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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一愣，轻轻点头。
“规则之力之所以强大，最根本的缘由，便是因为它代表着天地。所以，十大神力系每一系的神，都能催动一部分天地之力，这就是神力。仙人和凡人没有丝毫抵挡之力。”秦祥林顿了顿，分明是在细细思索和整理着传承记忆中关于力量的描述，半响后又道：“就是因为神有创造之力，又代表着一部分天地之力，所以神的意志威能才会那么强大，神才能开辟出与真实世界没有丝毫两样的独立空间。所以，我在月神之墓，能通过时间加速提前接受第三次传承记忆，到了外面便没有办法。否则，若是再有一处神之领域，帮我加速百万年，我就能真正成长，拥有强大的力量，主神都避之不及。”
“真强！”一直面色凝重的秦汉现出一丝欢喜，竖起大拇指，由衷称赞道：“果然是我的好弟弟！以后实力强大了，而且胜过我了，可别转过来欺负哥！”
“那可说不定啊，除非你帮我多找点小婵那样的漂亮小姑娘。哎……这些小精灵太漂亮了，我本想征服几个的。不过看着她们善良的眼睛，我就再生不出这样的心思。”秦祥林嬉皮笑脸道，旋即面色一肃，缓缓道：“老大，我这条命是你的！”
秦汉眉头一皱，淡淡道：“再别说这样的话，记住，我们是兄弟。”
秦祥林又一阵嬉皮笑脸，也不和秦汉在这个问题上较真，话锋一转，道：“但在这法则之力和规则之力以上，还有第三种力量，便是本源之力。本源之力是整个宇宙的核心。宇宙之所以能够存在，便是因为本源之力的存在。一旦拥有本源之力，那么修士不仅能拥有强大的力量，而且永生不死。无论踏进刀山炼狱，抑或是烈焰冰窟，仍然完好无损。我们远古神兽修习的最终目标，便是为了掌握本源之力。按照我的传承记忆中所言，整个宇宙好像也只有规则之神一人，拥有最纯粹的本源之力。”
“本源之力？”秦汉眉头一皱，登时一片思忖之色。
“但是要想掌握本源之力极为艰难。它有无数种不同的形态。许多修士以为自己掌握了，实则只是本源之力的皮毛。这是一种比任何神通和道法都繁复冗杂的力量，其中涉及的东西千千万万，数之不尽。所以，那战天自以为自己通过激发斗战血脉掌握了本源之力，实则也是皮毛，最后死在规则之神手中。”秦祥林沉声道。
秦汉心头刹那间涌起千般念头。对本源之力，他绝不陌生。早在五行大世界修习之际，恩师浪白起便说过一种永生不死的力量。其后，刀神虚王孙也有提及，又传授自己天道五境，第五境便是关于本源之力的阐述，要从万物中寻找。再然后，便是灰衣老僧也提到过。
但这些遇合加起来，秦汉对本源之力仍然处在不知不解的状态，连一知半解都达不到。诚然，他早就达到了天道五境。然而，那股不死的力量到底是什么，秦汉仍然无法清晰的把握。
而秦祥林说的这番话，第一次令秦汉对天地间的力量有了明显的阶梯认识，知晓了高下之别。
掌控本源之力，才是一切修士将要达到的最终境界。
“你是说……命数八十一道中蕴含的力量，很可能就是本源之力？”秦汉眉头皱起，片刻后摇摇头道：“不对！本源之力是无法被毁灭的，也是永远存在，一旦拥有便永生不死的。命数八十一道，还远远没有达到这等地步。”
“老大，这只是我的猜测。既然命数八十一道如此深奥，你为什么不通过暗夜精灵族试验一下呢？碧睛王蟒已经说过，暗夜精灵王只剩下一百年，就要彻底死去。我们又找不到任何别的办法。如果不试一试，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暗夜精灵族毁灭。试了，或许还有些许可能。”秦祥林道。
秦汉面色变幻不定，过了许久，才沉声道：“好！不过我得先将之修习一番。”
说罢，在原地布出一个时间静止领域，钻进去，重拾命数八十一道。他此时已是圣仙修为，看着命数八十一道的心法口诀，也不会一味的按照上面的描述去参研。这几乎是对命数八十一道的重新研习。
时间静止法则内，已经过去八百多年。
秦汉从其中走出来，脸上带着些许无奈之色。他尝试着从命数八十一道中得到新的领悟，然而不知是先入为主的缘故，或者是别的原因，无论如何努力，始终无法对命数八十一道生出新的认知。
时间静止内的一百年前，他就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带着各种心思，秦汉坚持了八百年，这才走出来，可以说毫无所获。
“老大，怎么样？”秦祥林连忙问道。
秦汉摇摇头，看着眼前清澈的子母灵泉，牙关一咬，旋即一脸肃然，一股充满宿命的玄妙气息自他身前溢散开来，很快就蔓延到子母灵泉上。
“命数第一道，生之道，芸芸众生，有死必有生，我享命数天威，掌其生之道，一切生命，皆在我心。如若不然，我不窥命数。”
“命数第二道，死之道，芸芸众生，有生必有死，我享命数天威，掌其死之道，一切死亡，皆在我心。如若不然，我死于非命。”
“命数第三道，老之道，芸芸众生，有幼必有老，我享命数天威，掌其老之道，一切衰老，皆在我心。如若不然，我老无善终。”
令人惊喜的情景出现了，在秦汉方自吟唱的瞬间，那层无形的屏障好似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待到施展第三道时，无形的屏障好似有形的光罩，出现细微的声响，好似冰层破裂之声。秦汉心中又是惊喜又是奇怪，但眼前的情景，却是令他精神大震。
“命数第三十七道，善之道，芸芸众生，有善必有恶，我享命数天威，掌其善之道，一切善念，皆在我心。如若不然，我善念无存。”
“命数第三十八道，恶之道，芸芸众生，有恶必有善，我享命数天威，掌其恶之道，一切恶念，皆在我心。如若不然，我穷凶极恶。”
……
“命数第七十八道，妒之道，芸芸众生，有得必有妒，我享命数天威，掌其妒之道，一切嫉念，皆在我心。如若不然，我妒念缠身。”
“命数第七十九道，恨之道，芸芸众生，有情必有恨，我享命数天威，掌其恨之道，一切仇恨，皆在我心。如若不然，我恨天无情。”
“命数第八十道，杀之道，芸芸众生，有人必有杀，我享命数天威，掌其杀之道，一切杀戮，皆在我心。如若不然，我屠戮苍生。”
命数八十一道施展过程中，破裂声一直没有停歇。待到第八十一道施展完毕，陡然传出一股剧烈的声响。秦汉分明察觉到，那层无形的光罩，已然破裂开来，消失无踪，子母灵泉失去了屏障，自己已经能轻而易举的触碰到冰凉的泉水。
“老大，成了，成了！”秦祥林兴奋的叫道：“连规则之力，如月亮神力和天雷神力都无法破开的地方，这命数八十一道居然能破开，只有一种可能——即便它不是本源之力，也一定是本源之力的雏形，或者另一种存在方式。当然，是不是最纯粹的本源之力，就不好说了。毕竟本源之力有各种各样的形态，稍有不慎，便会进入谬误之地。”
“先看看子母灵泉再说。”秦汉大喜。他心头陡然有了些许明悟。水流深当年之所以能那么轻松度过天劫，只怕就与命数八十一道中蕴含的力量有莫大关联。
“谢谢你……”一个柔美的声音突然响起。
接着，清澈却幽深不可见底的子母灵泉，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浮现出一个美丽的女子，白如羊脂的皮肤，黑如点漆眸子，长发垂落腰间，嘴角带着一丝细微却又明显的上翘弧度，眼里带着令人温暖而安宁的柔和，正是沉睡的暗夜精灵王。
这一刻，她苏醒在了子母灵泉的水面。
070 移花接木舍身咒
“暗夜精灵王？”秦汉喜道。
“只剩下短短一百年了，本来我已经彻底绝望，再不报任何生念。却没想到，在这最后的关头，果然如兽神当年告诉我的那样，竟真有一位才华横溢的大气运者，带着他的神通，来七彩森林解救我。”水面上的暗夜精灵王微微的笑着，她的语调极为柔和，如夏日和风吹拂脸颊。
“我该怎么做，请暗夜精灵王明示。”秦汉忙道。
“我都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这片刻，不用着急。”暗夜精灵王柔声道：“我的肉身、灵魂和元神，已经都被禁锢，几乎没有可能脱困而出。只有同等级别，甚至还在其上的本源之力，才能破开这道屏障。”
“你是说……我的命数八十一道，真的是本源之力？”秦汉眼里露出难以置信的光。无法与其他神通融合的命数八十一道，难道当真达到这等连自己都不知道不明白的境地？若果真如此，那岂不是说，即便自己没有练就终极元神，也不会被龙尊所伤？
本源之力生生不息，是无可断绝的，是不死的。
“就目前而言，还不算。”暗夜精灵王轻轻摇头，微微一笑：“本源之力是庞大的，是浩瀚的，是无穷无尽的，也是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匹敌的。从目前看来，你施展出的力量，与本源之力的特质并不相符。”
“那为什么……”秦汉疑惑道。
“猛虎甫一出生，也没有捕食之力，但这不意味着它就是一只羊。有一句话说的很好。虎豹之子虽未成纹，已有食牛之气。就是你这命数八十一道。”暗夜精灵王轻笑道：“禁锢我的屏障，乃是部分本源之力，虽然在我看来，它并不完善，但加上其中的秘法，连我也要禁锢其中，不得脱身。除非有品质更在其上的本源之力，将之化解，屏障才能消失。你这力量虽然暂时还不是本源之力，却已经显示出足够的潜力，假以时日，它必定会成长为本源之力。一旦功成，将会比禁锢我的本源之力品质更高。所以你才能将屏障破除。这就好比一头幼狮，即便没有足够的攻击力，白羊仍不敢靠近。”
“多谢暗夜精灵王指点！”秦汉愣在当地少半响，猛的回过神来，心知这是暗夜精灵王在点化自己，连忙道谢。
暗夜精灵王，不下于战天的存在，她的话，称为字字珠玑也不为过。
“你投之以桃，我自然要报之以李。更何况，你要解救我，还得耗费大力气。而我只是以自己的心得体会，说上两句而已，怎么及得上你的恩义？”暗夜精灵王轻笑道：“你这门道法，并不完善，而且或许是你在感悟中出了差池。否则，也不会要你从头施展一遍后，这道屏障才会破除。若有余暇，还得好生闭关，重新参研才好。”
“晚辈谨记！”秦汉沉声道。
“现在，就让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会身陷囹圄。”顿了顿，暗夜精灵王柔声道：“我们暗夜精灵族，身为混沌五神族之一，是整个宇宙最善良的种族。我们天性仁善，不杀生，不破坏，更不会对外人有任何防范之心。当年木神第一次来到暗夜精灵族时，连身为王者的我，也根本想不到她是为了对付我。更何况别的族人？她看起来是个极善良的人，又带来好多有趣的好玩的东西，送给大家，整个暗夜精灵族人人欢喜，人人感激她。”
“那木姑娘……是木神？”秦汉悚然一惊。
“不错。她当初伪装的极好，谎称她是受到仇家迫害，侥幸逃到七彩森林。我虽然空有不俗修为，却也毫不疑心。一直到这么些年，我被禁锢的光景里，看到许多黑暗丑恶之事，这才明白，原来有些人啊，当真是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暗夜精灵王微微垂下妙目，轻轻摇头，一脸慨叹与怜悯，半响才道：“待到她离开七彩森林，我紧随其后被移花接木舍身咒毒害后，才知道所谓的木姑娘，竟是我们这个天界五行神力系的木神。”
又是五行神力系？
秦汉心念电专转，先前图谋斗战部落的火神，就是五行神力系的天神。而今又有五行神力系的木神。同一个系别的天神，怎么会同时对付混沌五神族之二，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不成？甚至于……自己就来自五行大世界，修习的也是五行功法，开辟的天门，也是五行属性。
他突然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背后有看不见的眼睛，在凶狠而贪婪的盯着自己。
“什么是移花接木舍身咒？难道也是诅咒？”半响后，秦汉沉声问道。
“不。”暗夜精灵王摇头道：“‘咒’是一门博大精深的术法，术法与神通的区别，想必你早就知道了。诸般道法中，以‘咒’最顶级也最复杂，威力最大。相对而言，诅咒只是‘咒’中的末流功夫，因为它的施展要舍弃大量的神力，受到的限制极多，许多时候得不偿失。‘咒’之一系，有光明咒，有丹心咒，有舍身咒，有生死咒等等等等，每一门都极为强大，连全盛时期的我也不敢轻撄其锋。‘咒’之所以如此强大，最根本的原因，便在于催动它需要掌握本源之力。术法无善恶之别，人却有忠奸之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温良的女子，竟会在子母灵泉中，布下移花接木舍身咒。”
秦汉自然见识过秦祥林接受传承记忆后，得来的术法之威。风啸天下、雷动九天、大地之怒等等等等，曾令他叹为观止。而今听暗夜精灵王这么说，‘咒’才是术法中真正的精髓，连强大的诅咒，也不过是‘咒’中的末流功夫，怎不令他心惊？
“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诸般道法，神妙难测，我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太少。”秦汉心底暗道。旋即又想到施展‘咒’必须凭借本源之力，心头又是一凛。如此说来，那木神已经掌握了部分本源之力，岂非已经成为主神以上的存在？
传闻主神之所以能成为一系神力之主，便是因为掌控了部分本源之力。若非所有的神都在诸神的坟场恶战，这样的敌人，又叫自己怎么对付？
还没有成为神的龙尊已经令他大费脑筋，秦汉深知自己与神之间巨大的差距。
“移花接木舍身咒到底是什么？它怎么会将你禁锢？”心头飞快闪烁诸般念头的同时，秦汉又问道。方才暗夜精灵王只是跟他说了关于‘咒’的部分情形，并未提及真正令她身陷险地的移花接木舍身咒。
“移花接木舍身咒是舍身咒的一类。”水面倒影出的暗夜精灵王面色平静和缓，并不曾因为令自己身陷险地的术法而心生愤恨，柔声道：“我先跟你讲一下舍身咒。在诸般‘咒’中，舍身咒是最为无私的一类。它的目的，往往是舍弃自身，去救治别人。一旦施展这样的舍身咒，只要解救的人在宇宙中还留下一丝痕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能凭借自己的牺牲，而保全对方。”
“自己的牺牲？”秦汉身体剧震，却是在这一瞬间想到了灰飞烟灭的小斑。小斑虽然死去了，但他一直认为她还存活在这个世间。倘若自己修成舍身咒，那岂不是说便有可能将小斑复活？当下语调也提高了几分，沉声道：“若是想用舍身咒救活一个人，到底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若不是要解救的人已经灰飞烟灭，也犯不着用舍身咒。”暗夜精灵王轻声一叹，好似看出了秦汉的心思，柔声道：“让已经消失的人重新复活，这是逆天的行止，也是对规则的亵渎，自然要遭到沉重的惩罚。你可以看看我，我就是因为施展舍身咒而受到惩罚，而且这还是在我中了别人的毒手，完全无心之下，都达到这样的地步。你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