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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跟我猜的倒是差不多。
“是这样啊,我看病床床尾上的标签你姨娘51岁,是不是写错了?”
“没有,”朝霞黯然道:“姨娘年轻的时候很漂亮的,姨父去的早,我有两个表哥,一家的生计全压在姨娘身上了。”
“那你一定过得很苦了。”
“没有,原先住的房子拿来出租了,我是靠这点租金念完大学的。”
“你念的是哪个大学啊?”
“不说了,你倒给我说说我姨娘为什么说你是好人的,在我看来,你倒更象一只披着人皮的狼。”朝霞恶狠狠地说着。
“谁知道你这么大胆,趁我酒醉连我那地方也碰,还说那些伤我自尊的话,我是一时气不过才做下对不起你的事。”我脸上现出懊悔状来。
朝霞冷哂道:“那又有什么,我死人都碰得多了。”
我打了个冷颤,怎么这么冷,包厢中好象是开了空调的。
“原来你是学医的,在哪个医院上班啊?”
“火葬场,整容的。”朝霞没好气道。
我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朝霞眼神中的得意,我拼命告诫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是朝霞在骗我。
“你还没告诉我我姨娘为什么说你是好人?”朝霞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是这样的,有辆车刮了你姨娘的三轮车一下,我说了句公道话,让人赔了你姨娘的菜钱,你姨娘真的没跟你说吗?”
“没有,”朝霞对我的态度明显有了改观:“我嫁给你你敢不敢要?”
我大是受宠若惊,心中乐意已极,但现实终究是很残酷的,我摇头道:“我是很喜欢你,要是重婚无罪就好了。”
“你喜欢我什么?”朝霞盯着我看。
“好看。”
“就这个。”
“就这个。”
“如果我毁了容呢?”
“如果你在我认识你之前毁容,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但现在,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真心喜欢你的。”
“你说的都是真话?”
“现在是的,但以后谁知道会不会变呢。”
“好,我们明天就去拍婚纱照,你有空吗?”
“随时候驾。”我坏坏地笑着。
临别时我将玫瑰之约送给了她,她看也未看就收下了。
十九、回光
兴奋之余,我失眠了,我终于知道了那种想睡觉却又处于亢奋状态下是多么的痛苦。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在演戏,但我用心地去投入,我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不知道与朝霞在一起的最终结局是什么,我不想知道,更不敢去想,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摸不透朝霞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给了我一个谜,其实这个谜很容易解开,我可以直接去医院找她姨娘,找她表嫂,找我姑父,但在这一切快浮出水面时,我又不想解开它,我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朦朦胧胧的,有如那雾里看花,又有如那水中望月,我不知朝霞是怎么想的,但我的确曾经拥有过她,虽然对我来说那并不光彩。
相思使人愁苦,失眠更让人难受,我以前八次的失恋从来没让我这样过,每次失恋,我都会好好招待自己,让自己大吃一顿,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一切从新再来过。我与朝霞是什么关系?我不懂,我搞不懂,我也不想懂。在她心目中我是什么,她到底把我当什么人?剪不清,理还乱。
朝霞没理我,一整天都没有电话,我傻瓜一样等了一整天,我等着与她一起去拍婚纱照,她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耍我,突地,我想起了她姨娘,莫非……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姨娘的那张病床已经空了,原来她姨娘真的去了,我心中有点失落,她姨娘活着多好,她会在朝霞面前说我的好话,可敬的老人家。
查房的医生走了过来,见我呆着,便问道:“你找哪位啊?”
我指了指那张病床。
“哦,今天早上救护车送省城医院了。”
我眼睛一亮:“省城哪家医院?”
“这我不清楚,要到车队查一下。”
“谢谢。”老人家活着真好,我又有了希望,我为老人家祈祷,我保佑老人家能恢复健康,我想,那些泥塑的菩萨和钉在十字架上自身难保的裸男所拥有的功能我也应该有的。
现在回家睡觉是我最佳的选择,因为现在我很想睡觉。
手机铃声把熟睡的我吵醒了,醒来真好,醒来就可以听到朝霞的声音:“张漠,我是李朝霞。”
“你在哪?”
“省城,你那儿有没有十万现金?”
“有,什么时候用?”
“你能送过来吗?我回来会还你的。”
“哪家医院?”
“医大附院。”
“我马上来。”
闻着保险箱中飘出了油墨香味,这味道真好,想起一个月后又有房租收,我心里美极了。我数了二十刀钱,放入旅行包,朝霞,我来了,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不会错过的,我希望钱用得越多越好,看到时朝霞拿什么还我,是钱?还是感情?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我这不是拿钱买感情吗,书上都说拿钱建立的感情是不巩固的,但是有多少不是拿钱建立的感情被金钱摧毁,我突然觉得金钱应该是万能的,只要运用得当,没有什么事是钱不能做到的,人定能胜天,有了钱的人更是能胜天,这件事一了,我一定把爸爸的事业接过来,我突然对自己有了信心。
高速公路的狂奔让人心情畅快,但一下高速,我就成了路肓,我不喜欢举着牌子导路的人,因为我听公司驾驶员说过,这些年城市变化太快,导路的有很多地方也不认识,还要下车问。还不如找辆出租车前面带路。
在出租车带领下,很快就到了医大附院,其实离高速挺近的。
在停车场停好车,给朝霞打了个电话,便在车上等她。
朝霞看上去很憔悴,我痛惜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老远让你过来。”朝霞满是歉意的话让我心花怒放,拿人手软,吃人嘴软,千古名言。
“我带了二十刀来,不知够了没有?”
“现在是够了,谢谢你,回去我会还你的。”朝霞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信纸来,显然早已准备好:“我写张借条。”
“算了,”我握住了朝霞的手,感觉真好。
朝霞把手抽了出去:“不要这样!”
我心一沉,突然感到我与她很陌生,我是在自作多情,她心里根本没有我。
我干笑道:“你姨娘现在怎么样?”
“还好,幸亏送到这里及时。”朝霞心不在焉地说着。
“我能去看看她吗?”
“好吧,姨娘看到你一定会高兴的。”
“我们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
“走吧,再说了。”
我提着旅行包跟在朝霞后面到住院部交了十万元钱,朝霞一路上总是闷闷不乐,看来她姨娘的病不容乐观。
病房比较热闹,有四个人,两男两女,一个是曾经见过的朝霞表嫂,另三个想来就是朝霞的两个表哥和另一个表嫂了。
“还没醒来?”朝霞当我不存在似的。
“没有。”朝霞的一个个子高一点的表哥边说着边看着我:“你是朝霞的朋友吧?”
“你好。”我微笑地点着头与他握手,他的手很粗糙,很有力量,显然是干重活的手。
“我是朝霞大表哥,我叫许大平。”他指了指边上的男人:“我弟弟许小平。”
“你好。”我连忙与许小平握手:“我叫张漠,弓长张,沙漠的漠。”
我转头看着老人家,病床上方挂着许多瓶子,瓶中的液体有乳白的,黄的,透明的。
朝霞轻轻地摩挲着她姨娘的脸,眼泪噙在眼中,悽美已极,真是好看。
我拍了拍朝霞的肩膀:“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我话说完的时候,老人家眼睫毛动了动,慢慢睁了开来:“朝霞,你来了。”她朝我微微一笑:“你叫张漠是不是?”
“是啊。”我轻轻一颌首:“姨娘你放心,现在医药这么发达,你一定能好起来的。”我说得象真的一样,好象这世上真的没绝症似的。
“谢谢你。”老人家轻轻说着,伸出抖索的手来把朝霞的手牵了过去:“张漠,你过来。”
我忙到老人家跟前。
老人家真好,她把朝霞的手塞给了我:“朝霞就交给你了,你答应我好好待她,好不好?”
我拽着朝霞略显冰冷的手,心中甜蜜极了:“姨娘,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老人家沉沉睡去,很是安祥。
“我们出去吧。”我拉着朝霞的手轻语道:“我还没吃早饭呢。”
“对不起,我陪你去吃。”朝霞任由我拉着。
“你们吃了吗?”对朝霞的家人我也是很关心的。
“你们去吧,我们都吃过了。”许大平满脸带笑地挥了一下手。
二十、饭票
一出病房,朝霞就把我的手甩开了,我讪讪笑道:“上哪吃?”
朝霞也不搭话,把我领到了医院边上的一家小吃店:“你吃吧,我吃不下。”
“不行,人是铁,饭是钢,多少要吃点的。”我也不管朝霞想不想吃,对跑堂的道:“喂,来两碗大排面,要大碗的。”
伙计的手脚挺快的,不一会儿功夫便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大排面。
“我吃不下,都你吃好了。”她的眼神略显憔悴。
“那你把大排吃了吧,你不是喜欢吃肉嘛?”我心痛地看着朝霞,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朝霞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你吃吧,我看着呢。”
不再说话,埋首吃起来,我的原则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孽待自己的。
朝霞手机响起,她看了一下,整个人显然有点兴奋:“你在医院大门啊……我在知味轩……好,你过来吧。”
看着朝霞嘴角噙着的笑,我忍不住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你记住你是我男朋友就行了,知道吗?”朝霞吩咐道。
“知道,老公都行。”说这话时心中快意已极。
朝霞愠怒地看着我,我打了个寒颤,说错话了,显然已经勾起了她的某项对我不利的回忆,再不敢多嘴,只想尽快将碗中面条消灭掉。
店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个红衣女郎,我眼睛一亮,如果不是有朝霞,我一定会认为她是一等一的美女的。她环顾四周,锁定了我这边向我走来。朝霞站起迎了过去,两人死命地抱在了一起,还好不是跟男的,我舒了一口气,继续埋头苦吃。
“你好。”那女人向我伸出了手:“你就是张漠吧。”
我忙放下筷子,站起身挤出点笑容呆呆地伸出友好之手,入手甚是滑腻,不觉紧了紧。
“不用这么用力吧,想表示你有力量吗?”那女人挺豪爽的,性格很外向。
“我姐,李红霞。”朝霞笑着介绍道。
“不象。”我摇了摇头:“漂亮倒是都挺漂亮的,怎么就一点不象呢。”可能是堂姐吧,我想着。
她们相视笑了一下,李红霞已牵着朝霞的手大剌剌地坐下了:“恭喜你了,朝霞,终于找到长期饭票了。”
朝霞红着脸不语。
李红霞转而将矛头指向了我:“我说张漠,你那个漠字是冷漠的漠吧?”
“不是,是沙漠的漠。”我还摸不透李红霞的脾性,不过她说话这么大大咧咧,定然是个好相与的人。
“不就是同一个字嘛。”李红霞笑道。
“对,是同一个字,我又没说你错。”我笑道。
“朝霞,这个人你要小心点,很奸的。”李红霞还真不会给人面子:“我看这个人长得又不怎么样,你怎么就看上他了?”李红霞笑得很欢,这话在她嘴中说来听着象在开玩笑,又象是说真的。
“不会的,红霞。”倒是朝霞维护着我。
我感激地看了朝霞一眼,对李红霞道:“李大姐还是饶了我吧,我脸皮儿很薄的。”
“谁饶你,说,你是怎么勾引我妹子的?”
我没脸红,朝霞倒脸红了。
“我们是一见钟情。”我深情地看了朝霞一眼胡说道。
“什么?”李红霞惊道:“世上真有这事?”
“真的。”我一本正经,神态自若地说着。
“朝霞,是不是真的。”李红霞犹自不信。
朝霞无奈点了点头:“是真的。”
“你小子真有种,不知你上辈子是干什么的,有这福气。”李红霞在我肩上打了我一拳,有点痛,我还真无福消受,这女人,怎么这样啊,与她的外表一点都不符。
朝霞抿着嘴笑着,显然已习以为常了。
“红霞,你找到饭票没有?”朝霞为我解围。
“没有,都是临时的。”李红霞看了看我:“朝霞,能不能把你这张饭票让给我。”
“你喜欢拿去好了。”朝霞笑得有点得意。
“好啊,张漠,你听到了,朝霞把你转让给我了。”李红霞还真不客气,我就这样当作饭票被她们送来送去,我还真是东西了。
“对了,朝霞,你现在住哪?”
“医院边的邮电招待所。”
“什么,”李红霞在桌下踢了我一脚:“你怎么搞的,让我妹子住那种地方。”
“我不知道,我早上刚来啊。”我委屈道,我还真比窦娥还冤啊。
“推推推,就知道推,你能不能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来,要勇于承认错误。”李红霞咄咄逼人。
“好好好,我坦白,我有罪,我马上改。”我还真怕了她:“大姐啊,这附近什么地方有好点的?”
“过一条街就是香格里拉。”李红霞从包里拿出了一张贵宾卡递给了我,她人其实挺好的,还能想着为我省钱:“打六折。”
“我马上去。”离李红霞远一点倒是真的,抓起旅行包就往门外走去。
开车很快就找到了香格里拉,拿身份证开了三个标准房,肉够痛,花的是我的钱啊,不过只要朝霞喜欢我也无所谓了。
给朝霞打了手机叫她过来,没想到一挂电话,她们两个已站在我后面了,把我吓了一跳,速度也太快了吧。
“土财主,带我们去看看啊。”李红霞嘴里没一句好话,怪不得找不着长期饭票。
“我来帮你拎袋吧。”李红霞挺乐于助人的。
“别,”我忙道:“我自己来,不敢麻烦大姐。”这可是我在省城的全部家当啊,离开钱,我没有安全感。
“是钱啊,要这么小心?”李红霞不悦道。
“是啊,大姐要是闪了腰那我罪过可大了。”我半真半假地说着。
“其实省城的宾馆也不过如此,和我们那边差不多。”我看着大气而又洁净的房间道:“价格就差远了,打了折还我们那边便宜”。
“张漠,这里是省会城市,管你们的,这是档次问题,你不要搞错了。”李红霞不依不饶道。
“大姐,你在哪上班啊?”
“什么?想拉关系啊,没门。”
无趣,最好不要跟李红霞说话,跟她说话是自讨苦吃。
“我走了,晚上再来看你。”是李红霞的声音。
万岁,早就好走了,我一阵兴奋,如释重负。
“张漠,把那两个房间退了吧,没必要花冤枉钱的。”朝霞声音软软的,好听之极。
“那你表哥表嫂住哪啊?”
“还住那,其实那儿离医院近得多了,我们是来给姨娘看病的,不是来享受的。”
“好吧。”我给总台打了个电话。
“张漠,我去姨娘那儿了,你休息一下吧。”朝霞已出了去。
我决定恶补一顿好觉。
刚要去见周公,却是恼人的电话铃声,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响起。
“先生,要小姐吗?”声音很嗲,很动听。
不会吧,现在是早上,按理,这个时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