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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现在好象对财富越来越看中了,恨不得全世界的钱都是我的。”我呆呆地对朱纪才说出了我的想法,其实内心深处我觉得没有苏洋有钱,我这几个钱说白了都是爸爸给的,我没有努力过,而苏洋不同,不管怎样,他都是自己赚的钱,尽管他很大程度上依赖了他爸爸的关系。
“这也是一个动力,不失为一件好事,但凡事都有一个度,你把全世界的钱都赚来了,人家不是没钱了吗?大家都没钱你的钱也就不是钱了。”朱纪才对我说出了这么一句有哲理的话。
“我知道了,我们这里虽然经济发达,但怎么说也是个小地方,过两年我想到大城市发展。”我说出了我心中的蓝图。
“那是以后的事,谈什么发展,接你爸爸的班就是了,他让你在这干,还不是想打好你的基础。柴书记退休的时候,也是你爸爸退休的时候。”朱纪才意味深长道。
爸爸那白发又浮现在我眼前,我看到了我的时代,我的时代应该是充满朝气的,当然,还要有朝霞。
又是一个大清早,到山庄来避暑的人越来越多,有些竟是从大城市来的,为了那些野人参,我将那一处列为禁地,在四周种上了荆棘,天天有保安巡视。
我则以开发阳明山为名,拉着刘天在大山中实地堪察,一个月下来,人黑瘦了,不过体力却增强了许多,好象又回到了二十二岁那年的状态。我还花钱请人为阳明山画了山势图,把找到的十几处野人参聚居地都标在了图上。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有没有用,但我在做,我的心情也很愉快,更重要的是我终于弄清楚了我和于兰那两天为什么走不出大山,原因竟是那个指南针有个地方被一根细丝卡住了,真是天意弄人,让我欠了于兰风流债,那个指南针被我放在了办公桌上,希望自己引以为戒。
好久没见到朝霞了,一想起她,生理和心理上就有一种冲动,我躺在办公椅上,决定晚上约她去看我们的新房子,房产公司电话打来说已经装潢好了。
见到朝霞时,她还是那样的明艳动人,让我不能自已。
在房产公司的售楼小姐马小姐的陪同下,我们看到了自己的房子,一式的欧式风格,人性化的设计,让我很满意。
“有兴趣的话现在就可以住了。”马小姐自信道。
“真的吗?”我有些不信,不管怎样,新搬的房子总要先收拾一下的。
“在国外都是这样的,就算是新租的房子,背个行李就能住了。”她说的国外是指有钱的国家吧,国外要真的都这样我还混什么混什么混,说不定早偷渡了。
“很好,我们今天就住这,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我看着朝霞笑道。
“要住你一个人住。”朝霞不同意。
也对,两人冒然突然住进个陌生地方是不方便,虽然这个地方的产权属于朝霞的。
我看着朝霞邪邪地笑了,上次制服诱惑事件我没有得逞,但今天我一定要在汽车上和她欢好,以不辜负当初买商务车时的初衷。
将车开进家中车库,朝霞看着我问道:“干什么?”
我邪笑道:“你说我想干什么?”
“要死,我不要在这里。”朝霞抗议道。
“你就不能迁就我一次吗?”我软声道:“就一次。”
“好吧,”朝霞想了想答应了。
我立即把坐椅都放平,兴奋地扑向了朝霞,虽然朝霞不大合作,有敷衍的嫌疑,但我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朝霞拿着我给她的避孕药,铁青着脸:“怎么少了两颗?”
我急智道:“刘天那儿拿的。”
心下惶惶,那两颗是给于兰吃了,一次一颗,就让刘天做一下挡箭牌吧,谁让他是我好朋友呢。
“哦。”朝霞方才释然,这种事她总不会去问刘天吧。
送朝霞回了家,我的心脏强力地“呯呯”跳了起来,看来这种事多了的话我迟早会把心脏病搞出来的。
以前骗妻时从来没有这种感受过,现在骗朝霞,为什么感受那么强烈,难道我最爱的是朝霞?想想也有可能,妻不如妾嘛。
夏天是个大火炉,火力很大,而圆月山庄晚上睡觉不用开空调,比城里的宾馆节省了不少成本,更因这天然的空调,客房暴满,没有定到房的客人竟提出搞个帐篷在外露宿,出于安全考虑,我没有答应。
我想再建客房,遭到了刘天的反对,说这种情况只是一时,等天一凉就不会有了。我想想也有道理,也就作罢。
看了报纸,苏洋建在城西马鞍山的山庄还没完全造好就迫不急待地开业了,名字很好听,叫呼啸山庄,很有气势。
我把报纸扔给了刘天:“他们是不是太急了?”
“不急,马鞍山地理环境和阳明山差不多,现在趁这势头能收回不少成本,是我我也要这样干,有钱为什么不赚?”刘天懒洋洋道。
门铃响了一下,我看了一下监控,是徐蓉。
我叫她进了来。
“什么事?”我撕着手中的香烟,这是从朱纪才那儿学的,比干烧钱之类的蠢事文雅多了,还能增进国家税收,值得提倡。
“张董,刘经理,你也在啊,我件事要汇报一下。”徐蓉在沙发上坐下。
“说吧。”我闻了闻烟丝,味道有些好闻,香烟嘛,当然是香的。
“呼啸山庄来我们这里挖人了。”徐蓉说道。
“什么?我操他妈的。”我站起凶厉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怎么了?”刘天站起说道。
徐蓉则脸色煞白,她怕是从未见我发过这么大的火吧。
苏洋哪儿不好挖,要来挖我的人,不是明摆着想跟我作对吗?我对他们两人摆了摆手,坐了下来:“没什么,你们说说你们的想法。”
徐蓉说道:“我们的员工一向稳定,别的宾馆也不是没来挖过,但我们的待遇都是一流的,从没有挖走过,不过这次有五个厨师,两个领班提出要走,并表示可以按合同办事,他们是违约方,补偿山庄损失是理所当然的,他们都接受,这是从没有过的事,在别的宾馆也没见过,呼啸山庄看来是不惜本钱了。”
“好一个财大气粗的苏洋,”我叹了口气,对刘天道:“有什么办法?”
刘天说道:“按理说,这挖人的事是很正常的,可呼啸山庄这样做明摆着是想打压我们,他们是不是太急了,狗想咬人也不是这样咬的。”
“你不要咬了,我们现在人手本来就缺,苏洋这人我听说过,他老爹是省财政厅厅长,他本人也有些钱,对了,上次我跟你说过我们这是从别人那买过来的,就是苏洋这家伙,后来想买回去,没成就跟我们唱对台戏,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对他们两人道。
刘天露出恍然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他要这样做了,是我我也要这样做,反正钱多,损人不利己的事做起来有时也挺过瘾的。”
我火道:“你倒是想办法啊?”
“天要下雨,管得了这么多吗,要走的总是要走的,既然心志不坚,就让这些人走好了,人多的是,大不了让红高粱的先顶一阵子,他高价挖我们的,让他挖,我们就从其他宾馆挖。”刘天笑道。
“好,马上开员工大会。”我说道。
“分批开吧。”徐蓉建议道。
“好,你去叫人。”我坐了下来,等在我面前的是一场战争,苏洋吃饱了没事干摆明了要跟我拼钱,两败俱伤的事他也肯干,真不知道他在商场是怎么混的?
坐在小会议室的是十个厨师。
“我听说有人要走?”我冷冷道。
厨师们谁也没说话。
“走就走吧,要走总有你们的理由的,听说呼啸山庄开出了大价钱,你们真的认为自己配得起那个价的话你们就走好了。”我笑着淡淡道。
厨师王家辉站了起来:“张董对我们那么好,谁走谁是王八蛋,上次我妈病了看不起医生,张董出了四万块,才让我妈转危为安,那可不是借我的,是送我的,这样的老板上哪去找啊。”
众厨师附和着,都说着我的英明神武,是人间少有的好老板。
我有些飘飘然来,差点忘了这次会议的目的。
众人宣誓,谁也不离开,谁离开谁就是王八蛋。
领班开会时也是如此,是啊,象我这样能体恤员工的好老板不多啊,一场风波就这样轻易平息了,看来还是人情味重要。
早上在阳台上打着太极拳,刚收招徐蓉阴沉着脸走了过来,递过了一封信:“王家辉走了。”
“什么,王八蛋。”我接过信,封面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张董亲启”。
我撕了开来,看着信我有些好笑,这王家辉真是有意思,竟一声不响地跑到呼啸山庄去了。
我将信递给徐蓉:“把他的工资汇到他家里去。”
徐蓉看了信也是莞尔一笑,我看着徐蓉笑,竟呆了一下,说道:“你再笑一下。”
徐蓉困惑地看着我:“为什么?”
“你笑得很好看。”我突地心生警觉,我怎么可以这样跟她说话,要是人家小姑娘误会我喜欢上她或者她正在暗恋我发生误会怎么办,我已经有过一次血的教训,有一个朝霞我已经很满足。
徐蓉红着脸把信往我手中一放跑走了。
看着她背影,我祈祷,千万别喜欢上我,顺手把信撕了。
四十六、倒霉
昨日是呼啸山庄开张的日子,我亲自送去了一个花圈,不,错了,应该是花篮,我怎么会把花篮想成花圈呢,想来是对苏洋太过厌恶之故吧。
在呼啸山庄最让我想不到的是,出任呼啸山庄总经理的竟是徐锭,我曾经亲爱的徐副市长,他真的有办法,没进号子。不过他敢到我这挖人连招呼也不打一个,早已不把我当朋友了,从而注定是我的敌人,不管我们关系曾经有多好,他帮过我什么忙。
今天的夜色很美,圆月当空高高挂,城市上空竟零星出现了难得见到的星星,眨巴眨巴地眨着眼睛。佳人有约,我心情好到了极点。
这家苗寨风情是刚开的酒店,里面空调开得很强劲,服务员妹妹都穿着苗族的服饰,乍一看都长得很标致,可是仔细一看,原来是因为衣服而美丽,不象朝霞,衣服因为她而美丽,不过很有异族风味。
里面全是包间,用竹子隔了开来,我与朝霞进了一个叫牛郎织女的包间,里面早有一个头上和胸前挂满银饰的服务员妹妹等在那里。房间里是一个木桌和两个木椅,都是原木做的,没有加以修饰,尽显其自然本色,墙上挂着牛角和银饰,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两人坐定后,菜就端了上来,全部是用小小的竹桶,竹碗装的,倒很别致,很有让我学习的地方。菜一齐,戴银饰的服务员妹妹端起了一只小竹桶,双手举过头顶说:“按照我们苗寨的风俗,贵客到了我们苗寨,要先喝了我们苗族女孩自酿的酒。”
朝霞笑着看着我,我拿过小竹桶对朝霞道:“你帮我喝吧,晚上我们还有事呢。”
朝霞抿着嘴笑,那服务员妹妹也笑道:“一定要喝的。”
“是嘛,”我冷笑道:“要喝你自己喝,谁知道这酒是谁酿的?”
那服务员妹妹一下子不知所措,她想不到会遇到我这种客人吧。
朝霞解围道:“你怎么这样子,你看看都把人家小妹妹吓坏了。”
我哈哈大笑:“我只是开玩笑嘛。”
朝霞对服务员妹妹和颜悦色道:“好了,我们自己来好了,你下去吧。”
“对不起,我在门口,有事叫一声。”服务员妹妹走了出去。
“就你,怎么一点不懂情调。”朝霞笑道。
“我不想喝了酒让你守活寡,那样才没有情调呢。”我挟了个鸡腿放入朝霞的竹碗里。
“没一句正经的。”朝霞轻骂道。
我看着朝霞,真是美啊,如果朝霞是童话中的公主,那么我绝不会是王子,我一定是童话故事中的那个坏蛋,而公主的最终归宿将是我这个坏蛋,绝不是那些无聊的王子。
“你看着我干嘛?”朝霞轻咬了一口鸡腿笑道。
“好看啊,我终于知道百看不厌是什么意思了。”我深情道。
“等下有歌舞,快点吃吧。”朝霞催道。
“你对这很熟啊,跟谁来的啊?”我问道。
“干什么,要调查这么清楚?”朝霞笑道。
“是女的也就算了,是男的就吃一下醋。”我懒洋洋道。
“小妹妹,拿一瓶醋来。”朝霞对门外服务员叫道。
“你真的跟男的来的,看来我是要吃醋了。”如果有一瓶醋,我真的会喝掉的。
“醋来了。”好死不死的,那服务员妹妹竟真的拿了一瓶醋来。
“放这里吧。”朝霞淡淡地道。
“请慢用。”服务员妹妹有礼貌地说了一声又出去了。
“请。”朝霞挑衅道。
她竟然以为我不敢,真是小看我了。
我拧开盖子,吹起了喇叭。
快半瓶时,朝霞终于觉得不对劲,夺下了瓶子:“你疯了。”
“我真的会吃醋的。”我笑道。
“你怎么就开不得玩笑,我是跟男人来这里的,是你姑父,刚破了个大案,他请客,刑侦队的都来了。”朝霞幽怨道。
我拿出手机来,拨了刘天电话:“你到正义路的苗家风情来,新开的,你过来看看。”
刘天应了声,我便挂了电话,对朝霞道:“走吧。”
“哦。”朝霞便出了去。
我会完账,刚转身,长叹一声,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苏洋和徐锭笑容可掬地向我走来。
“苏总,这位就是圆月山庄的张董。”徐锭介绍着,那样子已完全失去了做副市长时的气派与儒雅,倒象极了奴才,恐怕苏洋他爸爸是出了大力的。
“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苏洋热情地伸出了手。
我高兴地和他握手:“见到苏公子真是高兴,怎么就两位啊?”
“你不也一个人啊?”苏洋笑着环视四周,是在找朝霞吧。
“是啊!”我心中却想着,徐锭是知道我是有老婆的人,得想个说词,过了他们这一关,能这样明目张胆到我那挖人的人,一定是十分嚣张的人。而苏洋外表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如果能在演艺界发展,一定是个万人迷,为万千无知少女追捧的偶像,不过他有个当大官的爸爸,一定不会让他在那方面发展的,这样好的家庭怎么能出戏子呢?而他不想当官,在商场混,怎么说也是个有理想的人,加上摊上了一个好爸爸,各方面加起来比我强多了,对这样的人不嫉妒真是过意不去,我唯一比得过他的恐怕就是得到了他追求不到的朝霞,而且还是被我……
苏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对我笑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祝你生意兴隆。我有事先走了。”朝霞还在车上等我呢。
“再见,有空一起喝茶。”苏洋向我招了招手。
一个大汉跑了过来,对苏洋道:“苏总。”
正是在机场看到过的那位,看模样好象是苏洋的保镖,什么时候我也去找个来,对了,还有私人律师。
朝霞已坐在车里等我。
“我碰到苏洋了。”我将车发了起来。
“我也也看到了,他没看到我。我有一种预感,好象我们的关系就要败露了,怎么办,张漠?”朝霞说得好象真的一样。
“妈的,刚走一个于兰,又来一个苏洋,老天是不是存心跟我们作对?”我将车开得飞快。
“这个世界很小,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们约会频率太高了。”朝霞提议道。
“这样也好。”我忐忑不安道。
“我没钱了。”朝霞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