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能走,你必须向我道歉!”
陈安就象被电着了一样,一个劲儿地甩着她:“放手……陆然,你放手……”
“我不放,不放……除非跟我道歉。”
“你……你疯啦,我说了,不是我做的……“谁信!”
两个女孩子象拧麻花似的扭在一起,陈安几番用力,始终没挣开陆然,显见陆然拼了命似的……小几带翻了,咖啡洒了一地,陈安的手臂,也被陆然抓出了几条血痕。
陆然束在脑后的长发散开来,乱七八糟顶在头上,蓬松得象个鸟窝,陈安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势均力敌,难分胜负,心里都堵着那口气。
突然,从外面闯进一个男子,急匆匆的。
“安安……住手!”
男子跑近,狠狠一推陆然,“我说你,住手!”陆然脚下踉跄了一下,没站稳,扑倒在地上。
陈安顿时有些呆。
“乔羽!”
这一眼,仿佛万年,又仿佛,隔了一世。
再次见面,心有凄凄,再无别的。
乔羽情不自禁地盯着陈安,日里夜里念着,没想到却在这样一种境状下见了面。
“安安!”
名字还是这个名字,人还是这个人,只是,她不再是她,他也不再是他。
乔羽拉住陈安的手,微笑了一下:“我们走吧。”
他们连看陆然都没看一眼,走出了会所。
一直到外面,乔羽才松开陈安的手,俊美的脸上也添了几分不自然,讪讪的。
他瘦多了。
陈安仿佛还在梦中一样,乔羽的眉眼,是这样的不真实。
“你,怎么又回来了?”
乔羽没有马上回答她,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他蹲下身子,细心而认真地擦她鞋面上糊住的褐色液渍,象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我自己来吧。”陈安忽然觉得别扭,这样的靠近,不应该。
这才几日啊,她竟觉陌生如此。
“别动。”
他的嗓音有些粗嘎,仿佛塞了什么东西,还在微微发颤。陈安看着他黑色的头颅,还是那样一头漂亮的短发,根根透着力度。
“她约你来,说了什么吗?”她小心地问。
乔羽仍专注于他手里的活儿,仿佛没听到。这样的情况下,若要直接面对她,他肯定会失控,他肯定要骂人!
陈安这个傻丫头,竟然不告诉他,让他象个傻瓜蠢蛋一样,被她保护着。
这样的保护,他不要!
还好眼下,他有重要的事情做——帮她擦鞋,擦干净了,就好多了。不然,他一定会发脾气的。
过了一会儿,他才低低地说:“你从出租车下来,我就看到你了,那时,我刚好出来……我既舍不得离开,也舍不得进去。进去,怕你难堪;不进去,怕你……吃亏。”他的声音更低了,“我才发现,我竟然……竟然这样糟糕。”
陈安的鼻头发酸:“那不关你的事。”
乔羽站起来,把手帕叠上两叠,端正地放进口袋里,然后他轻轻抬手,帮她顺了顺发,那熟悉的、丝绸一般的触感,令他指尖发颤。
他微笑:“旁边是购物中心,我陪你买件衣服吧。”
陈安本能地抗拒:“不。”
乔羽忽然转开头,“再不济,我们还是同学!”
~抱歉又发晚了,这一章是打着瞌睡写的,欢也不知所云。
好看赖看?明儿再看吧。
欢约会周公去鸟”
第三百零四章
他只想,为她做点儿什么,也好补偿,自己犯下的罪过。言蔺畋罅可怎么能,偿还得了!
因为这句话,陈安不能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难过,难过她和他,被残忍地推到这种境地。连见面,也成了难堪。
她的眼睛平视着他的脖颈,他还是不肯转回头,她看到他的喉管,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心里,想必,埋了一包炸药,随时炸的碎纷纷,而他,则拼命地在压抑着……
她甚至不敢说话,老僧入定似的,只呆呆地望着他岽。
好久好久,他嘴唇开始翕动,却发不出声息,又过了两秒,他低低的声音才送入她耳内:“……对不起!”似乎要说的、能说的,都凝成这一句了,从十五岁那年在地铁里“捡”到她,到后来的分分合合,再到现在,所有的过往、幸福和辛酸,胸壑间填了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三个字:“对不起”。
陈安的眼睛有些潮意。
……终于,乔羽慢慢转过头来,脸上已带了微笑,他忽然一伸手,用力抓了抓她的手:“一定要幸福!”语重字沉,他是给不了她幸福了。说完他旋即放开,没事人儿似的,“走吧。皿”
他们一前一后到了停车场。
白色的轿车“吱嘎”一声响,乔羽打开后座车门,让陈安坐进去。
他低下身子对着里面说:“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陈安点头,一直目送着他高大矫健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之中——他的用心,她了解,不让她跟在身边,是怕她不自在,更是,适当地保持了距离。
她收回目光,打量着车内的环境,很简单很整洁,没有多余的一样儿,车厢里飘着淡淡的清新剂的味道——青花,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款,唔,好象还有烟草味。
眼光一转,她才看清操控台上方,放了一盒抽剩一半的香烟。
陈安就是一怔,上大学时,很多男生都开始吸烟了,只有乔羽不吸,他说不喜欢,抽那个东西没瘾,这话她相信,他是一个极爱整洁的人……可如今,他也开始吸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陈安苦笑了一下,六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何况这小小的变化,实在难以挂齿……
她伸手抚弄着旁边的座椅,柔软的皮垫摸上去很舒服,有着细小的纹理回应着她的感观……她将身子向后一倚,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疲惫也紧随而至。就在刚刚,又是一场硬仗,她每个细胞都绷得紧紧的。她不怕输官司,不怕逊别人一筹,可唯独面对陆然,哪怕逞口舌之快,她也不想落下风。
这样的状况,真不知持续到什么时候?一辈子?
她腻味透了!
深呼吸……吸气……呼气……要将烦恼赶走似的,她闭上了眼睛,黑暗中真静啊,仿佛能听到空气在细微地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嗖”地一震,车门猛然启开,仿佛带着一股力道,立即刮起一阵凉风。
陈安吓了一跳,猛然睁开眼。
是钟立维!
陈安感觉自己的眼皮剧烈地蹦达了两下。这下可遭了,她怎么把他忘到脑后了?
立维狠狠地望着她,唇角紧紧抿着,看样子是在生气。
也难怪他生气!
他傻呆呆地等了多久,她知道吗?她却在这里。
“立维……”陈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你怎么来了?
立维看着她有些慌乱和失措的神色,一股怒气几乎抑制不住,他一手撑住车顶,“下来!”
这两个字,几乎是发着狠讲的,陈安不由瑟缩了一下,心里,不是不发虚。她低了头,向外稍微挪了挪身子,然后一条纤腿跨出来……立维这才看到她胸前至裙摆,那一片一片的污渍,不由一怔。
刚才在餐厅等得百无聊赖时,竟接到了陆然的电话。他有心不理,可转念一想,他和陆然,不是能随便说说话、聊聊天的那种,他们向来不友好,于是他接通。
陆然一开口就直截了当:“你未来的老婆,和她的前情人在一起。”
立维就是一蹙眉,怎么可能,简直是无稽之谈。
他讽刺道:“继续编,你再编个新鲜的!”
陆然冷笑:“金鼎会所停车场,白色帕萨特,他们在车里幽会!来晚了,只怕你头顶的绿帽子就坐实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她一口气说完,立即挂机。
饶是再强的心理素质,也架不住这番添油加醋,立维心里一阵恼怒,说不清是恼陈安还是恼陆然。
安安是什么样儿的人,他自然清楚不过,然而陆然说的,未必全是假的。
他几乎是立刻起身,从SaMesa餐厅风驰电掣赶了过来。
还好,车内只有她一个人,他心里那股无名火稍降了半分。但这辆车,他没忘,也忘不了。
陈安下了车,心里万分抱歉,脸上就带出来了,这两天,她总是晕晕乎乎的。
“立维,我……”她想解释。
立维看着她涨红的脸,似笑非笑地打断她:“堵车堵这儿来了,嗯?”
“对不起!”她是撒了谎。
“行了!”立维一摆手,一脸的不耐,他根本不想听这个:“越来越出息了你!”
陈安低了头,咬了咬嘴唇,是她失约在先,她无话可说。
立维站在身边气哼哼地看着她,她说话,他反而生气;她不说话,他更是生气。见她只管低了头,显得身量更加娇小,尤其她这副狼狈相儿,立维的心里,有股子焦躁直往上涌。
一回身,他大力地把车门甩上,“嘭”地一响,陈安就是一哆嗦。
立维朝她吼道:“还杵着干什么,还舍不得走是不是?”他粗鲁地抓住她左手,迈开了步子。
陈安微微张了张嘴,疼,他有力的虎口,铁钳子似的夹牢了她腕子,像是恨不得把那里夹断。
她咬着牙,小跑着跟上他步子。他在生气,而且气得要命,她此时不能惹他。
可是,乔羽还没回来,他副座上放着一个黑色公文包,应该装的是手提电脑……可她不能不走。
陈安的鼻尖冒了汗。
第三百零五章
立维笑够了,说:“看了好久了吧?”
“嗯。言蔺畋罅”陆然有些不自在,“全部看到了,我当你不会发现呢。”
立维身子向前一探,笑眯眯地继续望着陆然,这样年轻漂亮、丰华正茂的女孩儿,怎么没的总是让他,浮想联翩,看着她好象就看见白雪公主她后妈了……白雪公主的故事,还是小时候从安安那里听来的。
陆然望着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身子往里面缩了缩。
立维问:“这场戏,你觉得还有意思么?岷”
陆然咯咯一乐:“怎么没意思?当然有意思了。不过实话实说,我很不满意。我觉着你怎么着,也得修理他一顿。”
“哦?”立维挑了挑眉,“你实诚得可以啊!”也无耻的可以啊。
陆然挺了挺身子,收了笑:“至于怎么回事,大家都心明眼亮,我用不着在你面前装大尾巴狼!栳”
立维笑笑,摸着下巴慢条斯理的:“如果我修理了那小子,那接下来,我该怎么收拾你这个罪魁祸首呢,你倒说说看?”
陆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脸色当即一白。
立维装作没看见,抬起大掌拍了拍车子,赞叹道:“车型不错,适合女孩子开,这点,比你姐姐有眼光……”他打量着,“值五六百吧?看样子也没开几天。”
陆然警觉地问:“钟立维,你想要干吗?”上回的情景,历历在目,当晚回去后就把她吓病了。
立维嘿嘿一乐:“你担心什么啊,怕我故伎重施?放心啦,那么没品的事,我不屑于干第二回!”
“你当然不会了,再怎么说,你现在的身份,我得叫你一声姐夫!”陆然气愤极了,壮着胆子大声说:“你和我一样,只会干没品的事,只会在背后放冷枪,你一样不够光明磊落!”
立维的眉毛,危险地一耸,眼睛冷得,象冬天的冰砣:“亏你还记得,她是你姐,这会子,她像是你姐了,你对付她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嗯?少TM拿这套说词蒙事,我是你姐夫?哈……我都臊得慌!”他声音沉得象狮吼,伸手去拉门:“下车!”
车门上锁了。
陆然真的怕了,叫着:“姓钟的,你要干什么?”扭身就往副座上爬。
立维也不说话,胳膊突地探进去,出其不意抓住她小臂,使劲就往外面拽……陆然尖叫着,拼命往回收,无奈,一个男人的力量,有多大,她才知道,尤其是一个暴怒的男人。
她的身子开始发抖,抖得厉害,可无论如何奋力挣扎,也抵挡不了他的手劲——身子已然紧贴了门,肩肘卡在车玻璃槽上,藕节似的手臂悬于车窗外,仿佛马上断掉了。
她疼得胡乱地喊着:“钟立维,你不得好死……混蛋,王八蛋……”
立维眯了眼:“你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吗?”
陆然愣了愣,然后杀猪似的尖叫:“救人啊,快来人啊,要杀人啦……”她声嘶力竭,歇斯底里,脸上泪水淌得,东一道儿、西一道儿。
立维全然不管,他的手,还是牢牢扣住她手臂,“给我出来!”
陆然疼得实在受不了,这姿势,太难受,再不开车门,她整条手臂就要废了,她用另一只手,按了按钮。
车门启开的同时,陆然也滚倒在地上。
立维曲膝,蹲下身子,一双大手卡住了她的喉咙。
陆然又狂叫起来,“啊!”
他手上稍一用力,问:“知道怕了吗?”他冷冷的。
“我……”她还想抵抗,可刚一张口,就呛了一下,她咳着,喘着,流着泪……立维模糊的一张脸,阴狠得如同撒旦,她认识他好些年了,从不曾见他这样发脾气,她简直吓死了。
他手上力气没撤,她觉得呼吸开始困难,他不是开玩笑的。
“钟立维!”她终于服软了,“请你……放开我!”
立维松了手。
她睁大了眼,心脏跳得剧烈,仿佛不是自己的,她抬手摸了摸颈子,她安全了?
立维说:“别再招惹我老婆!”
他的脸,还是模糊的,她用手背,抹了一下蒙住眼睛的泪。这下,清晰了一些,他脸上似笑非笑,带着她常见的那种,看似无害。
陆然不由往后缩了缩身子,靠在车门上。
立维又说:“别用一己之心,去猜度别人,我不是安安,不会那么心软,而且——”他拖长了声音,抬手拍拍她的脸,陆然就是一哆嗦。
“别太过分了,自己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我今天不动你,不是心软,因为用不着我收拾你,自然有人比我,更吃不消!”
他站起来,“看在你叫我一声姐夫的份儿上,我好心提醒你,好自为之。”
他走了,陆然怔怔的,只看到他两条长腿越走越远……呸,谁要你的好心!
她又哭了起来。
黑色的车子飙上了三环,一直没下辅路。
车厢里,静静的,立维只管盯着前面路况,专注地开车;陈安则安静地坐在副座上,一言不发。
自打上了车,他只拨了一个电话,交待了一句“把餐位取消了吧”,然后就剩了沉默得厉害。
车厢里静得出奇,无端让人心里发怵,眼瞅着在三环上转了一圈了,陈安惴惴的,不知他究竟要去哪里。
刚才,她亲眼见他发了两通火,而现在,他不理她,跟她冷战,大概,心里那口气,还没完吧。
“立维……”她叫他。
立维冷哼了一声,爱搭不理的。
陈安有意哄他似的,提议道:“咱们去胡同里,吃烤羊肉串吧。”
立维终于看她一眼,“你还吃得下?”
陈安笑了笑。
“没心没肺。”他咕哝了一句,既没同意,也没赞同,车子还在三环上飞驰。
“昨晚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吧?”他突然问。
陈安眨眨眼,昨晚,零星的,他们说了好多,他指的哪一句,她得想想。
这下,立维沉着的一张脸,更加难看了,“这么快就忘了?”
“你,给个提示。”她看着他,小心说。
立维突然一拍喇叭触点,彻底恼了:“合着我说过什么,你全当耳旁风了,是吧?我掏心窝子说的那些,对你来说,全是放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