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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屋子前面的甬路上,两人下了车,空气里,隐隐有桂花香气,沁入心脾。陈安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仿佛看到千朵万朵细黄的小花正在盛开,香甜似蜜。
立维嘴角一牵,笑了笑。
前庭上,还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而屋子大门敞开,里面亮着灯火,一派通明。
陈安的脚步,立时凝在了地上。
“怎么了?”
她看着里面,似乎在犹豫。
立维撇撇嘴,当他金屋藏娇不成,而她,不是那一娇?他没有理她,径自往里走。
陈安随在他身后,也进去了,客厅里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看到他们进来,似乎愣了一下,立即站起来。
“钟先生,陈小姐。”
立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开始解外套的钮子。
陈安客气地笑了笑,算是回应,她认得这个男子,是立维的特别助理,好象每天鞍前马后、形影不离似的……不过,她提鼻一闻,屋子里有另一股子香,是那种馥郁的清淡的香,十分好闻。她眼光略略一转,看到桌上放着一团纸包,用锡箔简单包裹着,她立即就明白了是什么东西。
立维把外套和领带随手丢在沙发上,看向她,见她嘴角微翘的样子,不由也看了过去,眼里晃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累了吗?”他问,“上楼去洗澡,右手第二间。”
“嗯。”她识趣地走了,他要和助理谈事情了。
立维一直看着她上了楼,消失在拐角,然后坐下来。
阿莱取过纸包走到他跟前:“您不瞅瞅?”
立维不动,有些恹恹的:“错不了吧。”但阿莱还是伸着手,递在他面前,他这才懒懒地打开纸包,那清香更诱人了,是二斤左右的茶叶。
他捏起一撮,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由衷说了句:“真不赖。”
阿莱回道:“下去拿的,茶园主说,一个园子,就出产了这么些。”
立维仿佛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莱又把茶叶裹好,放下,说道:“没事的话我就回了,明早儿,几点过来接您?”
“等我电话吧。”立维挥挥手。
阿莱赶紧撤了,陈小姐在呢。以往,他偶尔会留下来,睡在楼下的空房子里。而楼上右手第二间,是老板的卧房。而陈小姐,很快就是老板的太太了吧。
立维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宅子里静悄悄的,而外面,霓虹闪烁,明明灭灭,依稀看得见夜色下的喧嚣和繁华,还有那看不见的诱惑和琳琅满目……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劲似的,一颗心仿佛也融进夜色里了,慢慢沉陷。又过了一会子,他站起来,看了看楼上,钻进一楼客房里冲了个澡。
上楼的时候,他脚步有些虚浮,不知怎么的,心跳也开始不规律了。
他推开一扇门,轻车熟路地进去,又推开一扇,摸黑扭亮了灯,这是他的浴室,他朝架子上看了一眼,那是他的毛巾,不过明显动过了,湿漉漉地搭着,他会心一笑,再里面,是更衣间,他换了睡衣出来,随手关了灯。
他黑灯瞎火的,进了里间,朝他的大床摸过去——其实房中并不算暗,院里的灯火从窗子透进来,有丝光亮,他能清楚地看到,床上一侧有一团隆起,裹紧了毯子。
他重重地躺在她身边,象一发重型炮弹,感觉她悄悄挪开了一点儿位置。
空气仿佛稀薄了似的,明显的两道呼吸声,一粗一细,缠在一起。
他一侧身,去摸她头发:“还没干呢?”
她根本就睡不着,身子不由得一僵,干脆闭紧了眼睛和嘴巴,甚至鼻吸。可那团男性的气息,更强烈得充斥在周围,牢牢裹住了她。
立维凑过来,两只眸子象两盏小灯笼似的,幽幽地盯着她:“头发湿着就睡,不头疼吗?”
她还是不应。
他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肯定没睡着呢,钟太太……”他的嗓音,在静静的空间里,有种别样的暗哑和粗嘎。
钟太太?陈安心头一惊,只觉连脚底板,都起了战栗,心跳也紊乱了。
~还有更。
第二百八十三章
此时的她,有些怕,虽闭着眼睛,但她知道,他在看她,而且是用那种……那种特别的目光在看自己,所经之处,她身上如火焰舔过,令她一路烧下去。言酯駡簟稽觨
“睡吧我困了。”她仓促地丢出一句话,感觉自己的嗓音,似乎比他的还要沙哑,她脸上,立即刮过一层火,更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尖。
立维嘴角一挑,忍不住抬起身子,在她的唇边轻轻地啄了一下。“可我不困!”仿佛挑。逗似的,他用他高耸的鼻尖,在她脸上,一点点蹭着,一点点拱着,极有耐心似的,更象一只赖皮的小狗儿。
温度在一瞬间点燃、飙升……陈安紧张到身体似要爆裂开来,她仿佛听到毕毕剥剥的炸开声……再一细听,不是,是她粗重的呼吸。
她有些急了,害怕就这样的,把自己交出去,她还没准备好,她这样,不行。
她一睁眼:“别闹了。”对上的,是他灼灼的双目,正放射着火花,还有他,眸子里蠢蠢欲动的念头,她不由吸了口凉气,她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立维停下,缓缓的,对她绽开一个温柔极致的笑容,用商量的口吻说:“那钟太太,亲一下,总可以吧?”
她呆愣着。
“晚安吻,嗯?”
“……阑”
“小气鬼,怎么那么小气……”他说着,并不去吻她,而是抬起手,用他灼热的掌心,虚虚地在她臂上游移,从光裸的小臂开始,一直慢慢往上攀爬,钻进她宽大的袖筒里……
“钟太太……钟先生只要一个晚安吻……”他在她耳边,吹气般,慵懒而蛊惑似的,缓缓地说着,“就这么难吗,钟太太……”可手上没闲着,掌心抚上她圆润的肩头,柔弱无骨似的,他轻轻揉捏着。
“我不是。”她吸气。
他轻笑出声:“不是?不是你用我的浴室,用我的毛巾……”他开始抚弄她凸起的锁骨,“你身上穿的,是我的睡衣不是,嗯?”
陈安感觉身体里,象有一只小虫子,在来回的钻来钻去,却不知道具体在哪儿,也不知道怎么抓住它……她扭了扭身子,虫子还在,她咬牙,似乎身体的每一处,没有一个地方不痒的,没有一处不难受的……她慌乱中一抬手,“啪”地扣住他“犯上作乱”的手,奇异的感觉立时没了,那只小虫子,被她pia飞了。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立维看了她几秒,看到她在黑暗中,舒服而轻松地眨着眼睛,有点儿小得意似的,他愣了愣,忽然间,就把头抵在她颈间,发出一连串的闷笑棂。
陈安气恼的,一把把他推倒在一边。
他还在笑,一边笑一边嘟嚷:“磨人精……磨人精……”
她呼啦一下,把毯子拉过了头,蒙上脸。
立维笑够了,坐起身,又恨恨的,一点儿便宜没捞到。
“出来吧,不闹你啦。”语气里,是满满的宠溺。
“你出去!”她在被子里说。
立维一挑眉:“这是我的房间。”
“你让我进来的!”
“我只让进来洗澡,没让你占我的床。”
“我是你未来的太太!”
“请问陈大律师,夫妻间的义务是什么,请给我这个法盲普及一下。”
“……”她立即没了声息。
立维捅捅她,笑道:“好啦,真不闹啦,我去楼下,你早点儿睡。”
他隔着毯子吻了吻她,“以后,不带这样的。”他下了床,拉开门走了。
陈安这才把头钻出来,憋了一个大红脸,又出了一身汗。
……她抓了抓头发,她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个。
翻来覆去睡不着,最近心事多了,她经常失眠,今晚更是,可这会子,又多了一股子焦躁……床垫太软,躺下去整个人跟散架了似的;而枕头又太硬,脖颈和肩膀疼;被子还有点儿潮,让她觉得不舒服……她坐起来,从枕头旁拿过手机看了看,凌晨一点了。
已经折腾了快三个小时了,她一丝困倦的***都没有。
她睁着一对大眼,打量着这屋子四周,终于知道焦躁的原因了:床上、枕上、被子上,空气里,都沾着他的气息,男性纯粹的气息,无处不在地扰着她的嗅觉神经。而且她用的浴夜,是他最惯用的薄荷香,提神醒脑似的,更让人愈发睡不着。
她下了床,赤着脚走到窗前,外面清凉如水,夜色正浓,而院中景致似乎也极好。她忽然兴起了去外面走走的冲动。
她趿上拖鞋走出卧室,外间是一个小厅,她从沙发上抓过立维的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拉开门走出去,然后蹑手蹑脚下楼,走出房子大门。
天是晴空万里的幽兰色,仿佛一方透明的玛瑙,上面撒了无数细碎的银灯。
夜风很凉,拂人衣襟。她慢慢地穿行在花间小径上,秋虫唧唧,一声接一声。十月的上海,还是花木扶疏,可在北方,多少有些寥落了。
路边一排翠竹,细长的翠叶在风里摩擦着,沙沙响,被一排绿色的射灯映着,勾勒出支支蔓蔓,翠绿如画……她绕过去,前面是几株低矮的玉兰树,她抬眼朝前面无意间望过去……那边一藤紫薇花架,花间明明灭灭的,似有萤火的微光一闪一闪,腾起细细的一股烟雾,模糊映出一张男人的容颜。
陈安立时吓了一跳,心头突突直跳,她赶紧隐住身形,细看,是立维?
是立维在那里吸烟!
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睡?那么在此刻,他坐在这里,是在想着谁,又在念着谁?
她不禁有些好奇,摒住呼吸。
那边传来低微的说话声,好象在打电话:“……怎么着吧,我就办了他了,你还想插上一杠子……扯淡,你最好,安安生生待着,我不管姓乔的,还是姓付的,在我看来,统统不顺眼……”
陈安忍不住抖了一下,忽然腿脚发软,站立不稳,她赶紧扶了一下眼前的玉兰树。
姓乔的……姓乔的……谁姓乔,他这是,看谁不顺眼?他这是,又办了谁?
第二百八十四章
姓乔的……姓乔的……谁姓乔,他这是,看谁不顺眼?他这是,又办了谁?。
他说话的语气和腔调,阴恻恻的,尤其在这深夜里听来,令人毛骨悚然。言酯駡簟
他前一刻,痞子一样和她谈笑、纠缠,后一刻,他一转身就变了个恶人。
他到底,给自己描了多少张脸谱?又有多少脸谱,是他轻易不外现的,是她所不知道的。
以前,她一直觉得他张扬而随和,很好相处,原来,他不简单,也有下狠手的时候。
这个人,不简单茕。
是啊,也不看看在什么圈儿里长大的。她和他,他们身边那些人,哪个简单,哪个是善茬子,哪个不是眼观六路、而听八方的,又有哪个不是,从小练就一颗七窍玲珑心的。
只有她,这么傻,陷进如今这般境地里。
她一瞬间,冷汗涔涔。她的太阳穴,砰砰直跳,仿佛有谁拿着大锤子狠命捶着,捶得每一条神经牵扯到心脏,呼吸也跟着困难不畅了。
她怔怔的,看着立维的侧影,看着他在那里吸烟,一根接一根,只是没了声响……烟草的味道弥漫过来,满鼻满腔,是他身上的味道,她皱着眉头,忍耐着,过了好一会儿,她轻手轻脚往回走,没心情再夜游了。
这一晚,她睡得自然不好……
陈安是被一阵笑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睛,脑仁儿疼,她用手抚着额……那笑又响起来了,清脆婉转,酣畅淋漓,是属于女子明朗的笑,还裹夹着几声男子浑厚的大笑。一大早的,他们,就这么高兴呐?
陈安觉得,她的头更沉了,更痛了,脑子里也浑沌不堪,她不由往毯子底下缩了缩,鸵鸟似的,那笑声还在。
她继续蜷缩着,不想动,也不能动。她不知道面对他时,她能不能淡定,能不能装作若无其事。
昨晚,她就不应该出去,如果不出去,也就听不到那些了……当时,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冲过去质问他,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而他,大概也不会说的吧。
父亲瞪着铜铃似的眼睛逼着她……母亲在一旁默默垂泪,不言不语……还有钟夫人温柔期待的、欲语还休的眸子——那一幕,她永远也忘不了。
她屈服了,就当一只鸵鸟吧。
她现在,只是一只鸵鸟。
她得忘了,谁姓乔,她得把姓乔的给忘了。
他们要她忘,可她自己,能忘得掉吗?
假如有一天,他对着她,看着她,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也“不顺眼”了,他会怎么对付她呢?
陈安握紧了毯子,心里不寒而栗。
好象有脚步走上楼来,站在了这间卧室的门口——她不由又往毯子底下缩了两寸,真的是不想动,不想面对他。
过了一会儿,脚步渐渐远去了,她松了一口气。
她从毯子里钻出来,这间卧房布置得并不豪华,简约整洁,地上铺着的,是银灰色的地毡,墙角放着一个小行李箱,她愣了一下,眼熟,是她的?
楼下,隐隐有说话声,她捂着疼痛的额头,仔细辨认着,她怎么没听出来,那是赵嫣。
赵嫣来了?
她坐起来,赖不下去了,她去洗漱。
从行李箱里拽出一套干净衣服换上,她下了楼。
楼下的客厅里,坐了两个人,不知立维刚刚说了什么,赵嫣笑得十分开怀,而她性子又那么豪爽,坦荡荡的不拘小节——陈安扶着楼梯的扶手,不由站在了那里。
如果换了人,如果是别人,不管男的还是女的,年长还是年幼,立维照样,能把人家逗得捧腹大笑吧,她知道的,他就是天生有这种本事,嘻嘻哈哈中,和每个人似乎,都能相处得很融洽,只要他愿意,只要他想。
那么面对不喜欢的人呢?
面对……“不顺眼”的人呢?
陈安觉得有些冷意。
立维刚要说话,一抬头,就见安安站在了那里,他愣了愣,这么快就下来了?他刚刚上楼去的时候,里面没有动静,他以为她还在睡着,就没有进去。
此时的她,站在那里,看着他和赵嫣,有点儿魂不守舍,有点儿心不在蔫,有点儿戚戚然,有点儿彷徨,有点儿清冷……他心里一翻个儿,不知为什么,尽管他离楼梯的间距有些遥远,看不太清她脸上的表情,但他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这些词汇,来形容此时的她。
他心里又是一沉。
赵嫣见他愣神,也一扭头,安安!她立刻站起来,跑着迎上去,嘴里笑骂道:“喂,你这个死妮子,不象话,我头一回到你家来作客,你就慢待我,太阳早晒到屁股了,你还不起床,可忒不象话了……”她走到楼梯前,一伸手:“下来!”
陈安慢慢走下来,根本没听她叽里咕噜说什么,感觉远处,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瞧,她有些不自在。
赵嫣看着她,一对勾魂的眸子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来来回回扫了两遍,眼睛越睁越大,她叫了起来:“呀,安安,你不舒服呀,怎么搞的,脸白得象只白面鬼,比昨天还难看!”
陈安急忙摇头,笑了笑。那笑,硬挤出来似的。
赵嫣直皱眉:“真没事?”
“没事。”陈安眨眨眼:“你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你未来的老公,一大早就打电话,说你没衣服换,还问我们今天有什么安排,他派专车专人为我们服务,于是我就跟过来了……”赵嫣翻了翻眼睛,“我还不知道他,就怕自个儿老婆受丁点儿委屈似的。”
立维笑着走过来:“本来就是,谁的老婆谁心疼,将来你的老公,也这