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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徐东卓吃惊的,则是脱下大衣后曾遁露出的身体。只见他全身从胸到腹,大腿小腿都紧紧缠着数条皮带,带上挂着足有七八个大大小小的枪套,从掌心雷、大小口径,长短枪一应俱全,看得他不住倒抽凉气,这哪里还是个人,根本就是一个活动兵器库!
解去两腿的皮带,曾遁走到桌前把身上五把枪全部掏出拍在桌上,拉开抽屉抓出几盒子弹和一些工具,开始漫不经心的擦枪,上油,做起保养来。
难道这家伙休息时就是干这些?难怪枪法好到这种地步了,徐东卓正自暗自咋舌,突听曾遁漫不经心的道:“跟了这么久,进来坐坐怎么样?”
“被发现了!?”徐东卓心里一惊,这怎么可能。
曾遁没有回身,仍继续摆弄着一堆枪械零件:“别装了,吊了我两个小时,要不是我总有意无意给你机会,你又哪会跟到这儿来,是吗,臭小子?”
说着他倏然转身,刚才还是一堆零件的枪械,瞬间已变成一把完整的手枪。
知道无法再藏,徐东卓犹豫一下,终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走进屋内。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就在衣兜里,想要自己拿去好了。”曾遁斜斜往桌上一靠,随意的往地上的大衣指了指。
徐东卓当然不相信曾遁会这么好心,不过血清却也非取不可。缓缓吸口气,他点点头:“那好,多谢了。”就径直向大衣走过去。
由始至终曾遁都没出手阻止,只是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看着徐东卓的行为。来到大衣边上,徐东卓忍住回头看曾遁的冲动,缓缓蹲下身。
就在他双膝屈下的刹那,屋内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就如同有人布下数十个火药桶,本来什么也没有的空气中,竟隐隐有种让人想畏惧逃走的味儿。
伸手向衣兜抓去,这一刻在徐东卓的眼中,自己的动作就如电影慢镜头般缓慢而又清晰,甚至连感觉也变得缓慢起来。所以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身后曾遁一刹那的拔枪,瞄准,手指挨上扳机…很慢,慢得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感觉,去判断,去…恐惧!
电光火石的刹那,徐东卓已清楚的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在挨上大衣之前避过子弹,心里暗叹一声,下一瞬他已消失原地。
砰!枪响声中,他的立足处立刻爆起一点火星。
一切又恢复原貌,时间的流动突由极缓变回正常,原来刚才一切,也不过短短数秒而已。但数秒间的凶险,却足以让人事后回味战栗半天。
不过徐东卓已没时间去心有余悸,就在开枪的瞬间,曾遁猛然转身扯住桌布一角一拉。哗啦一声,桌上所有东西都被甩上半空,一时间漫天枪械,子弹,保养工具就如欢腾的礼炮,不住在空中飞跃腾挪,巍为奇景。
但而徐东卓却知道,这是阵能给自己带来死亡的杀戮之雨,没有什么比在一个满是武器的地方,和疯子曾遁对敌更可怕的事了。
“嘿哈,小子,你敢逃走,我就毁了血清,好好陪老子玩玩吧!”狂呼声中,曾遁一步踏前,手中的枪迅快之极的一个七连射,几乎同时喷薄而出的弹头在他身前布下一片半圆形的弹幕。
还能怎么办?徐东卓几乎想也不想就一个瞬移,他身后的墙壁立刻出现七个均匀的弹孔。一把丢开手里没了子弹的枪,曾遁两手往空一抓,左右手已分别抓着两只大口径左轮手枪,平展双手立于屋心。
丁零当啷…这时,被甩上半空的枪械子弹落地,不住跳弹的金属发出阵音乐般悦耳的声响,金黄的子弹好像活过来般在地面纷纷起舞,而平展双手持枪而立的曾遁,便如接受枪械顶礼膜拜的神,充满一种不可一世的狂傲。
几在同一时刻,徐东卓出现在屋子另一头,曾遁几乎看也不看便转身射击。大骇之下徐东卓唯有不住瞬移躲避,但见在狭小的房间内,他就如附在墙壁上般,不住的从这处消失,再从那处现身,每次距离都不过短短几米,连续的瞬移甚至给人造成他在围着墙壁狂奔的错觉,而在其后,连串弹孔就像开花般连连绽放,飞溅的碎屑和弹头跳弹飞溅,火星爆起一片又一片漂亮的奇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此刻曾遁已经兴奋到极点,就像刚刚吸食毒品的瘾君子,他狂叫着,欢笑着,似乎已从连续扣动扳机的行为中得到最大的愉悦。
咔咔…两枪同时传来子弹射光的声响,就在声音刚起之时,徐东卓和曾遁同时动了。
现身而出,徐东卓脚蹬墙面猛然一跃,人已向曾遁扑了过去;而在同时,曾遁五指一松,任由空枪坠地,同时脚尖在地上一挑。
不住接近的徐东卓和不断上升的手枪就像比拼速度的运动员,争先恐后的向曾遁移去,这是一场没有奖励的较量,谁先到达,就等于对方的死亡。
然而,还是曾遁快了一步,右手准确的在半空一抄,那只枪已落入他的掌中,跟着就是抬枪,扣下扳机,而这时徐东卓刚好来到他的身前。
“!!!”双目一凛,徐东卓诺大的身子几乎是在半空一滚,就见一道灰影嗡的一卷,人已奇迹般消失,紧跟而至的,则是数发子弹。
扣动扳机的同时,曾遁脚下反挑,一柄空枪和一个弹匣激扬而上。急速转身,他左手一把操起空枪,同时右手斜斜握枪向左手撞来,这时那个弹匣刚好升到两枪之间的位置。
接下来的情景,便有如魔术般不可思议。就听咔的一声脆响,两枪枪柄相撞,那个弹匣准确之极的从左手枪柄中塞入,随后被撞击力顶入枪中。同时曾遁左腕下移,右腕上抬,两腕交错一抹,左手那枪的保险已被拉开。
一系列错综复杂的动作仅在数息之间完成,在别人眼中曾遁不过是随手抓起一把枪,同时已扣下扳机,谁又能想到这其中有如此繁复的手法?
两枪喷吐着火焰,密集的弹头几乎一刻不停的向徐东卓飞射而去。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曾遁手下,运用枪械的技艺已被提升到一种艺术的境界,无论是持枪,射击还是填弹,他的动作都如行云流水,简洁有力。如果不是亲见,任谁也无法相信世间还有人能让机械武器充满如此杀戮的美感。
砰砰砰砰砰砰!枪声就像一首激扬的乐章,鸣奏出死亡的节奏,身在其中的徐东卓感觉自己就好像陷入无边的汪洋,致命的弹头便如滚滚巨浪铺天盖地的向他打来,这是完全无力抗衡的力量,他甚至生出随时都会粉身碎骨的错觉。
狭小的出租屋内,所有物体都被出膛怒射的子弹无情撕裂,光洁的墙面好像暴雨下的沙滩,布满无数坑点。床上的卧具枕头全部粉碎,填充的棉花与鹅绒飘雪般腾上半空,竟让这杀戮的场面有了一种诗意的美感。
生存的本能让徐东卓竭尽全力奔跑着,闪避着,一地取之不尽的武器让曾遁完全占据上风。徐东卓根本连喘息的机会也欠奉,更别说接近曾遁了,现在占据他整个脑子的,就是跑!跑!跑!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这时徐东卓才知道自己的决定有多大意,老谋深算的曾遁将他诱到这样的地方,简直就是把他逼入绝境,如果再不想点办法,被射成蜂窝只是迟早的事。
然而曾遁的无差别乱射实在太密集,狭小的空间根本不容徐东卓有展示能力的机会,能在密布的弹雨下坚持到这一刻,已经是一个奇迹。
和曾遁几乎无穷无尽的子弹比起来,徐东卓的能力毕竟有限。就在他再次连续瞬移避过一阵连射时,突然间脑中一空,身子变得虚虚荡荡起来。
徐东卓大惊失色,这是异能快要耗尽的前兆。跟踪曾遁来此时,他已频繁运用瞬移,再加上刚才竭力躲避子弹,这段时间特训下增强的能力也要坚持不住。其实要不是有之前一周的训练,恐怕他的能力早就用光了。
再竭力瞬移两次避过射击,徐东卓脑子一晕,终于一跤栽倒在地。剧烈的眩晕几乎让他无法思考,太阳穴那激烈跳动的血管此刻就如鼓鸣,徐东卓什么也干不了,只能无力的趴在地上。
“难道今天就是我的死期吗…”他将头深深的埋下,无助的想着。
“耶嘿!”徐东卓栽倒,曾遁已在同时将枪口对准他的脑袋,不过他却没扣下扳机,而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慢慢走了过来。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迟早有这么一刻,任人宰割的滋味怎么样啊?”曾遁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如费尽周折终将猎物捕获的老猫。
“唔…”徐东卓哪还有力气答他,只是痛苦的捧头呻吟。
“我问你,怎么样啊?”眼中凶光一身,曾遁抬腿就是一脚。
这一下狠狠踹在徐东卓腹下,将他整个人踢得翻腾半圈,滚倒在地变成仰面躺着。缓缓蹲下将枪抵到他的额头,曾遁轻声道:“永别了…”
眼见徐东卓就要脑袋开花,在这关头,忽从窗外传来一声惊呼。
第五章
虐杀的乐趣被无故打断,曾遁怒气上涌,猛然回手就是一枪,便见鲜血飞溅中,一名从窗口目睹屋内情景的男子脑袋爆裂,仰天栽倒。
男子的死让屋外围着的众多听到枪声过来一探究竟的居民的慌乱,所有人都吓得大叫起来,就见屋外人头窜动,哭喊一片,不多时已跑个干净。
不屑的吐口唾沫,曾遁回身正要继续,哪知手指一扣之下,居然毫无反应。
大讶看去,他才惊见手中左轮手枪的转筒不知何时已被徐东卓死死捏住。
“王八蛋,要永别的,是你!”一声大喝,徐东卓将枪口往旁一摆,同时猛然起身用额头在曾遁鼻梁上狠狠一撞。
“唔啊!”想不到垂死的猎物居然还有挣扎之力,曾遁猝不及防,鼻子立刻开花,一声惨哼带着满脸鲜血退了开去。
徐东卓趁机抓起脚下一把枪对准曾遁,可惜在曾遁面前用枪,就和关公门前耍大刀没有区别,枪口刚抬,他只感手腕一震,已被曾遁一枪给打飞。
捂着犹自淌血不止的鼻子,曾遁暴怒欲狂:“臭小子,好啊你…”
“妈的,还是不行吗?”揉着酸疼不止的手腕,徐东卓无奈的想着,这时他脑中的眩晕仍未散去,刚才奋力反击已是所能做到的极限。
或许已不满足于一枪干掉徐东卓,曾遁枪口稍稍一摆,便听砰的一声,徐东卓左肩立刻鲜血飞溅,惨遭大口径弹头撕裂一个大口。
“唔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徐东卓一下滚倒,捂着伤口惨叫不止。
“王八蛋,我要一枪一枪把你撕成碎片,怨恨你爹娘吧,我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带着残忍狂怒的表情,曾遁起身走了过来。看他怒火上头的表情,现在恐怕已没任何人能阻止得了他。
扬手又是一枪,子弹再次从徐东卓伤口边上划过,又再带下一片皮肉。曾遁精湛的枪法让子弹像剃刀一样,准确的切割身体,带来最大的伤痛。
“!!!”这时的徐东卓,已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本能的向后直退,然而在狭小的屋里,又能退到哪里去?
居高临下看着不住退缩的徐东卓,曾遁兴奋的舔着嘴唇,步步紧逼。他并不急于射击,只是一下一下将枪在手中左右交移,似乎正慢慢品味徐东卓脸上流露出的无助和恐惧,其模样就如玩弄老鼠的猫,即从容,又残忍。
而此刻在徐东卓这边,无边的剧痛却奇迹般驱走他脑中的眩晕,让他得以正常思考。现在到这个地步,自己基本上已没反抗之力,除非…
之前一周的特训,总也过不了的那关再次出现在他的脑中。虽然身上异能已所剩无几,但紧迫的情势却又是最好的契机,让他抛开一切,奋力一搏。
不成功,就是死,没有第二个选择,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么…
死亡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往往是人求得突破的最好动力,普通人每每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到平时根本无法办到的事。虽然目前时机并非最好,但对徐东卓来说已没有选择,他必须做垂死挣扎!
于是在曾遁惊讶的目光中,本该趴在地上哀嚎求饶的徐东卓,突然一翻身爬了起来,同时他眼球一红迅速充血,额上青筋也纷纷暴现。
就如再次回到在广州那栋废弃大楼天台的那晚,徐东卓几乎是不计后果的强行命令大脑催发异能。不堪重负的大脑不住对他发出警告,暴凸的青筋几乎要破开血管,而他红得吓人的眼睛更几乎要滴出血来。
数息间,徐东卓已再次按苦练期间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将无形无质的能力分布体外,努力凝结的同时缓缓向四周扩散…
曾遁开火了。
虽然不知徐东卓在做什么,但曾遁决非傻瓜,他虽然有虐待敌人的恶习,但只是在面对全无反抗能力的对手时。对他而言,就算对手有一分反击的可能,他都会立刻将其杀死,而很显然,徐东卓正表现出这种可能。
一切突然都慢了下来。砰砰两声,两颗金黄的弹头带着火药的硝烟喷出枪管,瞬间就已到达徐东卓身前,开始向他的额头逼近。
一分一分,一寸一寸,弹头籍着超过人类反应的速度飞抵目标,紧跟着下一刻就会破开皮肤,肌肉,头骨,钻入目标的颅腔。因受到头骨的阻碍,平飞的弹头将翻滚着进入脑内,就如两把钻头将精密的大脑破坏得一塌糊涂,跟着再从另一侧的后脑穿出,并破开两个大洞,将碎骨脑浆一并带出。
曾遁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将看到这曾看过无数次的血腥而又让他兴奋不已的情景,徐东卓的死亡已是板上钉钉,注定了的。
子弹消失了。
本该将徐东卓打个脑袋开花,把他的大脑破坏得一塌糊涂的子弹,消失了。
就在接触徐东卓额头的一瞬,两颗弹头同时消失不见,紧跟着就听天花板上传来当的一声脆响,还有曾遁呼疼的惨哼同时响起。
很明显,那两颗子弹没有接触到徐东卓身体任何一个部分,而且就算他的反应再快十倍,也不可能将射来的子弹移走,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曾遁不能置信的看着自己小腹的伤口,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任何人开枪,自己怎么会中弹?而刚才天花板也被一颗子弹射中。
“混蛋,你不是要我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吗?我要把这话十倍奉还!”低喝一声,徐东卓缓缓撑起身子,吃力的爬了起来。
这时的他,就如那晚那样,面容扭曲,青筋毕现,血红的双眼令他看起来有种少有的狰狞之色。在异能枯竭时强行催动能力,这种超过大脑承受能力的举动,让徐东卓就如风中之烛,整个身体不住摆动,好像随时都会重又栽倒。然而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危险气息,又是那么明显,让人为之战栗。
极度的虚弱和极度的危险,两种奇怪的状态反而形成一种特异的组合,正是徐东卓目前模样的最好写照。
由最初的惊愕变为好笑,曾遁忍不住狂笑起来:“十倍奉还?”
两眼一凛,笑容敛去,他的脸上已带着极端的怒容:“小子,我不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不过我们两个之间,死的一定是…你!”
说话同时,曾遁举枪就是一阵连射,几如爆豆般的枪声中,所有子弹全部出膛向徐东卓飞射过去。徐东卓仍然没有躲,还是吃力的站在原处。
这一次子弹刚飞入他身体半径一米的范围内,就在瞬间齐齐消失,跟着在下一瞬再次出现半空,而目标则是——曾遁!
“啊啊啊啊!”曾遁的反应也极为迅速,他两手一叉立刻护住头脸,同时身体微曲将着弹面缩到最小。但由他发出的密集弹雨还是毫不留情的将他身体挂出数道伤口,腿手更分别挨枪,惨遭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