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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叔,那时我不懂事,对不住了,您多担待!”
秦正丰一摆手:“什么对住对不住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孩儿嘛,该调皮时就调皮,长大了也有大人的样儿,好,好!我就知道,钟家的人,顶错不了。不过,我可听老梁说了……”
钟夫人姓梁。
钟立维心里一紧,不由摸了摸鼻尖。
老秦又是一阵笑,十分愉悦的样子:“你妈妈啊,为你的事操心着呢,中午说起来了,直叹气。小维啊,别怪秦叔叔多嘴多舌,我和你妈妈是老同学,又是多年的朋友,这会子又遇到你,叔叔说你两句,遇到喜欢的姑娘就认真对待,千万抓紧喽,千万别松手!”镬
钟立维只能连连点头,低眉顺眼的倒象那么回事。
这位秦叔叔至今未娶,小的时候,从父母那里背地里听过几耳朵,说秦叔叔钟情于一位姑娘,并且很爱那位姑娘,可那姑娘后来嫁了别人,他就一直拖着,一晃这么多年。
他不由看了看秦叔叔身边的女人,美则美矣,也极有气质,和秦叔很般配,可是她一直皱着眉,神色戚然。
爷儿俩又简单聊了两句,秦正丰邀他一起用餐,他直说还有事,有时间再坐下来叙叙,于是分手,他目送他们进了餐厅。
这儿离大门不算太远,他看到中年女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转瞬消失在餐厅门内。
这个意外的动作,让他心里直犯嘀咕,对他有意见,还是怎么着?他们不认识啊。
不过这个女人,他肯定见过,在哪儿见过呢?想不起来。
想起小安子,心里又添了一重心事一层堵,他站在那里,左思右想,苦思冥想。
在车上,难道是自己刺激到她了,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好象他也没说什么过激的话吧,他又没怎么着她。
他倒是想怎么着她,可她也得乐意接受不是……在紫薇阁跳舞的那会儿,他心潮澎湃,那是他和她第一次共舞,却选择了这样的情形:她不知道是他,可他却明明白白知道是她,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傻傻地兴奋,没有她的互动。
之前他让阿莱找到主办方,如此那般那般……不想乔羽也半路杀出来,和他争!
他气,憋着的这口气,堵了多少年了。
那是他这辈子里,最想得到的东西,他却拱手让了人。
当年他认输,是因为她选择了乔羽,于是他成全她,他出国创业一走了之,来个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这次,他当仁不让,绝不再让!
他认准了一条,小安子,就是自己的。
停车场里亮着几盏灯,外面罩着乳白的玻璃罩,一群小飞虫凑在亮光处嗡嗡乱飞……他看着看着,就有些闹心。
他摸了摸下巴颏儿,一层潮汗裹着一层灰尘,有点粘手,他站得是有点久了,而且,北京的空气质量差得很。
暗影里,站着私人助理阿莱,陪着他一直站在那里。
他招了招手,阿莱赶紧走过来。
他交待:“你和老高下班吧,把小车留下,明早到雅园接我上班。”
“是。”
阿莱心里想着事情,手上已利落地将钥匙交出去,完了之后站着没动。
“怎么?”
“钟先生,aaron来过电话了,说那档财经栏目已录完了,很顺利……”
“嗯……”他漫不经心应着。
下午他在电视台,开录之前,立铭赶了回来,跟他说笑了几句,无意中提了一嘴,说安安姐相亲去了……他临时把aaron调过来替他上节目,他急火火去了紫薇阁。
“……还有,纪小姐来了口讯,留言说,过些日子,她还会来北京的!”
“嗯?”
阿莱又复述了一遍,他看到钟先生眉尖一挑,脸色就有几分沉郁。
钟立维没说别的,挥了挥手:“下班吧!”
阿莱和老高开车驶出停车场,同时回头看了看,钟先生还站在那里发呆,象根电线杆似的,岿然不动。
最近这些日子,只要是钟先生一个人,他经常会发呆,偶尔有人打扰,他多少有些生气,虽然他很少跟他们发脾气,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老高憨厚地笑了笑,开了句玩笑:“老板不会是恋爱了吧?”
一向守口如瓶的阿莱接了一句:“好象不太顺利!”
钟立维望着那堆闹哄哄乱飞的小虫子,又出了神。
纪敏儿,她不是走了吗,走了还回来干吗?
回就回吧,关他什么事,他不能挡着她回北京。
就算是上天入地,他也不能拦着不是。
还特意留了口讯,打算威胁他?
他不吃那套!
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不踏实!
喉头有些发紧,干干的,沙沙的,空气中的灰尘仿佛也无孔不入,顺着鼻腔钻进喉管,磨擦着嗓子眼,干得生烟,下午他就没喝一口茶。
要不要进餐厅喝点水,润润肺?他看了看餐厅入口,那里有客人出入。
他抬腿刚走了一步,电石火光之间,纪敏儿……香格里拉……贵妇人……安安!
漂亮的杏核眼!
这一连串。
他小腿一阵抽搐,拿起手机就给母亲拨了电话。
~亲们,元旦快乐!
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vip'
他小腿一阵抽搐,安安那失态接近崩溃的神情,那少有的浓浓的哀伤,象柄铁锤子狠狠砸向他。言酯駡簟
他真该死,怎么这么粗心,就没有早一点发现异样呢?
最近什么都赶一块堆儿了,桩桩件件,哪一件提溜出来,都够闹心的,哪一件摆出来,都够折腾一阵子的。肋
乔羽回来了,旧情人。
陆然回来了,死对头。
母亲回来了,新伤疤。
就连他,也凑这热闹向她表白,逼着她喜欢自己——真tm雪上加霜。
她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啊!
蠢,他选择了一个最坏的时机。
安安那副样子……别人怎么看他不知道,反正他是看不下去了!
他一只手猛然张开,五指深深插进头发梢里,用力一戥,下来一撮发,可没有知觉。
手一扬,碎发散了,他的心也忽忽悠悠没了着落。
拿出手机,指尖轻轻一触,屏幕亮了,他极想找个人倾诉……
若在以前,他会第一个打给安安,不管有的没的,远的近的,一通乱侃,云山雾罩,神马都成了笑料,安安总会耐着性子听,顺便指桑骂槐把他损一通……侃够了,损够了,安安啪得挂了电话,他心里也舒坦了,象小时候三伏天吃了一颗小豆冰棍,百病全消!
那时他就想,北大的脑瓜儿和清华的脑瓜儿忒般配了!镬
屏幕还在滚动,眼瞅着联系人那一栏快翻到底了,他也没找到个合适的人说话。
心里一躁,他直接拨了家里的电话,是沈阿姨接的。
“小维?”沈阿姨有些吃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别说是电话了,就是一周能见上一次也不容易。
钟立维用小指挠着眉心,有些后悔了,若父亲大人在家,撞枪口上了,有事没事的,他老子总能挑他一堆的毛病出来。
“沈阿姨,我……”他得承认,心底里有那么一缕软弱,很小很细的一缕……
“小维啊,等等,夫人马上过来了……吃饭了吗?”沈阿姨细心地问。
“没有……还没有忙完那!”他扯了个谎。
“天,你这孩子,再忙也得先吃饭啊,这都几点了,晚饭宵夜合并一顿?……啊,不带这样省的,要我说啊,小维,赶快回家来吧,你不是新买了辆车嘛,突突突的,一会儿就到了,阿姨给你弄吃的,汤汤水水的,吃了多好……”
钟立维不禁微笑,最近两年沈阿姨越来越能唠叨了,可听的人却又是那么窝心。
然后他听到母亲的声音漫过来,话筒转移了,沈阿姨还在旁边嘀咕着:“小维还没吃饭呢……”
钟夫人第一句话就说:“今儿良心发现了,肯主动打电话回家请安?可惜你爸爸出差了!”
他笑嘻嘻的:“咳,我就擎等着老将军不在时,否则知道是我又该发火了,反正我做什么什么不对,就不招老将军腻烦了,不在正好……我算是知道了,天下的父子大多不对脾气,就象爷爷一见爸爸就吹胡子瞪眼睛,好赖爸爸也那么大一官儿,一把年纪,这倒好,让爷爷一通训斥,跟小孩儿似的……我将来有了儿子,估计一准也这样,钟家的家风!”
夫人卟哧就乐了:“等你有了儿子,那得猴年马月啊,你倒是说个时间我听听?”
“咳,我不就随嘴那么一说嘛!”
夫人不干了:“别介,我手上还有祖传的物件儿呢,难道你想让给立昆?”
他不懂了,摸着后脑勺问:“什么物件儿?”
“甭装了,反正这东西,我得给你留着!立维,你听好了,眼前是个坎儿,也是褃节儿上,所以你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我这话的意思,你别说你还不明白!”夫人很严肃。
钟立维沉了沉脸,他当然明白,今中午,妈妈就提醒过一次了。
钟夫人又说:“早些日子,我让你去相亲,你见了几次烦了,一撩丫子躲美国去了,可倒好,一走就俩月,多任性!不过到底是年轻,没历练出来,你当我真让你相亲啊?”
他立时愣怔了。
夫人笑了,又恢复了轻松的语调:“哎哟喂,我怎么生了个榆木疙瘩儿子!”
他声线上扬:“哎哎,榆木疙瘩能考上清华嘛,榆木疙瘩18岁就炒股,一年就开上了切诺基!”
夫人笑眯眯的,很自豪地说:“所以,立维啊,你可是香饽饽啊,又是钟家的长子长孙,你爷爷当你是宝贝,多少家都盯着你呢!笨儿子,还不明白?”
他有些顿悟似的,其实也明白这个理儿,他的婚姻不能自主。
他摸摸鼻尖,有点汗湿:“这么说,我去美国,还去对了呢?”
夫人叹了口气:“其实跟哪家联姻,都是不错的选择,只是妈妈留了偏心,妈知道你怎么想的,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你想啊,我晓得,别人更晓得,哪个不是水晶豆子、七窍玲珑心。你爸爸,你爷爷,还有你叔叔都知道的。但知道是一码事,阻拦又是一回事。相亲这事,妈睁一眼闭一眼,是有原因的。”
他吃惊,又觉得不可思议,至少父亲不会纵容,他那脾气哪里容得下他胡闹。
“妈,您不会打小给我订了娃娃亲了吧?”
“呸,说什么呢!眼巴儿前这状况吧,不太好,妈跟你交个底吧……”
钟立维静静地听,手心都出汗了。
“河川和你二嫂结婚前,霍家曾向陈家提出过联姻,希望安安嫁过去的……”
他立时觉得脑袋肿胀,嗡嗡的,二哥和安安,不,不可能,二哥怎么能娶安安?
还好,二哥娶的是二嫂,虽然两人感情不是很好,过多波折,但他看得出,二哥对二嫂是有爱的,肯定会好起来的。
“那为什么……”
“你陈叔叔当时婉拒了,以安安还在上学,年纪太小为理由拒绝了,你霍伯伯也没在意,哈哈一笑这事就算过去了,陈家,霍家和钟家,这三家,上一辈人就有交情,这辈人关系更密,所以,陈家和霍家联姻失败,那就只有一种结果了,你陈叔叔也是藏了私心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钟立维心口那儿,不知怎么的,突突跳起来,连颈后那根筋也一抽一抽的,有点儿麻,有点儿痛,却又极舒坦似的。言酯駡簟舒坦虽舒坦了,可心里到底有些忐忑,让他有些发慌。
若安安知道自己被父亲设计了,以目前这种状况,指不定又是一番风浪。肋
他沉着嘴角,半天没吭声,举着手机,怔怔的。
只听母亲又念叨说:“你陈叔叔那只老家雀儿啊,要坏也真能憋坏,简直坏透了,安安妈又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唉,我说立维啊——”夫人拖长了音调。
“嗯?”他想着心事,随口应道,头一回,没有觉得母亲唠叨。
“对安安好点儿,别老欺负她!”
他不由挠挠头:“咳,瞧您说的,我欺负小安子,笑话!我欺负得了吗?她那张律师嘴,毒着那!”
夫人立即眉开眼笑,骂道:“就你,该,张口闭口小安子小安子的,打小谁教你的,还不改改口!”
他心里颇有微词,又不便拿出来和母亲解释,含糊说道:“妈,就这样吧,我挂了啊!”
“哎,你这孩子,先去吃了饭……”
他不待母亲说完,按断了电话,母亲若再唠叨下去,他真的要怕了。
心里,喜忧参半。
他终于挪开了脚步,坐进安安的小车里。
车子真够小的,象只玩具model一样,不管方向盘、座椅,还是车里的装饰,都比他的小了几号,而他个子高大,几乎连伸伸手、晃晃脖子都成了困难,但是车内,满是她的香味,淡淡的芬芳,象她唇上沾着的味道。镬
路过玉膳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车,不一会儿功夫,拎了一个食盒出来。
明知热脸要贴冷屁股,他还是心甘情愿腆着一张热脸凑上去。
车子停在楼下,他拎着食盒下了车,习惯地抬头一层一层往上数着:1……2……3……第18层的某个房间透出灯火,暖融融的光晕映在窗户上,他心里也象亮起了一盏灯塔,两条长腿格外有了力。
小安子这会子在做什么呢,心里想着,有几分雀跃,他蹬蹬蹬上了楼。
出了电梯,浓郁的饭菜香气盈满楼道,貌似普通的家常菜,却诱人得嘴馋。
他想起小时候,安安特别能吃肉,小小的她半跪在椅子上,两只油腻腻的小手捧着一只比她小手还大的鸡腿,吭哧吭哧地啃着,旁若无人般,吃得咂咂有声,津津有味,奶奶和妈妈分坐在她两侧,一脸喜欢和疼爱地看着她,而爷爷和爸爸则虎着脸,一人一标准坐姿,一手拿筷,一手端碗……他自己呢,手里也捧个鸡腿,腮帮子含着一块肉,眼珠子却骨碌碌地瞅着对面,见她很快啃完一只,骨头往桌上一丢,又对着盘子下了手……他不由咳了一声,嘴里早已软化的食物顺着喉管滑了下去,他抻一抻脖子,噎得直翻白眼,她终于抬眼看了看他,咧开油乎乎的小嘴冲他甜甜地笑了:“立维哥哥,我只吃这一个了哦,剩下全是你的!”
他咳得更厉害了,奶奶和妈妈笑得呛了气,她当他跟她抢呢!
钟立维忍不住嘴角一翘,那时她多贪吃啊,象只小馋猫,丢了一桌骨头给他,而他更傻气,十足的小傻瓜一只。
在国外的两三年,他极讨厌在厨房和餐桌以外的地方闻到菜味,可这会儿,这种饭菜味让他联想起干净明亮的一间屋子,一个系着围裙忙碌的女人,一个坐在餐桌旁等待的丈夫,和一个温暖的家。
不过这是谁家呢?这么香。
安安才笨呢,大概连炒菜铲都不会使,笨到只会煮方便面了。
他叹了口气,手刚触在门铃上,就听到银铃叮咚碰撞的女子爽朗笑声,还有一个男子大提琴般低沉悦耳的说话声,从门缝里飘出来。
他的手立时僵住了,安安家有客人?她还有心思请客人到家里坐?
这大晚上的,有男有女,又笑又闹的。
他狠狠按响了门铃,心里像是有个漩涡,搅得不是滋味。
门很快开了,一个高挑的女子站在门内,媚眼横生,大眼睛,看人嘶嘶带着电波,很长很长的一把头发披在肩上。
女子往门板上一靠:“先生,您找谁啊?”
钟立维不由皱起了眉,很浓的酒味,这女子显然喝了不少酒。
“我不跟醉猫说话!”他抬脚往里闯。
女子不干了,两手一叉腰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