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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陛下,你方才所说的并不足以证明明末就是个女人,有这些特征的男人随处可见。”“如果只是这样,那我也不敢确定,可是方才我却注意到了她的眼神,那样的眼神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他停顿了一下,扫视在座的诸将,“一个对于我和苏阁尔来说都无比重要的人。”在座诸将面面相觑,沐彦莽撞出声问道:“陛下可是说的慕颜将军的母亲?”西丹王睥了他一眼,微微点头,略带皱纹的脸上自有一股威严之气,即使如今身为阶下囚,却仍然难以掩盖曾为王者的尊贵之姿。“我不会看错,两人的气质太过相似,苏阁尔不会找一个跟那个人相似的男子放在身边,方才那个少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子!她身上必定有什么特质让苏阁尔迷恋!”当下诸将发出一阵惊呼,夜疏朗和依势末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惊诧的神色。西丹王的话说得极其肯定,让人不得不相信。怪不得将军如此纵容明末,原来早已知道她是女子,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那个瘦弱却倔强的少年,即使面对死亡时也不曾低下过他高傲的头颅,始终是以最勇敢无畏的姿态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他居然是一名女子!依势末目光深沉,若有所思。拥有那般如崖壁青松一般顽强孤高的秉性,却愿意为了士兵的性命抛开所有尊严向痛恨的人下跪,不顾自己的性命只身来到西丹,只为了一个复仇的愿望!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一般燃烧着,不放尽最后一丝光芒就不会熄灭。如此平凡却又如此耀眼,让她身边的人都情不自禁的被她深深吸引住。奇女子啊!“难道将军是被她美色所惑?所以一再纵容么?”有将领不敢置信的出声。这下有多位将领都听不下去了,“你哪里看出她是个美人了?她身上有哪一点让你看出来她是个女人了?稍微秀气点的男人都比她有味道!将军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为什么不可能?”低沉的声音从指挥处的后门响起,慕颜赤背负着双手慢慢走了进来,英武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将军!”夜疏朗立刻上前,“明末呢?”“走了。”慕颜赤慢悠悠的坐上自己的位置。“走了?”众将领大惊,齐问出声。“我放她走的。”慕颜赤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将军!”夜疏朗不敢置信的出声,“明末可是我西丹的罪人啊!”“一个异族人,居然能煽动王城里地位至为重要的城门守军开门,你们还有脸来追究别人的责任?!”慕颜赤抬起头,众人这才看到他眼中燃烧的两簇怒火。“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丢的可是我大西丹的脸!王城的守军是谁指派的?你们可查清楚了?今天死了多少人?垮了多少房屋?多少百姓财物被掠走?你们关心了吗?克伦沙陈兵王城外你们可想过要怎么退敌?西丹王余孽甚多,你们可想过要去清剿,一大群人聚集在这里找一个弱女子的麻烦,你们,当得起头顶上西丹武士的称号吗?!”慕颜赤声音里难掩激动之情,略微停顿了一下,他语气森冷的说道:“明末是我放走的,你们谁有疑问,可以直接向我提出来!”慕颜赤平日总是不动声色,将领们都没有见过他发过如此大的火,当下噤若寒蝉不敢出声,连夜疏朗也只是红着脖子站在中间,没有说话。一侧的西丹王慢慢开口,“守军固然有责任,可是苏阁尔别忘了,直接导致克伦沙进城的,可还是那名女子啊。”诸将虽然没有出声,可是纷纷点头表示他们赞成西丹王的话。慕颜赤站起身,走到西丹王面前,俯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凑近他的耳际低声说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叫你死。”西丹王被扯着衣襟,不得不更加靠近慕颜赤,他低笑了两声,“如果你想和克伦沙两败俱伤,那你立刻就可以杀了我。”慕颜赤锐利的双眼盯着他看了片刻,终于松开手,转过身面对在座的诸位将领,“那看来各位是不认同我放走明末的做法了?”诸将面面相觑,最终沐彦站起来说道,“将军,现在派人去追还来得及。”“来人!”慕颜赤眼中厉光一闪,突然喝道,“把沐彦的军服给我扒了,立刻拖到营地里抽一百皮鞭!”什么!沐彦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百鞭,足以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完全断气!两行士兵闻声立刻持刀进入。“将军!”夜疏朗立刻上前,高声说道,“将军要为了一个封国女子分裂我们整个军队的指挥中枢吗!”依势末也站起身,“苏阁尔,行事请顾全大局!”慕颜赤背负着双手站在主位前,冷冷的看着房内众人,“大局?今天死了这么多人,你们不但不思反省,反而处处追究一名女子的责任,居然还有脸跟我提什么大局?!”“将军!我们立刻召开军情会议,商议如何退敌!”沐彦顾不了那么多,跪到地上高声说道,声音有细微的颤抖。他心知慕颜赤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今日本来就是他没有看好明末,若要真的追究起责任来,他是第一个罪责难逃。如今唯一能够解救自己的,就是退敌立功!慕颜赤犀利的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夜疏朗跟随慕颜赤多年,知道今天慕颜赤今日要东真格,立刻开口说道:“我赞成沐彦将军的提议,立刻召开军情会议!”其他将领连忙附和,“我们都赞成!”依势末微微叹了口气,有些忧虑的看着慕颜赤。“既然大家都赞成,那么我也暂时放下这件事,毕竟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如何保全王城!明末的事若还有谁提起,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最后这句话威胁的意味颇深,让在座的人都不寒而栗。〓〓〓〓〓〓〓〓〓〓〓密闭的房间,只有一扇狭小的窗,窗上覆着厚重的布帘,只有一线微光从布帘的缝隙中透了过来。黑暗中,仿佛有人幽幽的叹息。第几天了?被关在这个地方,不见天日,不知今夕何夕。光阴如同地底暗自汹涌的水源,奔腾过去,外间喧嚣如顾。可是对他来说,整个世界安静得如同埋藏地底千年的陵寝,也许再过不久,他就要离开这个世间,去和她相聚了。阴阳相隔的十几年啊,每每一想起当初那些过往,左胸处便如同被人揪紧一般疼痛不已。一辈子,就要这样的完结了么?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哪。厚重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刺眼的阳光瞬间透了进来,让人睁不开眼,高大的身影静静的站立在门口。“再不吃东西,我就要命人来灌了。”冷冷的声音响起。黑暗中传来两声轻笑,“我已经把克伦沙的软肋告诉了你,你还想要什么?我可是已经被掏空了。”慕颜赤慢慢的走进黑暗的房间,看着椅子上衣冠整齐的男人,被关了这么些天,他的皮肤愈加苍白如纸。“你就这么想死?”“嘿嘿,迟早要被你弄死的,倒还不如这样安安稳稳的死了,省的受罪。”静默了片刻,慕颜赤低低出声,“只要你不出来捣乱,我不会要你的命。”“为什么?”“当日她进宫,根本没有见到你,只见到了王太后。得知她自尽的消息之后,你软禁了王太后;直到她去世。”“你怎么知道的?”西丹王眼睛微微张大了一些。“沙劫告诉我的。”“哦?沙劫那只老狐狸也被抓了吗?看来,你坐上王位真的是大势所趋啊。”“如果不是我动作够快,现在被囚禁在这里的人,只怕就是我吧?”“当然,我费那么大劲把你叫回来,不会只是叫你陪我喝茶聊天,我的确想要你的命,就像你一直想杀了我一样。”“之前那么多机会,你为什么没有杀我?”慕颜赤声音低沉,听不出丝毫情感。在他年少的时候,身为西丹王的他,实在有太多的机会杀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虫子一样轻而易举。那般高高在上不可仰望,给他重权而又处处压制,只是为了培养他隐忍的秉性么?还是,他也和自己一样,在仇恨和相连的骨血亲情中浮沉挣扎?“因为我高兴。”西丹王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脸上的皱纹愈加明显。慕颜赤沉默的看着他,眼睛里有复杂的情感。恨了这么多年的一个人,结果却在彻底反目之后才发觉,原来自己恨错了人。争斗这么久,最终却无奈的发现,原来自己以为的对手其实根本无意与自己为敌。世事果然弄人。“算了,你攻入王宫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已经败了,胜者王败者死,我认命。”西丹王又轻轻闭上眼睛,曾经威严的面上只有深达骨髓的疲累。“你果然老了。”西丹王微笑着紧闭双眼,不再出声。慕颜赤沉默的看着他,片刻之后,轻轻转身离开。厚重的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瞬间,他听见房间里传出来一句话,“如果想夺得这个天下,那个叫明末的女子,非死不可。”随后门被重重的关上,慕颜赤静静的站在门口。手指垂在身侧,微微的屈伸。父亲。幽蓝的双眼中阴霾滑过。如果这是你最后的告诫。请原谅我,无法遵守。〓〓〓〓〓〓〓〓〓〓〓〓〓〓〓〓〓有PK票的筒子请给《天妓》和《亲爱的这不是爱情》投票。。思别在此拜谢了。。
第三十三章 重回沧州
黄沙漫漫,延绵起伏的沙丘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翻过一个高高的沙丘,展现在眼前的,仍是一望无际如同大海一般莽莽黄沙。棕色的瘦削人影牵着马,步履蹒跚的走在沙地中,烈日当头,整个大地的水分仿佛都要被烤干,明末微眯起双眼,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边的沙丘,只觉得头晕目眩。来时慕颜赤为了不让西丹王获知大军回国的具体时间,走的路线十分的飘忽,让人根本无从记起。半个月了,在这漫无边际的沙漠中已经跋涉了半个月,她却觉得自己仍然处在这片沙漠的最深处,东面的峪西山脉仍然遥不可及。三天前从那个绿洲里出来之后,就没有了方向,水壶里只剩最后一口水,马已经虚弱得站都无法站稳,这时候,她倒是觉得自己的生命力比身边这匹马还要顽强。再次伸长脖子望了望远处,除了一望无际的黄沙,什么都没有,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等待着她的只有死亡。意识到这一点,她抓紧马身上垂下的缰绳,拼尽全身的力气,抬起磨出了血泡的脚一步一步往前挪。也许跨过前面的那一片沙丘,就能看见峪西山脉的轮廓。太阳缓缓落下,然后在她昏睡之际又迅速升起。一天又这样过去了。还是没有方向,仍是让人眩晕的滚滚黄沙。她虚弱的趴在沙堆里,半边脸被沙粒掩住,眼神有些涣散,面上是掩饰不住的绝望神色。难道要死在这片荒脊的大漠中了么?还真是丢人啊。在战场上混了这么久都活了下来,结果却因为迷路死在了沙漠里,要是被慕颜赤那家伙知道,肯定会被他笑死。口唇干渴得要裂开,胸口处如同蕴着一团火焰,喷出鼻孔的都是滚烫灼热的气息。原来活活渴死就是这种感觉!她轻轻闭上双眼,眼前仿佛有无数幻想闪现,手指还在微微的屈伸,似乎想抓住那眼花缭乱的幻象中最为清晰的一抹身影。那般温柔含笑的眉眼。无双,干裂的嘴唇微翕,轻轻吐出这两个字。每次快要死的时候,脑中唯一清晰的,都是他俊秀的面容。再也,见不到他了么?沧州一别,果真就成了诀别啊。如果身体里面还有最后一滴水,那它一定会变成一滴眼泪流出眼眶。为了那个仰慕多年,却再也无法见到的人。她轻轻闭上双眼。就这么死了吗?还真是‘‘‘‘‘‘‘不甘心啊!※※※※※※※※※※※“想不到峪西山脉过来,还有这么浩大的一片沙漠!西丹国土除去这一大片沙漠,恐怕剩不了多少能够放牧的土地了吧。”头裹白色布巾的高大男子骑在马上高声对身边的人说道。“穿过这片沙漠就是赤棱草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之养活了西丹近百万人口,驯养出了整个陆地上品种最为优等的骏马,整个西丹的重要中枢之地都集中在那里,这片沙漠,只能算是到达西丹人聚居地的一个走廊。”答话的灰衣男子扯下头上的包裹的布巾,露出英气勃勃的面孔。“哦?沙漠过去还有草原?可是我们都在这个走廊上走了半个月了,连个草原的影子都没看到,锦舟,你不会带错路了吧?”“我心里也没底,不过一直往西走不会错。”颜锦舟抹了抹额上的汗,看了看远方,“当初要是动作快点就好了,说不定还能追上慕颜赤的大军,沧州城里的瘟疫爆发的真不是时候,也不知道将军现在怎么样了。”颜锦舟被晒得黝黑的脸上,担忧之色溢于言表。“慕颜赤既然费这么大劲把将军带回西丹,就肯定不会再加害于他,只是我担心将军性子高傲,在慕颜赤手下受不了气,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到时候即使慕颜赤想保他,西丹国内其他重要人物只怕也不会放过他啊。”“我担忧的也正是这一点,将军就是性子倔,从不肯服软,如今在身在敌国,只怕要吃大苦头。”思及此,颜锦舟面容更加焦虑,用力一夹马腹,往前驰去,“卫忠,我们得加快速度了。”他刚往前跑几步,突然听见后面卫忠惊呼,“锦舟,你过来看看,这里有个人!”颜锦舟眉头一皱,调转马头奔了过去。沙地里一个瘦削的人侧躺着,身着棕色西丹军服,薄薄的黄沙覆盖了他的大半边身子,只露出半面脸孔和一只细瘦的胳膊。颜锦舟骑在马上眯起了双眼,细细辨认着地上的人,突然神色一变,急速一跃下马!修长的手指迅速的拨开那人身上的黄沙,把身子掰过来一看,两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将军!”※※※※※※※※※※※※※※※仿佛一直在马上颠簸,起起伏伏,高低不平,就像当初在京都军的校场上,他们故意给她一匹劣马,暴躁的跳跃着,想把她甩下去。她只能惨白着脸紧紧的抱住马脖子,一动不动,指甲都快要陷进那匹马的皮肉中。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的感觉,仿佛有一只手在腹中用力的搅着自己的内脏,快要炸裂一般的难受。一个紧张的声音不时在耳边响起,“将军,马上就要到沧州了,一定要挺住!马上就到了!”然后是更加剧烈的鞭子抽打的声音。迷蒙中心底仍是剧烈的酸楚,这不是那个人的声音啊,不是自她年少起,便一直在梦里面萦绕回环的那个温柔的声音。快要死去的人,果然都无比贪心。仿佛有一辈子那么久,颠簸终于停止,她陷入了一个柔软的床榻,耳边一声一声的惊呼响起,“将军!”“将军!”络绎不绝的脚步声,惊呼声,包围着她,让她仿佛在大海波涛中起伏翻滚。随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将军需要休息,你们不要围在这里了。”世界终于安静下来。酷刑终于停止了么?还是,另外一场酷刑就要开始。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她缓缓睁开双眼,一抹刺眼的日光瞬间如同利剑刺入双眼,她略微不适的微眯起眼睛。“将军!你醒了?!”床边一个人影一跃而起,声音激动的问道。明末艰难的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颜锦舟焦灼的面孔。“锦舟‘‘‘‘‘‘‘”喉咙仿佛被火烤焦一般,发不出丝毫声音,她的呼唤根本微不可闻。可是颜锦舟却激动的连连点头,用力的抓住明末的手,“将军,我在!我在!”迷蒙中感受到的一切又在脑海中浮现,那个一直在耳际萦绕的声音,原来就是锦舟啊!“我去给将军倒水!”颜锦舟手忙脚乱的去给明末倒水,一连碰翻了好几张椅子。清凉的水经喉管缓缓滑下胸腔,瞬间浇灭了明末胸口一直燃烧着的那团焦灼的火焰。“这是在哪?”一杯水喝下,明末终于能够发出声音,她四下环顾了一番,出声问道,声音依旧有些嘶哑干涩。“沧州。”颜锦舟接过明末递过来的杯子,转身放到桌上,又去拧了一把毛巾过来,“将军,我们在大漠里发现的你,当时你已经昏迷不醒。”说着,轻轻的把毛巾按上明末的脸颊,为她擦去汗水。“沧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