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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放着几条躯体,不久前,他们还坐在马上能说话能活动呢,现在?马儿因为惧怕魔气跑得远远的,只留着这几个鼻子淌血的人,如果没人管,他们只能在这里吹风了!“这是怎么回事?”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从树林身后冲一个华服青年,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由惊呼出声道:“你是谁?”“嘿嘿!”方拓笑了!刚才怎么觉得声音耳熟,原来这人认识,不过,即便是认识,也该打!她纵身跃到青年的跟前,一拳就招呼过去。这一次可不象前一次那样轻松了,那青年的武功也不低,两人一来一往间竟拆了十多招。方拓大呼过瘾,身子灵巧的上下翻飞,手脚并用起来。那青年心下叫苦,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就攻击自己,而且功力比被誉为武学奇才的自己还要高:“小姐!你是谁?咱们没过节吧?”他双腿用力,身子硬生生的向后平移,离开了自己的坐骑,平缓一下胸中紊乱的气息,开口问道。谁知道方拓一句话没说,欺身向前,招式竟然越来越狠厉。那青年无奈的叹口气,只有见招拆招。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过了百多招,两个人越打越快,那青年也是多年以来首次遇到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对手,心中也是大呼痛,不有更是认真!“喂!你们怎么打起来了!”正当他们打的过瘾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两个人暂时停下了动作。那青年扭头望去,只见一个魁梧的汉子一手执刀,一手在搔着脖子,冲他们微笑,不由惊喜道:“余文杰?你怎么来了?”不是余文杰是谁?“我正奇怪!你怎么和阿拓打起来了?”余文杰叹口气,自己看方拓这么长时间不会去,一时着急赶了过来,却看到这出戏。“阿拓?”那青年声音一下子抬高不少,回过头,想看清楚和自己对招人的长相,入眼的却是一只放大的拳头:“啊!”下一刻,他捂着鼻子蹲了下去。“隆云!没想到你的武功这么厉害啊!”方拓微笑着站在他的面前:“就是以后注意力集中点,要是换做别人,你就没命了!”************************************再一个废弃的房屋内,站着十几个人,而其中的半部分,都有一颗红肿的,留着血的鼻子。“我的鼻子!你让我怎么见人啊?”隆云几乎是呻吟着说道,他用手帕一个劲地擦着鼻子,又队手下吩咐:“快,拿镜子来!”“活该!”方拓瞪了他一眼。“我的鼻子!”隆云的脸几乎要贴在镜子上了,过了半响才痛不欲生地接受了现实:“看来以后出门得带面纱了!”方拓猛翻白眼:“你是不是男人?还在乎这个?”余文杰再旁边擦拭着宝刀:“他比你还女人!”隆云没理会两人的冷嘲热讽,仔细的打量了方拓:“没想到,阿拓竟然这么漂亮!我还真是认不出来呢!”随即笑了起来。“是吗?”方拓苦笑,看了看身旁仍在昏迷的少女:“这是你的妹妹?”隆云点点头:“这次带她出来,不知道给我惹多少麻烦!”他轻叹口气:“爹娘去的早,都给惯坏了!”“你们兄妹都一个样!”方拓又白了他一眼,突然正起脸色:“她是郡主?那你的身份也不低吧?你姓耶律?”余文杰听到她的话,停下了手,眼睛死死的盯着隆云。隆云抿起嘴唇轻声说道:“对不起,我是迫不得已才隐瞒身份的!不错!”随即又猛地抬起头:“我姓耶律,大契丹国燕王耶律隆云!”余文杰的身子软了下去,象是极度失望,虽然早知道隆云是契丹人,但得知他契丹皇族的身份,这个一生好武,民族感又极强的人心里还是会有一番不同寻常的感受吧!方拓朝余文杰偏偏脑袋,长长的叹息一声,接着断然的摆摆手:“我知道你姓耶律就行了!身份什么的不用再提!”“谢谢!”隆云低下头,用很轻的声音说道。方拓的这句话让他很感动。“你用不着谢我!”方拓爽快道:“既然曾经是朋友,民族间的恩恩怨怨不应该掺杂到友情里!”她这句话既是对隆云说的,也在提醒余文杰。果然,余文杰抬起头,勉强笑笑:“只要你不害我们,我还是会当你是朋友!”“我们不在乎你的身份!只在乎你这个人!但是。。。。。。”方拓看隆云欣喜的样子也笑了起来,随即站了起来,走到隆云跟前蹲下,盯着他的眼睛,严厉的目光逼视着他;用庄重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得看紧了,让手下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这次就算了,下次我可不再客气!”
第二章
方拓小心地躲过在人群中来回穿插的孩童,不由感叹道:“京城还是那么热闹啊!”林立的屋舍错落有致,连绵的店铺描金涂红,街衢纵横,飞桥水道,茶舍酒肆,人来人往。神情傲慢的骑马绅士,乘坐小轿的少*妇小姐,时时还有悠扬悦耳的古乐传来。 “快过年了,人当然更多!”余文杰笑了笑:“还好隆云那小子没来!要不然更热闹!”隆云在城门外就和众人分开了! 方拓无奈的叹口气,隆云的身份确实很敏感,尤其是两国在交恶的现在。 “师父,咱们到哪去啊?”白仙衣兴致勃勃的盯着那些华丽的服饰和街边冒着热气的小吃。 “回家,过年!”方拓轻笑一声,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江秋水:“秋水呢?你住在哪里?” “我在京城有宅子!”江秋水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可是京城云仙斋的幕后老板呐,现在已经有十四家分店了!” “是吗?”方拓开心道:“那以后得叫你江老板啦?”她没想到江秋水现在的身价这么大了,随即心里又有些伤感,自己呢?现在还是穷人一个!看来以后得想着赚钱才是! “前面就是兵部尚书府了!”余文杰指着前方那个立着四个卫兵的朱红色大门。 “你们先走吧!我自己进去!”方拓拉着徒弟的手不由紧了紧,待会儿就要见到方俊,刘氏,估计有段见亲的感人场面要演出,她下意识的不想被朋友看见! “好吧!”余文杰看了看她,长叹口气,跟着江秋水就走远了,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上拥挤的人群里,方拓才收回目光,却没有迈出一步,只是研究起“兵部尚书府”那几个苍劲的大字来,嗯,那个钩有点毛病,如果再高点,会更有气势。 “师父!咱们不进去吗?”白仙衣拉了拉方拓的袖子:“那几个人在看咱们呢!”毕竟,一个美丽的女人带着小孩站在门口这么长时间,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周围有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这里。 “进去,进去!”方拓平复了一下心绪,终于来到大门前。 “小姐,您要找谁?”其中的一个守卫拦住了她。 方拓冲那人微微颔首,并且亮出了双龙玉佩:“麻烦您通禀一声,兰若冰求见!” ******************** 兵部尚书府的内宅。 几块牌位摆在房间的正面,顾宁,吴莲的灵位也赫然立在那里,随着身后大门关闭的那种厚重的声音,方拓的心也渐渐沉落到低谷。 “这么多年,你总算回来了!”方俊轻声叹息道:“可惜你伯母回老家走亲戚去了!而文宇又不在家,要不然不知道他们会多开心!”顿了一顿,他转过身,面向方拓:“你知道我为什么直接将你叫到这里来吗?” 方拓点点头,接着又摇头! 方俊猛地向前走了两步,用严厉的目光逼视她,厉声道:“跪下!” 方拓愣了一会儿,却没有动作,只是扬起头,静静的问道:“我做错了什么?” “你!”方俊抬手就要打,手掌却在即将接触方拓脸庞的刹那收了回去,喂然长叹一声,木然的垂下手臂,他目光滞惘地仰视着屋顶,有些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果然是你教出来的!脾气一样的倔强!你。。。。。。”他的话嘎然而止;沉默窒息着室内的两个人。 “师伯!”方拓迟疑一下,却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下去,她明白方俊又想起了吴莲。 方俊摆了摆手,稳住情绪慢悠悠的说:“你在外面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化名方拓,显然是还把我这个师伯放在眼里!但是。。。。。。”转头对上方拓的眼睛:“听说你在扬州被人冤枉杀了人,受了不少的苦!为什么不把我说出来?” 方拓对于方俊误会她“方拓”这名字的由来,她并不想计较那么多!不过对于扬州那件事情她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如果真是我杀的人,师伯能帮我开脱么?”看方俊摇头,她接着说:“所以,我既然没有杀人,也就内心无愧,抬出师伯算什么?” “这个算你有理!”方俊白了她一眼:“可是,这几年到哪去了?听说还是跳崖失踪的,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有多伤心你知道吗?江家的管家传来消息,说你在成都杀了一帮强盗,这也没什么,武林中人就该做这些!可他说你落魄的连鞋也不穿就在雪上走来走去,更有传言说你疯了!我和你伯母的心情你又能体会么。。。。。。” 方拓愧疚的低下头,这些话让她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 “你!”方俊看到她黯然的神色,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断然的挥了挥手:“算了,平安回来就好!你在这里好好想一想!”身子却又顿了一下,用很轻的声音道:“你一失踪就是四年!最伤心的莫过于文宇,希望你能好好补偿他!”说完就走了出去。 身后再次传来关门的吱呀声,方拓抬眼看了吴莲等人的灵位,沉吟半响,颓败的跪了下去。 方拓面对着灵位想了很久,自问一生于世无贪,于人无欠,于心无愧,为何会落到这等地步?又回忆了近日的种种,心头不免更添惆怅,自己丢了四年的时间啊!而这四年偏偏发生了很多时间,一觉醒来,世界完全变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回到现实来;屋里面已漆黑一片;夜了!她轻轻叹息一声;站起来反身想要离开;吱呀;那沉重如千斤的门被打开,却又刹那间停住,她盯着门缝外的世界,愣了! 这是一个风清月白的夜晚,正是月半,圆如银盘的月亮挂在湛蓝湛蓝的天空上,把千万顷银辉无余地洒向人间,大地万物,都被镀上一层银白的霜。清冷的夜风中,一个人负手里在树下,由于房屋投影的遮盖,方拓只能瞧清那双比月亮还皎洁明亮,又带着些许童稚的眸子,这双眼睛,她太熟悉了! 那人看见方拓,急忙兴奋的奔了过来,却见即将碰触她的时候把身子硬生生的刹住。他盯着方拓,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嘴唇,用那刚刚变声的嗓子抖出两个字来:“师兄!”。。。。。。 ******************** “师兄!这就是你的房间了!”吃罢热闹无比的晚饭,顾文宇将方拓带到府内一座院落。 方拓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这到是挺清静的,适合我教仙衣练武!” “师兄!”顾文宇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真的不要丫环来伺候?” “我要丫环做什么?”方拓推门进屋,点起了蜡烛,回头见顾文宇仍然站在外面,不由笑道:“你站在那里吃风啊?还不进来?” “哦!”顾文宇尴尬地搔搔头,跨步进来,却没有关门,随便挑了张椅子。 方拓无奈的叹口气,关门将外面冷冽的风堵住,接着走到顾文宇的旁边坐下,仔细的打量了他:“你长大了!”记得在芜湖还只是刚刚到自己的腰,现在已经差不多能和她持平了。脸上也有了更多的棱角,多了些阳刚之气,不再是虎头虎脑的!懂事了,也沉默了!从见面到现在,和她说的话寥寥无几,那个只会对她撒娇的孩子一去不复返,也许只能存在于记忆中了!她亲切的拍了拍文宇的肩膀:“你更象个大人了!” “是吗?”顾文宇牵了下嘴角:“师伯他们总拿我当小孩子!” “你的变化是一点一点发生的,经常和你接触的人自然不会发现!”方拓眨眨眼说道:“对了,这几年你都作了些什么?” 顾文宇的眼睛始终盯着地面:“这几年一直在这里读书练武来着!”接着就再没说话! 方拓扬起眉毛,当然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不过她不打算探究什么:“这几年过的好吗?”接着又自己笑了起来:“你那么沉默不是在怨师兄吧?” “师兄!”顾文宇这时候却突然抬起头来:“他们说,他们说。。。。。。” “他们说什么?”方拓疑惑道。 “他们说,当初在芜湖,你是自己跳下去的,对么?”顾文宇说出这样的话,紧紧的盯着方拓的眼睛,待见到她那瞬间苍白的脸色,他抿起嘴唇,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对不起!”方拓仰头长叹口气,用很轻的声音说。 这三个字让顾文宇在门口停下身子,他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他回头看看方拓,终于很费劲地把哽在喉咙里的话吐了出来:“师兄,抱我一下好么?” “什,什么?”方拓睁大眼睛,吃惊的问道。 “抱我一下!象过去那样!”顾文宇用一种接近呻吟的腔调说,他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水气。 “哈哈!”方拓失笑:“刚说你长大了,怎么又孩子气起来了?”说着张开了手臂。 顾文宇才十四岁,但却一直被严格的教育成一个男人,而作为男人,平常即便有满腔的悲痛,也羞于哭泣,而现在,面对思念已久的亲人,他心里沉淀的感情一下子都搅了上来,再也忍不住了,好似要将以往的哀伤情感全部发泄出来,他伏在方拓的身上,号啕大哭。 方拓搂住顾文宇,嘴角微微翘起,接着哈哈笑起来,竟然笑出了眼泪! 夜很深了,在这僻静的小院子里,悲苍的哭声和没有丝毫喜悦的笑声参杂在一起,冲上云霄,传出很远。。。。。。 ************************ 白仙衣在蹲马步;她已经在那里坚持很长时间了!;小心的瞄了眼一旁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师父,不知道师父睡着没?要是睡着了她也许就能休息一下了! “师父?”她很小声,很小声的问道。 没反应,她舔舔嘴唇,再次张口:“师父?你听到没?” 还是没反应,她看了看师父手中的那个长竹竿,想来师父已经睡熟,这长竹竿就不会打到自己身上了。她轻呼口气,打算直起身揉揉那发酸的双腿,谁知刚动一下,就觉得腿上一痛,接着就听到师父沉稳而严厉的声音:“专心专心!还早着呢!怎么就想着偷懒?” “可是,我已经站了很长时间啊!”白仙衣委屈的噘起嘴,这个师父和以前那个疯子姐姐差太远了。 “要想练好武艺,首先要打好基础!”方拓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冲徒弟笑了笑:“你以后会习惯的!”接着手中竹竿将白仙衣的双脚又分开些:“接着练吧!我叫你停,才能休息!” “哦!”白仙衣嘟囔一声,接着和疲劳战斗起来。 方拓再次闭上了眼睛,将头靠在椅背上,这些日子,她一直琢磨寒风留下来的武功秘诀。《驭剑歌》和《惊鸿诀》,那《驭剑歌》很好懂,是一种剑法,她已经差不多掌握了,就是后面的几个杀招,太过阳刚霸道,不适合她的体质习练。至于《惊鸿诀》则深奥难懂,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能大概推测是一种阐述天道的口诀。 “天地以万物为体,而万物以自然为正,自然者不为自然也!”这个好像是庄子的句子。他还多少知道一些。但是:“玄冥者,所以名无而非无也,敞然俱得,泯然无迹!”这又是什么意思?而且句子之间排列杂乱,似乎一点关联都没有,根本无从察起,也亏得她记忆力超群,要不然背都能给弄昏了! “不懂啊!不懂!”方拓轻叹口气,索性睁开眼睛站起来,不再考虑那让人头疼的口诀,看了看徒弟,满意的点点头:“可以休息了!” “好啊!”白仙衣瞬间将疲惫全部甩开了,欢呼一声就冲了出去。 方拓好笑的看这她远去的背影,如果练武有玩耍的一半精神,白仙衣现在就能练剑了!突然想起自己徒弟还没有武器,而自己答应给的见面礼也没个影子,再次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