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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中平也笑了,摇头,“没有,就是有些累。”
“没事就好,注意身体哟!”她俏皮地笑了笑,阳光而温暖,让人眼前,一下子就清朗了许多。
方中平怔忡了一下,反观她的气色,还不错。“安安,你……很忙吗?”言语间就有些磕绊。
她笑着晃了晃档案袋,“刚接了俩案子,这不,我要赶时间,跟人约好了的,等回头有空了再聊吧。”
他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她没看出他话里的欲言又止,摇摇手说了再见,然后轻快地朝电梯那边去了。
方中平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的,直到看不见了,他还站在那里。
昨天,他跟乔羽说……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找安安了。
乔羽坚决地摇头,不,不行!疲惫的眼睛里,满是绝决的意志。
他懂,他能理解。
不能找安安。
那不单纯是帮忙的问题,更是乔羽和安安心尖上的一把刀,他们为什么分手,为什么相见不如怀念,为什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目前这种不尴不尬的关系,也已经是很难自处的了。
方中平不由叹了口气,一股无力感深深包围了他。也许真象表弟说的,不该跟安安说,不该再麻烦安安。更为关键的是,不能让安安难堪。
隔了一天,匆匆又是周六,陈安饱饱地睡了半天,今天,立维就回来了,她特意让自己闲下来。这个周二,立维出差去了欧洲,一早上,他的秘书和一位蓝眼睛高鼻子的混血男子过来接他,一起去了机场,这次,他没带阿莱,临行前,只嘱咐了阿莱好多,具体是什么,她也没听清,只远远的,看着他们在那边说了好一阵子话。
那一刻,她觉得立维,和钟伯母很相象。
昨晚,立维又打来越洋电话,说他晚七点时分落地,阿莱会过去接机,叮嘱她四点以后,在悦盛斋取了蛋糕直接去南池子,他们在家汇合,今天是母亲生日。
陈安吃过午饭后,王嫂送她出了门,并笑呵呵递过车钥匙,她愣了一下,那钥匙上有三叉戟的图标,是立维送给她的坐驾——宝蓝的玛莎拉蒂。她笑了笑,接过去,道了谢。
坐在时尚漂亮的美发工作室里,发型师站在她身后,似是习惯动作,他用灵巧的手指一弹她发尾,发梢轻轻弹跳,“发质很不错嘛。”望着镜子里美丽的客人,发型师温和地微笑。
陈安回以笑容。
“尊敬的小姐,请问打算怎么弄一下?”
陈安看着明亮镜中的自己,咬了咬红唇……
立维出差前头一晚上,他慢慢的,用干毛巾将她的头发,一点一点擦干,然后五指如骨梳一般,梳理她的头发,从发顶到发尾,直到理顺了,没有一丝杂乱……她坐在梳妆台前,有些紧张,他的手掌,带着温度,轻轻摩挲着她头皮,像是带起了电流,让她浑身起栗,她绞紧了手指。
“头发有些长了……”他说。
她默默不语。
他忽然俯身下来,嘴巴贴近她的耳边,望着镜中的她,微笑:“把头发留起来,一直留下去,好不好?”
她身体就是一颤,他不止说过一次了。从小到大,她几乎一直是长发,长发飘飘,乔羽夸她的自然发不经修饰,比广告中任何一款发模的还要漂亮,还要飘逸……她眼窝发热。
他看着镜中的她,牢牢的,他说道:“就这样定了,不过呢,修一下型状更好看。”
“小姐,小姐……”
陈安说:“请帮我修饰一下,我要留长发。”
开车去悦盛斋的路上,她摇下了车窗,徐徐的凉风灌进来,她却觉得风是柔柔的,吹起她额前的刘海,让她心里,也觉着一起一伏,象是微波荡漾。而阳光这么明媚,这么暖,她嘴角一翘,微笑。
前面有一家皮草精品店,她看看时间还早,把车停在店门前。
第三百八十五章
前面有一家皮草精品店,她看看时间还早,就把车停在店门前,走进店里。言唛鎷灞癹
店门前,很快又来了一辆汽车停下了,车窗摇下,驾驶座上,露出一个圆圆胖胖的中年男子的脸,头颅瞧着店门口的方向……
十分钟后,陈安选好了礼物出来,一手拎了一只纸袋子。两条一模一样的皮草围脖,一条送给钟伯母,一条送给母亲。
恰好有电话进来,她停住,纸袋交到另一手里,然后这手拉开包包拉链,从里面翻找手机,她有点儿急,心想着,大概是钟伯母……越是这样想,越是想快点,心里越是有点儿急,手一滑,纸袋应声落地,她也从包里捞出了手机。
“伯母……”她先回应了电话,刚要弯腰去捡地上的东西,一双胖手却先她一步,捡起来,递到她手里洇。
她微微颔首,扫了一眼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感激地笑了一下,男子也笑了笑,礼貌地退到一旁。
陈安也就没在意,专心回复电话。
“您感冒好了吗?也没能过去看望您……惹”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跟自家长辈客气什么呀,电话问候到了,一样也是孝心。”钟夫人十分开心的样子,“安安你到哪儿了?”
“我取了蛋糕就过去,大概一个小时后到。”
“好,我们在家等着了……你沈阿姨啊,念叨了一上午了,早上她就跟我说,哎,让小维媳妇儿快点过来吧,咱们仨儿,也好凑一起唠唠磕儿,刚说完了,她就直摇头,说不行不行。我问怎么了,想早些见到人,你只管打电话就是了。你猜你沈阿姨怎么说,她说啊,你们年轻人都喜欢睡个懒觉儿什么的,得了,安安也忙乎一礼拜了,让她多睡会吧……瞧瞧,你沈阿姨连这个都想到了,她有时候啊,比我还怕闷,每天五点钟瞪眼儿到天亮,咱家人也少,家务也就那么多,我上课走了之后,就剩她一人儿自说自话了……”
“那我常过去,您和沈阿姨,可不许烦我。”陈安觉得好笑,不由就笑出了声,心里舒服极了,她喜欢未来婆婆,也喜欢象张阿姨一样的沈阿姨。
钟夫人也笑了:“怎么会烦啊,你快来……唉,瞧我这连珠泡似的,一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住了,尽是些无关紧要的,换了小维啊,早就不耐烦了,也难为你肯听。”
“可是,我喜欢听这些家长里短的。”尽数透着人情味。
钟夫人更是眉开眼笑:“好好,我们啊,以后少不得要唠叨你们。”
陈安说:“我愿意听,不过,立维傍晚才能抵达机场,要赶过去,大概得晚些了。”
“没关系,咱们不等他,八点准时开饭,你伯父啊,只要在家,若八点还吃不上饭,必是要闹脾气的。”
陈安闪了闪神,威严的钟伯伯,一旦发起脾气来,就象黑木炭上洒了油,一点就着,让人又怕又惧的,可是立维不怕,立维是吃着父亲的巴掌长大的……哎,这人,也不知道躲着点儿,换了是她,早见风使舵尥丫子溜了。
她又笑了笑。
“哎,瞧我,这一通啰嗦,一不小心又说长了。那什么,安安,你开车小心,一会儿见。”
“好。”她心头暖暖的,顿时生出了一股子急切。
挂了电话,找出车钥匙,车子“啾啾”两声,她伸手去拉车门——
“陈小姐,请稍等。”有人叫住了她。
陈安一回身,没有旁人,是刚才的中年男子。
“您,是在叫我吗?”
“是,是我。”男子微一躬身,一脸的笑意,胖胖的脸活象刚出笼、带着褶的肉包子。
陈安疑惑着,不认识这人。
“陈小姐,敝人姓楚,楚东望,上海昆剧团的团长。”楚团长脸上,掠过几分得意的神情,提起他,在这几年的上海滩上,也是颇有一号的。
刚才她打着电话,他就在一旁,瞧了个清清楚楚。
只不过一个美艳的女人而己。他根本没瞧得上眼,比她再美的,他也见到过不少,可有什么用,只是联姻而己,一个妻子能拢住丈夫的心的,有多少人?几乎没有,他活了大半辈子了,分分合合的事儿,在上海滩还见得少?
可是碧玉这孩子,却跟了钟少八年啊——不,是钟少喜欢了碧玉八年,不然能那么照顾她?还一如既往的。少见啊。
所以,他对于陈安,根本没往心里去。损失一部电影算什么,能拢住钟少的心,那才是能耐和本事。
话说回来,钟少再有本事,再能折腾,也架不住上面有老头子们罩着,所以,钟少总得有所顾忌不是?即将成为新婚的夫妻,做做样子也是有必要的。
这些,他不担心,他就是念了这么个理儿,他觉得,一切都不是问题。
陈安看着他,作为律师,她也读过犯罪心理学。
陈安微微一笑:“可是楚先生,我不认识您。”说着,拉开了车门。
楚东望急忙一伸手,阻住车门,他不能白跑一趟,有些话,他必须要递过去。
“陈小姐,抱歉打扰五分钟,可以吗?”
陈安静静地看着他。
楚东望笑笑,“陈小姐,恕我冒昧,一直想认识一下钟少未来的夫人,说来话长,我和钟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可敝人远在上海,琐事缠身,来北京的机会也很少,所以无缘得见钟夫人……”
陈安抬手看了看手表:“您还有四分钟的时间,请长话短说。”
楚东望一愣神,这个动作?竟是钟少惯有的举动——每回对着他,稍有不耐烦了,钟少就会这样频频看表。他太了解了。而且面前这个女子的眼神,也不复刚才的柔软,也有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他脸上的笑,慢慢收敛了一些。
他清了清喉咙:“陈小姐别误会,我想说的是,你只不过让钟少封杀了一部电影而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等再过一阵子,就不止是一部电影的问题了。这点儿面子,钟少还是愿意卖给阮小姐的。”
陈安听了,觉的可笑:“您千里迢迢,大老远从上海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楚东望脸色一沉:“陈小姐还想听些什么?”
陈安笑了:“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再过阵子,立维是会赞助你们继续拍电影呢?还是你们的昆剧团,从此以后经营状况会一落千丈呢?这是个值得期待的问题。”
“你……”楚东望肥胖的脸,略有几分恼红,“只怕会令陈小姐失望吧!”
“与其有时间在这儿跟我探讨这个没有结论的问题,不如您,亲自去问问钟先生答案。第一,我代替不了他回答您;第二,阮碧玉为什么遭到封杀,大概是做了立维讨厌的什么事了吧。而您,我不知道您跟踪了我多长时间,跟踪了我多久,但一样,您同样让钟先生无法原谅。何况,您在钟先生眼里的情面,未必比阮碧玉厚。不过至于立维翻回头怎么处置你,我就不得而知了。”
楚东望的脸上,涔涔地冒了汗。钟立维对自己,一向没有好感,他是知道的。
陈安嘴角一翘,问:“我就不知道楚先生您,和阮小姐是什么关系,父女吗,我看不象。亲戚吗?”
男子一怔:“都不是。碧玉是我剧团的一名骨干成员。”
陈安笑:“都不是啊,这就难为你了,这么肯为她说话。阮碧玉都没有着急,你却巴巴地跑来,找我说这些,这就很奇怪了。”
楚东望脸上更红了:“碧玉是我们团里的台柱子,而我是团长,我自然该关心她。”
“哦,台柱子。”陈安摇头,笑,“我怎么忘了,现在,流行这个。”
“你……”男子气息有些急促了。她言语未明的话,却象抽手甩了他一个耳光,而且是被这样年轻的一个女孩子……
陈安不急不躁,口气却透着厉色:“你们怎么想的,尽管去想;想怎么做,也尽管去做。若是惹来了什么后果,你们扛得起就成!”
男子似乎不甘心,想找补些面子、转寰一下余地:“碧玉和钟少相识八年,感情深笃,虽然钟少订了婚,但他值得,让碧玉继续等下去。”他笑了一下。
陈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把阮小姐当成什么人了?摇钱树!对不起,五分钟时间到了。”
她拉上车门,利索地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驶出好久,她心口还是闷闷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
刚才和钟伯母通话的那一点儿好心情,全搅和没了。
她想着,自己之所以敢和那个男子对话,也就是仗着,立维现在在乎自己,断不至于怎么样。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以后呢,将来呢?
日后,若还有这样的阮碧玉,这样的楚团长找上门来,她该怎么应对?玉石俱焚,还是忍气吞生?
想想就不寒而栗。
手机又响了,而蛋糕店那漂亮醒目的LOGO,已然望见。
第三百八十六章
她把车停下,没有马上下车,只呆呆的,坐在驾驶位上,好久。言唛鎷灞癹
手机再次响了,她接起来,有些不在状态。“二师兄有事吗?”
方中平呼吸急促,好象很着急,语速也快:“安安,这两天乔羽联系过你没?”
乔羽?陈安眼神一蹦,心思被拉回来了。他联系她?怎么可能。
他只除了,在她生日之际,给她发过一条问候信息。以后呢,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她苦笑洎。
“安安?”
“没有,二师兄,我们没有联系。但是,上个礼拜,我在方检那里遇到了他。”她隐去了一部分事实,只是在一起吃了顿饭,真的没有什么,不值得一提。
方中平补充道:“不是,安安,我只说最近这两天的时间……”他简直语无伦次了。周三时,他还和表弟通了电话呢溽。
“那没有,没有联系,也没有见过面。”陈安很肯定地说,然后吸了口气,听这意思,乔羽,好象有事?
她不由握紧了电话,“二师兄,到底怎么了?”
方中平叹了口气,有些泄气似的:“我就知道,他怎么可能,去找你呢……”
“二师兄!”
方中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的,忙解释:“安安,我口误,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乔羽出了事,我已经有三天联系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没有上班吗?”陈安奇怪了,上周吃饭时,他还笑着说呢,他那边业务进展顺利,他自己也很忙。
“还上什么班?!”方中平没好气道,“他的律师所上周就暂时停业了,目前正被执法机关调查呢,说他注册资金来历不明。”
陈安吃了一惊,“不会吧?乔羽也是做律师的,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呢,我不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安安,光我们相信没有用,关键是乔羽解释不清。因为那一大笔资金,是我们外婆的遗赠,连我也有遗赠,这点,我可以证明。可这个,没有通过法律程序,更没有任何字面料材,只是老人临终的心意。乔羽就拿这笔资金注册了忆安律师事务所,可谁知,竟会冒出这样的事情。”
陈安一面听着,一面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资金这件事情,怎么突然就揪出来了?”她问。
方中平一拍脑袋,他也是着急,竟把主要的忘说了:“安安,我记得跟你说过吧,前段时间,乔羽不是漂亮的胜诉了一桩案子嘛,没想到却开罪了对方,对方事主姓钱,是姓钱的这小子,倒打一耙,把乔羽给诬告了,说他注册资金来历不明,真不知他怎么查到的,更关键的一点,安安你知道吗……”他顿了顿,才说,“又牵涉到姨父身上去了,说这笔钱,是六年前的赃款!”
陈安的心脏,顿时重如擂鼓,耳朵里,也嗡嗡的,乔羽的父亲……多远多久的事了,她半天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