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书一样没一个人看得懂。我们现在基本上都不看那东西了。将军,不是我说,战俘营私底下太没斗志了,将士们每天就是像陀螺一样被抽着转,压根看不到一丁点希望,这样下去铁定要出乱子‘‘‘‘‘”“我没要你说这个,邢方向来稳重,不会做没有根据的事。被杀的士兵是几个什么人?最近几天可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明末打断魏林的话。“被杀的都是我手下的老兵,这几天白天操练晚上睡觉能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邢方说他们私自去存粮营领了粮食就有放毒的嫌疑,难道他们不能自己领了自己吃啊?几个人能领多少粮食,要是我想放毒,直接放一百斤砒霜到井里面,一个中午就让战俘营连只活苍蝇都见不着!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将军,那几个人还私自出战俘营和方振洲见了面。”邢方走过来低声说道,“方才那么多士兵在场我才没有讲出来,怕引起骚动。”邢方的担忧不无道理,如今方振洲是全俘虏营上下最为痛恨的一个人,不少士兵吃饭的时候都在馒头上面写上“狗贼方振洲”几个字,然后一口一口嚼碎吞下肚。要不就是做一个方振洲的人偶每天揣在怀里,操练时没有力气了就拿出来看看,立刻就恨意鼓胀浑身是劲;拉不出屎来也把人偶拿出来看看,立刻茅坑里便多了几大坨黄黄的物体;被长官训斥了,被同伴欺负了,吃饭没抢到好菜,睡觉没抢到好地盘,脸上又长了几颗痘痘,都只要把方振洲的人偶拿出来摔两下,扎两针,立刻烦恼全消。全军上下对方振洲的恨意已经到了理智都不可遏制的地步,若是得知方振洲还躲在西丹军营里,愤怒的士兵恐怕不要任何人煽动就会自发暴动起来。“方振洲还留在西丹军营?”明末眉头一皱,“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昨天我偷偷跟锦舟见了一面,锦舟亲口告诉我的,他曾经看见方振洲半夜还出入慕颜赤的营帐,点头哈腰就像一条狗。”
第十七章 叛将匿藏
这个消息实在让人震惊,连明末都不禁讶然,旁边的魏林更是嘴巴张得合都合不拢。方振洲的叛变一直让人疑云重重,当初根本毫无预兆,连他身边最亲密的亲兵都没有得到丝毫消息,他不是率大军投降西丹,而是抛下白牛峡三万守军独自一人叛国投敌。当日白牛峡近三万守军在邢方的带领下,在禾巾寨与白牛峡交界处和西丹军苦苦厮杀了几个时辰,他一直不见人影。直到白牛峡守军败得差不多了,一边抵抗一边往白牛峡内退的时候,他才骑在马上由几个侍卫围着出现在白牛峡峡口。士兵们当时一阵欢呼,以为方将军要来亲自上阵杀敌,士气大振,一鼓作气又击退了西丹军几米,夺回了一个先前被西丹军占领的高地。结果方振洲却看都他们一眼,一骑直接杀到了西丹军前,然后扔下兵器,解下铠甲,朝着阵前的忽颜卫统帅慕颜赤直直跪了下去。当下士兵们全都傻了眼,自己和敌军苦苦厮杀的时候,主帅突然一骑杀出,向敌军投降!这事情实在是太突然太让人震惊了,连以沉稳冷静著称的邢方都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局就已经定了。本来就已呈败势的封国军队看到这种情景终于彻底崩溃,西丹军趁机呼号着直直杀进,守军丢盔弃甲四散奔逃,西丹的骑兵大声的哄笑着,骑在马上如同牧羊人驱赶温驯的羊群一样四处追赶着狼狈溃逃的守军。无数人来不及逃跑被活生生踩死在西丹铁蹄下,有的士兵意识到逃亡已经来不及,立刻跪在西丹军马下表示投降,却被随后赶到的西丹军一刀削掉脑袋,鲜血喷溅。那一役西丹军一改往日只要投降便不杀的作风,追赶进白牛峡深处砍掉了最后一个守军的头,白牛峡和禾巾寨延绵数十里的交界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日月为之失色。副将邢方拼死抵抗,直到被二十多人围困在一张长矛和刀箭织成的网中动弹不得,才满怀悲痛的仰天长叹一声,拔刀欲自刎。结果被慕颜赤亲手拦下。同魏林一样,慕颜赤欣赏邢方的铮铮铁骨,欲将他纳入麾下。邢方以死相抗,最终也进了俘虏营。白牛峡守卫战是西丹军入侵以来最为惨烈残酷的一仗,三万守军除邢方外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全部被西丹军屠戮殆尽。因此也没有任何人活着逃到了沧州城向明末报信,最终导致明末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在白牛峡,沧州因此告急。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毫无疑问就是方振洲!不止战俘营,现在整个封国人人都愤而欲将方振洲除之而后快!明末等人一直以为方振洲犯下这等罪孽,必定求慕颜赤派人护送去西丹国内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躲在军营里,而且还搞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下毒毒杀战俘营的士兵!那些都是为了保卫封国的边境抛洒过热血的忠勇将士啊!“那此次投毒事件是否是他所为,查清楚了没?”“确认无疑,芧草只生长在封国境内,数百年没有踏入过封国领土的西丹人根本不知道芧草所为何物。投毒者只可能是封国人,而且是目前身在军营的封国人。”“锦舟说他深夜出入慕颜赤营帐,那是否代表慕颜赤也知道此事?”“这我不清楚,但是从昨天他的反应来看,似乎并不知情。”“哼,那只狐狸有什么装不出来!”“没道理啊,我手下的人跟方振洲见面的事连我都不知情,你又是如何得知的?”魏林仍是一脸的不相信。“你那几名部下前两日去北门那边和方振洲接头,正好被跟着西丹征粮队前去押运粮草的士兵看到了,那几千人以前隶属无疆以西的边防军,都不认识方振洲,当时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觉得不大对劲,这才派了个人来将这事跟我汇报。”邢方四下环顾一番,才压低声音说道:“按他们的描述,那人必是方振洲无疑。既然他还留在军营里我们可就得当心了,我们的底细他可都知道,可千万别让那狗贼坏了事。”他又看了魏林一眼,继续说道:“昨夜突然收到纸条说三卫有内奸,我担心那几名士兵又生什么事端,才连夜点了人前去三卫抓人。他们是眼看逃脱不掉才自杀的。我怕还有同党,就把他们的头割了下来放在显眼的地方,就是为了警告那些人不要轻举妄动。”“这几个兔崽子!”魏林出声骂道。听了邢方这样一讲,才想起平日自己在部队里跟那些老兵称兄道弟,以为他们个个死忠自己,所以一直管理得比较松弛。没想到那几个王八蛋居然背着他干出了这样的好事!他颇为不好意思的看了邢方一眼。邢方迎着他的目光摇摇头,表示他并没有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魏林当下一阵感动,鲁莽说道:“我这就带人去把方振洲的脑袋割下来向你赔罪。”“慢着。”明末连忙出声阻拦,“我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环节,昨夜那张说三卫有内奸的纸条是谁传出来的?你们可查清楚了?”邢方眉头一皱,“我也一直想不透这个问题,起初我以为是锦舟,但是锦舟已经表示他只看见过方振洲,没有发现过三卫有人跟方振洲往来。”明末点点头,“那如此一来这张纸条可是大有深意啊!可以说是在提醒我们三卫有内奸,也可以说是在提醒那几个内奸大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径,要他们早做准备。但有一点至为重要,便是若传那张纸条的人并非战俘营中之人,那么我们传讯的地道便已不是机密,日后,我们不能再用这种方法传递信息!”邢方和魏林同时点头,“将军说的有道理,如今我们的身份已经不再是战俘,慕颜赤已经默认我们是西丹军的一部分,现在将士们甚至还可以去西丹军的营地里串串门,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邢方说道:“既然可以四处走动,那么也没必要使用这一渠道了,只是委屈了将军你。”言毕,他轻轻叹了口气。明末连忙摇头,“无妨,我也只是夜间被禁足,白日里还是可以跟将士们接触,我们有什么谋划在白天安排好便是。”旁边的魏林大大的松了口气,说道:“这样最好,老子他娘的都快被那些纸条搞疯了。”明末微微一笑,用力的捶了魏林的胸膛一拳:“你小子嘴巴放干净点,日后三卫要是被你搞成了痞子部队,我可要为你是问!”魏林嘴巴张得老大,“将军你可就冤枉我了,整个战俘营谁不知道我魏林的兵嘴巴最干净,我虽然自己骂脏话,却严格禁止别人骂,谁骂我就上去抽谁嘴巴子‘‘‘‘‘”“好了好了。”明末笑着打断他,“还有件正事,我们战俘营得改个名字了,战俘营这个名字不好听,你们说叫什么好?”“就叫霹雳卫!我想了好久了,别人慕颜赤有忽颜卫,那我们就叫得比他们更威风!”魏林急忙出声道。“将军你干吗翻白眼,这个名字不好吗?”“邢方你笑什么笑,像死了妈似的!”“喂,我是认真的,这个名字真的不错。”邢方和明末把大声嚷嚷的魏林远远的甩在背后,并肩朝前走去。“这个魏林虽是冲动鲁莽了点,但是论起带兵打仗爱护士兵在军营里却是首屈一指。”邢方笑着说道,“他手下的兵个个对他忠心耿耿,昨天那几个就是怕连累了他才自尽的。”“我也看出来了,这样的人指挥全局不行,冲锋陷阵却是好手,以后用他的地方多着呢。”明末点头说道。“就是太像土匪了一点。”两人相视一笑。校场上一片吆喝声,两人所过之处皆是一片刷刷的敬礼声。这几日明末每天都亲自上校场监督士兵们训练,与普通将士们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伙食,一样在大太阳下暴晒整日而且不发表半句抱怨,因而赢得了士兵们的普遍尊重。士兵们哪怕筋疲力尽累得要趴下了,同样站了一天吆喝了一天的明末却仍然神采奕奕,身板笔挺,始终站在校场上四处指挥调配。在很多士兵眼里,这个瘦瘦的矮个子军官比许多高大威猛凛然不可侵犯的将领更加威严,她始终站在士兵们中间,从不曾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更不曾轻视过一个士兵,亏待过任何一个部下。校场上只要有她瘦弱的身影在,他们就觉得浑身都充满力量。因为明将军教导他们的是:战争是为了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当兵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的活下去!没有以往的封国将领每天挂在嘴上的国家荣誉民族兴衰,更没有那些豪言壮语正义宣誓。她偶尔也会恶狠狠的说话,却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士兵残忍,她没有那么多庄严华丽的词语,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教人信服。那日她挥刀结束中毒士兵的性命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眼角流下的泪水和眼底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只有当自己真正在意的人遇害了,才会有那样的眼神。战俘营这几万士兵都相信,明将军是把他们每个人都当自己的手足,把每个人的生死的死死的栓在自己身上!这样的将领,即使一辈子大不了几场精彩仗,建不了什么大功勋,他们也仍然愿意跟着他,至死无悔!粗心大意的明末当然没有意识到士兵们看她的眼神有多崇拜,她只是紧锁着眉,跟邢方并肩走在校场上。“现在我们的编制工作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士兵们经过几天的强制训练大都已经能够跟随着自己所属的部队行动,有了一定的集体观念,不再像一盘散沙。”“上下木桩,骑在木桩上面搏杀的技巧也已经尽数传授下去,接下来就只要把动作和力度练到位就行。只是希望慕颜赤尽快把战马发放下来才好,大部分士兵长这么大连马毛都没摸过,老是在木桩上面练可不是长远之计。”“弓箭射击倒是士兵们的长项,在原来的部队里就是重点训练的项目,现在要练的就是马上射击,还是一样,没有战马就练不了。”“而且现在练的项目都是根据经验制定的,没有铠甲和战马,就不能知道士兵们到底能够承受多大的重量,在那样的重量之下又能否再按训练的套路来作战。”“我们时间不多了,什么装备都没有,就这样盲目的训练下去,我担心适得其反。”邢方边走边向明末汇报这几天训练的成果,一再的强调没有装备就什么都搞不好。明末连连点头,“我得去催催慕颜赤了,只是,我们的部队有了装备就等于是一条蟒蛇有了毒牙,我担心慕颜赤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将军何不这样说‘‘‘‘‘‘”邢方附在明末耳边如此这般的说道。明末不住的点头,等邢方说完之后讶异之色不由得浮上面颊。“行啊你,果然是只老狐狸,我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邢方微微一笑,“哪里,比起将军来可是差得远呢!”月色半掩。明末信步走在去慕颜赤营帐的路上,心想这些日子月亮倒是格外的明亮。仍是像往常一样,几名卫兵拦住了明末的道路。“报上名字,通报之后方可进入。”冷冰冰的腔调跟慕颜赤如出一辙,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明末眼里隐现讥诮之意。“战俘营都统明末。”报上姓名之后明末又加了一句:“我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你难道还不认识我吗?兄弟。”对方斜着眼睛瞟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对不起,对于随身带有兵器而且随时可能动手的人我们不得不多加防范。”明末只好讷讷的住了嘴。片刻之后,那卫兵又出来说道:“将军说他现在没空,请明都统明日再来。”“就说我有要紧事,事关许多人性命,请他一定要接见我。”明末不死心的说道。“将军吩咐如果明都统这样说的话,就叫我回答‘让那些人死掉好了’。”卫兵依然是冰冷平直的腔调。可恶!明末恼恨的转过身,慕颜王八居然连这个都想到了,看来下次来不换套说辞不行了。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慕颜赤灯火通明的营帐一眼,突然觉得那重兵把守的营帐有些异样。今天似乎封锁得格外严密。不仅在门口多增了把守的卫兵,营帐周围还有一队全副武装的巡逻兵在走动。难道慕颜赤又有了什么新的计划?!
第十八章 夺命三箭
月已西垂,西丹整个大营都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守在帐门外的卫兵都忍不住打起了呵欠。沉寂已久的帐门终于从里面被掀开,一干将领鱼贯而出,火把的光亮下,一片银色的胸甲闪耀。走在最后的男子身体微胖,没有任何铠甲,只是穿了一件灰色锦袍,边走边点头哈腰的回头说道:“将军留步。”慕颜赤跟着他走出营帐,站在帐门口,月光下英俊的面容如同刀刻。“你已经是我麾下的人,我自然不会让你丢掉性命,只是,如果你还玩出昨天那种花样来,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了。”末尾几个字音量稍重,锦袍男子肩膀一瑟缩,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是,在下日后自会小心行事。”“恩,你走吧。”慕颜赤点头。走在前面的秦无年突然回过头微笑着说道:“方将军,小心你的左边。”锦袍男子一愣,“啊?”根本来不及反应,下一刻,一支厉箭以雷霆之势从男子左侧疾射过来,随着男子侧身一偏,锋利的箭头堪堪擦着他的脖颈掠过,立刻在他颈侧留下三寸长一道血痕。周围的人皆是一惊,立刻有人高声喊道:“保护将军。”近卫队长夜疏朗在第一时间掠到慕颜赤身边,举起手中大刀护在慕颜赤身前,扭头朝左边看去。一众将领还没有反应过来,第二支箭以更快的速度飞射出来,直指锦袍男子的心脏,男子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的躲到一队侍卫背后,嘴里呼号着:“将军,救我!”第二箭依旧落空,站在旁边的秦无年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一列士兵迅速从营帐后跑过来,在慕颜赤面前摆开一横列,拉开弦瞄准左侧飞箭射出的黑暗处。夜疏朗张口欲下令放箭。慕颜赤忽然开口说道:“慢!”弓箭手掌弓的手立刻整齐垂下。正是这片刻的延迟,第三支箭如同九天掠过的一道极快的流星,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