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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玄仙原本就是顺理成章之事,安伯尘并没有太多的喜悦,最后一道经历崩乱和稳定的雷劫仍在安伯尘体内游荡,并没熔炼,亦没消散。直到那道雷劫到达体内天阙,安伯尘方才盘膝坐下,飘浮于虚空,双眼若睁若闭。
……
小安子,这是什么?
这是能助你建立玄奥的雷劫。
渡劫吗……为何现在,人家好困。
东山有炉扭乾坤,金童圣女合采撷。我要用你的玄奥当成炉鼎,扭转乾坤,强夺秩序天条。若是成功,你便是秩序天条新的主人。
听起来好好玩……可我真的好累,只想一直这样睡下去。
你这样是因为你凭一道先天真息与我体内真息勾连,你为阴我为阳,你弱我强,需要不断转阳为阴,才能达到平衡,所以你才感觉很累……这种事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做,先立玄奥吧。
这种事……哪种事?
……
睁开眼,安伯尘笑着摇了摇头。
阳生阴,一息化转,司马槿再这样下去,除非让她吸足阳气和自己达到阴阳平衡,否则她会一直这样困下去,不想醒来。然而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夺取秩序天条,否则一旦秩序天条被太子所收,重现太古光景,安伯尘可是真正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做了一回大蠢事。
神念一动,安伯尘催促那道雷劫进入天阙,转而落定周天宫上方。
“雷神君请。”
安伯尘道。
从安伯尘法身分出的雷神君飘然而出,他一腾身,一步踩上周天宫顶端,伸手捻起那道雷劫摇身一变,化作一股深紫色的雷光钻入司马槿眉心。风水火三神君各拾灵赟,灌入司马槿体内,助其五行平衡。
周天宫中无岁月,转眼四十九天过去,司马槿气色已恢复九成,身体也从蜷曲状态变为平躺,只不过她的双眼依旧紧闭着。
安伯尘的神念一刻不停的牵挂于周天宫中,四十九天过去,外界也不过一柱香,眼见司马槿嘴唇翕动,似在喃喃念叨着什么,安伯尘信心更足。先天真息把司马槿和安伯尘紧紧相系在一起,又以阴阳为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论心意还是精神都已达到水乳交融的地步。而周天宫本为安伯尘体内天阙映象,司马槿于周天宫中调息,更让她和安伯尘密不可分。
……
红拂,你创立玄奥的机缘就在今日,别再睡了。
我知道,让人家再歇一会儿……秩序天条?
是啊,秩序天条。你一旦立成玄奥,便能夺下秩序天条,让太子为你做嫁衣。手掌秩序天条,即便不是无上,也可跳出五行,不在三界,你想回家,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可我的玄奥和秩序天条又有什么关系?
你的玄奥是崩离和稳定,其中又饱含新旧玄奥,恰恰涵盖了秩序天条……总之你听我的就对。
哦……
……
躺在周天宫中的绝代美人终于动了,芳唇翕合,似在念着咒言,手中印法捏出,唯一有些怪异的是她仍旧闭合着双眼。
安伯尘清楚,只要司马槿一刻留在周天宫,她便是这般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状态,除非二人阴阳持平。至于司马槿的疑问,安伯尘也并没有十足把握。
东山有炉扭乾坤,金童圣女合采撷。
龙背山位于东山,东山之山便是龙背山,而眼下所要扭转的乾坤则为秩序天条。安伯尘有种难以名道的自信,金童圣女正指着他和司马槿,至于为什么,安伯尘也无法解释,只是冥冥中的感觉。至于那扭转乾坤的“炉”,放在眼前的处境,已不再是铁炉、金炉,而指道家之中的炉鼎。
以安伯尘和司马槿两人为炉鼎,成就司马槿的玄奥,扭转乾坤,强夺秩序天条。
第707章 抢夺天条
“果然,历史又开始周而复始了。”
所有人都在关注即将建立起的秩序天条,唯独易先生将目光投向安伯尘,手里捧着一只表面光滑、内中盛满珠粒的罗盘,罗盘里原本聚拢在一起的珠粒正以肉眼难以追踪的轨迹向四周滑动。
和天上地下任何一个势力的发展路数不同,易先生所在的史录门派渐渐脱离了道法体系,反而倾向格物,打造各种机关器物,看似其貌不扬,实际上已隐隐拥有接近仙家法宝的威力,就比如易先生手中用来测试天道变化轨迹的罗盘。
“神怪为戏天下倾,五行落定帝王来。东山有炉扭乾坤,金童圣女合采撷……若我没记错,这已经是公子他们所相中的第三千六百七十八颗棋子,结果还是和从前三千六百七十七颗棋子一样,陷入周而复始的历史秩序,摆脱不了那四句谶诗。”
易先生感叹道。
事到如今,他对安伯尘和司马槿也已不再抱有希望。
盯着渡劫罢了的安伯尘,易先生脑中不由浮现出他的一生,从那年琉京月下绝句旁的一梦未来,到他一路成长崛起,直到最终发现了宇心存在的事实。对于这颗棋子,宇心中人只出手了一次,那便是在离公子的七言绝句下让他入梦未来,从那以后再没干涉过他的命运。可这世上总有一类人,他们是天生的绝世名剑,只需抹去灰尘,便能瞩目于世人面前。
这样的绝世名剑,连带安伯尘,共有三千六百七十八柄,他们功成于他们的时代,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也都是失败者。
而安伯尘对于易先生唯一的特殊地方,便在于他有一个不束于天命的司马槿相伴。
出于司马槿的缘故,易先生还是选择留下,看完他们最后的反戈一击。
……
银白面具后,太子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天河划分,三百六十五颗太古主星的升天,虽说大多倚靠他这些年搜罗得来的法宝以及天庭众神之力,可他也需要念咒施法,从新生的周天玄奥、道义中提取出秩序天条,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长吐一口气,太子的身体摇摇欲坠,他努力将目光对准身前的炉鼎,聚目如神,射出七种颜色的火焰,点燃炉底。炉中似在烧着滚烫的开水,顷刻间,便已冒出滚滚蒸汽。不仅是这炉,没过多久,明暗交织的天河也像是煮沸般滚滚生波,冒出一只只大气泡飘舞在天头,看得远处的修士妖魔齐齐错愕。
“真蠢,只会做无用功。”
望了眼天河对岸的众人,太子冷笑道。
他深吸口气,期待的看向炉鼎内部,此时三百六十五颗太古主星业已各就各位,天地间也已从混乱逐渐步入稳定,只等太子提取出秩序天条,正式独尊天地。
“秩序天条……起!”
手中捏出复杂的印法,古老而庄重的气息从太子身上腾起,他依旧十分虚弱,可面具后的眸中却散发出骇人夺目的光华,精神旺盛到极致,长发无风翻飞,掀至脑后。
“那是什么?”
“不该问就别问……”
“那是应该就是太子殿下所说的秩序天条了。”
“蠢货,还说太子殿下!秩序天条都出现了,从此往后天庭恐怕就剩一位帝君了。”
簇拥在天头云间的天兵神将们纷纷望向正从炉鼎中缓慢升起的那物,压低声音议论着。
攀升于炉鼎中的,是一根散发着金辉的圆形立柱。
炉鼎上烟云弥漫,那柱虽上升于尺寸之地,可那股气势却像是攀登于九天风云间,等它攀升到最高处时,九天之下的众生万物无易能与它争辉。
“秩序天条!”
太子目光炽热的盯着那根形似山岳的金柱,整个人激动得颤抖起来。
这秩序天条他并不陌生,在远古之前的太古,很长一段时间里,秩序天条便是天地间最高大、通天入地的那座巨山,人称不周。不周者,周天之中,无一为尊,众生万物都需匍匐于秩序天条下。直到圣人出世,教化天下,越来越多的强者成批出现,在天地秩序中寻到破绽,合力撞毁不周,废除了秩序天条。
那些已是太古往事,太古距今已纵横跨越数个纪元无数时代,而今也无太古远古时那等强者,能从天地秩序中寻着破绽,因此秩序天条便是天道。
太子强忍着内心的狂喜,他颤抖着手在全天下修者的目光中,伸向秩序天条。
触摸上秩序天条的那一瞬,太子竟激动得泪流满面,为了今日他忍辱负重、受尽磨难,旁人只看到他出身天帝世家、一呼万应、权势滔天,又有谁能看得到光鲜背后的辛酸和痛苦。
然而,正当太子即将摘取秩序天条时,他眼中布满阴霾,一丝惊诧和愤怒漫上眉梢。
转眼后,天地晃动,四下里大地平沉,山河粉碎,刚刚升起的三百六十五颗太古主星一阵摇晃,从明暗交织的天河中间裂开一道难以察觉的缝隙。
怎么回事?
众人皆骇,他们回首望去,看到了那幅注定让他们毕生难忘的画面。
星月之下,白衣女子扬臂悬于夜空,她闭着双目,像是睡熟了一般。女子有如山川起伏的优美体态,晶莹似雪又充满张弹之力的肌肤,乌黑柔软的长发,包括沾染晶莹夜露的长长睫毛,都顺着众人的瞳孔直入心底。这是一种令他们难以用言语描述出的美丽,鬼斧神工,又自然归真,仿佛被世间所有男人的梦编织成的美妙容颜。
此女此颜,宛如天赐。
正当所有人,包括太子在内都一时失神,沦陷入司马槿的容颜下时,却只有安伯尘化作流星,持枪钻入天河缝隙,弹指万里直取太子手中的炉鼎。
司马槿眼下的状态十分奇妙,便连安伯尘也只能解释一半,不过安伯尘隐隐觉得,司马槿陷入这种似睡非睡的神妙状态绝对有益无弊。即便半梦半醒中,司马槿仍以无可挑剔的优雅姿态捏着手印,十指绽放含着崩乱而又平稳的矛盾韵律,这天地的异动,大地的平沉,山河的粉碎,似乎都出自她的手印。
秩序天条出世的一刻,司马槿终于在天地间立下独属于她的玄奥,崩乱与稳定,也是此时此刻唯一能对天道秩序构成影响的玄奥。
“糟糕!”
太子率先反应过来,心底暗骂一声。
他强行扭转贪恋不舍的目光,盯着炉中的秩序天条,再度出手抓去。
“锵!”
金石相击的声音传出,响彻天地四洲,也让之前陷入失神的修士妖魔恢复清明。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柄横跨天河的银枪,银枪的一端握于青衫男子之手,另一端则正中银面太子的掌心。
第708章 图谋
一枪洞穿天河,直面千军万马,视天兵天将为无物。
恍惚间,众人仿佛又看见了那年天河一役中,横行宇内无人能敌的银枪。
然而,一直未显山露水的太子也在这时展现出他惊人的实力,他只凭一只手便抵挡住安伯尘这一枪,身如磐石,纹丝不动。
两股力量撞击在一起,转眼向四面八方辐射开,却好像堆满了的海水无法翻滚出海岸线,被逼得向上翻滚腾跃。一道道力量撕裂虚空,在安伯尘和太子周遭未成一个圆,周边力柱冲天,吓得天兵天将的坐骑奇兽纷纷嘶吼着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炉鼎中的那根秩序天条猛地一震,它似乎感受到了安伯尘和太子的气息,对它而言,两人都是渺小无比的存在,曾几何时它尚被供于天地中央时,连天地一界之主都需向它膜拜,更遑像安伯尘、太子这样放在太古顶多只能算一流的人物。
“嗡!”
从秩序天条中发出沉重的嗡鸣声,像是被激怒。重生的秩序天条尤记得太古时,它的无上尊威,矗立天地中央,受仙神妖魔朝拜,藐视众生万物。因此当它发现身前二人想要争夺自己时,它忽地飞出炉鼎,以疾快的速度向上飞去。
“你做的好事!”
太子怒目而视向安伯尘,随后挣脱出战圈,拔身追向秩序天条。
他布下这么大的阵势,三军用命,成败在此一搏,却被安伯尘从中干扰,让秩序天条过早苏醒,他心中的憋屈和恨意可想而知。
安伯尘又岂会坐视太子摘得秩序天条,他呼啸一声,持枪而起,紧追太子而去。
随着秩序天条越飞越高,越飞越快,安伯尘和太子都感觉秩序天条所蕴含的力量正以惊人的速度攀升着,且还拥有一种极为高贵的气息,品秩竟还在伪妖之上。安伯尘和太子业已翻脸,可此时此刻却也忍不住相视一眼,目光之中都充斥着惊讶。在他们的想法中,秩序天条固然威严崇高,可它曾为屹立天地中央的不周山,应当是死物才对,却没想到高飞于他们头顶的秩序天条竟然拥有自主意识,有喜怒哀乐,仿佛活的一般,且还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历史永远模糊不清,万万年前的真相又有谁人知晓。
太子冷着眼,边飞边急急捏动手印,一个个强横的道法施放出,想要留下秩序天条,却总在毫厘间被秩序天条躲避开。
……作茧自缚。
下意识的,太子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洗天河升古星,建立秩序天条是想收秩序天条为他自己所用,以成就天地主宰。可事到中途,异变生出,这秩序天条拥有人心,又飞速成长着,一旦等它成为真正的秩序天条,像太古时那样高不可攀,太子独尊天地的愿望也将就此化为泡影。
为什么会这样?
太子咬紧牙关,瞥了眼身旁不远处的安伯尘,心中暗叹。
此时的他也没必要将怨气发泄于安伯尘身上,即便安伯尘不出手,秩序天条也一样会拥有独立自主的意识,自己能否收服它尚是未知数。可在太古天庭,天帝神明们又是如何收服拥有灵性的秩序天条,为他们所用?
太古主星映衬的苍穹下,天河之上,秩序天条如流星一般飞腾穿梭,安伯尘和太子紧随其后。修士妖魔并天庭神祇们怔仲望着,一时间不知所措,直到波痕现出,如镜倒映出一个白衣人影,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抢!”
紧接着,从那团浮动着的魔云中传出同样的啸声:“得秩序天条,我辈魔修方兴!”
而小青教主、归无期等人也都率领各自手下,顺着天河缝隙逆流而上,冲抢向秩序天条。
“混乱又要开始了。”
易先生遥望向混乱的天河战场,摇着头,脸上浮起浓浓的失望,在他内心深处多多少少还在期盼着能有奇迹发生。
“群英鏖斗妖魔神,死死散散终是空。又是一场大杀戮,历史如此,终难避免。”
正当易先生转身迈步,行将离去时,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向同天河遥遥相对的某个地方。
司马槿仍然以无可挑剔的优雅姿态悬浮在半空,双目紧闭,脸色红润,像是已经沉陷入美梦之中。可她手中的印法非但没有停顿,相反,还在以愈发疾快的速度捏动着,十指弹动间,形成一片片幻影,快得掀起虚空涟漪。
“玄奥不是已经立下。”
易先生好奇道。
他聚精会神的望向司马槿,就见司马槿唇角正微微翘起,像是在做一个非常有趣而又甜美的梦。
陪伴司马槿渡过一段少女岁月的易先生心头“通通”直跳,脑中浮现出少女时的司马槿,每每当她露出这种俏皮笑容时,总会有人遭殃。
强忍住心头的震动,易先生猛地转头,将目光投向天河上方,口中喃喃:“这怎么可能,不受天命控制的司马槿,竟能干涉秩序天条?”
脑中一片混乱,即使以易先生的博文广识,一时半会也难以想清楚其中的缘由。
“司马槿所立的玄奥,崩乱与稳固。秩序天条的诞生,正是要经历崩乱和稳固,所谓的新与旧。司马槿之命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秩序天条也超然于天地万物……秩序天条竟饱含于司马槿的玄奥中?难不成这就是安伯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