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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原始积累,我们才活得出来,看来在这边筹钱有些困难,这几天我就回北京,那是我的根据地,到处想想办法,杨锦、陆军跟我一起,其他人也都尽量去找,找到多少算多少,只要最后能凑齐这钱就行。公司帐上就这点钱,不做项目就是等死,我是这样想的,不从北京弄到钱就不回来,背水一战,拼了!顾云这席话在会议室内回响时,在座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悲壮。
接下来的几天郑继中、汪小青、杨锦和陆军都很忙,因为要按顾云的要求重新做一个给北京方看的更直观、更诱人的项目前景报告和公司实力报告,好给回北京去找钱。报告忙到快结尾时,陆军接到了林海璐的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在海边大排档吃个小饭,他心里兴奋地厉害,连忙说好好好。他掩饰不住的高兴样惹得旁边的杨锦发话了,是不是那个金总的秘书打的电话?
是。陆军心里一直是把杨锦当兄长的,不敢不说实话。
谈什么?
她说谈点正事。陆军下意识地回避心中所想的是和林海璐谈风月。
你还真别谈正事,她现在是金总的秘书,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们俩谈正事,除了谈海滨地块还能谈啥正事,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你别被人家啊套了话啊,我劝你还是别谈正事,谈谈感情吧,你不是对人家有意思么?
没有啊。陆军还想不承认。
算了,谈就谈呗,那女的长得还蛮漂亮,她要真是对你也感兴趣,我还真羡慕你。说完,杨锦从裤包里摸出200块钱塞进陆军手里。
我——我不要。他推辞着。
我还不知道你,把余钱都寄爹妈了吧,跟我还客气啥,以前在学校我不也问你借过钱么,现在你是去培养感情,身上不揣点钱怎么行,到时候让人家女人结账啊?不能丢我们公司的脸,你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公司的后备办公室主任。
哦。陆军觉得杨锦说得满有道理,再加上口袋里还真还没什么钱,虽说林海璐说了是她请,但到时候要女人请客还真是没面子。
陆军出门时,走得飞快,杨锦看着他的背影,隐隐有些担心,这个小师弟太年轻,虽然在深圳干过一段时间,但对社会的复杂还不是很了解,那个林海璐眼神还算比较纯净,但也透射出不易察觉的老到和欲望,他怕陆军被她利用。
因为天黑得晚,热气要到快擦黑的时候才大部散去,林海璐约陆军晚点见面。7点,椰风大排档,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侧面远处黑黝黝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大排档的串灯在潮湿的海风中轻轻摇晃,把人照得斑斑驳驳的,林海璐说我老板提前发了一个月工资给我,说是我让我安心工作,上次上船时你帮我,还没感谢你,工资不多,今天就将就着请你在大排档吃顿饭以表谢意。
陆军觉得很不好意思,就说那不算什么,是我的荣幸。冒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都吃了一惊,爱情不仅会使沉浸其中的人变成诗人,还能让人轻松学会甜言蜜语。大排档挺好的,以前我在深圳就最喜欢吃大排档了,人的状态要放松,真得在大排档这种地方,适合好朋友一起聚会。陆军试探着把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到好朋友的地步了。
林海璐感觉到了陆军对自己的明显好感,其实她对这个看起来清秀而略显文弱的男孩也挺有好感的,约他见面最重要的原因是金总上次吃饭时看出来他们之前就应该认识。
她知道海滨这块地是个好资源,金总很想把它弄到手,从那天见面顾云最后的态度来看,不置可否多半也就是不满意金总开出的条件,多半合作不成,但要金总拱手要再让两成出来,金总碰面后说过他是商人,这是不可能的。虽然金总已经从其他渠道知道了这块地顾云他们公关工作做得很踏实,一时半会儿要拿过来也不容易,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怎样才能把顾云他们挤开,直接把这个地块独家接下来。金总对她说公共关系不就是拿钱去砸吗,只要找到庙门,还怕抢不过来?但前提是要清楚地知道顾云他们进行到什么程度了,他们走的渠道是哪一条。金总让林海璐约陆军,是想多一条了解顾云他们信息的通道,至于提前发林海璐发工资倒是真的,林海璐凭女人的直觉感觉出了金总对她这个女秘书倒真是有些赏识,这里边有希望她为公司好好干的因素,也好像有那么点朦胧的别的东西。
这一顿大排档两个人吃得很开心,还要了几瓶南宝啤酒一起喝起来,聊天中陆军了解到他们俩是同一年出生的,但陆军要大月份,而陆军读小学读得晚,而林海璐在他大学毕业之前就已在广州干过一年多的商贸公司文秘了。酒瓶空到第三个,林海璐红霞着脸轻声叫陆军叫她姐,陆军急忙说我们一样大啊,真说起来,我比你大月份。
不管,就叫个姐听听,我家有个小弟弟,刚读高中,你长得可跟他有点象,我最喜欢他叫我姐了。
陆军觉得林海璐有些醉了,看着林海璐娇人的面容,调皮的眼神,他感觉这个要求无法拒绝,但又真的没办法叫出口,就说叫姐是不可能的,但为了表示诚意,我自罚一杯。
林海璐笑了,她知道自己在这个男孩儿心中已经有了份量,心中有些高兴,而金总交代的事情她还没问,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怎么问。
两个人吃完饭,在争了一阵后还是林海璐给的饭钱,杨锦给的钱没派上用场,陆军提出送她回家,林海璐没有拒绝,一路上,两个人都有些安静,不知该说些什么,但都感觉到空气中充满着一种莫名的幸福。
到林海璐家门口时,陆军和她说声晚安,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星光,主动地伸出手和他道别,他握她的手时感觉到那手的滑嫩和柔软,以及那临行一握暗使小劲的期待。
记得联系,林海璐笑着对他说。他用力的点点头。
看着林海璐转过身去准备离开,他突然冒出一句,我可能近期要出差,回来我约你。这时,陆军内心对她已经完全没有了防线。
林海璐停住,转回过头来,很自然地问,去哪儿?去多久?干什么呢?
北京,时间不定,老总带我们去融资,最长不会超过两个月,等我回来就约你,行么?
行。林海璐浅笑了起来,想不到在最后陆军主动说出了顾云他们的动向,她也就对金总有所交代了。
这一夜,陆军失眠了,眼前整夜都是林海璐的影子,他恋爱了。而林海璐也有些睡不着,就像感应到了陆军对她的思恋。
第三章 商场老手忙着抢地
第三章 商场老手忙着抢地
第三章商场老手忙着抢地
就在顾云他们准备北上找钱的那几天,顾云他们谈判的对手金总——金海泉正忙,忙着抢地。
上次和顾云他们谈后,他感觉出了顾云他们不太愿意接受他占7成的合作条件,当时和顾云握手道别时,他就暗自下定决心,不管怎样,得把这块肥地搞到手。
之所以后来派林海璐找陆军摸底,一方面是想探探顾云他们的背景,谈判之前他只从他“发小”于宁那儿知道顾云是从北京来的,能通过于宁找到他融资,证明有一定的背景,但就连于宁也说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只知道有一次省上一个领导的秘书请客,席间那秘书把顾云介绍给他,请他多关照,上次顾云打电话说于宁地面熟,认识的有钱人又多,请于宁帮忙找找投资商,于宁就约了金海泉;另一方面金海泉还想看看顾云他们如果不愿意和自己合作,下一步有什么动作。
林海璐告知了金海泉她从陆军那儿听到的情况后,初步证实了他的判断:第一,顾云他们是不愿意合作的;第二,不管顾云他们是什么来路,土地方给他们运作资金的时间应该不长,应该就是两三个月。想到这儿,他轻笑了起来,他已经想到了要怎么来争取顾云他们这宗地了。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于宁的电话,约好了于宁一起喝个小酒。
刚打完电话,林海璐进来通报说秦总来了,说要见您。正说着,秦总出现在了门口,金海泉忙起身,满脸堆笑把秦总迎进门来,口中念道,老哥,怎么劳您大驾,打个电话吩咐就是了。
秦总屁股还没坐稳就抓住金海泉的手说道,金总救急啊,现在是火烧眉毛了啊,这次你一定要出手啊。我那宗土地离最后付款期只有不到十天了呀。
金海泉心中不由得一阵窃喜,心想这老头终于就范了。
秦总秦汉林是狮泉河房产公司的老总,年初谈下了城郊的一块地——十里香酒厂的旧厂址所在地,这块地有九十多亩,离市中心略微远了一点,但地块四四方方的,很便于规划和修建,规划得好的话,修个近十七八万平方米是没问题的,周边环境优美,配套也还齐全,每平方米卖个一千一二的没问题,再怎么也得近两个亿的销售额,利润再低也不会低于两千万。
本来秦总和对方谈好是分三次付清土地款的,双方签订合同先预付20%,进场施工后付50%,土建做到正负零标高时付清余下土地款。和土地方签合同前几天秦总邀请几个朋友喝茶,金海泉也在被邀之列,秦总无意间聊起这个事情,金海泉就多了个心,通过很硬的关系私下找到土地方,说可以一次性付清土地款,还给经办人一大笔感谢费。
结果土地方动了心,就对秦总返了悔,说他们之间既然还没正式签合同,那他们就可以要求秦总公司在一个月内一次性付清全部土地款,秦总下来找了许多关系做了好多工作,对方负责人却死不松口,还把之前通过第三方收的秦总他们给的东西退还了回去。
秦总急了,虽然知道这里面出了问题,但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这块地虽不在市中心,却是市政规划的未来新商贸副中心,前景看好,想要的人多,而且之前打通各种关系也已经花了不少钱。既然说不动土地方,那就只有走找钱这一条路了。
这块地每亩十二万,近百亩就是近两千万,秦总自己公司本来还是有一定实力,但也只有几百万,而且还有一部分在另一项目上耗起,拿不出来。要在一个月内筹齐这么多钱,对秦总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唯一的出路就是“借”了,但谁会借么多钱给他呢,他想到了身边的先富起来的圈子里的人。
金海泉听说秦总在借钱后,知道第一步目的已经达到了。当秦总第一次为此事上门找他时,他表现得不冷不热,甚至颇有些不感冒,说他公司资金周转也紧张,搞得秦总觉得金海泉好像完全对这事没有兴趣。但是秦总临走的时候,金海泉却又留下话头说如果你愿意换种模式呢,或许可以试着给我银行或有资金的朋友商量,帮忙争取一下。秦总听出他话中有话,换种模式就是指想合作开发,他当即回答说他不考虑除自主开发外的其他模式。
秦总本来无意考虑金海泉的提议,但借钱实在太难了,手上有钱的主一听他要借的数目就吓到了,听了他分析的项目前景动了点心的人中也有提出是否可以合作开发的提议的。在精疲力竭地游说了近半个月后,秦总累倒了,也几近绝望,这块之前看似已经唾手可得的土地,现在竟然变得如此遥不可及。
四处碰壁后的秦总开始考虑找人合作开发,但几乎所有有点兴趣的投资方都要求占大头,而且基本上都要求要占60%以上,秦总不能接受,而土地方给的一个月时间正迅速流逝,眼看着只剩下十天了,秦总知道这事已到了最后关头,这时候如果再没有能直接签订合作开发协议的投资方进入,这事儿也就黄了。
在这当儿,他想到了小老弟金海泉,他知道这个金海泉是能拿出上千万的,第二,他曾经在生意上帮过他,平常金海泉一直都叫他老哥,他应该念这段交情,出价没那么狠。
果然,金海泉比其他人要“厚道”得多,他依然说是找关系帮秦总去筹这笔钱,他金海泉只是代言人,而出价是他代表的出资方要占58%,秦总占42%,之前秦总花费的各种协调费用出资方概不分担。秦总听了这话如同仙乐,心底升起了对金海泉的无限感激,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
协议签订得很顺利,签完协议,送走客人,金海泉拿了瓶红酒出来,邀请林海璐一起喝杯庆祝酒,林海璐推辞了一阵,说上班时间,领导。但金海泉说他特批,没事。林海璐心想对自己老朋友都这么动心机,这么狠,这人实在不怎么地。
金海泉仿佛看出来了林海璐的心思,就教育她说,看不起我这样做对不?林海璐有点吓到,不敢出声。
不用怕我,现在我不用老总身份跟你讲话,你当我是你的一个朋友。金海泉的声音突然柔和了起来,并且向她面前凑拢了几分,林海璐下意识把身子往后倾了倾,觉得有点怪怪的。
你可能觉得我卑鄙,秦总是我的朋友,我还要这样去运作他的这块地,但我是一个商人,商人的最大目的就是追求利润的最大化,我们公司之前一直在做运输业,过去利润是不错,但要看到房产未来的利润远大于运输,公司要发展,团队要发展,就要不计手段地去占有资源,占有利润。即便我们不去运作,也会有其他人去运作,更何况秦总自己公司始终是运作不了这么大资金量的项目的,我们的加盟最终也会保障让他得到利润,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林海璐不知道金海泉信奉的是什么逻辑,只知道有点混乱,好像又有点歪道理,只好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
我比较欣赏你,想把你培养成我的得力助手,你要多学,不要犯糊涂。金海泉话锋一转,把话扯到了另一边,林海璐突然觉得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金海泉为何突然会这样说,她只好说,谢谢金总。
对顾云他们那块海滨的地,我依然会采用这种方式去保证我们公司的利益,我会全力去运作那块地。说完这话,金海泉把杯中的酒一口干下去,眼中的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彪悍和攫取。
林海璐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跌入了一个巨大的充满疑惑的漩涡,这个漩涡就是金海泉,但好像又有些身不由己。
金海泉在顾云他们出发的当天见到了于宁,在和于宁沟通了近两个小时后,于宁终于打消了顾虑,决定按金海泉说的去做工作。金海泉承诺事成之后一次性给于宁他们一帮相关的人一个让他们满意的数目,而于宁也答应会回去做相关人员的工作,尽量缩短给顾云他们的筹备时间。金海泉准备用运作秦总公司地块的方式运作顾云他们的地,想到海滨那块肥地即将落入自己公司的口袋,金海泉实在是抑制不住内心的高兴,决定带林海璐去休个周末,好好放松放松,而这次会谈他也是带上了林海璐的,他希望给林海璐一个自己人的感觉。
第四章 北上问计老友行长
第四章 北上问计老友行长
第四章北上问计老友行长
就在金海泉打着顾云他们的主意的时候,顾云他们起程北上了,杨锦没能成行,因为三亚项目出现了转机,对方答应和海云房产进行实质性会谈。顾云问伍继中对方实质性到了什么地步,因为他真想带上杨锦回北京,如果这次三亚的项目又是忽悠的话,那杨锦就不必去三亚了。但伍继中回答说对方愿意做较大让步,因为我们的锲而不舍和务实,整个项目从始至终文字的东西都是杨锦具体在弄,而且如果真能谈成,后边的具体事情也得杨锦来执行,所以他不去不行,要不你先带陆军去,三亚这边一谈完如果北京的事还需要他,那就让他随后过去行不?
顾云虽然心里老大不乐意,但也觉得没有办法,因为北京之行固然重要,但三亚商业楼宇也谋略了许久,而且他们评估如果能够谈下来,这幢楼宇是能给海云公司带来丰厚利润的,这栋楼的其中一个大股东冯峰在一次银行的联谊会上认识了伍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