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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反击方案是很快就完成的。范见的心里仍旧怀有仁慈,婵娟同意他的观点。
习太钢和强生、秋平持有另外一个观点,那就是疯狂反击,不计后果。
三子因为刘为的事情抬不起头来,没有表明观点,他只是表示服从。
苏臣一如既往,不明确表态。
总体来说,切入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从长途客运的事件入手。
当天夜里。
当曾经为老吴提供据点的停车旅馆老板还在柜台后面数钱的时候,遍体鳞伤的老吴带着三子出现他他眼前。
小旅馆老板一下子就明白了眼前的处境。
随后,他只是看见了几个黑影,他便听见自己的惨叫,接着眼前便一片模糊。人事不省。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小旅馆里已经人去楼空,住宿的客人和停泊的车辆全部不见了踪影。而且他的腿全断了,就连第三条腿也是断的。
他爬着穿过走廊,强烈的求生欲望战胜了恐惧,接着他看到了为他工作的几个人,他们或者是昏迷着,或者是死了。横七竖八地躺在肮脏的门口红地毯上,血流成河,强烈的血腥味使他抑制不住呕吐。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在光环里的高大身影。
小旅店老板:“救命,救救我。”他使出很大的力气,却发出很小的声音。
那个身影逐渐走过来,小旅店老板终于看清楚,那是一个带着白手套的男人。这个人,他认识。
小旅店老板:“救命。”
突然,他的眼前一片红光,就像被什么打在心头,他感到刺痛。
几分钟之后,他便浑身青紫,窒息死亡。和他的伙计们去了同样的地方。
谢三知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慢慢地收起一条小蛇,细小地一条小蛇,细小地就像蚯蚓一样,他把蛇缠在半截筷子上面,放进一个小玻璃瓶盖上了盖子。临走之前,把一条范见他们当通行证用的吉祥结塞到小旅店老板的手上。尾端很仔细地压到身子底下,仿佛吉祥结是争抢到的。他的嘴里一直在念咒。似乎在命令那条蛇,又似乎在给旅店的小老板超度。
他离开小旅店,消失在街巷之中。
夜晚远远没有结束,谢三知离开以后几分钟,就来了两个健美的女人,穿着深银灰色的健身衣,扎着马尾辫,头上还缠着发带,好像正在健身,唯一不协调的是,她们也带着手套,她们快速地搜索了小旅馆,一一地清理掉谢三知留下的痕迹,从二楼的某个窗口消失掉。
凌晨4点的时候,一个外地的货车司机拉了一车蔬菜,照例把车停下来,他发现外面的铁门是锁的,叫了很久也没有动静。因为是这里的常客,他翻门而入,发现这里已经被血洗,有心跑掉,无奈已经吓得手脚不听使唤,实在没有翻墙而出的力气,无奈报了警。
警察到达小旅馆的时候,强生正带着人在路上。还没有收工。
整整一晚,他们在进出城的四条路上设了埋伏,他们从调度老吴的手上拿到了参与偷运的外地车辆名单和牌号。凡是在册的车辆,一律扣下。
从外地进来的车好办,他们把司机轰下车扣住,换个人继续把车开到城里,把客人卸掉,然后把车集中我指定的停车场,通知私家车的老板,尽快到白云市来和范见他们签合作合同。也就是说,强行把这些车辆全部签下来。
对于,出城的车就比较麻烦。听上去简单,操作起来是很费事的事情。
三子和陈乃牛他们为了出城的车整整准备了一个下午。他们下午根本没有发车出去,所有的车子都押下来,待命。
发现偷运的出城车以后,他们就调集一个同样线路的车过去,把客人转移过去,空下来的车扣下,和进城的车等同处理,等待着私家车的老板过来签约。
一个夜晚要在公路上转移那么多的人并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情,总不能几百人就晾在马路上倒腾,那样目标很大不说,夜巡也很容易发现他们。
范见提前在路上的一个小村里,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停车场,他们把那些车都引渡到那里去处理客人。
凌晨四点之后,接到范见从城里挂进来的电话,叫他们快速撤离,而且要注意隐蔽。
强生很不情愿,他是一个干活很拼命的人,上面还有一般的车没有处理,其中的一部分是不在白云市,或者没有发车,而能够抓到的,到清晨之前还应该是有的。
强生:“大哥,还有一半没出现,我得再待会。”
范见:“费什么话,叫你撤你就撤。城里出事了。”
强生:“三子这家伙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已经不中用了。”他谴责道。
范见:“不关他的事,你别乱说。”
强生:“大哥,好像来不及了,我看见好多的警车,在封闭路口。一会我给你挂。”他赶忙挂掉电话,示意身边的人尽快隐蔽起来。
并用电话通知所有的人找地方隐藏,想办法靠近他们在村里的停车场。
或者是分散回城。
范见那时已经接到消息,小旅馆的事情已经曝光,却还是好像晚了一步。他立即犹豫着,那些外地车主的事情怎么办?那个名单谢三知是知道的,他只需要一个途径,把这些泄露出去,那么麻烦是无穷的。
谢三知的举动,让所有的人胆寒。他的手段太残忍。
跟在谢三知后面到达的两个女人,其中的一个正是一直跟踪斤斤的小8,另一个也是鲁原的人。主意是苏臣的,人是习太钢找鲁原配的。
范见:“大哥,现在很麻烦了,有人命,我们被绊住手脚了,那些外地车主怎么办?要不要放弃?”
习太钢:“叫刘律师去探听一下,咱们先等等,我想一下。”
范见皱起眉头,他实在是对刘律师感觉不好。
秋平整个晚上都很兴奋,在范见的周围小鸟依人。
秋平:“真是的,怎么那么麻烦?讨厌,我们给你们弄吃的去。”她像少女那样坐在范见的身边,把两腿搭在椅子上,前后摇晃,痴痴地看着范见。
范见:“去,倒到时差去吧。”他温和的和秋平说。
秋平:“嗯,我不困。”
范见:“看出来的,你真是有电。不如你去找婵娟玩吧。”他的眼里充满柔情。像父亲那样拍了秋平的额头一下。
秋平:“我不去。”她很乖。
范见:“大哥,别叫刘律师去。我想办法。”
习太钢:“嗯?”
范见:“婵娟有办法。她手上有客人。”通常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动婵娟手上的资源。
习太钢:“哈哈,我有有办法,不过,这个事情我不好出面,谁都知道这个我有份。”
范见:“算了,还是婵娟吧。”他淡淡地笑了。“呼叫回锅肉,呼叫回锅肉。”他抓起对讲。
不一会,便传来婵娟的声音。
婵娟:“我在。”
范见:“你忙吗?”
婵娟:“对。”
范见:“有急事,你抽空来。”
婵娟:“好。”
几分钟以后,苏臣离开办公室,往外走。
范见:“小臣?”他询问着。
苏臣:“我马上回来。”
范见:“洗手间在那边。”他指着洗漱间。
苏臣:“不是,我办点事。”他抬手比划了一下手机。
范见会意。
习太钢:“小范,我怎么觉得你老是鬼鬼祟祟的。从来不说透明话。”他抗议。他不喜欢苏臣的性格,太沉闷。
秋平:“大哥,你说这话我不爱听了,小臣多稳重啊,你见过这么稳重的人吗?你不喜欢我喜欢,是不是小臣?”她替苏臣辩解。苏臣根本没有停下来听他们说话,已经消失在门口。
就在这时,强生来电话。
强生:“大哥,是我。”
范见:“你在哪里?”
强生:“在乡下的停车场。”
范见:“什么时候回来?”
强生:“现在不好说,消息回来了,那些警察和咱们没有关系,说是城里发生了很血腥的谋杀案。这时要命,怎么都乱到一起去了。”
范见有心告诉他,是一回事,却又怕惊动他,闹出乱子。
范见:“不管怎么样,你小心,让大家分散回来。”
强生:“大哥,那些扣下的车和司机怎么办?带回城里?留在这里是不行的,回头天一亮太照眼了,再说,我也没给他们准备吃的。还有……”
范见:“说。”
强生:“我感觉有点不妙。”
范见:“怎么回事?”
强生:“现在还不清楚。今天晚上查了9辆车子,有两个在车上,已经签了,没在的,给那些外地车主打电话,3个联系上了,他们正在往白云市赶,还有4个联系不上的。这个太不正常了,跑车的都知道,只要车子在路上,车主都不会联系不上的,相当于一半多咱现在联系不上,我觉得不对劲。”
范见:“强生,你再重复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强生:“对呀,对呀,4个联系不上,有的关机,有的不在服务区。结果是联系不上。”
范见:“明白了,你等等,让我想想怎么办。”他的眼睛看着习太钢,心里七上八下,有些心跳。小旅馆的人命案子,叫他心里不舒服。他并不希望有人丧命。
习太钢:“怎么回事?又出了什么状况?”
秋平:“叫我说,很简单,什么事也没有,就是现在的私家车主不敬业,都学坏了,挣点钱就不知道怎么好了,都去找小姐糜烂去了。”她说着,仇恨地看着范见,好像想气了什么。
范见知道她的心思,没有理她,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和秋平吵架。
范见:“有一半的外地车主找不到。”
习太钢:“不好。这里面有事。”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秋平:“能有什么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范见:“车主未必是男的。”他拿起一张名单。“你看。”
秋平:“也是啊,这个玉琴不可能是男的吧,没问问强生,没找到的那几个叫什么名字,都是哪些。”
范见摆手叫她安静,她说得有道理,他们确实应该把名单名单列出来。
眼前,他们手上的名单是17辆车,其中的一部分今天并没有在。
习太钢站起来,刁着烟走来走去。
秋平:“大哥,你又开始转圈,忙道人。停下,烟灰都掉到地毯上了,不好清理。”
习太钢没有搭理秋平越走越快,突然他停下来,一拍大腿。
习太钢:“停!他果断地说,咱停。”
范见点点头。他也觉得因为着区区地几辆车的合同,把苦心经营了很久的生意丧失掉不值得。有些事情不是一时斗气的。
范见:“我也怀疑,他们不一定有问题,我担心对方也采用了和我们同样的手段,想起来心寒,不会是和旅馆小老板一个下场吧?”
习太钢:“真挺难斗,我们这次还真是麻烦大发了。”
苏臣静悄悄地走回来,手里拿了一盒子东西。
习太钢:“你手上拿的什么?”他有些着急知道结果。
苏臣没说话,把盒盖掀开一角,让他自己看。
苏臣:“范哥,摄像机呢?”他问道。
范见:“我没动,你找找看。”
苏臣从办公桌的柜子下面找出摄像机,迅速地把他接到了电脑上面。
录像的内容是小旅馆的。小旅馆的老板很猥亵,不仅在走廊装了监视器,房间里也装了,他会安排一些女人进去房间,然后对陌生人进行敲诈。不仅如此,他们把洗手间也按装了监视器,好像小老板很喜欢看人解手的样子。
看到各色人在里面洗澡拣肥皂的样子,很是荒唐。解手的人更是千奇百怪。在那个小旅馆停泊的人,多半是不富裕的人,吃东西搭配很不合理,很多人坐在马桶上便秘,各个样子古怪,画面没有声音,可是已经能通过那些扭曲的脸,听到嗓子里发出的怪声。
解小手也有很多古怪的举动。关键是,小旅馆的浴巾还充当着擦鞋布,几乎所有快离店的人都会抓起浴巾或者枕巾擦鞋。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谁也不会想到,小旅馆肮脏的卫生间居然是一女和多男苟合的地方。
秋平:“哎呦,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在一群男人面前看到这个,她有些不好意思。
范见:“别看,投转过来。”范见有些戏虐地把她的投抱在怀里,从心里讲,他不希望秋平看到这些东西。
苏臣在磁带中迅速查找。
发生的事情都在。他们看到了谢三知出现在小老板面前,可是因为摄像视角的关系,他到底做了什么根本判断不出来。
习太钢狐疑地看着苏臣。
习太钢:“这是什么?”
苏臣:“监控录像。”
习太钢:“那么破的旅馆也有这个?”
苏臣:“太阳船不破。”
习太钢点点头。
习太钢:“那我不明白了,他们会把这个留下来?”
苏臣:“不会,今天下午的时候,那些设备已经坏了。该取走的已经取走。留下的一定没有价值”他盯着屏幕投也没回。
秋平:“小臣,你太伟大了,你是怎么弄到的。”
苏臣:“我利用了他们的摄像头,远程控制。”他说得坦坦荡荡。
秋平:“他那边不工作,你怎么能控制。”
苏臣:“对。”他没有解释的意思。
习太钢:“哈哈,利用科技,没想到自己害了自己,这下有把柄了。”
范见非常兴奋,一拍桌子。
范见:“那些外地车一个都不要放走,这局我们赢定了。”
122婵娟看到谢三知的时候
习太钢的脸色难看起来。
苏臣:“我一直没明白,为什么对手如此狠毒,要消灭掉追杀范哥的打手,小旅馆里的不难理解,下手的是我们的人,可是干掉他们又是为什么呢?栽赃?”
习太钢:“出现这种鬼事,我们是不是长途客运不能要了?”他想到这里心里很难过,他对这个生意很有感情。
范见:“不,我们要定了。”他思索着。
秋平:“就是,为什么不要,到手的东西不能让别人拿走。”
他的想法反而是在看到谢三知出现的那个瞬间一下子清晰了,这个生意他要定了,而且,他已经明白这一局已经大获全胜。他兴奋地看着苏臣,在这件事情上,只有他们俩是默契的。早在确定这个方案的时候,他就不放心,却无法猜度会出现什么意外,就和苏臣安排好了,利用小旅馆的网络和前空录像。那两个最后出现的神秘女人其实不神秘,他们都是鲁原的人,习太钢可以聘请到她们,苏臣也可以。他的家族虽然在国外,却也和鲁原是旧交,这样的生意很容易就做得。
习太钢:“嗯,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太阳船只要出来造小道消息,说出两家有宿怨,就能把警方的注意力引到我们这边来。”
强生:“是啊,这个比较麻烦,他们本来没有这方面的生意。”
秋平:“他们凭什么到外面去泄密,凭什么?这是行规,谁还没有点秘密,他们就不能这么没品,到外面去乱说。”
强生:“秋平姐,你得想想,他们不会遵守什么行规的,他们是对手,以前也没有涉及这个生意,为什么不能泄密。”强生笑了。
秋平:“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能,否则的话,他打击的是整整一个行业,大家联手对付他,也够一戗。”她愤慨地说。
强生:“秋平姐……得了,我不说话,我听着……”他放弃跟秋平争辩,在他看来秋平非常地天真、幼稚。但是,他却不得不让着她,不去和她正面冲突。
秋平:“强生,你别不说,你说出来啊。”秋平来劲了,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