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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贵兴看中的不是其它,是中国传统的最一本万利的生意:放贵利,俗称高利贷。
农村地区的传统陋习甚多,平时没甚本事终日做一夜致富的梦的人绝对不少,所以赌博是最多人选择的途径。隐蔽山林里搭两张桌子、菜市铺张塑料薄膜巷子放几张xiǎo板凳……赌徒一围,便成一个简陋的xiǎo赌档。越是贫穷落后的地区,赌博愈是慰然成风。
吴贵兴开始倒也顺手,借出的账大多能本利返回,也算xiǎo发一下。人一得意,不仅忘乎所以,胆子也会féi很多。
二个月前,有个平时相识的找到他,说要借五千块买大会镇的一块地皮做生意,利息六厘,半月本金带息后还。
这一借就是二个月,他追好几次不仅不还,还伙同几人将他揍一顿。这一带头,其它人也以之作为榜样,欠他的债也不还了。林林总总加起来,至少有二万块收不回来。
他没办法啊,这可是他所有积蓄所有血汗钱,而且他本身也欠人不少钱,哪禁得起这样烂尾账!
他在大会镇不多不少算外乡人,无根之浮萍,无奈之下,只好回来求助吴添。一来是吴添是青平镇本地蛇,彪悍残暴,恶名在外;二是大会镇和青平镇紧紧相邻,放个屁互相都能闻到,按照地理算则,吴添也算是半个大会镇地头蛇。
吴添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老子虽然cào蛋点,但怎么说也算是个国家公务员,你叫老子帮你收债!你尊重下国家,好伐?国家养你这么大,你这人怎么净给国家泼脏水!”
吴添虽然年纪比吴贵兴但粗俗而恶霸霸的他在村里一向是大爷,即使是和长一辈的叔叔伯伯说话,也是cào你大爷、老子等粗口的口头禅常挂嘴边,对着这个堂哥,也不在乎
吴贵兴吓得一个哆嗦,须臾装着委屈,眼泪哗哗往下掉:“村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要是追不回这债,我就死定了!若不是这么大的事,我也不会像个娘们来哭抹着脸来求你。”
吴贵兴眼泪哗啦啦滴流,心底却嘀咕:你这hún蛋说得好像自己真是个正人君子,平时干得cào蛋事情怎么不见你想着国家干部的身份?你连天天守在口欺负孩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都出来,要个债这样光荣的事泼你妈的脏水!要说给国家泼脏水,你泼得狠多了!
吴添瞧着他鼻涕泪水糊成一团的窝囊样子,虽知是在做戏给自己看,但仍微心软。想到平时关系一般,但他父母对自己xiǎo时候倒关照,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帮也说不过去。再且他哭哭啼啼模样令人心烦,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曾对他XXOO他正在委屈地哭求自己负责。
他不耐烦一脚将他踹在地下:“真是给村丢脸,你能整个爷们的鸟蛋出来吗?没出息!”
吴贵兴lù出喜sè,顾不得拍干净衣衫,急慌慌爬起来:“你答应帮我了?”
“那个龟儿子既然惹我们吴家村的人,不给点颜sè他看,以后谁把我们放在眼里。再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道理在我们一边,这钱要不回来,我们姓吴的以后怎么敢说自己裆下有卵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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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添之所以答应,一来是看在同村兄弟叔伯的人情,不忍拂其意;但最主要的就是nòng罪恶值,要知道攒分愈来愈不易,难得天上掉落一个机遇,错过就不值了。
第二天,吴贵兴早早地就守在他院外,同来的还有村里十几个堂兄弟和一些相熟马仔。
此趟去要债,吴添虽然勇猛,但势单力薄,怎么也要叫上人助拳。万一双方火拼,至少也不吃亏。
这也是以往常见的步骤,吴添或身先士卒或做主事人同对方讲数,谈崩了。大手一挥,便领着人开扁。吴家村这些死忠兄弟跟惯了他,都是从群殴血战从经历过来,不仅对吴添忠心耿耿,打架群殴有一套,而且对吴添心意熟悉,眼神眉宇一动,便知晓该不该动手。
正因为有了吴添这个胆大妄为的主心骨和一套良好的配合系统,打架起来所向披靡,吴添的名头才在青平镇呼风唤雨。
吴添吃过早饭,出来掠一眼,对着那些兄弟掠一眼。
他指了几指道:“阿鹿、大眼、忠军、扁眼辉跟去好了,不就是收笔账,不用劳师动众!”
吴添熟悉这些人,所点四人都是平时打架凶狠,跟熟跟惯的手下。所点四人侥勇善战,打架起来都是以一对二不要命的家伙,而且城府浅没心计唯吴添是从。
吴贵兴担忧双方闹僵时不够对对方PK,本来就嫌人少,所以绞尽脑汁扯吴添大旗狐假虎威叫上能够叫得动的人。本来这十多人,他已怕气势输给别人,一听吴添仅是叫上四人,顿时吓得摆手。
“不行,不行。四个人咋压得住人家……”
吴添圆眼一瞪,即将他后面的说话瞪回肚子里。
“收个债是多大的事,带着一群人去,你好意思老子可没这脸皮!”他大手一挥,然后坐上吴贵兴那辆破旧的二手面包车,四个人鱼贯地挤入后座。
吴贵兴没办法,悻然作罢。心里暗忖,若然到时打不过,老子见趁不妙先落跑,管你这帮2bī!
大会镇和青平镇一邻之隔,规模也差不多,和青平镇显著不同的是sè情场所特别多。一路进去,街的两侧常见的是发廊、旅馆,浓妆yàn抹的xiǎo姐站在路边招客。
吴添骂一句:“直娘贼!这里太招摇了吧,这么多jī也没人管一管?那些国家干部捏,去吃屎啦!这帮hún蛋就是这样服务我们劳苦的人民群众!尸位素餐的尸位素餐!”
xiǎo车到了一个lù天桌球室,吴贵兴:“到了。”
吴添一行人下车,抬头一看:“李铁桌球娱乐城。”
“我靠!搭几张烂桌球台,就敢叫娱乐城!”吴添不得不服这些人吹牛bī起来不要脸的勇气。
由于是上午,顾客稀稀落落,吴贵兴扫一眼,没找到要找的人:“可能在里面,我进去叫他出来。”
吴添扯住他,瞪眼道:“这是要债,要债知道不?有这样要的吗?要债素要讲求规矩,要讲步骤。不符合规矩不符合步骤,即使要到了也不叫要债,知道不!”
吴贵兴不解其意:“要债有什么规矩?”
吴添往后摆摆手,后面四人立时会意,厉声叱喝驱赶干净在场的顾客。
吴添眼角瞟见旁侧有一辆本田的新摩托,迈步走过去。
只见他撸起衣袖,lù出他铁柱般粗壮肌ròu虬结中略带脂肪的手臂,接着大手分开一探,一左一右抓牢摩托两个轮子上缘,缓缓将那辆本田摩托举过头顶。
吴贵兴和在场的它人瞠目结舌,要知道这摩托的重量普通二人合力也抬不起来,他竟然若无其事地轻松地一柱擎天般扛过头顶!不认识他的人惊呼:老天,农村人干农活多果然有力气!?
吴添举着摩托,稳稳地来到最靠近mén口的一张桌球台,狠狠一砸。
“轰!”整辆沉重的摩托重重地砸在桌球台上,即时桌穿台塌,摩托车一些细xiǎo的零件破碎散脱飞溅而出,车身半散半掉,深深陷在被砸穿的桌球台面上。
吴添拍了拍手,胖肚腩一淡定自若地跃坐在一张桌球台侧悠着máo茸茸双tuǐ,等候来人。
随他的四人也是砸场子砸惯,早有默契地一人坐着一张空dàng的桌球台,缓悠悠地待对方出面。
吴贵兴一愣,明白怎么回事。
他心里有些恻恻然,大哥,要债而已,这样砸人家场子不好吧。这不是结下梁子了吗?但随即也想通,对方欠债不还,又叫人揍自己一顿,梁子早结下。如果不示下强势,这债恐怕难以轻易要得回。
算了,反正以后有事就叫这吴添,这事是他惹大的,依他惹事不嫌格,不怕他袖手旁观!
一想通,立时也不往里走,而是淡定地站在吴添的旁边。
外面这巨大声响,自然惊动里面的人。
很快,里面便冲出五六个青年。
“怎么回事?哪个hún蛋干的?”其中一个猴脸的青年人看着自己的档口让人nòng得破七不由大声喝问着。
吴贵兴低首凑在吴添耳际道:“就是这他叫霍三,欠钱不还指使人打我的就这
霍三掠眼向吴添这些淡定悠哉的陌生人,看到吴贵兴,立时猜想到是这伙人档口砸毁。他眯着眼,狰狞地yīn笑走近来:“好啊,吴贵兴!我还以为是哪个,原来是你老人家来砸我场子!难道上次还嫌揍你不够?”
他打量着吴添:“你是什么人?”
吴贵兴一直低眉顺眼地像手下地站在吴添旁侧,明眼人一瞧,自然知道看出话事人是吴添。
吴添不理他冰冷的眼神,从兜里掏出一包大众化的醒宝,抛出一支用嘴角叨着,取出火机,然后慢吞吞地点燃。霍三见他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内,心里更是汹涌出怒火,但仍是冷冰冰道:“是你砸我的场子?”
吴添吐出二口烟雾,似是听不到他的问话:“你知不道我最憎恨什么人?”
霍三一愕,下意识问:“什么人?”
“比我嚣张的人!”话音犹落,吴添一脚完全不讲究技巧,完全直接地踹往对方腹部。
霍三早有所备,双手向前挡,yù将其力量抵御掉再避开。
但是吴添的力量完全是纯粹的蛮横力量,即使是水牛牯也能踹开,像他这样的人哪抵御得住,这硬踹的一tuǐ,不仅踹断他腕骨,而且重重落在他肚子。
“砰”他像虾弓般整个个躯体被倒踹出三四米,后背撞在一张桌球台上,晃了几晃,歪倒坐地。
那几个一见,立时张牙舞爪冲上来。
吴添的四大打架能手虎视眈眈已久,立时过来支援。吴添挡了最先冲到的一拳,然后直接一巴掌扇出下意识用右臂格挡,却是让吴添巨大力量扇得身子歪了几歪。吴添对着他屁股再加上一脚,将他踹出数米远。
吴添一声厉喝,大手提着原先陷在球桌的本田摩托的两个轮子,“哗拉拉”,散架的摩托让他举于空中。他蹬蹬蹬地前走几步,然后一扔,“咣当”摩托重重砸在往里的
崭新的摩托支零破碎,像是废物一样堵塞住
吴添淡淡然转身坐回原先的位置上,几个哪是四大打架猛人的对手,不一会儿便全横向在地上,抱着伤势惨戚地呻yín装死。
眼看大局已定,吴添示意吴贵兴将霍三拖到面前,他接过吴贵兴给他的欠条:“连利带息总共一万元,十分钟后我要见到钱。”
霍三早已被他的战斗力吓得魂不附体,哪还敢说话,苦着脸让一个受伤略轻的手下进店里取钱。
桌球城的生意虽然不错,但要突然凑到一万块,也不是容易事情。那个手下将所有的账款都搜刮出来,还是只有六千,还差四千块。
霍三捂着流血的半边脸,哭丧着:“这位大哥,一时间我实在拿不出,能不能宽限二天。二天一过,我一定把钱送到。”
吴添板着脸道:“你说有可能?”
“怎么回事?喂,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正在这时,一个十**岁穿着似是警服似是保安装的青年扒开人群,钻了进来大声叫道。“霍三,这是怎么回事?”青年见到遍地狼籍,疑问地打量向吴添和苦丧着脸的霍三。
霍三见了来人,如看到救星般,脸sè一变忘记心中害怕:“阿铭,你来正好,有人来砸场子。”
“你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我爸是李铁!敢来砸我的场子!”年青人叫李民强,在派出所做协管员。虽然不是什么权力滔滔职位,但是在青平镇却是个人物,因为他父亲便是大会镇的常委之一。凭借着他父亲的权力,他聚集不少的手下,黑白二道都吃得开,产业拓展更是迅猛,桌球城便是他和霍三合股开的。
他今天没啥事,便来心思来看看桌球城业务,顺便撞二杆。远远地看见娱乐城围观着大群人,正思忖着今天生意怎么这样好。岂知走近一看,却见自己场被人搞得七零八落,心痛如刀割。
他在大会镇高高在上惯,哪个人物不给点面子,眼下竟然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捉跳蚤,登时火一下就大了!
吴添淡淡道:“这场子是你的?”
李民强恶狠狠地盯着他,高声道:“正是你老子我的!”俗话说,江湖上hún,靠的就是人多,他在大会镇势力绝不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个权力高祟又将他视若心肝宝贝的常委父亲,是以别人才讳忌于他!吴添虽然像个铁塔,高出他至少一个头,他倒也不忌,气汹汹地怒盯吴添:大会镇是老子的地盘,谁敢动我!
“你是哪里来的龟儿子,敢动你老子的场子?你知不知道,我爸是李……”
他最后一个还未说完。
旁边的四大打架猛人之一扁眼辉揪着他衣领,一脚便将他扫跌地下,然后用力对着他头脸等脆弱部位猛踩猛踢:“妈你个bī!让你爸是李铁!让你爸是李铁!老子长这么大,还未见过这么牛bī哄哄的东西!”
李民强本身是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身子骨就弱,平时打架斗殴,要么是指挥手下,要么别人不敢哪碰到实战!何况还是扁眼辉这样的老子,这个战斗力为负的货,根本只有挨扁的份儿。
不一刻,便被踹得满脸鲜血哇哇惨叫,狗吃屎啊猪滚地啊,从这边被踹到那边,再从那边踹跌到这边,像个球体一样,滚来碌去,几张桌球台绕了十多个圆圈。他本来想嘴硬,恐吓几句,但是刚一张嘴,扁眼辉一脚踹到,将他几根mén牙直接踹脱掉。
他心里连滚边叫苦:这帮外乡佬哪来的,没有听说过老子的名头么!这么流血下去,不死也差不多了!眼见被这个2货不顾后果地踹踢,他实在被扁怕,当下他不敢再有其它想法。
吴添也烦这种狐假虎威的人,有意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揍,待得扁眼辉揍得动弹不得,整个人像血尸般有气无力地趴在他面前,他才缓缓道:“我管你爸是谁,既然是你场子。那好,你这位兄弟欠了我点债,俗话说弟债哥还,哥债弟还,麻烦把债还一下。”
霍三和吴贵兴的纠葛他早知道,或者说,霍三之所借款不还,这还是出自他的授意!
在大会镇,他也是放贵利的,所谓同行相争,没有欢颜。
既然是同行,卧榻岂容他人酣睡!所以,他便授意霍三先以朋友之谊借款,然之后,恶意不还。这一来,吴贵兴没有周转资金,他哪还玩得转!吴贵兴在大会镇有什么人脉,他一清二楚,相对于他常委的父亲,不过xiǎo蚱蜢一个,是以也丝毫不惧对方。
但是千思万想,却没想到会出现吴添这帮人!
李民强听到他说弟债哥还,脑筋转不过来:狐疑什么时候有这句俗话,从来都只有父债子还而已!不过不管怎么想,说到钱这玩意,他本能还是有的,虽然被扁得浑身是血。
他结结巴巴道:“是他欠你的钱,又不是我欠……”
“他欠就是你欠!”扁眼辉狠狠加上几脚!
李民强啊啊地惨叫几声,随即想明白,眼下这形势,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总之,你要干什么做什么,老子先忍你,日后你便知死!
所谓龙在浅滩虾戏,哥今天碰着几个2货,哥认裁!想通此截,他登时服软道:“我还,我还……”
“啊!”李民强一声惨叫:“干嘛又踢我?我不是说我还吗?”
扁眼辉道:“早这样回答不就完吗,你这鸟样就是欠揍!”
李民强在大会镇算是横着行的人物,围观的人都见识过他的力量。但是眼前所见,他这不可一世的恶爷此刻竟然让几个人像捏面粉般捏扁捏圆被人捏着玩,不禁目瞪口呆。在大会镇,李民强依仗着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