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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里白条一听,不由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
柳无双黛眉一竖,脱口嗔声说:“牛奔,你在胡说些什么?”
沈圆圆、古淡霞,俱都娇靥飞红,直达耳后,同时将头垂了下去,不由觑目偷偷斜睇了俊面微红的郭晓涵一眼。
芙蓉仙子含笑不语,似乎也觉得无法对这个憨直可爱的牛奔解说。
牛奔见大家的神情心知不妙,人成儿是说错了话,难怪双姐姐要骂人!
浪里白条愉快的笑着说:“牛奔,将来你果真坚持如此,准有你的好东西吃!”
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柳无双红着脸嗔声说:“萧老哥的胡子都白了,也和奔弟弟一样……”
芙蓉仙子莞尔一笑,插嘴说:“既然是这样,就让他和涵儿去我那里,古姑娘就宿在萧老英雄这儿吧!”
古淡霞赶紧插嘴说:“姑姑,霞儿还要去看我姐姐……”
芙蓉仙子等顿时想起还有毒娘子,因而同时急声问:“熊夫人现在在哪里?”
古淡霞说:“就在本村的一家渔民处。”
浪里白条立即爽朗的说:“既是这样,快请她到合下来吧!”
古淡霞摇头含笑说:“不必了,明天上船时大家再见吧!”
芙蓉仙子和浪里白条怕她们姐妹间尚有私事相谈,因而也未坚持。
郭晓涵在一旁含笑说:“请霞姐姐代小弟问候萍姐姐,就说小弟今日无暇去看她了。”
古淡霞感激的颔首笑一笑,辞别大家,先行走了。
芙蓉仙子又将房间整理和加锁的事情,对沈圆圆轻声叮嘱了一番。
郭晓涵和沈圆圆辞别芙蓉仙子和浪里白条,正待要走,牛奔又坚持不和郭晓涵去了。
浪里白条哈哈一笑,愉快的大声说:“牛奔,快去找‘大呆’他们抛泥球去吧!”
牛奔欢呼一声,高兴的跑了。
郭晓涵和沈圆圆心知必是柳无双在暗中阻止牛奔,不然他绝不会中途变卦。
两人出了院门,为免引人注意,于是沿着村后小径去了。
日正当中,原野一片翠绿,正是踏青的好时候。
郭晓涵和沈圆圆览着湖光水色,望着丘林翠黛,信步前进,不疾不徐,心胸均极舒畅。
不足一个时辰,已到了小渔村。
沈圆圆开锁进入院内,打开房门一看,各处整洁,一尘不染,知道妈妈曾事先整理了一番。
郭晓涵第一次如此亲近,而又毫无顾忌的和圆姐姐相处在一起,他一直梦想着有这么一天。
沈圆圆准备了茶点,两人坐在内室,四目相对,反而默默无言,沈圆圆被郭晓涵看得芳心直跳,神色略显不安,她不知为何,一静下来总感觉心里发慌。
于是站起来不安的在室内走着,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焦急,焦急些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郭晓涵看在眼里,感到非常奇怪,剑眉一蹙,关切的问:“圆姐姐,你可是在想姑姑?”
沈圆圆芳心一动,立即停步颔首说:“嗯,不知道妈妈何时才能回来?”
边说边坐在床前,不安的喝了口茶。
郭晓涵顿时想起什么的问:“圆姐姐,姑姑去什么地方了?”
沈圆圆微蹙黛眉说:“妈每隔一两个月,必去一次丘陵‘观音庵’……”
郭晓涵心中一惊,面色立变,不由急声问:“观音庵不是尼姑们住的地方吗?”
沈圆圆忧郁的颔首说:“不错,那里的庵主是妈妈昔年行道江湖时结识的……”
郭晓涵未待沈圆圆说完,剑眉一竖,突然立起身来。
沈圆圆一见,不由惊的急声问:“涵弟弟,你要做什么?”
郭晓涵竖眉怒声说:“哼,我要去警告那个尼姑,她如果胆敢劝姑姑剃渡,我就放把火烧了她的……”
沈圆圆“噗哧”一笑,缓缓说:“看你急得那副样子,妈妈一生遭遇虽然坎坷,但是她还有女儿有未了的心愿,又怎么会去做尼姑呢?”
郭晓涵一听到“坎坷”二字,不禁心中一动,顿时想起波姑姑迷离的身世,因而面色一雾,随之坐了下去。
接着他平和的问:“圆姐姐,姑姑为什么那样痛恨森罗坝的白云虹呢?”
沈圆圆一想起妈妈过去的遭遇,心中顿时升起无限忧戚,方才内心的那一丝不安,也随之消失了。
于是黛眉微蹙,黯然看了涵弟弟一眼,不答反问道:“妈妈一生坎坷的遭遇,你可尽知?”
郭晓涵不便说不知,因而含糊的说:“我小的时候听妈妈说过,不过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沈圆圆知道妈妈和涵弟弟父母之间的微妙关系,因而不解的问:“你妈妈怎么说?”
郭晓涵没想到沈圆圆会有此一问,但是他灵机一动,立即回答说:“妈妈临死时,叫我不要忘了报答江姑姑!”
沈圆圆黯然一叹说:“妈妈在少女的时候,即已名噪江湖,在她十九岁那一年,邂逅了一位善用一种奇异兵器的英俊青年,那个人就是名震武林的‘金锭银弹’郭叔叔。
也许妈妈和郭叔叔有缘,加之因事同赴邓蛛山,因而情感暗生,事后才发现‘燕赵侠女’白素卿,早在妈妈之前便与郭叔叔两情相悦了。
也许是妈妈自觉不该夺人所爱,不过据妈妈自己说,她是为了郭叔叔的幸福,才毅然离开了他……”
郭晓涵心中一动,立即插嘴问:“圆姐姐,你认为当时姑姑的想法可对?”
沈圆圆深情的看了郭晓涵一眼,强忍着笑意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妈妈和爹爹结婚以后,心灵上很痛苦!”
郭晓涵剑眉一蹙,正容说:“圆姐姐,请原谅我冒昧,小弟很想知道姑姑嫁给令尊的真正原因。”
沈圆圆粉面上的那一丝笑意,消失了,黯然的说:“说起这件事来,本来严重的损伤了我的自尊心,不过我也有值得骄傲的地方,那就是妈妈在嫁给我爹爹之后,的确是一位贤惠的妻子。虽然我爹爹死后,妈妈有时暗中去会郭叔叔,但是我知道妈妈绝对是清白的……”
郭晓涵听得心头一震,但是他又不便问沈圆圆何以知道他们是清白的?
沈圆圆似乎看出郭晓涵的心意,立即解释说:“最初,妈妈外出回来得很早,渐渐直至深夜始归,我内心感到非常痛苦和气愤,有一次,我在暗中盯着妈妈,看她究竟有什么秘密……”
郭晓涵暗暗为父亲和波姑姑焦急,因而关切的问:“姑姑一定是去了‘观音庵’?”
沈圆圆摇了摇头说:“不,妈妈直奔那片丘陵茂林,到达一所林木遮天的阴暗处,里面飘然纵出一个儒士打扮的中年人,那人剑眉。朗目、挺鼻、朱唇,颚下蓄有一些许胡须,虽然两鬓已有些灰白,但仍掩不住他少年时的英俊……”
郭晓涵激动的说:“那……那就是我父亲!”
沈圆圆微颔螓首,继续说:“当时我非常忿怒,恨不得过去一剑杀了那个俊雅儒士,同时我也恨透了妈妈,再也不觉得妈妈可爱了。
我妈妈称呼你父亲渭滨哥,你父亲呼我妈妈横波妹,我当时看得出,他们俩的神态表情,都极真挚坦然,宛如一对亲兄妹……”
郭晓涵立即感动的说:“是的,父亲命小弟前来送小锦盒时,曾一再对我叮嘱说,姑姑是他最敬佩的人,虽然不是我的亲姑姑,却命我终生以亲姑姑待之。”
沈圆圆感激的看了郭晓涵一眼,继续说:“当时他们谈些什么,我无法听得清楚,回到家之后,我即向妈妈大吵大闹,妈妈才含泪告诉我,她原本不该嫁给我父亲的。我父亲出身世家,厌弃官场,因而才投奔昆仑学艺,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救了妈妈一场劫难……”
郭晓涵剑眉一蹙,万分不解的问:“姑姑武功高绝,当时极少有人是她敌手……”
沈圆圆未待郭晓涵说完,立即解释说:“不是武功高低不一,而是在旅店的菜饭内,被淫贼白云虹乘机放了迷魂散,妈妈在昏迷中被淫贼移至一座凶僧寺院内,当她醒来之后,便听到院中暴喝吆喊,惨叫连连,妈妈一看自己,顿时差得满面通红,她已被困在‘美人椅’上……”
郭晓涵看心中虽然也在生气,但他不知道的地方却没忘记问,因而不解的问:“什么是美人椅呀?”
沈圆圆脱口说出美人椅来,芳心早已有些后悔,这时再经涵弟弟一问,顿时羞得红飞耳后,不由羞恼的嗔声说:“谁知道是什么东西,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打破沙锅问到底……”
郭晓涵见圆姐姐羞红着脸发脾气,知道美人椅定然不是一件好东西,因而慌的赶紧继续问:“后果怎么样了呢?”
沈圆圆自觉脾气发得没来由,歉然一笑,继续说:“就在这时,后富人影一闪,飞身纵进一个相貌平庸,面带忠厚的中年快士,立即将妈妈救下来,并代妈妈找来衣裙和兵刃。
后来——整个寺院里的凶僧,悉数被妈妈杀绝,单单逃走了淫贼白云虹,妈妈为了追杀淫贼,天涯海角,大江南北,几乎踏遍了全国,想不到前晚竟在森罗坝的船队中遇到他。”
沈圆圆说此一顿,凤目注定郭晓涵问:“你知道吗?那个相貌平庸,面带忠厚的中年侠士是谁?”
郭晓涵急忙回答说:“我知道,那人就是沈伯伯!”
沈圆圆黯然一叹,忧戚的说:“想不到在我三岁那一年,父亲便一病不起,与世长辞了。”
郭晓涵见沈圆圆秀丽的粉面上充满了悲伤神色,虽然心里仍有许多话要问,但生怕引起沈圆圆伤感,也就不敢再问了。
两个相对一阵沉默,沈圆圆看了后窗的斜阳一眼,随即立起身来说:“我们该做饭了。”
边说边和郭晓涵并肩走进厨房,两人一阵忙碌,心情都恢复了开朗。两人同桌进餐,有说有笑,气氛十分愉快,一餐饭吃完,已是暮色苍茫,掌灯时分了。
郭晓涵闩好房门,沈圆圆已燃起红灯。
在这一刹那,两人不意相互看了一眼,心灵中同时升起一阵微妙而又无法言喻的快慰。
这种感觉是两个人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沈圆圆骤然之间,芳心大乱,娇靥泛红……
郭晓涵陡然之间,俊面发烧,心头猛跳……
沈圆圆不敢再看涵弟弟那副令人神迷的眼睛,于是羞垂螓首,端着红灯,轻快的走进自己的卧室。
沈圆圆见郭晓涵跟来,芳心暗吃一惊,她的确有些慌了,这时,她才真正的体会到这种味道有些像小夫妻入洞房一样。
郭晓涵望着娇靥绊红,神情羞怯,端着红灯不知所以的圆姐姐,心中像潮涌般升起一阵男人具有的原始雄风。
他入鬓的剑眉微竖,英俊的面庞发红,涂丹似的嘴唇含着微笑,星目注定圆姐姐,呆望、痴笑!
慌惶的沈圆圆芳心更紧张了,凤目羞急的望着涵弟弟热情挺朗的俊面,娇躯缓缓的向后退去……
可是她就像一个失去武功的人,但觉两腿无力,双脚发软,有些像被点了穴道……
郭晓涵走至沈圆圆身前,嘴唇绽着热情若渴的微笑,星目注视着圆姐姐微张开的鲜艳樱唇,伸手把红烛接了过来。
沈圆圆的一颗。已紧张的提到了口腔,不由焦急的慌张问:“弟弟……你……你要做什么?”
郭晓涵将红灯放在桌上,转首神秘的一笑,紧紧握住沈圆圆的玉手,拉着她就往床前走去……
沈圆圆顿时惊出一身热汗,不由直觉的惶声说:“弟弟……不可以……妈妈就要回来了……”
郭晓涵知道圆姐姐误会了,但他有意将计就计的吓她一吓,于是佯装爽朗的哈哈一笑说:“姑姑早已叮嘱过小弟了沈圆圆惊得浑身一颤,不由插嘴问:“妈叮嘱你什么?”
郭晓涵神秘的一笑,附在沈圆圆耳畔说:“叫小弟不要怕,吻你……”
沈圆圆粉面通,那里肯信,正待用手去推郭晓涵,纤纤柳腰玉被涵弟弟强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整个的娇躯,完全投进涵弟弟的怀里。
沈圆圆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惊得脱口道:“不……不……涵弟弟……”
当郭晓涵真的将圆姐姐的娇躯揽进怀里的时候,他久已蕴藏在内心的爱浓情热,顿时爆发了,他原本想玩笑一番的举措,顿时变成了实际行动。
就在沈圆圆张口轻呼的同时,郭晓涵被她那阵如兰气息喷得心神一荡,厚实的嘴唇已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沈圆圆一声嘤咛,芳心不禁有气,但当涵弟弟的嘴唇印在她樱桃小口上的时候,一阵令她颤栗而又快慰的感触,闪电般传遍了她全身。
她沉醉了,静静的承受着,让心爱的涵弟弟尽情的吻她。
郭晓涵虽然已吻过双妹妹,但如今再吻圆姐姐,在他心灵感受上,却完全不同。
他感觉到圆姐姐的娇躯在颤抖,心在狂跳,玉颊红得像块大红布似的……
蓦然地,一丝咸成的泪珠,滚到了郭晓涵的嘴边。
郭晓涵大吃一惊,突然抬起头来,他发现圆姐姐微阖着风目,粉颊上已流满了泪水!
沈圆圆一阵委屈,扑进郭晓涵的怀里哭了。
郭晓涵惊得连连歉声说:“圆姐姐原谅我……”
沈圆圆未待郭晓涵说完,立即将埋进郭晓涵怀中的螓首,轻轻摇了摇,同时羞涩的低声说:“不……我太高兴了……”
郭晓涵惊喜交集,将沈圆圆的娇躯搂得更紧,兴奋的说:“圆姐姐,我也太高兴了。”
两人依偎在床前,紧紧拥抱着,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心跳,多少相思,多少爱怜,尽在这默默无言中。
一阵沉默,沈圆圆突然轻声一叹,幽幽的说:“我们这样快乐,也许是不祥的征兆!”
郭晓涵剑眉一蹙,抬头离开了沈圆圆的香肩,不解的问:“为什么?”
沈圆圆痴呆的望着红灯上的火苗,仅幽怨的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郭晓涵心中一动,又追问了一句:“你可是想到去舟山的事?”
沈圆圆微一颔首,凤目中的泪立即流了下来。
郭晓涵虽然也曾想到前去舟山的艰巨,但为了父仇师难,诚如“浪里白条”所说,就是刀山油锅也在所不惧。
因而——他轻抚着沈圆圆的如云秀发,柔声问:“你可是想到南海老怪,和泅岛真人他们?”
沈圆圆默然的点了点头。
郭晓涵强自一笑,宽慰的说:“这一点小弟早已想过,如果我的功力敌不过‘海外三怪’,恩师也不会让我在一年后的今天前去……”
沈圆圆未待郭晓涵说完,立即抬起头来问:“可是他们‘三怪’都在舟山呀!”
郭晓涵毫不迟疑的摇头含笑说:“以‘海外三怪’的武功和辈份,绝不会三个人一齐对付一个后生晚辈!”
沈圆圆立即不高兴的问:“你总是那么坦然肯定,如果他们那么讲道义,江湖豪杰又为何称他们为‘三怪’,而不称他们三侠,和三杰呢?”
郭晓涵被问得语塞,无言可对。
沈圆圆继续说:“这些老魔头心狠手辣,万一真的敌不过你,他们就不会再讲什么体面、声誉、和长幼辈份了。”
郭晓涵紧蹙剑眉,默不吭声,他知道,以他目前的功力要想一个人对抗“三怪”,是绝不可能的事,届时必须要设法智取思忖之间。
蓦然地,郭晓涵星目一亮,望着沈圆圆脱口急声说:“啊,圆姐姐,有了!”
说着立起身来,迅即探手怀中,取出个小玉瓶来!
沈圆圆顿时大悟,但仍问了句:“你想以‘灵石玉乳’增长功力!”
郭晓涵毫不迟疑的颔首说:“我唯一的缺点是功力不如‘三怪’深厚,现在要想增长功力,只有藉助‘灵石玉乳”了!”
说着说着,扭开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