,没人能让你停下来。不知从哪天开始,我开始想到你,觉得如果我也能做到你那样,该多好啊!我有时想笑,总认为你就是我放出去的灵魂,唉——”
“我不懂你究竟要说什么。”
“不懂就不懂吧,世上的事情,不是谁都能把它弄明白的。但你要相信,嫂子希望你快乐起来,希望你能幸福。”
“这是你一直隐藏的另一面吗?”
“呵呵——你说呢,孩子?”
晕死,她居然叫我孩子!
“那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离婚,离开这个家?”
“你别问,我不会告诉你的。但是我要提醒你,别再糟蹋生活,否则生活会糟蹋你。”
“我没有。”显然,她洞悉我的内心。显然,我在狡辩。
“别狡辩,我是过来人,你所做的一切,都在报复。你有股怒火,一直压抑着,随时都可能要爆发出来。我是说,你很危险,会毁灭自己,”她吸了口烟,然后继续说,“可你知道吗?你爸过得很苦,他像你一样,整天沉默寡言——”
“别说了,那是他该得到的惩罚。”我坚强地打断了她,虽然心口很疼。
“你不该这么对他,毕竟那是他年轻时犯下的错误。当然,我是个外人,无权指责你。”
这就是二嫂,一个隐藏在坟墓里的人性,令我震惊!
我真没想到,她能这么清晰地看透我,而且给我这番说教。如果,她不是我二嫂,该多好啊!我后来就这么想——我们可以做朋友,或知己。
其实,我很想知道她跟二哥之间的事。比如,为什么会嫁给比你大很多的二哥?
我还很想知道那些流言是否真实。比如,他们说你那副院长的位子是跟人睡来的,是不是真的呢?
晕啊,我的脑海里又涌现出那天的情景来:睡衣里面,从上到下,没有罩罩和内裤——黑色的葡萄和稀落的毛毛,隐隐可见。然后,我想起她摸向我两腿之间的手,又似乎听见她叛逆而恨恨地对我说“干吧,你这个小流氓”。
还有更晕的——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特温柔地说了一句:“我觉得有些冷。”
而我在听到她一声呼吸时,竟然觉得那里有呻吟的余味。于是,我仔细听,再仔细听,发觉那声音确实变成呻吟了——
“你在干吗?”我突然问她,却明显感觉自己两腿之间也有了动静。
“啊?不,别这样,我想听你的呼吸,给我你的呼吸,我想听——”
我紧张异常,觉得她像要把持不住。
“别这样,我知道你寂寞——”
“不,给我你的呼吸,然后想象那天——”
顿时,我感觉特别悲哀——我已经受不了她的呻吟——我是说,快要抵抗不了那诱惑。
也许,我们都是寂寞的人,也许我们此刻都需要。
毫无疑问,她在自慰,在我说话时的呼吸声里,就像我曾经想象她的身体而自慰那样。那是一具已经迷失自尊的躯壳吗?她已经空洞到极点了吗?
她接着断续而小心地说:“上来好吗?在你临走前,就算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
然而——
然而,我猛然想到改悔,想到小邵伸给我的纤细光滑的小手。于是,我对自己说:“黄胜,是时候了,是时候证明自己了。”
接着,我逼迫自己去想象她是个瘾君子,想象她放浪形骸,想象她为了一个副院长的位子而甘愿睡在一个老男人身边——
事实上,后来,我成功了。
身体稍稍安静下来时,我对着电话冷静地说:“你真让我感觉可耻——”
还没等到把准备好的话说完,电话那边立即传来“啊”的一声尖叫——那是恐慌,而不是呻吟。随即,我只能听到“嘟嘟——”的声响。
是的,我战胜了欲望。
我问自己:这是第一次吗?
我告诉自己:你成功了。
那时,我很想告诉云——我战斗了,像个男人那样。
那时,我很想问小邵——我可以做到改悔,你会宽恕我吗?
头顶上,一切安安静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我知道,那里有一个自卑的灵魂,正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第五十七章 再回小屋
火车像牲口一样喘气时,我恨不能跳下去,给它一鞭儿,或是推着它跑。 隔着玻璃窗,我看到周吉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微笑着用力地朝我挥手,嘴里也不知道在喊着什么。他身旁站着的刘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羽绒风衣、眼戴墨镜的女人,很光鲜而吸引眼球。
我看不见她的眼神——
她就默默地站在那里——
再见了,我的朋友们。再见了,所有沧桑而模糊的记忆。
北方的天气,与南方有很多不同。这是句废话。可我还想说句不是废话的废话,那就是我到达小屋后的心情,如同这依旧寒冷的北方寒气,并未得到转变。
首先,小邵说她暂时不能过来,须等到后天,因为买不到车票。
其次,整个房间虽然很整洁,但让我觉得很阴森,看不到一点儿活气。
我把所有房间的所有灯全部打开,然后又把客厅中央的音响调到最大,妄图打破这种阴森的状况。
可结果令我很失望。
灯光虽然亮堂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但各房间色差极大,让我狐疑这是鬼域的色彩。音响狂妄不羁地震撼了不到五分钟,我便听到楼上狠命跺脚的声音。
于是,赶紧关灯关音响,重新回到之前的阴森和死寂。就这样呆了不到两分钟,我有些烦躁了,挠着头不知所措。突然想起小邵说让我把被子枕头之类的东西都拿出去晒晒,可跑到阳台一看满空中风起尘飞的情景,遂否定这个打算。
折回来,看着光亮的地板,我突发奇想,觉得地板日久没拖,应该有些尘灰。于是,整个一下午,我都在各个房间来回跑。
暮色降临时,接到了公司的群发信息,大体是提醒大家别忘记后天一早的会议。
看完信息,想了想,我还是给云拨了个电话。
她问我在哪儿,我说在家。她又问在哪个家,我说不是老家那个家。最后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烦不烦啊,直接说回来了,不好吗?”
“我还确实挺烦的,惨淡得比冬天的云还惨淡。”
“哈哈——有这么夸张?对了,回家的感觉不错吧?”
“那是,见了几个初恋的情人,疯了一样缠着我。”
“还几个初恋情人呀?真没见过初恋情人能有几个的。长见识了吆。”
“当然,我是谁啊!”
“不贫了。你女朋友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怎么了?心虚?”
“我能不心虚吗?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着那些惊险的情景,晚上都睡不好觉。”
“你直接说想我得了,拐那么多弯儿干吗啊?”
“哈哈——去你的,净说些不能说的。”
很显然,一个春节把我和云之间的感情稍微冷却了一下。她以前是喜欢叫我“胜”或者“小公牛”的,而现在只是“喂”。
“喂,你晚饭吃了吗?没吃,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啊?不了,一会儿小邵得回来。估计这会儿快了吧。”我忽然觉得应该中止这谈话了,要不“久旱逢甘露”的激情马上准得来。
“啊?你怎么不早说啊?你这家伙,真能玩惊险,”这回该她感到必须停止通话了,“那就不说了,你赶紧准备一下,迎接你那可爱的女朋友吧。可别忘记后天一早开会啊,千万别迟到。”
“放心吧,你!我会全力以赴地等着她,也会全力以赴地准备好新一年的工作。”
“啊?什么叫全力以赴地等着她?”她纳闷。
很明显,她不关心我说的后者,而尤其关心我说的前者。
“就是说攒足力气,等她过来。”
“哈哈——你这小公牛,悠着点儿,别亢奋地喊错名字。”
云还是说了“小公牛”,我还是感觉有些异样的心跳。
临末,她轻轻问:“想我吗?”
“想,都想死了!”
“你就说想得了,后面那句话听了怪不舒服的。”
刚挂了云的电话,小邵的电话就来,一开始便抱怨:“亲爱的,你跟谁通话了?怎么打了这么常时间?”
“啊?你一直在打我电话啊?我这不正无聊吗?然后,给家去了个电话,就听我爸不停地唠叨,说多穿衣服,北方还冷得很。说多吃东西,别饿着。说紧着点儿找个女朋友回来,别让他们担心着——”
我一口气地说着,心不慌耳不热,大概对于心慌已经有了抵抗力。这个能力得到强化后,就成了一种习惯。一直以来,我始终保持着这样的良好习惯。
“你不会骗我吧?你可不能骗我!坏家伙,听到没有?”
“我是那种人吗?说真的,想你了,想死了。”
“甜言蜜语,明显的甜言蜜语。一定是心慌了吧?说,怎么想我了?”
“全身心都想,看到这里的床就更想了。知道吗?整个一下午,我都在打扫房间,里里外外被拖了个光亮,专为给你一个惊喜。我说你怎么还不来呢?”
“真的啊?哈哈——我们家亲爱的怎么就变乖了呢?不错,不错。应该嘉奖!亲爱的,我该怎么嘉奖你呢?”小邵兴奋了起来。
“要送我礼物吗?那就把你包起来,然后快递给我,给不给?”
“那我问你,被子都晒了吗?”
“那倒没有。天阴得很,根本没办法晒啊。不过,我可是记得的。”
“好吧,看在你变乖的份上,今天晚上就便宜你。一个小时后,去接站。”
“啊?这是让我去接谁呢?你不是说要到后天才能来吗?”
“你心虚了?怕我检查了吧?”她挺严肃的。
“没那回事儿。我巴不得你现在就来检查呢,还真憋得慌。”
“亲爱的,你不是知道我现在检查不了,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我这么小的心思都能被你猜到。坦白说吧,一会儿还真有个小狐狸精要约我吃饭。你说怎么办吧?”
“谁?”
“不告诉你,猜吧。”
“不猜,你赶紧告诉我,不然我饶不了你。”
“饶不了我,那也不说。反正我现在是天高皇帝远——你管不着。”
“我看不是小狐狸精,而是老狐狸精吧?”小邵突然压低声音说。
“啊?什么意思?”
我一下警觉起来,并后悔开了这破玩笑。
第五十八章 二百五
“哈哈——看你紧张的,我逗你开心呢,亲爱的。我们家亲爱的才不会那么没出息,对吗?” “对啊,我会那么没出息吗?”
“就是,我多好一小狐狸精啊!亲爱的,先乖乖出去吃饭,然后乖乖回来睡觉,最后乖乖在被窝等我回来。”
“啊?你不会真的今天就来吧?”
“也不一定哦,呵呵——可别到处乱跑,要是跑丢了,我可没脸满大街地去唤你回来。哈哈——”
不知为什么,化险为夷后,我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感动。这种感动就像一汩清泉,叮叮咚咚地在我胸中奏出欢快的旋律,是那么和谐悦耳,完全让我忘记了屋外的寒气。
小邵温柔地说了几个“乖乖”,让我倍感温暖,原本孤寂的小屋也不再孤寂。
放下电话,我决定写一会儿,反正肚子还不饿。于是,我写下了一篇叫《两极爱》的小小说。简单修改后,直接给了一熟识的报社小编。
“怎么有兴趣写这种小小说了?”
“一时心情,你看看怎样?”
“成,我在吃饭呢,你先发我邮箱里,回头我看。”
发完邮件,我感觉自己肚子的确是饿了。于是,匆忙洗洗,连衣服都没换,就下楼吃饭。
许是新年的缘故,以往热闹的街道,这时并不热闹。随便选了家叫“温暖人家”的小饭店,我猫身就进去。
这家小饭店,以前没来过,但进去后发现挺清净的,也比外面温暖了很多。
我点了一份鱼香肉丝、一份清汤、一碗米饭,然后催促一旁的服务小姐快点儿上菜,说肚子饿得厉害。之后,我抽了一支烟,看了一眼门口的服务小姐。
刚上了鱼香肉丝,我又催赶紧上饭。
一旁的服务小姐笑眯眯地上来:“先生,不来瓶酒吗?我们饭店新到一种口感极佳的好酒,推荐给您尝一下。”
我向来没有一个人吃饭喝酒的习惯,不过眼下反正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儿,索性就边吃边跟她扯淡。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这小姑娘让我看了还挺顺眼,比较清纯。
“是免费的吗?那倒可以帮你尝一下。”
“呵呵——先生,您真逗。”
“是吗?我说你怎么就能一眼看出我是个好酒的人呢?”
“先生,您误会了,”她笑着说,很清纯,“我的意思是说,大冷天的,光吃饭不喝酒,多没意思啊!再说,这酒确实好,价格也不贵。”
其实我是知道的,服务小姐向客人推销酒水是有开瓶费的。所以,她那样热情的态度,也就很自然而然了。
再说,她说的确实不错。天这么冷,喝点儿酒,暖暖身子,然后一骨碌钻进被窝想我的小邵,岂不是很好?
“小妹妹,知道我最喜欢喝什么酒吗?”我夹了些肉丝往嘴边送,“免费的,知道吧?”顿了一下,我又继续笑着解释:“咱这样的农民工,能填饱肚皮都不错了,哪儿还能想酒喝!”
“先生这话就说笑了。您哪像农民工啊,分明就是个搞学问的。”她也呵呵地笑。
“搞学问的?怎么猜出来的?”
“您不戴着眼镜吗?一看就知道,不用猜。再说,您说话有趣,肚子里墨水一定多。怎样?来一瓶吧?真不贵的。”她接着就要去拿酒。
“行!就冲你说我像是个搞学问的,给来一瓶吧。”我一高兴,还真答应了。
“好咧,老板您等着,我马上给你送来。”
她也高兴了,而且一高兴居然唤我叫“老板”。
说实话,我这人什么都可能像,但是绝对不会像老板。
等她把酒拿来,汤饭也上齐了。
给我倒上一小杯,她欠了欠身子,然后抱歉说:“外面可能要忙了,您慢用。有什么要吩咐的,吱一声。”
“那行,你去忙吧。一会儿,给你大哥带几张卫生纸来。”
一口喝了她倒的那杯酒,我夸张地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卫生纸?您是要——”她吃惊。
“哦——不是,是餐巾纸,餐巾纸,呵呵——”我脸涨得通红。
什么事嘛!真不敢相信,自己会脱口说出“卫生纸”来。
等她把餐巾纸拿来,我又冲她抱歉地笑了笑。她很尴尬地点了下头,然后赶紧出去。
我猜,刚才那句“卫生纸”吓着她了。
酒没喝到一半,我就不想喝了,太无趣,何况那个清纯的小姑娘,之后再也没来过。于是,拿了桌边的餐巾纸往嘴角一抹,便出去结帐。
一拉门就听见个声音:“那农民工真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